我在三十岁生日那天死了——新闻稿写得很好,自杀、抑郁、无药可救。可我站在葬礼上,亲眼看到他披麻戴孝时,牵起了我妈的手,还说:“现在,咱们终于清净了。”我浑身发冷。从我十七岁遇见他,到二十九岁嫁给他,十二年,我竟成了笑话。我回来了。这一次,不是为了爱情,是为了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地狱。
我在三十岁生日那天死了。
新闻稿写得很好——抑郁症、药物过量、无药可救。配图是我躺在浴缸里的照片,手腕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水面泛着诡异的粉红色。
真可笑。我明明记得那天晚上喝的是周临川递给我的香槟。
此刻我飘在自己的葬礼上方,看着水晶棺里那个妆容精致的"我"。周临川一身黑色西装,胸前的白花刺得我眼睛生疼。他眼眶通红,握着前来吊唁宾客的手时,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多完美的表演。
"宁总走得太突然了......"公司副总王明擦着眼泪,"上周例会她还精神奕奕地讨论新项目。"
周临川声音沙哑:"薇薇一直把情绪藏得很好,是我没照顾好她。"他说着,恰到好处地哽咽了一下。
我冷笑。如果灵魂能发出声音,现在整个灵堂都会听见我的嘲讽。
葬礼持续到晚上九点。最后一个宾客离开后,周临川锁上大门,转身时脸上的悲痛瞬间消失。他扯松领带,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终于结束了。"他说。
灵堂侧门被推开,我的母亲苏婉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得不像来参加女儿的葬礼。
"媒体那边都打点好了?"她问,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悲伤。
周临川点头:"公关部处理得很干净,警方那边也打点过了,不会有人追究。"
苏婉走到我的棺材前,伸手抚过我的脸。她的指甲是新做的,酒红色,像干涸的血。
"这丫头从小就倔,"她轻声说,"没想到最后这么听话。"
我浑身发冷。从我十七岁遇见周临川,到二十九岁嫁给他,十二年,我竟成了笑话。
周临川走到苏婉身边,自然地搂住她的腰:"现在,咱们终于清净了。"
苏婉靠在他肩上:"宁氏集团、保险金、还有那套别墅,都是我们的了。"
"她死得正好。"周临川说。
我的灵魂在战栗。如果鬼魂能杀人,此刻灵堂里已经血流成河。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愤怒吗?想报仇吗?"
我猛地转身,却什么也没看见。灵堂里只有周临川和苏婉,他们正旁若无人地接吻,就在我的棺材旁边。
"谁?"我问。
"给你一次机会。"那声音说,"回到三个月前,找出真相,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灵魂被扯入漩涡。最后一刻,我看见周临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白色药片吞下。
那是什么?
黑暗吞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