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 大兴第一章 穷鬼闯义乌,
开局一箱烂线头番茄提示:点击下方“继续阅读”开启暴富人生!我叫大兴。半年前,
我揣着兜里仅剩的五千块钱,像条丧家之犬,
一头扎进了义乌这个号称“世界超市”的鬼地方。什么狗屁淘金梦?
我当时就一个念头:活下去,别饿死。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塑料、橡胶和汗臭混合的怪味儿,
熏得人脑仁疼。市场大得像个迷宫,一眼望不到头。密密麻麻的摊位,
堆满了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小玩意儿。发卡、玩具、袜子、手机壳…晃得人眼花。
耳边是全国各地,甚至听不懂的外国话在讨价还价,嗡嗡作响,吵得人想吐。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夹克,脚上的运动鞋边都开胶了。站在一个卖手机配件的小摊前,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国的侏儒。摊主是个干瘪老头,眼珠子贼亮,像算盘珠子。他叼着烟,
斜眼瞥了我一下,手指在油腻的计算器上啪啪按得飞快。“新来的?”老头眼皮都没抬,
烟灰簌簌往下掉,“小兄弟,量少?价翻倍。”我喉咙发干,咽了口唾沫。
手指头摸上摊位上堆着的充电线。塑料壳冰凉滑溜,做工粗糙,线头看着就不太结实。
但这玩意儿,我知道,网上卖疯了!“老板…这个…多少钱?”我声音有点发虚。“两毛五。
”老头吐了个烟圈,报了个数。两毛五!我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
网上最便宜也得卖一块五,翻六倍!暴利啊!我心脏咚咚狂跳,像揣了只兔子。
“拿…拿五百条!”我几乎是咬着牙,把兜里最后五百块钱掏了出来,
皱巴巴的票子带着我最后的体温。钱递过去的时候,手指头都在抖。
这他妈可是老子全部家当!老头接过钱,随手扔进脚边的破纸箱里,
麻利地给我装了五百条充电线。那塑料袋一拎,死沉!勒得我手指生疼。背上这破背包,
感觉像背了座小山。走出市场,义乌冬天的冷风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可我心里那团火,
烧得旺极了。沉甸甸的背包压在身上,硌得慌,却让我第一次感觉踏实了点。妈的,金子?
老子背的就是金子!第二章 贴纸里的星光,
叮咚一声响揣着那包“金子”回到我那月租三百的城中村出租屋,心凉了半截。
屋子就巴掌大,一张硬板床,一张瘸腿桌子。墙上霉点斑驳,一股子潮湿的霉味。
我把那五百条充电线倒在床上,花花绿绿堆成一座小山。兴奋劲儿过去,
现实像盆冷水浇下来。怎么卖?摆地摊?城管追得你像条狗。开网店?
老子连个像样的手机都没有!看着这一堆廉价的塑料线,我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五千块啊!就换了这堆破玩意儿?要是砸手里…我打了个寒颤,不敢想。不行!不能怂!
我大兴是穷,但不是孬种!第二天天不亮,我又钻进了那个巨大嘈杂的市场。像个幽灵一样,
在无数摊位间游荡。眼睛像探照灯,
过那些亮晶晶的发卡、毛茸茸的玩具熊、挂得满满当当的衣服…空气里是新布料特有的酸味,
还有劣质香水混杂的味道。脚底板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饿了就啃个冷馒头。
我就不信,这么大的义乌,没我一口饭吃!那天下午,我蹲在一个角落喘气,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小摊位。摊主是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瘦瘦小小,蹲在地上,
正费力地用胶带缠着一个破纸箱。她额头上全是汗珠,几缕头发黏在脸颊上。
摊位上摆着一摞摞的卡通贴纸,花花绿绿,印着当下最火的动画片角色,那颜色,
鲜亮得简直能晃瞎人眼。鬼使神差地,我凑了过去。随手拿起一包,手指捻了捻。
纸面挺滑溜,质量还行。“姐,这贴纸…怎么批?”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老练点。
小姑娘抬起头,汗津津的脸上带着疲惫和不耐烦,瞪了我一眼:“十块一包。量少不议价。
”十块?我心里飞快盘算。这种小玩意儿,小孩子最喜欢,网上卖个十五六块轻轻松松。
利润空间有!“那…要是拿一千包呢?”我试探着问,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千包,
那可就是一万块!我兜里比脸还干净。小姑娘手上动作停住了,上下打量我,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一千包?你有钱吗?现结!”“有!当然有!”我梗着脖子,硬撑着。
其实裤兜里就剩几个钢镚儿叮当响。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赌一把!“等着!
”小姑娘丢下一句话,继续埋头缠她的纸箱。我蹲在摊位旁边,像个傻子。心里翻江倒海。
一万块!我去哪弄一万块?借!找谁借?亲戚朋友早就被我借怕了,看见我都绕道走。
只剩下…那个一直说“有事找他”的哥们儿了。我掏出我那屏幕裂得像蜘蛛网的破手机,
手指头颤抖着拨通号码。电话响了好久才接。“喂?大兴?啥事?”电话那头声音嘈杂。
“强子…是我…能不能…借我一万块?急用!”我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抠出来。
“一万?大兴你疯了?上次借的两千还没还呢!你是不是又去赌了?”强子的声音陡然拔高。
“不是赌!是生意!正经生意!就在义乌!我找到门路了!稳赚!真的!强子,
信我最后一次!赚了钱我双倍还你!”我急得快哭了,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就差指天发誓。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过了仿佛一个世纪,强子才咬着牙说:“大兴,
我他妈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卡号发来!就一万!赔光了你就给我滚去工地搬砖还债!
”“谢了兄弟!一定还!双倍!”我挂了电话,后背全是冷汗。
手指头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划拉着,把卡号发过去。心脏跳得像要炸开。钱很快到账了。
看着银行短信里那多出来的一万块,我眼眶有点热。强子…这份情,我记下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小姑娘摊位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姐,一千包,现结。
点货吧!”小姑娘狐疑地看着我,但还是麻利地开始点货、打包。
当我把沉甸甸的十捆现金特意去取的,显得有气势拍在她面前时,
她看我的眼神终于变了。扛着那两大箱贴纸回到出租屋,天都黑透了。
我把箱子里的贴纸一包一包拿出来,铺满了整张硬板床。昏黄的灯泡下,
那些贴纸上的亮片和烫金图案闪闪发光,像撒了一床的碎钻,又像是铺满了整个夜空的星星。
真他妈好看!可下一秒,巨大的恐慌就攫住了我。一万块啊!全压在这堆纸片片上了!
卖不出去怎么办?真去搬砖吗?我躺在床上,身下是冰凉的、硌人的贴纸包装袋,
盯着天花板上那块巨大的霉斑,一夜无眠。心里像揣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第三章 短视频引爆,订单如雪崩贴纸堆了三天。我像个没头苍蝇,在网上搜各种卖货渠道。
论坛发帖石沉大海,二手平台无人问津。看着那一床的“星星”,我嘴里发苦,
感觉自己离搬砖的日子不远了。那天中午,我蹲在墙角,就着自来水啃冷馒头。
手机快没电了,屏幕也花得厉害。我习惯性地刷着短视频平台,想看看别人是怎么赚钱的,
给自己找点安慰,或者说,找点灵感。手指机械地划拉着。突然,一个视频跳了出来。
画面里,一个打扮得很可爱的网红小姐姐,正带着一群小朋友做手工。她们在做什么?
做漂亮的贺卡!而她们手里用的装饰材料,正是那种闪闪发亮的——卡通贴纸!
和我床上一模一样的!视频点赞几十万,评论炸了锅!“哇!这个贴纸好漂亮!求链接!
”“同求!我家娃看了吵着要!”“博主快上链接啊!多少钱?”“看着质量不错啊,
哪买的?”我手指猛地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浑身的血“嗡”地一下全冲到了头顶!
机会!这他妈就是天大的机会啊!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心脏狂跳,像有面鼓在胸腔里擂!
来不及细想!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扑到那张瘸腿桌子前。开机!
妈的这破二手电脑反应慢得像蜗牛!等它吭哧吭哧启动的功夫,我急得直跺脚!注册网店!
填资料!取名?“大兴的宝藏小铺”?土是土了点,管他呢!上传商品!拍照!灯光昏暗?
手机像素垃圾?贴纸拍出来灰扑扑的?顾不上了!我直接把贴纸铺在还有点霉味的床单上,
对着那闪亮的亮片和烫金猛拍!别说,那劣质灯光一打,亮片反光还挺像撒了层金粉,
有种奇特的廉价奢华感… 定价!市场批发十块,我卖多少?十五块?不行,太便宜,
显得没档次。十五块九!就比十五块多九毛!听起来舒服!包邮?不包!
老子现在连邮费都得精打细算!粗糙的图片,简陋的描述,新店零信誉。
我手指颤抖着点击了“上架”。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我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毫无动静。心一点点沉下去。
难道…看错了?白激动了?就在我快要把头埋进键盘里的时候——“叮咚!
”一声清脆悦耳的提示音,像仙乐一样在我这间破出租屋里炸响!我猛地抬头,
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电脑屏幕上,网店后台,赫然跳出一个新订单提示!有人买了!一包!
十五块九毛钱!扣掉平台手续费,老子能赚五块多!“叮咚!”“叮咚!”“叮咚!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提示音像开了闸的洪水,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五包!十包!二十包!
屏幕右下角的消息图标疯狂闪烁!全是咨询的!“老板,是视频里同款吗?
”“能快点发货吗?孩子急要!”“有没有其他图案?”我手忙脚乱地回复,
手指头在键盘上敲得飞起,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越咧越大,
感觉快咧到耳根了!第一天结束。后台统计:卖出去了整整一百二十包!
毛收入:1908块!扣掉成本1200块十块一包,
平台手续费、杂七杂八…净赚小六百!六百块!我捏着那张打印出来的订单汇总表,
薄薄的一张纸,重若千斤。手指一遍遍摸着上面的数字,一遍遍确认。是真的!不是做梦!
窗外,义乌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可我小小的出租屋里,
却像升起了一轮小太阳,暖烘烘的,驱散了所有的阴冷和霉味。 我瘫坐在那张破椅子上,
看着床上闪闪发光的贴纸,又看看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订单提示,无声地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他妈掉下来了。淘金?老子好像…摸到金矿的边儿了!第四章 库存告急!
十万大单砸懵头接下来的日子,像坐了火箭。“叮咚”声成了我最美妙的音乐。
网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那粗糙的图片,简陋的描述,甚至成了我的特色——“老板实拍,
所见即所得!”评论里居然有人这么夸。我从一天发几十单,到上百单,再到几百单。
出租屋里堆满了打包材料。胶带、纸箱、气泡膜。空气里弥漫着胶带和纸箱的味道。
我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白天跑市场找更便宜的货源原来的小姑娘那里已经供不上了,
晚上通宵达旦地打包发货。手指头被胶带勒出一道道红痕,腰酸得直不起来,
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累吗?真他妈累!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
但看着账户里的数字一天天往上蹦,那点累算个屁!心里那团火烧得越来越旺!
贴纸的成本被我一点点往下压。跑得多了,脸皮也厚了,嘴皮子也溜了。
我知道哪家仓库出货快,哪家老板好说话能压价。那个最初卖我贴纸的小姑娘?嘿,
现在见了我都叫“兴哥”了,价格也给得最低。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义乌,
半年就够了!账户余额像春天疯长的野草,顽强地向上蹿。
三万…五万…八万… 每天睡觉前看一眼那串数字,成了我最幸福的时刻。泡面?早扔了!
现在顿顿有肉!虽然还是路边摊的炒粉加蛋,但香!真香!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样红红火火过下去,朝着百万目标稳步前进时,一个巨大的馅饼,
带着同样巨大的危机,哐当一声砸我头上了!那天晚上,我正蹲在地上,就着纸箱当桌子,
狼吞虎咽地扒拉着刚买的盒饭。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不是“叮咚”,是电话铃声!
急促得像是催命符。我手一抖,饭粒差点呛进气管。抓起我那饱经沧桑的手机,
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喂?哪位?”我含糊不清地问,嘴里还塞着饭。“您好!
请问是‘大兴的宝藏小铺’的老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语速很快、带着点急切的女声。
“是我,您哪位?”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语气…不像普通买家。“我是阳光幼儿园的园长,
我姓陈。”对方自报家门,“我在您店里买过贴纸,孩子们非常喜欢!是这样的,
我们下个月要办大型儿童节游园会,需要给每个小朋友准备一份小礼物,
就选中了您家的贴纸!我们初步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一万包!您看,这个量…能做吗?
”一万包?!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一柄大锤狠狠砸中!嘴里的饭瞬间不香了,
噎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手指头不受控制地抖起来,手机差点滑落。 一万包!
按我现在的出货价,哪怕只赚三块钱一包,这一单就是三万块的纯利!
顶我之前小半年的辛苦!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昏了头脑!我感觉血液都在沸腾!“能!陈园长!
绝对能做!”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您放心!保证质量!保证按时交货!
”生怕这块到嘴的肥肉飞了。“太好了!”陈园长也松了口气,
“价格方面…”“园长您是大客户!这样,我给您包邮!十三块一包!您看行不行?
”我脑子转得飞快,迅速报了个价。这个价我还有不错的利润空间,又显得诚意十足。“行!
就这个价!小伙子爽快!”陈园长很满意,“我们签个简单的电子协议,我先付三成定金,
货到付尾款!一周后交货,没问题吧?”“一周?没问…”我“题”字还没出口,
猛地卡住了!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狂喜瞬间冻结,化为刺骨的冰冷!一万包!
我他妈现在仓库里…不对,我出租屋的床底下、墙角、桌子底下…满打满算,
只有不到五千包现货!剩下的五千包…去哪搞?一周!只有一周时间!冷汗,“唰”地一下,
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刚才还觉得暖和的出租屋,此刻冷得像冰窖。手指紧紧攥着手机,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冰冷的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巨大的订单,巨大的利润,
伴随着一个更巨大的、足以把我砸进深渊的危机!钱?定金?账户里躺着八万多呢!
钱不是问题!货!货在哪里?!五千包的缺口!一周!时间就是命!我刚刚拍着胸脯答应的!
要是交不出货…定金要退不说,还得赔违约金!更重要的是,刚起步的口碑就彻底砸了!
阳光幼儿园这种大客户,丢了就再也别想找回来!我仿佛看到账户里那八万多块钱,
正长着小翅膀,扑棱棱地要飞走!还有那触手可及的三万块利润,也变成了泡影!“喂?
大兴老板?还在听吗?一周时间,有问题吗?”电话那头,陈园长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我猛地回过神,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没…没问题!陈园长!”我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信,“一周后,一万包贴纸,
准时送到!协议您发过来,我马上签!”挂了电话,我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面前是吃了一半、早已冰凉的盒饭。巨大的压力像山一样压下来。五千包贴纸!一周!
我该去哪里变出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水泥地,指甲缝里瞬间塞满了黑灰。
义乌… 考验老子的时候,到了!妈的,拼了!第五章 雨夜狂奔,
绝境中的微光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丧钟一样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冰冷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又涩又疼。五千包!整整五千包贴纸的空缺!一周!七天!
168个小时!每一秒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焦似火。“操!”我低吼一声,
从冰凉的水泥地上弹起来,像头发疯的野牛。什么盒饭,什么疲惫,全扔到九霄云外!
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货!把义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货找出来!抓起手机,
第一个拨通的就是当初卖我贴纸那小姑娘——现在得叫小玲了。“玲子!急事!贴纸!
你手头有多少现货?有多少我要多少!”我对着电话吼,声音嘶哑。
电话那头小玲明显被我吓一跳:“兴…兴哥?你怎么了?
现货…我看看…库房里大概还有…一千包左右?”“一千?太少了!”我心沉到谷底,
“能不能加急生产?我加钱!加五毛一包!”“兴哥,不是钱的事!”小玲声音带着哭腔,
“机器在印别的单子,排期满了!工人也加班加点呢,真挪不开啊!最快…最快也得十天!
”十天?黄花菜都凉了!“行!一千包先给我留着!我马上过去拿!”我啪地挂了电话。
一千包也是肉!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一千包远远不够!下一个电话,
打给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小批发商。“老王!贴纸!就我常要的那种卡通闪亮款!
有现货吗?”“哟,大兴啊?那款?现在紧俏啊!我这儿就剩三百包了,你要?
按老价格给你!”“三百?行!给我!马上来拿!”“老张!贴纸!对!卡通闪亮款!量大!
”“大兴老弟,不巧啊,刚被一个老外扫空了!
下一批货得下周了…”“李姐…”“刘哥…”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出去,心一点点往下沉。
熟悉的供应商,要么没货,要么就剩零星几百包,杯水车薪。拼拼凑凑,加上小玲的一千包,
最多再凑两千包。距离五千包的目标,还差三千!巨大的绝望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刚才那点侥幸的希望。我靠着出租屋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
感觉肺里像塞满了沙子。不行!不能放弃!陈园长的定金已经打过来了!
账户里那三万多块定金,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坐立不安!赔不起!也丢不起这个人!
我把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仓库区!那个龙蛇混杂,货品吞吐量巨大,
但也鱼龙混杂、水深得很的地方!以前为了压价,我也去过几次,认识几个二道贩子。
但这次需要的量太大,时间太紧,风险极高!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冲出出租屋,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脸上,生疼。我连伞都顾不上打,
在路边疯狂招手拦出租车。“师傅!去城北仓库区!快!越快越好!加钱!
”出租车在雨幕中疾驰。车窗上水流如注,外面的街景模糊成一片晃动的光影。
我死死攥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脑子里飞速运转,
把认识的那几个仓库区老板的名字和脸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谁手里可能有这么大的现货?谁可能坐地起价?谁又可能坑我?
车子在泥泞的仓库区小路颠簸停下。付了钱,我拉开车门就冲进雨里。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单薄的夹克紧紧贴在身上,冻得我牙齿打颤。但我感觉不到冷,
心里那团火烧得我浑身滚烫。凭着记忆,
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一个巨大的、门口堆满杂物的铁皮仓库。门口昏黄的灯光下,
蹲着一个穿着脏兮兮军大衣、叼着烟的男人,正是老李!上次从他这拿过货,价格还行,
就是人有点油滑。“李哥!李哥救命!”我冲过去,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
狼狈得像条落水狗。老李慢悠悠地抬起头,吐出一口烟圈,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哟,
这不是大兴兄弟吗?下这么大雨,啥事这么急?”“贴纸!就那种带亮片的卡通贴纸!现货!
你有多少?我全要!急用!一周内要!”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急切地说道。老李眯着眼,
没立刻回答,反而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似乎在掂量着什么。那眼神,
像屠夫在打量案板上的肉。“那种贴纸啊…”他拖长了调子,
手指在油腻的计算器上无意识地敲着,“现货嘛…倒是有一些…”“有多少?!
”我急不可耐地追问,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嗯…两三千包还是有的。”老李吐出一个数字。
两三千?!我眼睛瞬间亮了!加上之前凑的,够了!差不多够了!“行!李哥!我全要了!
按上次的价格,十块一包!现结!”我几乎要扑上去。“十块?”老李嗤笑一声,
把烟屁股扔在泥水里,用脚碾灭,斜睨着我,“大兴兄弟,你是真不懂行情还是装糊涂啊?
现在什么光景?原材料涨了!人工涨了!电力还紧张!十块?那是老黄历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最坏的情况来了。“那…李哥你说多少?”我强忍着怒气,
声音有些发抖。老李伸出两根油腻腻的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咧嘴一笑,
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十五!一包!现结!一分不能少!爱要不要!”十五?!
我脑子“嗡”的一声,血直往头顶冲!上次拿才十块!这他妈直接涨了一半!坐地起价!
趁火打劫!这老混蛋!愤怒的火焰瞬间烧红了我的眼睛,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恨不得一拳砸在他那张油腻的老脸上!“李哥…你这…这也太狠了吧?”我咬着后槽牙,
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合作归合作,生意归生意!
”老李皮笑肉不笑地打断我,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算计,“现在这货,就我有!你要得急,
我也得担风险加班加点给你调货啊?十五块,已经很厚道了!嫌贵?大门在那边,
您慢走不送!”他指了指雨幕中的大门,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冰冷的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刺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哆嗦。愤怒过后,
是更深的冰冷和无力。十五块一包…就算只要两千包,那也是三万块!
再加上定金付给陈园长的,我账户里那八万多瞬间就得清空!而且,成本这么高,
这笔单子几乎不赚钱,甚至可能小亏!更重要的是,这口气,我咽不下!第六章 柳暗花明,
神秘仓库见真章就在我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失去理智的时候,
旁边一个一直蹲在阴影里整理废旧纸箱的中年女人,突然抬起了头。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戴着套袖,脸上带着风吹日晒的痕迹,
看起来朴实甚至有些木讷。“大兄弟,”她小声开口,带着浓重的外地口音,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你要的那种…带亮片的贴纸?是不是印着小猪佩奇、汪汪队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