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速之客高铁站的人流像被打翻的蚁穴，姜妍攥着手里的接站牌，
指节被塑料边缘硌得发红。她偷偷瞥向身旁的吴源，他正踮着脚往出口处张望，
白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上那道大学时打篮球留下的疤。五年了，
从大学城的林荫道到CBD的玻璃幕墙，她和吴源的爱情像株盆栽，
在出租屋里小心翼翼地舒展枝叶。直到上个月吴源说母亲要来，姜妍才突然意识到，
这株盆栽始终没扎进土壤里。“来了！”吴源猛地拽住她的胳膊，
姜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穿着亮粉色防晒衣的中年女人正推着行李箱往外挤，
塑料花发卡歪在花白的头发上，拉杆箱的万向轮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妈！
”吴源迎上去，女人立刻绽开满脸褶子，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小没良心的，
总算舍得接你妈了！”她的嗓门穿透嘈杂的人声，姜妍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阿姨好，
我是姜妍。”她努力挤出微笑，伸手想接过行李箱，却被对方侧身躲开。“哎，不用不用，
我这箱子空着呢。”吴母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像沾了水的砂纸，从她的职业套装滑到高跟鞋，
“城里姑娘就是不一样，穿得这么讲究，得不少钱 吧 ？”姜妍的笑容僵在脸上，
吴源赶紧打圆场：“妈，妍妍在公司做主管，穿得正式点应该的。”“主管啊？
”吴母眼睛一亮，突然凑近姜妍，一股廉价香皂混着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工资肯定高吧？一个月能攒多少？”出租车上的一路，吴母的话就没停过。
她抱怨高铁餐太贵，数落邻座年轻人占座，最后话题绕回姜妍身上：“小姜啊，
你看你和小源都谈五年了，婚房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老家讲究这个，没房子可不行。
”姜妍握着包的手紧了紧，包里是她这几年省吃俭用攒下的三十万存折。
她原本打算年底和吴源一起付个首付，这事还没来得及告诉吴母。
“我们正在看……”“看啥呀？”吴母立刻打断她，“我看你们俩也不懂这些，
钱放手里不生钱，不如让我替你们管着。我在老家认识人，放出去吃利息，比银行高多了！
”姜妍的心沉了一下，刚想婉拒，吴源在旁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
递来一个“别说”的眼神。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车窗倒映出自己疲惫的脸——这才只是第一天。
第二章 无声的蚕食吴母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涟漪一圈圈扩散，
搅得姜妍的生活支离破碎。她早上六点被客厅的声响吵醒，推开门就看见吴母蹲在地上，
把她新买的羊毛地毯翻过来抖灰。“这玩意儿太 藏 脏了，我给你拍拍。
”吴母手里还攥着她的洗脸巾，上面沾着不明污渍。“阿姨，
这地毯不能这么抖……”“哎呀，你这孩子就是娇气。”吴母直起身，
把洗脸巾随手扔回卫生间，“我们农村人不讲究这些，东西就是拿来用的。
”更让姜妍头疼的是开销。吴母每天拎着菜篮子出去，
回来总能带回一堆“打折”的东西——发蔫的青菜，临期的牛奶，还有根本用不上的塑料盆。
“今天超市鸡蛋买一送一，我排队抢的！”她献宝似的把鸡蛋往冰箱里塞，
没注意鸡蛋盒已经压坏了两个。真正的问题出在钱上。一周后，吴母唉声叹气地坐在沙发上，
眼角瞟着正在算账的姜妍。“小姜啊，你吴叔家儿子要结婚，我答应给随个大礼，
可我身上没带那么多……”姜妍抬头，看见吴源在厨房门口朝她使眼色。她咬了咬唇，
从钱包里数了两千块递过去。吴母接过钱的瞬间，脸上的愁云立刻散开：“还是小姜懂事！
”这成了一个开端。没过几天，吴母说老家屋顶漏雨要修；又过几天，
说吴源的小侄子要交学费。每次要钱，吴源都在旁边帮腔：“妈也不容易，就这一次。
”姜妍的存折数字像沙漏里的沙，一点点减少。她开始失眠，夜里听着隔壁房间吴母的鼾声，
心里像堵着一团棉花。她跟吴源谈了三次，每次都以争吵结束。“那是我妈！
”吴源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养我这么大，要点钱怎么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体谅？
”姜妍红了眼眶，“那是我们买房的钱！你答应过年底就付首付的！”“房子可以晚点买，
我妈只有一个！”吴源摔门而去，留下姜妍一个人在空荡的客厅里，
看着墙上两人甜蜜的合照，第一次对这段五年的感情产生了怀疑。转折发生在那个周末。
姜妍提前回家，听见吴母在卧室里打电话：“……放心吧，我正一点点拿呢，那丫头傻，
看在小源的面子上啥都答应……等钱到手，咱们就……”姜妍浑身的血瞬间冲到头顶，
她猛地推开门，吴母吓得手机都掉了。“阿姨，你在说什么？”“没、没什么！
”吴母慌忙捡起手机，眼神躲闪，“跟你吴叔说老家的事呢。”姜妍没说话，
径直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她的存折不见了。“我的存折呢？”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我帮你收起来了，怕你弄丢。”吴母从枕头下摸出存折，递过来时手在抖。
姜妍翻开存折，最新的一笔取款记录是昨天，整整五万。她抬头看向刚进门的吴源，
他的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那一刻，姜妍的心彻底凉了。“这钱，是你让她取的？
”吴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妈说老家有个投资项目，稳赚不赔……”“够了。
”姜妍把存折紧紧攥在手里，指腹被磨得生疼，“吴源，你太让我失望了。
”第三章 决裂与意外姜妍把存折锁进公司的保险柜，开始刻意回避吴母。但矛盾像藤蔓，
已经缠得两人喘不过气。吴母见拿不到钱，开始变着法地挑拨离间。
她故意在吴源面前说姜妍坏话：“小源你看，她又买新衣服了，不知道省钱。
”“她刚才翻你手机呢，肯定不信任你。”吴源像被洗脑的木偶，对母亲的话深信不疑。
他开始查姜妍的手机，质问她晚回家的原因，甚至在她和男同事讨论工作时大发雷霆。
“吴源，你能不能理智点？”姜妍感到疲惫，“你妈说什么你都信，我们五年的感情，
还比不上她的一句话？”“她是我妈！她还能害我吗？”吴源的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愤怒，
“倒是你，自从我妈来了，你就没给过好脸色！你是不是看不起农村人？
”争吵在那个雨夜达到顶点。吴母声称自己摔了跤，赖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非说是姜妍推的她。“我就是说了她两句，她就推我！小源啊，
妈受委屈了……”吴源红着眼冲过来，一把推开姜妍：“姜妍！你太恶毒了！我妈身体不好，
你竟然对她动手！”姜妍被推得撞在墙上，后背传来一阵钝痛，但更痛的是心。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吴源，”她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们完了。”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吴源和他母亲就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地看着。
姜妍拉着行李箱出门，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掉泪——五年的青春，
就当喂了狗。闺蜜林薇把她接到自己家，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气得骂了一下午。
“那种妈宝男早该分了！还有他那个极品妈，简直刷新三观！”姜妍窝在沙发里，
听着林薇的话，心里空落落的。她开始重新找房子，换工作，努力把生活拉回正轨。
林薇每天变着法地逗她开心，带她去看电影，吃火锅，告诉她：“离开错的人，
才能遇见对的生活。”就在姜妍以为一切都在好转时，意外发生了。她连续几天恶心反胃，
去医院检查，拿着化验单的手止不住地抖——怀孕六周。这个孩子像个不速之客，
再次把她拉回那个泥潭。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声音哽咽：“妈，
我怀孕了，我想打掉……”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传来母亲压抑的哭声。姜妍不知道，
她的父亲在旁边听到了一切，悄悄拨通了吴源的电话。
第四章 虚假的和解姜妍被父亲强行带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吴源和他母亲坐在客厅里，
桌上摆满了水果点心。“妍妍啊，你可算回来了！”吴父拉着她的手，把她按在沙发上，
“小吴都跟我认错了，他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吴源立刻凑过来，
眼圈红红的：“妍妍，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听我妈的，不该跟你吵架。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好好过。”吴母也挤出笑脸，搓着手说：“小姜啊，
以前是阿姨不对，我老糊涂了，你别跟我计较。你看这孩子……”她指了指姜妍的肚子，
“多金贵啊，可不能受委屈。”姜妍看着他们表演，心里像塞了块冰。
但父亲在旁边不停劝说：“妍妍，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和你妈商量好了，
我们出钱给你们买房，写你们俩的名字，你们安安稳稳过日子。”“爸！”姜妍急了，
“不是房子的事……”“我知道你委屈。”父亲打断她，叹了口气，“但为了孩子，
忍一忍吧。夫妻哪有隔夜仇？”姜妍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悄长大。她想起和吴源刚在一起时的甜蜜，
想起他曾经说过要给她一个家。或许，有了孩子，有了房子，一切都会变好？
她最终点了点头，看见吴源和他母亲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重新住回那个出租屋，气氛变得诡异。吴母对她嘘寒问暖，每天炖鸡汤，说要给她补身体。
吴源也按时回家，包揽了所有家务，甚至会给她按摩腿。但姜妍始终觉得不对劲。
她发现吴母经常躲在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隐约能听到“房子”“钱”之类的词。
吴源的手机设了新密码，洗澡时都要带进浴室。一天晚上，她起夜，
听见吴母和吴源在卧室里说话。“……等房子到手，写我的名字，到时候她想闹也没用。
”是吴母的声音。“知道了妈，你小声点。”吴源不耐烦地说，“她现在怀着孕，别刺激她。
等孩子生下来，她家的钱还不是我们的？”“还有那个小张，你可得处理干净。
”吴母叮嘱道，“别让姜妍发现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姜妍站在门外，浑身冰冷。
原来他们的道歉是假的，关心是假的，就连想要这个孩子，也只是为了骗取她父母的钱。
而那个“小张”，又是谁？她悄悄退回房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这一次，她没有心软，
只有彻骨的寒意和一个坚定的念头——她要反击。
第五章 撕破伪装姜妍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她像往常一样对吴源和他母亲笑脸相迎，
甚至主动提出让父母尽快把买房的钱打过来。“妍妍，你真好。”吴母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转身就跟吴源说，“你看，我就说这招管用吧。”姜妍把他们的对话录了下来，
藏在手机的加密文件夹里。她联系了林薇，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简直是人渣！
”林薇气得拍桌子，“妍妍你说，要我怎么帮你？”“我需要你帮我查个人。
”姜妍说出了那个名字，“吴源公司的设计师，小张。”林薇人脉广，
没过两天就查到了消息：小张叫张萌，是吴源部门新来的实习生，
两人已经在一起快两个月了。“我还拿到了他们经常去的酒店地址。”林薇把信息发给姜妍，
“需要我陪你去吗？”“不用，我自己可以。”姜妍深吸一口气，
“但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样东西。”周五晚上，吴源说公司加班，要晚点回来。
姜妍看着他精心打理发型的样子，心里冷笑。她等吴母睡熟后，悄悄出了门，
打车直奔那家酒店。林薇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她，递给她一个微型摄像头：“都调好了，
录的视频会自动传到云端。”姜妍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酒店。根据林薇提供的房间号，
她敲响了房门。片刻后，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吴源惊慌的脸。“你怎么来了？”姜妍没说话，
推开他径直走进房间。张萌正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看见她，吓得手里的毛巾都掉了。
“吴源，这就是你说的加班？”姜妍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吴源慌忙把她往外拉：“妍妍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的哪样？
”姜妍甩开他的手，举起手里的摄像头，“是像现在这样，你抱着别的女人，骗我说在加班？
还是像你和你妈计划的那样，骗我家的钱，再把我踢开？”吴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张萌见状，反而镇定下来，拢了拢浴巾：“姐姐，事到如今，不如摊开说清楚。
吴源早就不爱你了，他跟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你的钱。”“你闭嘴！”吴源吼道，
但眼神里的慌乱出卖了他。姜妍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很可笑。她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停下，回头看着吴源：“明天上午十点，我父母会过来商量买房的事，你和你妈，
最好都在。”第六章 自食其果第二天上午，姜妍的父母准时到达。吴母热情地迎上去，
又是倒茶又是削水果，演技精湛。“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对妍妍和孩子。
”吴源坐在旁边，一脸诚恳。姜妍看着他们表演，等所有人都坐下，才缓缓开口：“爸，妈，
买房的事先不急。我有样东西，想让大家看看。她拿出手机，连接上电视，
点开那段在酒店录下的视频。画面里，吴源和张萌的亲密举动清晰可见，
张萌的话也一字不落地传了出来。姜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吴源说不出话。
姜母把姜妍搂在怀里，心疼地掉眼泪。“你、你竟然……”吴母指着姜妍，手在发抖，
“你算计我们！”“算计？”姜妍冷笑，“比起你们骗我钱，骗我感情，
算计我父母的养老钱，我这点手段算什么？”她又点开一段录音，
正是那天晚上吴母和吴源的对话。吴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想辩解，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林薇带着一个律师走了进来。“姜妍，
都准备好了。”“吴源，”姜妍站起身，目光坚定，“我们分手吧。这是离婚协议，哦不，
我们还没结婚，应该叫解除同居关系协议。孩子我会生下来，但跟你没关系。
你和你妈花我的钱，共计十五万六千，律师会跟你们算清楚。”吴母突然扑过来想抢手机，
被林薇拦住。“你这个小贱人！我跟你拼了！”“阿姨，别急着发火。”林薇笑眯眯地说，
“我还准备了个礼物给你。我名下有个水疗馆，生意好得很，最近想转让，
本来想找个懂行的，既然你这么会理财，不如转给你？”吴母一听“水疗馆”“生意好”，
眼睛立刻亮了：“真的？要多少钱？”“看在妍妍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五十万就行。
”林薇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错过就没了。”吴母果然上钩，
拉着吴源就要签字。“快签快签！等我们赚了大钱，还怕他们？
”姜妍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最后一丝不忍也消失了。她知道，
那家水疗第七章 贪婪的陷阱吴母的手指在合同上敲得咚咚响，老花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
"五十万？会不会太贵了？"她咂着嘴，眼睛却像黏在"水疗馆转让协议"几个字上。"贵？
"林薇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是PS过的顾客盈门的照片，"你看这客流量，
一天流水就得上万，五十万顶多三个月就回本。要不是我急着移民，根本舍不得转。
"她故意叹了口气，把手机往兜里揣，"算了，看阿姨也没诚意，我找别人吧。""别别别！
"吴母一把按住合同，指甲缝里还沾着早上剥橘子的橘络，"我要了！这钱我出！
"她扭头冲吴源吼，"还愣着干嘛？快去取钱！"吴源站在原地没动，额头上渗着冷汗。
"妈，我们哪有五十万......""你傻啊！"吴母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压低声音，"姜妍她爸不是答应给买房吗？先把那笔钱拿过来用！等水疗馆赚了钱，
再把房款补上不就行了？"她眼珠一转，又堆起笑看向姜父，"亲家，
你看这......"姜父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门口："你休想！
我们家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们！""不给？"吴母立刻变了脸，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撒泼，
"那我就赖在这儿了！我儿子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你们想不负责任？
我这就去你们单位闹，去姜妍公司闹，让大家评评理！"姜妍看着她撒泼打滚的样子，
突然觉得无比滑稽。她从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
摔在吴母面前："这是我怀孕后你们俩的聊天记录，说要利用孩子骗我家钱。
还有你偷偷取我存款的银行流水，以及刚才你承认要挪用购房款的录音。
要么现在签解除协议，还我钱，要么我们法庭见。"吴母的哭声戛然而止，看着那些证据，
脸一点点变得惨白。吴源蹲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像只斗败的公鸡。
"好......我还......"吴母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十万，剩下的......剩下的我给你打欠条！"姜妍让律师核对了金额，
看着吴母抖着手上签下欠条，心里那块压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从现在起，
你和你儿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她扶起父母，"爸，妈，我们走。"出门时，
林薇凑到她耳边说："放心，那水疗馆我早就找好下家了，合同是假的，她签了也没用。
"姜妍看着她狡黠的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弧度。
第八章 新生的阵痛搬回父母家的那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浮尘在光柱里跳舞。
姜妍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安心。"妍妍，
喝点鸡汤。"母亲端着碗过来，眼圈还是红的，"都怪爸妈，当初没看清那家人的真面目，
让你受委屈了。""妈，不怪你。"姜妍接过碗，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是我自己瞎了眼。""过去的就过去了。"父亲坐在旁边，抽着烟，眉头紧锁，
"以后有爸在，没人能欺负你。这孩子......你真打算生下来？
"姜妍低头看着碗里的油花，轻声说："嗯。他是无辜的。"日子渐渐恢复平静。
姜妍换了家离父母近的公司，每天下班回家就能吃到热乎饭。林薇一有空就来看她，
带各种婴儿用品，絮絮叨叨地讲育儿经，仿佛自己要当干妈。但阵痛总会在不经意间袭来。
晚上起夜时，她会习惯性地摸向身边，
却只摸到冰凉的床单；看到朋友圈里别人晒的情侣合照，
心脏会像被针扎了一下；产检时看着别的孕妇有丈夫陪伴，她总会别过头去看窗外。
最难受的是吴源的纠缠。他隔三差五发来信息，时而忏悔，时而指责，说自己是被母亲逼的，
说心里还爱着她。姜妍起初还会回复几句，后来直接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直到那天，
她在超市买菜，被突然冲出来的吴母拦住。"姜妍！你把我害惨了！"吴母头发凌乱，
衣服上沾着污渍，跟之前那个珠光宝气的样子判若两人，"那水疗馆根本就是个坑！
天天赔钱！我借的高利贷都找上门了！"姜妍后退一步，
警惕地看着她："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必须帮我！"吴母抓住她的胳膊，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你把房子给我，不然我就......我就推你下去！"她眼神疯狂，
往旁边的楼梯口拽。"放开我！"姜妍挣扎着，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坠痛。周围有人围过来，
指指点点。"干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薇挤过来，一把推开吴母，
"你想干什么？她怀着孕呢！"吴母被推得坐在地上，
嚎啕大哭："我活不下去了......你们都欺负我......"保安很快赶来，
把吴母带走了。林薇扶着脸色发白的姜妍，急得不行："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姜妍摇摇头，摸着肚子，那里的小生命似乎在轻轻踢她，像是在安慰。"我没事。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家。"回去的路上，林薇愤愤不平："这家人真是阴魂不散！
不行，我得找人盯着他们，别再让他们骚扰你。"姜妍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心里突然很平静。她知道，过去的阴影不会轻易散去，
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委曲求全的女孩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爱她的父母和朋友，
她必须变得更强大。第九章 尘埃落定吴母的闹剧成了小区里的笑谈。听说她被保安赶走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