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夜,一个肺痨鬼,邪香当铺的第三代继承人。我以为爷爷的死是解脱,却没想到,
那只是我坠入地狱的开始。当我收下那具艳尸的当品时,我的命运,就只剩下两个选择。
要么,成为炼制邪香的魔。要么,成为被炼成邪香的料。
Chapter 1:血契艳尸子时。邪香当铺。
“咳……咳咳……”我用一块看不出原色的旧布,一遍遍擦拭着柜台上的铜算盘。
每一次呼吸,肺部都传来熟悉的、撕裂般的闷痛。空气里,
檀香、霉味和一种说不出的、仿佛腐烂花蜜的甜香混在一起,钻进我的鼻腔,让我阵阵作呕。
我恨这里。恨这个囚禁了我十八年的牢笼。爷爷三天前死了,棺材就停在后院。我没有哭。
我只觉得解脱。可我没想到,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当铺那两扇沉重的木门,在无风的雨夜里,自己开了。开了!阴冷的风,卷着湿漉漉的雨丝,
疯了一样灌进来。“呼!”桌上的油灯,灭了。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我浑身的汗毛,
一根根倒竖起来!“谁?!”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当铺里发颤。没人回答。
只有死一样的寂静。我摸索着想去点灯,脚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
我重重摔在地上。手心,摸到了一片冰凉滑腻的……绸缎?我僵住了。借着窗外惨白的月光,
我缓缓低头。然后,我的呼吸,停了。砰!一声闷响。不,不是闷响。是一具尸体。
一具……穿着华丽嫁衣的女尸,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拖拽着,面朝上,横陈在我脚前!
她就那么躺着,脸朝着天花板,皮肤是一种诡异的、温热的惨白。温热的?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刚死的?不!她是被硬生生拖进来的!拖到我的脚下!
我的目光,像被钉子钉住一样,死死地钉在她高耸的胸口。那里,插着一张黄纸当票。
纸上的字,是用血写的。淋漓的鲜血,还在往下滴。滴答。滴答。一滴滴,
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也砸在我的心脏上。三个字。“金缕绣鞋”。这三个字,
像三把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我的理智。恐惧!极致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甚至发不出尖叫。就在这时。女尸的身上,缓缓升腾起一团半透明的雾气。雾气凝聚。
化作一个……赤裸的魂魄!那是一个女人的轮廓,曲线毕露,妖娆到了极点。
只有几缕怨气化作的血色绸缎,堪堪缠绕住她身体的关键部位。花魁,红袖。这个名字,
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怎么会知道?她冰冷的手臂,毫无征兆地缠上了我的脖子。
“嗬……”窒息感传来,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从身体里拽出去了。我的眼睛,
被一股阴寒的力量强行撑开。原本模糊的世界,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她那张绝美却又充满怨毒的脸!阴阳眼!我那传说中沈家人才有的阴阳眼,
在这一刻,被强行打开了!“小老板……”她冰冷的气息,贴着我的耳廓,吐气如兰,
却冷如寒冰。“收了我的鞋,就得替我索命……”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销魂蚀骨的魅惑。
“第一个,就从那新科状元郎,李文渊开始……”李文渊?!我瞳孔地震!
那不是……“啊——!”我终于发出了迟来的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
转身就向大门跑去。逃!必须逃!“砰!”我一头撞在一堵无形的墙壁上,撞得眼冒金星,
鼻血长流。大门,明明就在眼前。却像隔着一个世界。我绝望地回头。只看见,
当铺那根最粗的房梁上,一行用干涸血迹写就的祖训,正发出幽幽的、不祥的红光。
“**接当履约,毁约魂灭**”。完了。我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我被困死了。
在这个我憎恨了一辈子的囚笼里。和一具艳尸,一个恶鬼,一起。
Chapter 2:刺骨销魂“想跑?”红袖的魂魄,在我身后发出嗤笑。那笑声,
像淬了毒的蜜糖,甜腻,却又致命。我能感觉到,她因为我的抗拒,变得暴躁起来。
缠绕在她身上的血色绸缎,猛地勒紧,发出鬼哭般的呜咽风声。下一秒。那绸缎像毒蛇一样,
再次缠上了我的脖子。越收越紧!“嗬……嗬……”我双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绸缎,
却只能抓到一团虚无。空气被一点点抽离。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球因为缺氧而向外凸出。
死亡。如此真实,如此接近。那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恐惧,压倒了我脑中所有混乱的思绪。
我想活下去!“我……我接……”我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含混不清的字。脖子上的束缚,
骤然一松。“咳咳咳咳!”我趴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那混杂着霉味和腐香的空气,
咳得撕心裂肺。“这才乖。”红袖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的慵懒。她飘到那具尸体旁,
伸出虚幻的手指,点了点那双金缕绣鞋。“来吧,小老板。”“摸摸它。”“感受一下,
我的恨。”我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和泪水。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的身体在疯狂地抗拒,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让我逃离。可是,我不敢。我看着她那双没有瞳孔,
只有纯粹怨恨的眼睛。我知道,只要我再敢说一个“不”字,下一次,
我的脖子就会被直接拧断。我颤抖着,像一只被逼到悬崖边的羔羊,一点点爬了过去。
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出。伸向那只……绣鞋。那是一只何等精美的鞋。金丝绣着并蒂莲,
鞋尖缀着一颗浑圆的珍珠。可现在,它却浸透了已经发黑的血。堕胎血。我的指尖,
终于碰到了鞋面。冰冷!滑腻!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混合着麝香的异香,
像一根钢针,猛地刺入我的大脑!嗡——!我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瞬间拖拽进了一个无边的漩涡!眼前的景象变了。我……“附身”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是红袖。我能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正在我身上游走。我能听到,
一个男人在我耳边说着最甜腻的情话。“红袖,你是我的心,我的肝,等我高中状元,
一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李文渊。是那个新科状元郎,李文渊!
羞耻、沉沦、还有一丝甜蜜……肌肤相亲的触感,真实得可怕!我感觉自己就是红袖,
正在他的花言巧语中,一点点献出自己的全部。我想要挣扎,想要尖叫。可我做不到!
我只能被迫地,体验着这一切!突然!场景切换!我身处一条阴暗、肮脏的后巷。
一碗漆黑如墨的药汁,被粗暴地灌进我的喉咙。好烫!像火在烧!紧接着,
小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痛!痛得我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我“看”到,
鲜血从我的身下,汩汩流出,染红了肮脏的地面。我“听”到,
自己红袖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哀求。
“文渊……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而那个不久前还信誓旦旦的男人,
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孩子?”他笑了,
笑得那么残忍。“一个妓女生的孽种,也配叫我的孩子?红袖,你太天真了。”说完,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冷漠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我”,在血泊中,一点点失去温度。
极致的痛苦。被背叛的怨毒。还有,那深入骨髓的绝望……“啊——!
”我猛地从幻境中挣脱,跪在当铺冰冷的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胆汁都吐出来了。
我浑身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我抬起头,再次看向红袖的魂魄。眼神里,
恐惧依旧。但,多了一丝复杂的怜悯,和强烈的……共情。我亲身体验了她的绝望。
我感同身受了她的恨。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现在,
你明白了?”我猛地回头。是我爷爷!沈渊!他的残影,就站在柜台后面,面容冷漠,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沈家男人的宿命,就是为‘艳骨’而生,为‘邪香’而活。
”他的声音,像万年不化的寒冰。“要么成为炼香师,要么……成为香料。这是你唯一的路。
”“为……为什么是我……”我抬起那张泪水与汗水交织的脸,发出了最后的、无力的质问。
这是我作为“人”的,最后一次挣扎。“没有为什么。”爷爷的残影,缓缓消散。
“这就是命。”话音未落。我摊开的右手手心,猛地传来一阵灼痛!我低头一看。
那张血字当票上,“金缕绣鞋”四个字,竟化作一道血色的烙印,深深地烫进了我的掌心!
滋啦——一股焦糊味传来。契约,成立了。我看着手心的烙印,感受着那钻心的疼痛。心中,
只剩下一片认命般的死寂。我,再也回不去了。
Chapter 3:欲火焚心我终究是个凡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肺痨鬼。
让我去杀一个新科状元?怎么杀?用我这双咳血的拳头吗?接下来的几天,
我怀揣着最后一丝侥幸,试图用最“温和”的方式,去解决这个要命的问题。
我学着戏文里的样子,在深夜里,偷偷摸摸地溜到李文渊的府邸外。我躲在暗处,捡起瓦片,
朝着他的书房扔。“砰!”然后,我捏着嗓子,学着鬼叫。
“呜呜呜……李郎……你好狠的心啊……”我希望,能吓得他良心发现,主动忏悔。
我真是太天真了。天真得可笑。李文渊的书房里,灯火通明。他非但没有丝毫害怕,
反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哼,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想来敲诈本官?”他推开门,
身边跟着一个贼眉鼠眼、留着山羊胡的道士。那道士瞥了一眼我藏身的方向,嘴角一撇。
“状元郎放心,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江湖骗术罢了。”说着,他从袖中抽出几张黄符,
口中念念有词,随手一甩!“敕!”黄符在空中自燃,化作几点火星。我瞬间感觉,
周围那股由红袖魂力营造出的阴森气氛,被一扫而空。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计划失败了!我转身就想跑。“哪里走!”那贼道士一声大喝,身形快如鬼魅,
几个闪身就追到了我身后。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将我当成了敲诈勒索的江湖骗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班门弄斧!今日,道爷就替天行道!”他并指如剑,
口中低喝一声:“掌心雷!”一道刺眼的电光,在他掌心亮起。“砰!
”我只感觉胸口像是被一柄大锤狠狠砸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后巷的泥水里。
“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李文渊慢悠悠地走到巷口,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满是冰冷的嘲弄。“不知死活的东西。”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回府。
“砰!”大门重重关上。我躺在冰冷的泥水里,感受着身体的剧痛,
和尊严被狠狠践踏的羞辱。现实,给了我最残酷的一击。
它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我:和平解决?不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力量,
你连做鬼吓人的资格都没有!我拖着重伤的身体,像条死狗一样爬回当铺。复仇受阻,
红袖的怨气,开始反噬。她变得比之前更加暴躁、更加……饥渴。当天晚上。她夜夜入我梦。
在梦里,她不再是那个索命的恶鬼,而是化作了最妖娆的舞女,最放荡的娼妓。她在我梦中,
极尽挑逗,百般诱惑。用最香艳的姿态,吸食着我本就所剩无几的精气。我醒来时,
总是浑身酸软,冷汗淋漓。短短几天,我眼窝深陷,面如金纸,比之前病得更重。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我快要被她吸干了。我会死!这个念头,
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神经。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在濒临崩溃的绝望中,
我忽然想起了爷爷。想起了他留下的那些……遗物。我发疯似的冲进爷爷的卧房,翻箱倒柜。
终于,在一个上了锁的暗格里,我找到了一本书。一本……用人皮装订的笔记!那触感,
细腻又诡异,让我头皮发麻。封面上,是四个用血写成的、扭曲的大字。《欲火焚心诀》。
我颤抖着翻开扉页,一行更加疯狂的小字,映入眼帘。“欲为火,孽为薪,不焚己,
何以焚天?”这是什么?功法?邪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当晚。梦境如期而至。红袖的幻象,再次将我死死压在身下。她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
带着致命的香气。“我的好相公……”她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耳垂,
声音媚到了骨子里。“你再这么不行,我们可都要死了哦……”我的身体,
在欲望的烈火中战栗。我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不!我不能就这么沉沦下去!
“啊——!”我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我瞬间清醒了一丝。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嘶吼出那本笔记上的口诀:“以汝之欲,燃我之心……给我……滚开!”这是我第一次,
主动地,去尝试将这股淫邪的力量,转化为我自己的力量!这是我第一次,从被动的承受,
转向主动的利用!“轰!”我的丹田,仿佛有一座火山,轰然爆发!
一股灼热到难以想象的气流,疯狂地在我四肢百骸中冲撞!“啊——!
”红袖的幻象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被这股力量猛地弹开,化作了点点青烟。我从梦中惊醒。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但是……我能感觉到。我感觉到丹田里,
凝聚出了一股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灼热气流。我抬起头。眼中的世界,变了。红袖的魂魄,
依旧飘在我的床边。但她的轮廓,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我甚至能看到,
她身上缠绕着的那些代表着怨气的血色绸缎,正在缓缓流动。我成功了。我劫后余生,
也踏上了一条……以毒攻毒的黑化之路。Chapter 4:金莲索命从那天起,我变了。
我不再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整日想着逃避和对抗。我变得阴沉。冷静。我开始主动地,
和红袖“商议”复仇的计划。我告诉她,李文渊这种伪君子,最怕的是身败名裂,最爱的,
是美色与权力。而我,要利用他对美色的贪婪,结合红袖的魅术,
为他策划一场……最香艳的杀局。红袖看着我,那双怨毒的眼中,
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光。她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几天前还被她吓得屁滚尿流的肺痨鬼,
会变得如此工于心计。她同意了。计划,开始了。我用爷爷留下的一些碎银子,
买通了城中最大的青楼“醉春坊”里的一个龟奴。让他用“江南新来了一位色艺双绝的花魁,
指名要见状元郎”的由头,将李文渊引诱至此。这种男人,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他来了。我躲在醉春坊二楼的暗处,像一个耐心的猎人,看着他在楼下大堂里,
被一群妓女和奉承之徒围在中间。他喝着酒,听着奉承,意气风发,满面红光。我的眼中,
闪过一丝冰冷的嘲弄。笑吧。尽情地笑吧。因为,这会是你人生中,最后的笑声。
我悄然退去,来到了他即将进入的雅间。我盘膝坐下,开始催动丹田里那股微弱的欲火。
《欲火焚心诀》!“红袖,准备好了吗?”我在心中默念。“我的恨,早已迫不及待了。
”红袖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门开了。李文渊带着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他关上门,色眯眯地环顾四周。“美人儿呢?在哪儿啊?”就在这时。我催动了功法。
红袖的魂力,配合着我的欲火,瞬间将整个雅间,化作了一个香艳的幻境。在李文渊的眼中。
房间里,烛光摇曳,纱幔轻飘。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衣衫半解。是红袖!
活生生的红袖!“红袖……你……你没死?”李文渊的酒,瞬间醒了大半,眼中满是震惊。
幻境中的红袖,缓缓转过身。她没有说话,
只是对他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男人魂飞魄散的媚笑。她一步步走来,身上的纱衣,
一件件滑落。李文渊的震惊,很快就被无穷的欲望所取代。他喘着粗气,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扑了上去。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如同在欣赏一出,由我亲手导演的戏剧。幻境中,
红袖与他再次温存。她用那双曾让他痴迷不已的三寸金莲玉足,在他身上,在他脸上,
缓缓游走。李文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身体,在欲望的巅峰,剧烈地颤抖。就是现在!
幻境中,红袖的幻影,俯下身,用那只金丝绣成的、精美绝伦的鞋尖,
轻轻对准了他的太阳穴。而在现实中。
一根由红袖的怨气和我的欲火凝结而成的、无形的金针,从空气中悄然浮现。精准地,
刺向了李文渊的太阳穴。快感,与死亡,在同一瞬间降临。“啊——!
”李文渊在极致的快感中,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的身体猛地绷直,
然后软软地瘫倒下去。七窍之中,流出了黑色的血。他的魂魄,从天灵盖缓缓飘出,脸上,
还带着惊恐与淫靡交织的、无比扭曲的表情。我看着这一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这一次。
我忍住了。我没有吐。我只是平静地看着,看着这个亲手将爱人推入地狱的男人,
以最不堪、最讽刺的方式,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我的人性底线,在这一刻,
再次向后退了一大步。“很好。”爷爷沈渊的残影,再次出现。他的脸上,
第一次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他虚幻的手中,
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刻满了不堪入目的春宫图的赤铜丹炉。他将丹炉,递到我面前。
“现在,把他放进去。”他的声音,冰冷而残酷。“用你的欲火,炼出第一炉‘艳骨香’。
”“记住,他的惨叫越凄厉,香,就越醇。”我看着那个丹炉,
又看了看李文渊那惊恐的魂魄。我沉默了片刻。然后,沙哑地开口:“……知道了。
”我不再问“为什么”。只剩下麻木的执行。我将李文渊的魂魄,
连同那只浸透了堕胎血的金缕绣鞋,一同投入了丹炉。催动欲火。“啊啊啊啊——!
”魂魄的哀嚎,在丹炉中响起,尖锐刺耳,像是要刺穿我的耳膜。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欲望与怨毒的刺鼻异香,从丹炉中弥漫开来。我感觉自己的精神,
正在被这股邪恶的香气,一点点污染。不知过了多久。香,成了。就在香成的那一刻,
当铺的门,再次被阴风吹开。一个头生双角、身披鳞甲的妖魔,循着香气,走了进来。
它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香味,扔给我一块散发着寒气的黑色木头。“养魂木。
”它用一块冰冷的“养魂木”,换走了我炼出的第一炉“艳骨香”。交易完成,
妖魔转身离去。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我以为,我可以喘口气了。可是。当我转过身,
看向柜台时。我的心,沉入了谷底。一件新的艳物,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现在了柜台上。
那是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上,还残留着男人干涸的、已经发黄的……精斑。
**寡妇的合欢镜**。Chapter 5:铜镜窥欲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的惊慌与犹豫。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面铜镜。**合欢镜**。我走上前,伸出手,将它拿起。
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镜面的瞬间。轰!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一个叫**素娘**的寡妇。美丽,贞洁。却被同族的族长,
为了掩盖自己与儿媳通奸的丑事,诬陷她不守妇道。游街示众。唾骂。殴打。最终,
在族人的狂欢中,被活活沉入了冰冷的池塘。那刺骨的绝望,那无尽的冤屈……这一次。
我没有呕吐。我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我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眼神,
变得比冬日的寒冰,还要冷。我,已经适应了。适应了这种感官上的冲击,
适应了这种灵魂上的凌迟。我,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接当人”。当天夜里。
我盘膝坐在当铺中央,手中握着那面合欢镜。我第一次,主动地,
毫无保留地运转起《欲火焚心诀》。“窥!”我低喝一声,将自己的神识,
附着在镜中素娘残存的魂体之上。我的意识,瞬间脱离了身体。我像一个幽灵,
穿过了重重墙壁,来到了镇上的祠堂。那个诬陷素娘的族长,就住在这里。我轻易地,
潜入了他的梦境。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那张道貌岸岸的脸,在梦中变得何等丑陋。
我看到了他,和自己年轻貌美的儿媳,在堆满柴火的暗房里,做着最龌龊、最不堪的事情。
我看到了他,为了掩盖这桩丑闻,是如何狠下心肠,将无辜的素娘,推出去当了替死鬼。
厌恶。轻蔑。我对人性的丑恶,有了更深、更彻底的认识。我缓缓退出梦境,
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我睁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残忍的笑容。我体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