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把三十年的菜钱卫生巾账本糊满我婚房:“周家不养闲人!”她撕碎我结婚照那天,
我当众投屏小叔子380万赌债欠条——老太太尖叫:“快AA帮他还债啊!
”“十年了林薇!今儿让你看清楚周家门朝哪儿开!”婆婆的喇叭声震得墙皮簌簌掉。
“妈…咋了?”“账本!”“打你进周家门那天起,一分一毛都在这儿!
菜钱、公交费、娘家随礼…呵,连你用的那玩意儿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枯树枝似的手指头“啪”地拍在一张纸上。2020年8月6日,
林薇个人卫生用品超支品牌,15元整。我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这都记得?
那天下暴雨,便利店只有那个牌子了!“看这儿!”婆婆手指头戳得纸哗啦响,
指甲缝里还有菜叶。“去年你妈住院,你偷摸塞的那五百块!当我是瞎子?
”那张纸离我眼睛就一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林薇私自转移家庭资产补贴娘家,500元,
性质恶劣。“妈!那是我加班费!”我嗓子眼发堵。“放屁!”婆婆唾沫星子喷我一脸,
“进了周家门,一个钢镚儿都是周家的!懂不懂规矩?啊?
”她一把扯过我手里揉成团的盖头,摔在地上,狠狠碾了一脚。“周家不养闲人!
AA制是老祖宗定的铁规矩!三十年,雷打不动!”墙角传来“哧”一声笑。我扭头,
小叔子周强斜靠在门框上嗑瓜子,皮儿吐得老远。他咧着嘴,牙缝里塞着点绿:“嫂子,
认命吧。我妈这笔头子,比账房先生还利索呢!”他眼神在我身上溜了一圈,
带着看好戏的得意。“早跟你说了,我哥那点儿工资,养不起金丝雀。”我猛地看向周浩。
我新婚的丈夫。他就站在那堆刺眼的账本底下,脑袋快垂到胸口了。
手指头神经质地抠着剥落的墙皮,一下,又一下,白灰簌簌往下掉。“周浩!”我喊他,
声音抖得不像自己的。“你就看着?”他肩膀缩了一下,飞快地抬眼瞥了我一下,
那眼神慌得跟做贼似的。嘴唇动了动,
蚊子哼哼一样:“薇薇…妈…妈也是为…为这个家好…勤俭持家…”后面的话,
被婆婆一声冷笑淹没了。“听见没?这才是我周家的好儿子!”婆婆叉着腰,
胸口那朵俗气的大红花跟着一颤一颤。“账本贴这儿,就是让你日日看,夜夜想!往后买菜,
超过二十块的肉,发票给我贴旁边!水电煤气,按人头算,你那份月底交现金!
”她唾沫横飞,手指头几乎要点到我鼻尖,“敢偷偷摸摸贴补你那个穷酸娘家,
看我怎么收拾你!”密密麻麻的数字像蚂蚁往我眼睛里钻。2018年3月12日,
林薇擅自购买非必需品草莓一盒,18.5元。那天是我生日。周浩说公司加班。
我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出租屋,看着那盒打折的草莓,酸得眼泪掉。2019年11月8日,
林薇同事结婚红包超标,200元整。备注:打肿脸充胖子。那是我顶头上司!
周浩当时还怪我送少了!2021年2月14日,
林薇个人通讯费疑似与无关人员通话超时,套餐外支出3.8元。那是我爸肺炎住院,
我躲在楼梯间打的电话!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嗖地窜上来。这不是墙。这是个囚笼。
每一张泛黄的纸片,都是抽在我脸上的耳光。十年。整整十年。我省吃俭用,加班加点,
想把这个家暖起来。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一直是个需要被钉在耻辱柱上、锱铢必较的外人!
周强还在那嗑瓜子,“咔嚓、咔嚓”,刺耳得要命。婆婆那双浑浊的老眼里,
全是掌控一切的得意和张狂。“发什么愣!”婆婆的呵斥像鞭子抽过来,
“还不赶紧把你那堆破烂儿搬次卧去?主卧是你小叔子的!他马上要带女朋友回来,
别占了地方!”我猛地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卧?…那不是…我们的婚房吗?
”我看向周浩,指望他能说句话。他还是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好像那双旧皮鞋上能开出花来。“婚房?”婆婆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周浩没跟你说?这房子首付大头是我棺材本儿掏的!写的是我老太婆的名字!
我想让谁住主卧就让谁住!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她嫌恶地挥挥手,“滚滚滚,
别杵这儿碍眼!看着你那哭丧脸就晦气!周强,去,看看热水器装好没,别耽误你晚上洗澡!
”周强响亮地应了一声“好嘞妈!”,路过我身边时,胳膊肘故意狠狠撞了我一下。
我踉跄一步,后背撞在冰凉的、贴满账本的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硌得我生疼。“嫂子,
”他凑近,压低了声音,带着瓜子味的臭气喷在我脸上,笑得恶意满满。“主卧采光好,
视野棒。你就委屈委屈,住那小黑屋吧。反正…你也就值那点儿地方了。”他吹着口哨,
大摇大摆地晃进了本该属于我的房间。周浩终于抬起头了。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要命,有躲闪,有点点我看不懂的难受,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的麻木。
他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只是哑着嗓子,干巴巴地说:“薇薇…先…先搬吧。回头…再说。
”“回头再说?”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嫁了十年、刚刚办完婚礼的男人。心口那块地方,
一点点冷下去,冻得比腊月的铁还硬。墙上的账本被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得哗啦啦响,
像无数张嘲笑我的嘴。十年付出,换不来一张属于自己的婚床。我死死咬住后槽牙,
尝到了铁锈味。行。周家。好得很。这账,咱们慢慢算。婆婆得意地哼着小曲,
拿起鸡毛掸子,开始煞有介事地掸那些账本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周浩像终于解脱了似的,
转了个身,面对着那面耻辱墙,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地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房间里最后一点光,被彻底掐灭了。“奶粉钱,三百二!尿不湿,一百八!林薇你长本事了?
敢买进口货!”婆婆尖利的声音划破清晨安静,那支红笔狠狠戳在婴儿房门框上贴着的账单。
刚刷好的浅蓝色墙面,现在爬满歪歪扭扭的表格,像块丑陋的补丁。“妈,
宝宝肠胃弱……”我抱着女儿哄,声音发虚。怀里的小身体烫得吓人,昨晚烧了一夜。“弱?
就你闺女金贵?”婆婆一把扯过我手里的购物小票,“啪”地拍在账单空白处。
“周浩小时候喝米汤都长得壮!败家玩意儿!”她摸出胶带,
刷刷两下把小票粘在“超支消费”栏里。那双老眼扫过拥挤的婴儿床和我熬红的眼,
全是刻薄:“当妈了还这么不懂事,净拖累我儿子!”女儿哇哇大哭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我心揪成一团,只想赶紧喂药。可婆婆堵在窄小的房门口,叉着腰,
那账本墙上的阴影全压在我背上。“让让。”我嗓子发干。“让?”婆婆嗓门拔得更高,
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账没算清呢!上个月水电费,按人头摊,你那份七十八块六!还有,
昨天打车回来的?啧啧,公交不能坐?烧包!”红笔又在门框账单上狠狠画了个圈,
“交通奢侈费,四十!”怀里女儿哭得快喘不上气,小身子一抽一抽。
我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孩子发烧!我抱着她站公交站吹冷风?!”“发烧?
”婆婆嗤笑一声,斜眼瞥着女儿,“谁家孩子不生病?就你矫情!”她突然想起什么,
枯瘦的手指头猛地戳向药盒子,“这药钱别想混进家用!自己掏!”“哐当”一声,
我撞开婆婆冲进厨房烧水。女儿滚烫的眼泪蹭在我脖子上,烧得我心口疼。水壶呜呜叫着,
像在哭。婆婆的骂声追到厨房门口:“记上!林薇非必需品支出——退烧药一盒,
五十六块八!备注:矫情费,自付!”她啪叽一声,把刚写好的纸条拍在冰箱门上。那纸条,
鲜红的字,像道催命符。窗外飘着雪渣子,玻璃上蒙着层白气。三个月前,
我刚生完孩子第三天,也是这么大雪天。刀口疼得像要裂开,我裹着厚棉袄,
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三条街外的药店买退烧贴。冰碴子混着雪灌进领口,
都没怀里孩子滚烫的额头让我心慌。原来这笔账,在这儿等着我呢。矫情费?呵。
下午周浩下班回来,脸色灰扑扑的。他缩着脖子换鞋,一眼就看见冰箱门上那张刺眼的纸条。
“薇薇…”他眼神躲闪,“妈…也是为了咱好…精打细算…过日子嘛。
”我抱着女儿坐在小凳子上喂米糊,没抬头。心凉透了,话都懒得说。精打细算?
算到我女儿救命药上?“哥,”周强趿拉着拖鞋晃进来,一把拉开冰箱门找可乐,
“嫂子今天可又惹妈不高兴了。啧啧,五十六块八啊!”他灌了口汽水,打个响嗝,“妈说,
再这么下去,得涨你生活费了,哥。”周浩的脸更灰了。
他抖抖索索地从旧钱包里抽出两张皱巴巴的工资卡。“薇薇…这个月…工资。
”他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把卡往我这边推了推。婆婆的影子立刻从客厅扑过来,
一把抄走那两张卡!动作快得像抢。“给她干啥?她能管住钱?大手大脚!
”婆婆把卡揣进自己裤兜,斜睨着我,嘴撇得像烂掉的黄瓜,“家用一分不会少你的。
剩下的,妈替你保管!省得某些人又拿去贴补她那没出息的老林家!”我放下米糊碗,
盯着婆婆那张刻薄的脸:“贴补?我妈上个月住院,我给了五百块护工费。
那也是我加班熬通宵挣的!”“哟!还犟嘴?”婆婆嗓门炸了,手指头差点戳到我鼻子上,
“那是你妈!关我周家什么事?进了周家门,骨头渣子都得姓周!你那点加班费?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