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我看见爸爸偷偷把那张检查报告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他以为我没看见。
可我清楚地看到了报告单上"恶性肿瘤"四个字。那一刻，我的世界塌了。
第一章我叫李悦然，今年二十八岁，在一家小公司做会计。这个年纪的女孩，
本该为爱情婚姻发愁，可我每天想的只有一件事——怎么让爸妈过得好一点。爸爸李建国，
五十三岁，在建筑工地搬砖十几年。妈妈身体不好，在家做些手工活贴补家用。
弟弟李悦明刚考上大学，学费生活费是个不小的负担。我的工资不高，
但省吃俭用还能维持一家人的基本开销。直到那个周三下午，一切都变了。"悦然，
你爸爸今天没去上班。"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肚子疼得厉害，
我让他去医院看看，他死活不去。"我心里一紧。爸爸是个极其要强的人，
轻易不会说自己哪里不舒服。"妈，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回去。"赶到家时，
爸爸正躺在床上，脸色蜡黄，额头上全是汗珠。"爸，你这样不行，必须去医院。
"我坐在床边，握住他粗糙的手。"没事，就是吃坏肚子了，休息休息就好。
"爸爸强撑着笑，"别耽误你上班。""什么上班不上班的，您的身体最重要。
"我不由分说，拉着爸爸就往外走，"现在就去医院。
"妈妈在一旁抹眼泪："你爸就是舍不得花钱，说什么大医院一检查就是好几百。""妈，
您别说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几乎是半拖半拽把爸爸弄到了医院。挂号、排队、检查，
忙了大半天。医生说要做CT，还要抽血化验，各种检查下来就是八百多块钱。
爸爸一听这个数字，脸更白了。"算了算了，咱回家吧。就是肚子疼，哪用得着花这么多钱。
""爸，您别说了。"我直接把钱交了，"您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检查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那一夜，我一宿没睡。第二天一早，
我请了假陪爸爸去拿结果。医生拿着片子，脸色严肃："需要进一步检查，建议做个胃镜。
"我的心沉了下去。又是一通检查，又是几百块钱。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是因为病痛，
而是因为心疼钱。"悦然，咱真的不看了。"爸爸拉着我往外走，"这么检查下去，
得花多少钱啊。""爸，您别管钱的事。"我死死拽住他的胳膊，"身体要紧。
"就在我们拉扯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爸爸偷偷把一张纸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趁爸爸不注意，我跑过去翻垃圾桶，把那些碎片一片片捡起来。
拼好之后，我差点晕过去。检查报告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恶性肿瘤，
建议立即手术治疗。"我握着那张拼好的纸，手抖得厉害。爸爸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所以才不愿意继续检查，才那么心疼钱。我强忍着眼泪，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到爸爸身边。"爸，医生怎么说？""没事，就是胃炎，
开点药就行了。"爸爸笑得很勉强，"以后少吃刺激性的东西就好。"我看着爸爸苍白的脸，
心如刀割。他在撒谎，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为了不花钱治病。回家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办。爸爸不肯说实话，更不可能主动去治疗。可是癌症这种病，
拖一天就危险一分。我必须想办法让他接受治疗，哪怕倾家荡产，哪怕借遍所有人。
因为我不能失去爸爸。第二章回到家，爸爸直接躺到了床上，说要休息一会儿。
我在客厅里坐立不安，那张撕碎的报告单像千斤重担压在我心上。妈妈从厨房出来，
小声问我："医生怎么说？你爸的病严重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告诉妈妈实情，
她肯定承受不了。可如果不说，怎么能让爸爸去治疗？"医生说...需要进一步观察。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您别担心，会好的。"妈妈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
我偷偷用手机上网查了癌症的相关信息，越看越绝望。这种病治疗费用至少需要十几万，
甚至几十万。我们家现在的存款只有不到三万块，还是这些年我和爸爸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弟弟明年就要交学费了，妈妈的身体也需要调养。十几万，对我们家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但是不治疗的话，爸爸就...我不敢往下想。晚上吃饭的时候，
爸爸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爸，您多吃点。"我给他夹菜。"没胃口，
可能是药的副作用。"爸爸摸摸肚子，"医生说了，过几天就好了。
"我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心痛得快要窒息。他还在骗我们，还在强颜欢笑。
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害怕，很绝望，可是他什么都不说。饭后，我借口出去买东西，
实际上是去找我表姐借钱。表姐李悦娟比我大五岁，嫁得不错，老公是个小老板。"悦然，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表姐一开门就察觉到了不对。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姐，我爸得了癌症。"表姐愣了一下，赶紧把我拉进屋里。"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包括那张撕碎的报告单。表姐听完，也红了眼眶。
"小叔这是怎么想的？这种病哪能拖啊！""他是心疼钱，不想拖累我们。"我擦擦眼泪，
"姐，我想求您一件事。"表姐已经猜到了："你想借钱？""嗯。医生说至少需要十几万。
我知道这个数目很大，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跪在地上，"姐，求您救救我爸，
我一定会还的，就算一辈子还不完，我也认了。"表姐赶紧把我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自己家人，说什么借不借的。"她沉思了一会儿："我手里有五万块钱，
本来是准备装修房子用的。你先拿去，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我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谢谢姐，真的谢谢您。""别说这些了。"表姐拍拍我的肩膀，
"关键是怎么让小叔接受治疗。"这确实是个大问题。爸爸既然选择隐瞒病情，
肯定不会轻易同意花这么多钱治疗。我们必须想个办法。从表姐家出来，
我又去找了几个亲戚朋友。有的人听说是借钱治病，推辞说最近手头紧。
有的人倒是愿意帮忙，但数目都不大。一晚上跑下来，只借到了八万多块钱。
距离治疗费用还差一大截。但至少是个开始。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服爸爸去治疗。第二天一早，
我请了假在家陪爸爸。他的气色更差了，话也比平时少很多。"爸，我想带您再去趟医院。
"我试探性地说，"昨天的检查结果医生说要复查一下。
"爸爸立刻警觉起来："不是说没事吗？为什么还要复查？""医生说为了保险起见，
做个更详细的检查。"我编了个理由，"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就当是体检了。
""体检多少钱啊？"爸爸第一反应还是钱，"咱家现在用钱的地方多，能省就省点吧。
""爸，您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我握住他的手，"再说了，现在医保能报销一部分，
花不了多少钱。"爸爸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觉得已经好多了。
药继续吃着，过几天肯定没事。"我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心急如焚。这样下去不行，
他的身体等不起。我决定摊牌。第三章"爸，我都知道了。"我直接走到爸爸面前，
把那张拼好的检查报告放在他面前。爸爸看到报告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悦然，
你...你怎么...""您昨天撕的报告，我捡起来拼好了。"我盯着他的眼睛，
"恶性肿瘤，是不是？"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妈妈听到我们的对话，从厨房跑了出来。
"什么恶性肿瘤？悦然你在说什么？"爸爸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老李，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妈妈的声音开始颤抖。爸爸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是癌症。胃癌晚期。"妈妈身体一晃，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她。"不可能！
怎么会是癌症！"妈妈不敢相信，"医生是不是搞错了？""没搞错。"爸爸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让人害怕，"片子我看了，长了很大一个瘤子。
"我强忍着眼泪："既然知道是什么病，那就去治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癌症不是绝症。
""治什么治？"爸爸苦笑了一下，"晚期了，就算治也治不好，白花钱。""怎么治不好？
"我的声音有些激动，"医生说了可以手术，还有化疗，很多人都治好了。""悦然，
你懂什么？"爸爸看着我，眼中满是疲惫，"这种病治疗要花多少钱？十万？二十万？
咱家哪来这么多钱？""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急忙说道，"我已经借了一些，
大不了我再想办法。""借？跟谁借？"爸爸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能借多少？
就算借到了，万一治不好呢？那么多债怎么还？""爸，您别说这些了。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不管花多少钱，不管借多少债，我都要治。因为我不能没有您。
"妈妈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老李，你听悦然的，咱们去治病。砸锅卖铁也得治。
""砸锅卖铁？"爸爸摇摇头，"家里就这点东西，卖了能值几个钱？悦明还要上学，
你的身体也不好，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那您就这样等死吗？"我忍不住大声喊道，
"您就忍心丢下我们吗？"爸爸被我的话刺痛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悦然，
爸爸不是想丢下你们。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他的声音开始哽咽，
"这病治不治得好都不一定，万一人财两空，你们以后怎么办？""我不管以后怎么办。
"我走到爸爸面前，握住他的手，"我只知道现在不治疗，您肯定会离开我们。而治疗的话，
至少还有希望。""悦然说得对。"妈妈也走过来，"老李，咱们不能放弃。就算治不好，
至少我们努力过了。"爸爸看着我们，眼中的痛苦更深了。"你们不懂。
这种病治疗过程很痛苦，化疗的副作用很大。我不想最后几个月还要受那种罪。""爸，
您怎么能这样想？"我急得直哭，"治疗是痛苦，但只要能好起来，什么痛苦都值得。
""万一治不好呢？""那也比现在什么都不做强。"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爸，求您了，
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爸爸沉默了很久。我能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他不是不想活，他是怕拖累我们。"爸，您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跪在他面前，
"我最怕的不是花钱，不是欠债，而是失去您。""您从小把我养大，教我做人的道理，
给了我所有的爱。现在该我照顾您了，请您给我这个机会。"爸爸看着跪在地上的我，
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悦然，你起来。"他想扶我起来，但我不起。"您不答应治疗，
我就不起来。"我的眼泪滴在地板上，"爸，我求您了，答应我去治疗好吗？
"妈妈也跪了下来："老李，你答应吧。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爸爸看着跪在地上的我们，整个人都在颤抖。良久，他才哽咽着说："起来吧，都起来。
"我们还是没起来。"爸，您答应了吗？"爸爸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答应了。
我答应你们，去治疗。"我和妈妈终于站了起来，紧紧抱住了爸爸。第四章爸爸答应治疗后，
我立刻联系了医院，安排住院手续。医生详细解释了治疗方案：先手术切除肿瘤，
然后进行化疗。整个治疗周期大概需要半年时间，费用预估在十五万左右。"如果治疗及时，
效果还是很乐观的。"医生安慰我们说，"现在的医疗水平比以前高很多，
类似的病例治愈率达到了60%以上。"60%，这个数字给了我们很大的希望。
但十五万的治疗费用还是让人发愁。我手里现在只有八万多，还差六七万的缺口。"悦然，
要不咱们把房子抵押了吧。"妈妈提议道，"能贷出来一些钱。"我摇摇头："妈，
房子不能动。万一治疗时间延长，花费更多，房子没了咱们住哪儿？""那怎么办？
还差这么多钱。""我再想想办法。"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我们家有个远房亲戚，
在市里开厂子，生意做得挺大。以前过年的时候见过几次面，关系还算不错。
但是要开口借六万块钱，还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办好住院手续后，
我带着爸爸做了一系列的术前检查。各种化验、拍片子、做CT，忙了整整一天。
爸爸在这个过程中很配合，虽然还是会心疼钱，但再也没说过放弃治疗的话。晚上，
我趁爸爸休息的时候，去找那个远房亲戚。李老板听说我的情况后，很痛快地答应了。
"小悦然，这点钱不算什么。你爸是个好人，一定会好起来的。"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123456，里面有十万块钱。多出来的是给你们应急用的。
"我感激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叔叔，这钱我一定会还的。""不着急，先把病治好再说。
"李老板拍拍我的肩膀，"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有了这十万块钱，
治疗费用的问题基本解决了。第二天一早，我把好消息告诉了爸爸妈妈。"钱的事情搞定了，
您就安心治病吧。"我握着爸爸的手说。爸爸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悦然，
让你为了我到处借钱，爸爸心里过意不去。""爸，您别这样说。"我坐在床边，
"您为我们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该我为您做点什么了。
""可是这么多债...""债可以慢慢还，但您的命只有一条。"我打断了他的话，"爸，
您要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您一定会好起来的。"爸爸点点头，
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手术安排在三天后。这三天里，我一直陪在爸爸身边，
跟他聊天，给他讲一些乐观的事情。妈妈也从家里带来了爸爸爱吃的东西，
虽然他现在食欲不振，但我们还是希望他能多吃一点，增强体力。
弟弟李悦明从学校赶了回来。"爸，您一定要坚持住。"弟弟握着爸爸的手，"等您好了，
我就不用您再为我的学费发愁了。我会努力学习，将来赚很多钱，让您和妈妈过上好日子。
""悦明，你还小，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爸爸摸摸弟弟的头，"好好上学就行。""爸，
我不小了。"弟弟很认真地说，"我已经十九岁了，是个男子汉了。
以后您和姐姐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忙的。"看着弟弟成熟的样子，我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这个家庭的变故让他提前长大了。手术前一天晚上，爸爸突然拉住我的手。"悦然，
爸爸有话想对你说。""您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手术不成功，你们不要太难过。
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爸爸已经想开了。""爸，您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皱着眉头，
"手术一定会成功的。""我知道，我也相信会成功。"爸爸拍拍我的手，
"但是爸爸想让你知道，这段时间看到你们为了我这样拼命，我心里既感动又自豪。
""自豪什么？""自豪我有这么好的女儿，这么好的儿子，这么好的老婆。
"爸爸的眼中满含泪水，"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我这辈子值了。
""爸..."我的鼻子一酸。"悦然，答应爸爸一件事。""您说。""不管结果怎样，
你都要好好生活。不要为了还债耽误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你已经二十八岁了，
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点点头："我知道的，爸。您别操心这些，专心治病就行了。
"爸爸满意地笑了。"好，那爸爸就安心治病，争取早点好起来，看着你出嫁，
看着悦明毕业工作。"那一夜，我们一家人聊了很多。聊过去的美好时光，
聊未来的计划和梦想。仿佛手术不是明天，而是很遥远的事情。但我知道，
每个人心里都很紧张。我们用这种方式给彼此鼓励，给彼此力量。第五章手术当天早上六点，
我就到了医院。爸爸已经醒了，正在和妈妈说话。"怎么来这么早？"爸爸看到我，
有些心疼，"应该多睡一会儿的。""睡不着。"我在床边坐下，"爸，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爸爸装作轻松的样子，"就像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考试一样。"八点钟，
医生和护士过来做术前准备。各种术前检查，更换手术服，
插尿管...看着爸爸被各种管子连接着，我心里很难受。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必须给他信心和力量。"爸，加油。"我握着他的手，"我们在外面等您。""嗯。
"爸爸点点头，"你们也别太担心，医生说成功率很高的。"十点半，爸爸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妈妈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流眼泪。"妈，
您别哭了。"我坐在她身边，"爸爸会好起来的。""我知道，我就是害怕。
"妈妈握着我的手，"万一...""没有万一。"我打断了她的话，"爸爸身体底子好，
一定能挺过去的。"弟弟在一旁走来走去，显然也很紧张。手术预计需要四到六个小时。
这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等待。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长。中午十二点，我去买了一些饭菜，
但谁都没有胃口吃。下午两点，手术室的门还是紧闭着。我开始胡思乱想，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正在这时，手术室的红灯灭了，绿灯亮了起来。医生走了出来，
摘下口罩。我们立刻围了上去。"医生，手术怎么样？"我急忙问道。"手术很成功。
"医生笑着说，"肿瘤切除得很干净，病人的身体状况也比预期的好。"听到这句话，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妈妈直接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流了出来，但这次是高兴的眼泪。
"真的吗？真的成功了？"弟弟激动地问。"真的。"医生点点头，
"不过接下来还需要化疗，大概需要六个疗程。只要化疗效果好，康复的希望很大。"很快，
爸爸被推了出来。他还在麻醉状态中，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爸爸，您听得到吗？
手术成功了！"我轻轻握着他的手。虽然爸爸没有回应，但我感觉他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
可能是巧合，但我愿意相信那是他在回应我。爸爸被送进了ICU，需要观察24小时。
这24小时里，我们轮流守在ICU外面。第二天上午，爸爸终于醒了。
"手术...怎么样？"他虚弱地问道。"成功了，爸！"我高兴地告诉他，
"医生说肿瘤切得很干净。"爸爸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担心起来。
"那接下来还要...？""还需要化疗，但医生说效果会很好的。"我安慰他说，"爸，
最难的一关您已经过了。"爸爸点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当天下午，
爸爸就转到了普通病房。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悦然，谢谢你。
"爸爸握着我的手，"如果不是你坚持，我可能就...""爸，别说这些了。
"我切了个苹果给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准备接下来的治疗。""嗯。
"爸爸接过苹果，"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医生的。"看着爸爸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
我心里无比欣慰。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爸爸终于愿意为了我们，
为了自己而坚强地活下去。接下来的化疗虽然会很辛苦，
但我相信我们一家人一定能够携手度过这个难关。因为我们有爱，有希望，
还有永不放弃的勇气。第六章手术后的第三天，爸爸开始下床活动了。虽然动作还很缓慢，
但看到他能够自己走路，我们都很高兴。"爸，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扶着他在病房里慢慢走动。"好多了。"爸爸的脸色比前两天红润了一些，
"就是伤口有点疼，不过比预想的要好。"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手术创面需要时间愈合。
一周后，爸爸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医生决定开始第一次化疗。"化疗的副作用可能会比较大。
"医生事先告诉我们，"病人可能会出现恶心、呕吐、掉头发等症状，但这些都是正常的，
不用过分担心。"听到这些，我心里又紧张起来。但爸爸却很坦然："没关系，
既然选择了治疗，这些困难就必须面对。"第一次化疗开始了。
药物通过静脉滴注进入爸爸的身体。最初几个小时没什么反应，爸爸还能正常说话，
甚至开玩笑。但到了晚上，副作用开始显现。爸爸开始恶心，吃什么吐什么，
连水都喝不下去。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心疼得眼泪直流。"爸，要不咱们暂停治疗吧？
"我忍不住说道。"不行。"爸爸虽然很难受，但态度很坚决，"医生说了，这是正常反应。
咱们不能半途而废。"妈妈在一旁用毛巾给爸爸擦脸，心疼得不行。"要不咱们问问医生，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减轻痛苦？"我立刻去找医生。医生给开了一些止吐药，但效果有限。
"这个过程确实比较痛苦，但是为了治疗效果，必须坚持。"医生安慰我们说，
"一般第三四天症状就会减轻。"接下来的几天真的很难熬。爸爸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
人明显瘦了一圈。更让人心疼的是，他的头发开始一把一把地掉。"爸，您别难过。
"我帮他收拾掉落的头发，"头发掉了还会再长出来的。""我不难过。
"爸爸摸摸自己的光头，苦笑了一下，"就是觉得有点不习惯。"为了让爸爸开心，
我和弟弟商量，决定陪爸爸一起剃光头。"爸，您看，我们一家人都是光头了，多帅气！
"弟弟摸着自己的光头，做了个鬼脸。爸爸看着我们，眼中满含泪水，但这次是感动的泪水。
"你们这是何苦呢？""什么何苦？"我也摸摸自己的光头，"我们是要和您共同进退的。
"妈妈舍不得自己的长发，但最终也决定剪成寸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她说。
看着我们一家四口都变成了光头，护士们都被感动了。"你们家真有爱。"有个护士说，
"这样的家庭，病人康复得会更快。"确实，有了我们的陪伴，
爸爸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他变得更加乐观和坚强。
第一个疗程结束后，医生检查了治疗效果。"很不错。"医生看着检查结果，
"各项指标都在好转，说明化疗很有效果。"听到这个好消息，我们都很兴奋。"医生，
那接下来的治疗...？"我问道。"继续按计划进行。"医生说，"现在已经看到了希望，
更要坚持下去。"爸爸用力握了握拳头："医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看着爸爸充满斗志的样子，我知道他真的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这段艰难的治疗过程不仅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坚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