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着林家祠堂,供奉着十岁溺亡的弟弟冥牌。五年了,我以为他已经安息。
直到继母端着骨灰盒砸我脸上:张家出 66 万要给你弟配阴婚,
不答应我就带人把你这克夫的祠堂一把火烧了!村民们早就在传,我是克夫的扫把星。
爸爸和丈夫相继死后,我就回到老家守祠堂,成了全村最不受欢迎的人。可奇怪的是,
张屠户家偏偏看中了我弟弟。一个死了五年的孩子,为什么值六十六万?
继母的眼神贪婪又恶毒,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她仿佛忘了,当年弟弟出事时,我不在家。
我摸着祠堂里弟弟的牌位,突然笑了。牌位背面,用血写着继母的生辰八字。看来,有些债,
是时候该清完了。01六十六万!张屠户家愿意出六十六万!钱已经预付给我了。
继母唾沫横飞,怀里那个陌生的骨灰盒,几乎要怼进我的鼻孔里。她尖锐的声音,
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祠堂的死寂。这钱,正好给你哥娶媳妇!她嘴里的哥,
是她带来的亲儿子,我的继兄。而骨灰盒里要配阴婚的,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林安。
我甚至懒得抬眼看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祠堂有规矩,林安已入土为安,不容打扰。
规矩?我呸!继母的脸瞬间扭曲,破口大骂,你个克夫的扫把星,守着这破祠堂,
是想让我们全家都跟你烂在这里吗?林安早都已经死了,正好为帮帮他哥,
也算死得其所!她往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额头。林素,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挑明了!
你要是敢不同意,我就去村里敲锣打鼓地喊,说你克死了丈夫,现在又想克死娘家所有人!
她环顾四周,眼神怨毒。到时候,我带人来,把你这克夫的祠堂一把火烧了!我没理她。
转身,走进祠堂深处。缭绕的香火模糊了我的脸,也藏起了我眼底的杀意。
我走到祠堂正中央,那里,供奉着林安的牌位。我爸娶继母后所生的儿子林安,
继母待他不是很好,反而和我混的很好。十岁那年,他说去河边玩,再也没回来,
村民都说是落水被水鬼拖走了。那时我已经外嫁,听到消息后心痛落泪,立马赶回,
却只看到冰冷的牌位。之后我丈夫也因病逝世,葬礼过后,一位神秘老者找上了我。
我伸出手,用袖子,极其轻柔地擦拭着牌位上的灰。那个动作,彻底点燃了继母的怒火。
她以为我在挑衅。一个死鬼有什么好擦的!能给你哥换回一个媳妇,
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用处!她疯了一样扑上来,伸手就抢我手里的牌位。我侧身躲过,
任由她扑了个空。我的手指,在牌位背后那粗糙的木头上,轻轻摩挲。那里,
刻着一行细小的字。我转过头,看着气急败坏的继母,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那笑,
让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妈,我叫她,声音很轻,你真要打扰他吗?
我的声音像针,扎进她耳朵里。他死的时候,可是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呢。
继母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一寸寸变得惨白。她想起来了。
林安溺水那天,是她,为了在牌桌上多赢几把,把在桥洞边玩耍的林安,忘得一干二净。
我看着她的眼睛,将手中的牌位,缓缓转了过来。背面,朝向她。上面,
是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是她的生辰八字。她的瞳孔,
猛地缩成一个针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了脖子。
她死死盯着那行血字,好像那不是字,而是一只从地狱里伸出来,要索她性命的鬼手。
她不受控制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太师椅,发出一声巨响。我幽幽地开口,
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弟弟说了。谁敢打扰他安息,
我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就把谁,一起带下去。做个伴。啊——!
继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转身,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祠堂。
她甚至忘了抱走那个价值六十六万的骨灰盒。02第二天,继母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带来了我那个游手好闲的舅舅,还有她那个蠢笨如猪的亲儿子,我的继兄。林素!
你个丧门星!给我滚出来!舅舅一屁股坐在祠堂高高的门槛上,像只斗败的公鸡,
扯着嗓子就开始干嚎。他拍着大腿,鼻涕眼泪一把抓。乡亲们快来看啊!
这没良心的外甥女,霸占了我们林家的风水宝地啊!她守着这破祠堂,
把我们家的好运都吸走了!害得我家鸡不下蛋,猪不长膘,儿子娶不上媳妇啊!
他这么一闹,祠堂门口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人越多,他越来劲,指着祠堂里面,
唾沫横飞。她用心险恶!就是想让我们这些亲戚,一个个都穷死,病死,她好看笑话!
继兄也在一旁帮腔,指着我的鼻子骂。就是你!你这个扫把星!你不让我哥发财,
就是想断我们家的香火!我冷眼看着他们在门口演着拙劣的戏码。继母一个人不敢来,
这是找了帮手来给我施压了。我没出去。跟蠢货争辩,只会拉低我自己的层次。
我转身走到祠堂的供桌前,弯下腰,从积满灰尘的桌案下,
吃力地搬出一个看起来很古旧的陶罐。陶罐通体漆黑,上面用朱砂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
罐口用一张巨大的黄纸符箓死死封着。这是我们这一脉守护祠堂传下来的压胜钱罐。
据说,能镇压家宅邪祟,也能锁住一家的气运。我抱着陶罐,一步步,走到了祠堂门口。
舅舅的哭嚎声,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的铁钉,死死地黏在了那个陶罐上。
贪婪,毫不掩饰。村里的老人都说过,这罐子里,藏着林家祖上积攒的所有财富。
他脸上的悲愤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恍然大悟的嘴脸。他指着我手里的陶罐,
改了口风。我就说!肯定是你在这罐子上动了手脚!就是这玩意儿,吸走了我家的财运!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饿狼,冲上来就要抢那个钱罐。拿来!
让我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害人的东西!我抱着罐子,后退一步。舅舅,这罐子不能动。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里面镇着我们林家几代人的运势,妄动者,必遭反噬。
放你娘的屁!舅舅根本不信,骂骂咧咧,少他妈在这儿装神弄鬼!
你就是想独吞了林家的财产!他手上的力气更大了,面目狰狞,
硬生生要从我怀里抢走陶罐。我看着他贪婪的嘴脸,手上的力气,忽然一松。
舅舅没料到我会突然松手,巨大的惯性让他抱着陶罐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他站稳后,欣喜若狂,像是抱着一个巨大的金元宝。他当着所有村民的面,
得意洋洋地撕掉了罐口那张已经发黄的符纸。他搓了搓手,满脸放光,
伸手就想去揭开陶罐的盖子。我今天就让大家看看,这妖女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罐口的瞬间。啊——!站在他身后的继兄,
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双手死死抱着肚子,像一只被开水烫了的虾米,
猛地弓起身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他不停地抽搐,翻滚,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变得青紫。03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祠堂门口,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继兄在地上痛苦翻滚时,从喉咙里挤出的、野兽般的嘶吼。那声音,听着不像是装的,
倒像是正承受着什么酷刑。儿啊!我的儿啊!继母最先反应过来,吓得脸都白了,
尖叫着扑过去扶她的宝贝儿子。可她刚一碰到继兄的身体,就发现他已经口吐白沫,
双眼翻白,眼看就要不行了。舅舅也慌了神。他手里的压胜钱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滚到一边,幸好没有摔碎。他指着我,手指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妖女!我平静地看着他,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早就说过,妄动钱罐者,必遭反噬。我的目光,
从舅舅身上,移到地上痛苦挣扎的继兄身上。他和你血缘最近,这反噬,
自然是他首当其冲。围观的村民们看我的眼神全都变了。刚才的看热闹和指指点点,
瞬间变成了无法掩饰的恐惧。他们窃窃私语着,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离我远远的,
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瘟疫。我错了!我错了!林素,我求求你,你救救你弟弟吧!
继母哭天抢地,抱着她儿子,跪在地上给我磕头。只要你肯救他,配阴婚的事,
我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我走到继兄身边,蹲下身。我从怀里,
拿出一个用红色锦缎缝制的小小香囊,放到了他的鼻子下面。
香囊里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药草香味。片刻之后,地上继兄的抽搐渐渐停止,
青紫的脸色也慢慢缓和下来。虽然人还在昏迷,但呼吸已经平稳了。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继母,和一旁吓得面无人色的舅舅。这只是一个警告。
如果你们再敢来祠堂闹事,我一字一顿地说,下一次,谁也救不了他。
舅舅和继母被我彻底吓住了。他们甚至不敢再多看我一眼,手忙脚乱地抬着昏迷不醒的继兄,
屁滚尿流地跑了。祠堂门口,很快就恢复了安静。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个压胜钱罐,
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新的符纸,重新将罐口封好,
把它放回了供桌下的原位。我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继母的贪婪和舅舅的无耻,
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恐惧就此罢休。他们只是暂时被吓住了。
一旦他们觉得找到了能对付我的方法,就会立刻卷土重来。
而那个所谓愿意出六十六万给林安排阴婚的张屠户家,恐怕才是这次事件真正的幕后推手。
04果然,没过两天,继母和舅舅又来了。这一次,他们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道袍,
手里拿着罗盘,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大师。那大师一进祠堂,
手里的罗盘指针就开始疯狂乱转。他煞有其事地围着祠堂走了一圈,最后停下来,伸出手指,
直直地指向我。妖女!他声色俱厉地喝道:此地阴气冲天,怨气不散,
你就是所有灾祸的源头!继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又变得嚣张起来。她叉着腰,
指着我对被吸引过来的村民们大声说:大家听到了吧!大师都说了,就是这个妖女在作祟!
必须砸了那个邪门的钱罐,才能破了她的邪术!她开始煽动人群。大家仔细想想,
是不是自从她守了这祠堂,我们村里就没安生过?今天是我儿子出事,明天,
指不定就是你们谁家了!有了专业人士的背书,一些原本就愚昧的村民,
立刻就被煽动了。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敌意。那位大师走到压胜钱罐前,
从背后抽出一把桃木剑,装模作样地对着陶罐比划了一通。然后,他转过身,
对我冷笑道:小姑娘,邪不压正!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毁了你这害人的东西!
舅舅在一旁点头哈腰地附和,得意洋洋地对继母说:姐,你放心,
这次请的大师是真有本事的!我看她还怎么横!继母的脸上,露出了怨毒的笑容。
她不知道从哪里抄起一把榔头,亲自走向那个压胜钱罐。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亲手砸碎这个让她恐惧了无数个夜晚的罐子。砸碎我的倚仗。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着她脸上疯狂的表情,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继母高高举起榔头,
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感。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卯足了劲,狠狠地砸了下去!
就在那把沉重的榔头,即将碰到陶罐的瞬间。砰!一声巨响。祠堂那两扇厚重的木门,
毫无征兆地自己关上了!整个祠堂,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
一阵阴冷的风凭空卷过,吹灭了祠堂里所有的蜡烛。只有供桌上的那盏长明灯,
豆大的火苗幽幽地跳动着,将所有人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得扭曲可怖。啊!怎么回事!
门!门怎么关了!混乱和尖叫声中,只听哐当一声清脆的巨响。
似乎是那个压胜钱罐,被砸碎了。紧接着,是继母的一声短促而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然后——一切归于死寂。当慌乱的村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重新把祠堂的大门推开。
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所有人都惊恐地发现,昏暗的祠堂里,只剩下站在原地的我。和脚下,
一地破碎的黑色陶片。而我的继母,那个刚才还举着榔头,要砸碎一切的女人。凭空消失了。
05祠堂外挤满了人,嘈杂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就是她!警察同志,就是她把我姐弄没了!
舅舅指着我,对刚赶来的警察哭嚎。他身边的舅妈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
声音比他还响亮: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女人心肠太毒了!先是克死自己弟弟,
现在又把我姐姐克没了!她就是个妖女啊!我站在祠堂中央,神色淡然得仿佛一个局外人。
为首的警察姓李,是个老刑警,他皱着眉挥手:都安静!让开,保护现场!
警戒线被拉了起来,将好事者隔在门外。李警官走到我面前,眼神锐利如鹰。林小姐,
昨晚发生了什么?请你详细说一下。昨晚,我继母和舅舅带人来祠堂闹事,
要砸一个罐子。我平静地开口,然后门关了,灯灭了,罐子碎了,她人就不见了。
我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说一件与我无关的事。舅舅立刻跳起来:你胡说!
是你施了妖法!警察同志,你们别信她!她就是在装!李警官瞪了他一眼:我们办案,
还轮不到你来教!他转向我,继续问:祠...堂里有监控吗?他问出这个问题时,
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诞。我点点头:有。前几天刚装的,就怕有人来闹事。
我带着警察走到祠堂的角落,指了指那个隐蔽的摄像头。李警官取下硬盘,
连接到笔记本电脑上。他开始播放昨晚的录像。画面一开始很清晰,能看到继母举着榔头,
满脸狰狞地冲向压胜钱罐。就在榔头落下的前一秒,画面突然被一片密集的雪花点覆盖。
嗤啦——刺耳的电流声从电脑里传出,让人心烦意乱。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李警官快进,拖动,但从继母砸下罐子到大门重新打开,中间最关键的几分钟,全是雪花。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雪花画面的最后一帧,突然闪过一张脸。一张血红色的,扭曲的,
属于孩童的脸。那张脸,正是我弟弟林安死前的模样。啊!有胆小的村民发出了惊叫。
舅舅和舅妈更是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我像是被那张脸刺激到了,猛地抱住头,
蹲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不是我……不是我……我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呢喃,
看起来像是被邪术反噬,吓破了胆。李警官看着我,又看看屏幕上那张诡异的脸,
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合上电脑,对同事说:把硬盘带回去,让技术科的人修复一下。
小王,你留下来看守现场。他口中的小王,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实习警员,二十出头,
脸上还带着稚气。人群散去,祠堂恢复了寂静。小王有些紧张地守在门口,
时不时朝祠堂里张望。夜色渐深,祠堂里只剩下供桌上的长明灯,幽幽地亮着。
一阵冷风吹过,小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声音。一阵断断续续的,
女人的哭声。救我……救我啊……那声音,像是从祠堂的最深处传来。谁?谁在那里?
小王壮着胆子,拔出配枪,一步步往里走。哭声还在继续,如泣如诉。
我在下面……好冷……救我……小王循着声音,最终走到了供奉着林安牌位的神龛前。
声音,就是从牌位后面发出来的。他咽了口唾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朝牌位后面摸去。
入手一片冰冷,黏腻。他猛地缩回手,借着长明灯昏暗的光一看。满手,都是暗红色的血印。
小王吓得头皮发麻,刚要转身。啪!供桌上的长明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整个祠堂,
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暗中,一声清脆的孩童笑声,在小王耳边响起。
嘻嘻……找到你了哦……小王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他想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