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工资清零的窒息手机震动，屏幕亮起：XX银行您账户转入3000.00元，
余额3000.00元。我盯着这条短信，手指还没划开，电话就炸了进来。“钱到了吧？
”我妈的声音像铁铲刮锅底，“你弟看中台电脑要6500，这月工资全转来！
我这儿再给他凑点儿。”我喉咙发紧：“妈，我房租水电……”“食堂吃不起饭啊？
”她直接打断，“你弟马上实习了，没电脑怎么行？当姐的这点儿心都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我弟周强的嚷嚷：“妈你跟她废什么话！我哥们儿都买外星人了！
”我咽下话，低头转账。三秒后，短信又响：您账户转出3000.00元，
余额0.00元。桌上放着半块干馒头，是我昨晚的晚饭。抽屉里还有最后两包速溶咖啡，
我撕开一包倒进杯子，热水冲下去的时候手抖了，褐色的粉末结块浮在水面上。我捏着杯子，
听见隔壁宿舍李老师笑着喊：“小周！聚餐去啊，新开的火锅店人均才三十！”“你们去吧。
”我朝门外喊，声音比咖啡还苦。手机又震，我妈发来语音：“对了，
下月你弟要报个培训班，学费4800，你提前准备。”我盯着那条语音条，
红色未读标记像道血口子。突然有人敲门。我拉开一条缝，
对门陈阿姨递过来一袋包子：“我家蒸多了，你凑合吃。”我道谢接过，
指尖碰到热腾腾的塑料袋，鼻子猛地一酸。“哎哟，这宿舍潮的！
”陈阿姨瞥见我掉皮的墙角，“你工资不低吧？咋不换个地方住？”我捏紧包子，
塑料袋哗啦一响。“快了。”我说。2 饿出来的觉醒半夜两点，胃里像有把刀在搅。
我蜷在床上，冷汗把枕头都浸湿了。最后实在扛不住，爬起来翻抽屉找药，
却只摸到一板空了的胃药铝箔。抽屉最底下压着个旧信封，我抽出来一看，
是师范毕业那年藏的奖学金证书——2000块钱，当初骗我妈说学校没发。
证书边角已经泛黄，我盯着上面烫金的“优秀毕业生”五个字，
突然听见记忆里我妈的尖叫：“奖学金呢？别人家孩子都知道往家里拿钱，就你藏着掖着！
白眼狼！”手指一抖，证书掉在地上。我弯腰去捡，眼前一黑差点栽倒。赶紧扶住桌角，
摸到那半袋冷掉的包子。陈阿姨给的，我舍不得吃完，留了三个当明天早饭。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抓起一个塞进嘴里，凉透的肉馅腻在舌头上，恶心得想吐。
可我逼着自己咽下去，连嚼都没敢多嚼。胃终于不那么疼了。我瘫在椅子上，
目光落在桌面的教学日历上——3月18日，红色圈圈标着“发工资”。还有七天。七天，
靠剩下两个包子和两包速溶咖啡？手机突然亮起来，
周强发了条朋友圈：“求推荐笔记本电脑，预算7000-8000，打游戏要爽！
”配图是他在网吧比剪刀手。底下我妈秒评论：“儿子放心买！妈给你补两千！
”我盯着屏幕，手指掐进掌心。突然扯过奖学金证书，刺啦一声撕成两半。“自私？好，
我就自私到底！”我打开手机浏览器，颤抖着输入：“县城小户型首付多少”。
弹出来的第一条广告：“阳光家园公寓，首付3万起，拎包入住！”三……万？
我翻出抽屉里所有的现金——藏在教案本夹层的800，塞在袜子里的500，
还有书包暗袋里皱巴巴的300。1600块。距离三万，还差28400。
窗外传来野猫打架的尖叫声。我抓起杯子砸向墙壁，咣当一声巨响。
隔壁李老师敲墙抗议：“大半夜的干嘛呢！”“对不起！”我条件反射地道歉，
声音比猫叫还卑微。可下一秒，我冲到衣柜前拽出冬装外套，把所有口袋都翻过来。
一张红色钞票飘飘荡荡落在地上。我捡起来对着灯看，是去年春节我妈塞给我的“压岁钱”，
一百块。当时她说：“给你弟包了2000，你嘛……意思意思得了。
”我把这一百块拍在桌上，打开电脑搜索“兼职 线上 立刻结账”。凌晨三点十七分，
我接下了第一单代课——周六早上六点，去城郊中学代初三语文，报酬150块。
3 吸血下的偷生周六凌晨五点，天还黑着。我轻手轻脚锁上宿舍门，生怕吵醒隔壁李老师。
昨晚备课到两点，现在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城郊中学远得离谱，公交车要转三趟。
我在颠簸的车厢里啃完最后一个冷包子，把包装袋捏成团塞进包里——不能扔车上，
被陈阿姨看见要问的。代课比想象中顺利。初三学生忙着打哈欠，没人注意我声音发虚。
下课铃一响，教导主任直接塞给我信封：“周老师，下周月考能再来吗？一天给200。
”我捏着信封点头，指节发白。回程路上，手机震动。
我妈的语音消息：“这月工资怎么还没转？你弟培训班明天截止！”我深吸一口气，
发了条文字回复：“学校财政困难，工资延迟发放。”三秒后电话就炸过来。“放屁！
”我妈嗓子尖得刺耳，“李娟她闺女也在县城教书，人家工资昨天就到账了！
”我攥紧手机：“我们学校通知了，全校暂时冻结资金。”电话那头突然安静。“……真的？
”我妈声音立刻低了八度，“那你工作不会丢吧？”“说不准。”我盯着车窗外的烂尾楼，
“所以最近别跟人提我在哪儿上班。”挂断电话，我立刻打开租房APP。
首付三万的小公寓，阳光家园3期。手指在“预约看房”上悬了半天，最后还是退出。
现在卡里只有今天赚的150，连定金都给不起。晚上八点，我蹲在宿舍走廊蹭WIFI，
刷兼职群消息。“急招作文批改老师，千字15元，今晚结账。
”我立刻私聊管理员：“接10篇。”熬到凌晨一点改完作文，
对方却发来消息：“财务下班了，下周统一结算。”我差点把手机摔了。第二天周日，
我顶着黑眼圈去超市促销牛奶。站满八小时赚了120，
临走时组长递给我一盒临期酸奶：“送你，反正要报废。”我道谢接过，
转身就听见她跟同事嘀咕：“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这么贪小便宜。”酸奶在包里颠碎了，
粘得教案本上全是奶渍。周一上课，班长举手：“老师，你讲错了两道题。”全班哄笑。
我低头看教案，发现把“比喻”和“拟人”标反了——昨晚批作文到三点，脑子早成浆糊。
放学后被年级主任叫去谈话。“周老师，最近有家长反映你上课走神。”他推了推眼镜，
“年轻人要爱惜身体，别总熬夜。”我盯着他茶杯里的枸杞，喉咙发苦。周三中午，
我妈突然杀到学校。“敏亦！”她在办公室门口扯着嗓子喊，“你张姨给你介绍对象，
周六必须去见！”所有老师都抬头看我。我拽着她冲到楼梯间：“妈，我在上班！
”“上班重要还是结婚重要？”她甩开我的手，“男方家里开超市的，彩礼能给八万八！
”我后背抵着墙，瓷砖冰凉：“我才24，不想相亲。”“24？
我像你这么大你弟都会打酱油了！”她突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还惦记大学那个穷小子？
人家早出国了！就你傻乎乎等——”“妈！”我打断她，“周六我去。”她这才满意，
临走前又回头：“对了，工资解冻没？”“没。”我摸出钱包里仅剩的200，“你先拿着。
”她抽走钱撇撇嘴：“这点够干啥。”等脚步声消失，我滑坐在楼梯上。手机震动，
兼职群弹出新消息：“高价急聘暑假班代课，包午餐，日结300。”我抹了把脸，
回复：“接。”周五晚上，我躲在厕所数钱。床垫下压着1860，书包夹层有740，
加上今天刚结的300代课费，总共2900。离三万还差两万七千一。我打开笔记本，
在“已攒金额”后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哭脸。
4 水泥地上的主权我盯着笔记本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哭脸，突然抓起笔狠狠涂黑它。
手机日历显示：2023年8月15日。距离我开始偷偷攒钱，已经过去七个月零三天。
银行APP余额：31248.76。我穿上外套冲出宿舍，连伞都忘了拿。
暴雨砸在脸上生疼，跑到阳光家园售楼处时，白衬衫湿得透明。"周小姐？
"售楼员小张瞪大眼睛，"您怎么...""40平那套。"我把银行卡拍在桌上，
"现在签合同。"签字时钢笔在纸上洇开一片水渍，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手汗。
小张递来纸巾："您擦擦...""房产证什么时候能拿？""1个月左右。"走出售楼处，
雨停了。我站在路边看手机，23个未接来电，全是家里。最新语音是周强的："姐！
我女朋友怀孕了！妈说彩礼要加..."我直接删除，
置顶的备忘录：买房后要做的事1.换锁√2.买床垫3.告诉陈阿姨钥匙插进锁孔时，
我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推开门，毛坯房的水泥地面泛着冷光。我甩掉湿透的球鞋，
光脚踩上去。粗糙的颗粒感硌着脚掌，疼得真实。"这里放书桌。"我指着飘窗位置，
指甲在墙上刻出白痕，"这边摆衣柜..."说着说着突然哽住。蹲下来摸水泥地，
摸到满手灰。手机又震。我妈发来照片：周强搂着个姑娘，姑娘肚子微凸。"下月订婚，
彩礼12万！你准备8万就行！"我对着照片笑出声，
突然发现墙角有滩水——是我湿衣服滴的。赶紧脱下来拧干，晾在那根9块9的衣架上。
衣架歪歪斜斜立着，我看了好久。从包里掏出红本子，封皮还带着塑封味。我把它放在地上，
和衣架拍合照。"咔嚓。"看照片时发现墙角有块霉斑。伸手去抠，指甲缝里立刻塞满黑灰。
物业电话突然打来："周女士，您阳台漏水把502...""我明天处理。"我打断他，
"装修押金多少？""三千。"挂掉电话查余额：248.76。
兼职群恰巧弹出消息："急招高考阅卷，五天4000。"我秒回："接。"发完躺倒在地，
房产证垫在脑后当枕头。天花板有处裂缝，像闪电形状。我想起大三那年，
周强把我奖学金买的电脑摔了。我妈说："弟弟小，你让让他。"现在闪电劈回来了。
我对着裂缝举起红本子："看清楚了，周强。这次是我的。
"5 弟弟的朋友圈炸弹阅卷第五天，我左手边摞着三百份作文，右手捏着红笔，
手腕酸得发麻。手机在兜里震个不停，我掏出来一看——周强发了条朋友圈。
“感谢老姐送的婚房！钥匙已到手，下月结婚！”配图是我的公寓门牌号，
阳光家园3栋602，还有两把钥匙的特写。我盯着屏幕，血液轰地冲上太阳穴。
组长敲我桌子：“周老师，别玩手机。”我机械地点头，红笔在作文纸上划出长长一道红线。
下班时暴雨倾盆，我没带伞，淋着雨往地铁站跑。手机又震，是我妈：“敏亦！
你买房了怎么不说？你弟女朋友家非要新房才肯领证，你这套正好！”我站在地铁口，
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打字回复：“谁告诉你们我买房的？”三秒后，
我妈发来语音：“你张姨闺女在售楼处上班！人家早看见了！你说你这孩子，
有钱买房不知道帮衬家里？”地铁呼啸进站，冷风混着潮湿的铁锈味扑过来。我关掉手机，
挤进车厢。回到家，我反锁门，把湿衣服扔进洗手池。热水器还没装，只能用毛巾胡乱擦干。
手机又亮，周强直接打来视频电话。我挂断。他立刻发消息：“姐，明天我带小玲去看房，
你请个假回来开门。”我回：“不可能。”周强秒回：“妈说了，这房必须给我！
你一个女的要什么房子？将来嫁人住男方家不就得了！”我攥着手机，指节发白。突然，
门被敲响。我浑身绷紧，蹑手蹑脚走到猫眼前——是物业。“周女士，
502业主投诉您阳台漏水……”我拉开门缝：“我还没装修，怎么可能漏水？
”物业大叔递来一张照片：“您看，他家天花板都发霉了。”照片上，
一大片水渍从墙角蔓延，正是我浴室正下方的位置。“我明天找师傅看。”我关门上锁，
立刻给装修公司打电话。对方听完描述，叹气：“周小姐，毛坯房水管没做防水测试吧？
肯定是开发商工程问题。”“能修吗？”“得砸开地砖，重做防水，最少五千。
”我瘫在水泥地上，天花板那道裂缝正对着我，像在嘲笑。手机又震。
周强发来新消息：“姐，你要不配合，我就去你学校闹！
让全校都知道你是个连亲弟弟都不帮的白眼狼！”我盯着消息，突然笑了。爬起来打开电脑，
搜“针孔摄像头”。下单最便宜的款，加急配送。第二天一早，门铃狂响。
我从猫眼看到周强搂着个穿露脐装的姑娘，正拿钥匙捅锁眼。“怎么打不开？
”周强使劲拧钥匙，“姐！开门！”我按下通话键：“谁让你来的？
”周强抬头找摄像头：“妈没跟你说？这房归我了！快开门！”那姑娘撇嘴：“强哥，
你不是说房子随便我装修吗？”我打开手机录像，对准猫眼。周强踹了一脚门：“周敏亦！
我数到三！一！”我拨通物业电话：“有人强闯民宅，3栋602，马上来。
”周强听到我打电话，更疯了：“你叫人是吧？行！”他拽着那姑娘往电梯走，
“我现在就去你学校！”半小时后，我正在批改试卷，年级主任冲进办公室：“周老师！
门口有个男的说你霸占他婚房，还带了记者！”我合上钢笔：“我去处理。”校门口，
周强正对着手机直播：“家人们看啊！这就是我姐上班的地方！她有钱买房，
却不肯帮亲弟弟结婚！”几个学生举着手机围观。我径直走到周强面前。“房产证带了吗？
”我问。周强一愣：“什么？”“你说房子是你的，产权证拿出来看看。
”周强脸色变了：“房产证当然在家……”我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红本子特写，
转向围观学生：“这是我的《不动产权证书》，上面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周强一把抢过我手机：“假的！这肯定是P的！
”我提高声音：“要不要现在去房管局查备案？”直播镜头立刻转向周强。他额头冒汗，
突然拽住我胳膊：“姐！咱们回家说……”我甩开他，对举手机的学生说：“这是我亲弟弟，
二十三年没工作，靠父母和姐姐养活。现在他要抢我的房子结婚。”周强暴怒：“你放屁！
”扬手要打我。保安冲过来架住他。我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裂了，但房产证照片还在。
年级主任拍拍我肩膀：“周老师，要不要报警？”我看着被保安按住的周强，
他正冲我龇牙咧嘴：“周敏亦！你等着！”“不用报警。”我转身往教学楼走，
“他是我亲弟弟。”身后传来周强的咆哮：“谁是你弟！从今天起我没你这个姐！
”我头也不回地比了个OK手势。6 举报威胁放学铃响，我正收拾教案，年级主任又来了。
“周老师，校长让你去趟办公室。”他欲言又止，“你弟弟……带了群人在校门口拉横幅。
”我合上教材：“什么横幅？”“说不孝教师霸占家产……”校长室里冷气开得足，
我进去时打了个寒颤。校长把平板推过来，屏幕上是我弟的抖音直播——周强站在校门口，
身后拉着血红横幅：XX中学周敏亦侵占弟弟婚房 天理难容。
弹幕刷得飞起：“这种人也配当老师？”“教育局举报走起！”“弟弟好帅！姐姐去死！
”校长关掉视频：“周老师，教育局刚来电话。”我后背抵住椅子：“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校长叹气，“你家里事学校不管，但影响到教学秩序……”手机突然震动。
周强发来微信：“姐，看到直播了吗？再不交房，明天就让全网都知道你虐待父母！
”我直接摁熄屏幕：“校长，给我三天。”走出校门时天已擦黑。周强和那群混混不见了，
地上还粘着横幅撕剩的胶带。我在路灯下给装修公司打电话：“明天能来修水管吗？
”“周小姐，您弟弟中午来公司闹过……”对方压低声音，“说谁敢接你家活，就砸谁店铺。
我攥紧手机：“加钱呢？”“真不敢接。”挂掉电话，我拐进五金店买了扳手和防水胶带。
公寓电梯里，邻居大妈一直偷瞄我。出电梯时她突然开口：“姑娘，你弟下午带人挨户敲门，
说你是……”“说什么？”“说你是被老男人包养才买的房。”大妈快步躲进家门。
我站在走廊给闺蜜打电话：“帮我找个律师。”“早给你联系好了！”闺蜜发来名片，
“专打房产纠纷的，但咨询费五百一小时。”我看着微信余额的326.8，
回复：“下周再说。”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听见屋里手机响。推开门，
发现是物业来电：“周女士，您弟弟在楼下闹着要查您购房记录！”“别让他进。
”“可他带了电视台记者……”我冲到窗前，
楼下果然停着印有“民生bang帮”字样的采访车。周强正对着镜头比划，
我妈在旁边抹眼泪。我打开手机录像，对准楼下拍。周强突然抬头，
指着我窗口大喊：“就是她！我亲姐！有钱买房不给爹妈住！”镜头齐刷刷转过来。
我立刻拉上窗帘，给物业发微信：“叫保安。”十分钟后，门被砸得砰砰响。
周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周敏亦！记者都来了你还躲？”我打开手机录像，
把摄像头别在衣领上，这才拉开门缝。周强立刻用脚卡住门：“家人们看！
这就是我姐买的房！”他身后记者举着话筒往我脸上怼：“周女士，
您弟弟说您拒绝赡养父母？”我掏出手机，点开记账APP，“过去五年，
我每月给家里2000，共计12万。”转向周强，“你给过爸妈一分钱吗？
”周强猛地推我：“你放屁！”我踉跄着撞到墙上，衣领摄像头拍到周强狰狞的脸。
记者赶紧拦他：“先生冷静！”我妈突然冲过来哭嚎：“敏亦啊！妈不要钱，
就要你把这房过户给你弟……”我直接关门反锁。门外，记者还在追问：“阿姨，
您女儿为什么不肯帮弟弟？”我妈的哭声穿透门板：“她从小自私！
当年上大学就偷藏奖学金……”我打开电脑导出摄像头视频，剪掉我说话的部分，
只留周强推搡我和我妈哭诉的片段。登录网络app，注册新号，
ID取名“伏弟魔的觉醒”。上传视频，标题：弟弟带记者强闯我家，
只因我不肯送他婚房。做完这些已经凌晨一点。我蹲在卫生间，用扳手拧开水管接口。
锈蚀的阀门噗嗤喷出水柱，浇了我满身。手忙脚乱缠胶带时，
手机弹出提示——视频点赞破千了。热评第一：“这种吸姐血的弟弟该下地狱！
”第二条：“姐姐好勇敢！求后续！”我擦干手回复：“明天直播对峙。”天亮时，
视频转发破万。周强连打十几个电话，我全部拒接。他改发语音：“姐我错了！
你把视频删了吧！小玲家看到直播要退婚……”我回：“行啊，签个协议。”中午，
周强独自上门。我开着直播，把提前拟好的《财产分割声明》推过去。“签字画押，
保证永不骚扰我的房产。”周强抓起笔就签，根本不管内容。签完讨好地笑：“姐，
能删视频了吧？”我对着镜头展示协议：“家人们看，这就是我弟的亲笔签字。
”弹幕瞬间爆炸：“姐姐别心软！”“这种协议没法律效力！”“告他敲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