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真要去找那个死鬼？" 女儿方琳琳瞪大眼睛，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在地上。
67岁的方雨霜放下退休证明，淡定地整理着医院同事送的花束："47年了，
是时候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儿子方建国从厨房探出头："妈，我和琳琳商量过了，
全力支持您！那个叫陈志远的，我们帮您找！" 方雨霜愣住了，
她准备了无数说辞来说服子女，没想到他们比自己还积极。第一章退休仪式结束后，
方雨霜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看着墙上挂了三十年的锦旗，心中五味杂陈。"方主任，
您的东西我们帮您装好了。"护士小李提着纸箱走进来，眼圈红红的。"别哭，
我又不是死了。"方雨霜笑着拍拍小李的肩膀，"以后有时间常来家里坐坐。
"收拾完最后一件物品，方雨霜开车回到家中。刚推开门，
就看见儿子方建国和女儿方琳琳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得像要开家庭会议。"妈，您坐。
"方琳琳指着对面的单人沙发。方雨霜坐下，打量着一儿一女："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方建国清了清嗓子："妈，我们想跟您谈谈关于陈志远的事。"方雨霜心中一震，
手中的包差点滑落："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名字？""前几天您发烧说胡话，
一直在喊这个名字。"方琳琳起身坐到母亲身边，"妈，您瞒我们多少年了？
"方雨霜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1976年，我19岁，下乡到黑龙江的青山村当知青。
在那里遇到了他。"她的眼神变得柔和，仿佛回到了47年前的那个夏天。
"他是村里的民兵连长，比我大三岁，长得很帅，特别有责任心。我们在一起两年，
说好了回城后就结婚。""那后来呢？"方建国急切地问。
方雨霜苦笑一声："后来我被推荐上了医学院，要回城读书。他说要等我毕业再一起走，
但我当时年轻气盛，觉得他不够爱我，就...就说分手了。""您后悔了？
"方琳琳握住母亲的手。"这么多年来，每天都在后悔。"方雨霜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们父亲是个好人，我也努力爱过他，但心里总有个角落留给了陈志远。
"方建国和方琳琳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妈，我们支持您去找他！"方建国斩钉截铁地说。
方雨霜愣住了："你们...不反对？""妈，您为我们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终于退休了，
应该为自己活一次。"方琳琳的眼中闪着泪光，"就算他已经不在了，
您也该去那个地方看看，给自己一个交代。"方建国点头附和："对，
我们现在都成家立业了，您不用再为我们操心。去找您的初恋吧，我们全力支持！
"方雨霜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她原本以为要费很大劲说服他们，
没想到孩子们比她想象的更理解、更支持。"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连他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方雨霜有些犹豫。"这好办！"方琳琳掏出手机，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们可以网上搜索，还可以找人帮忙。"方建国也兴奋起来："对！
而且您当时下乡的那个村子肯定还在，我们可以先去那里打听消息。
"方雨霜看着儿女兴奋的样子，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消散了。47年了，
是时候去寻找那个一直藏在心底的人了。"那好，我们明天就开始制定计划。
"方雨霜下定决心。"太好了！"方琳琳抱住母亲，"妈，您终于要为自己勇敢一次了！
"夜深了，方雨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光影。47年前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高大的身影，那双深邃的眼睛，还有他说过的那句话："雨霜，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陈志远，你还好吗？"方雨霜轻声自语，眼角滑下一滴眼泪。第二天一早，
方建国就跑到母亲房间："妈，我昨晚查了一夜资料，黑龙江青山村现在还在，
不过已经改名叫青山镇了。而且我还找到了当年一起下乡的知青群！
"方雨霜一骨碌坐起来："真的？""真的！群里有二十多个人，都是当年和您一起下乡的。
我用您的身份加了群，已经有好几个人回复了。"方雨霜急忙穿衣起床，
接过儿子递来的手机。群里的聊天记录让她激动不已："雨霜？真的是你吗？我是李秀英啊！
""天啊，雨霜！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呢！""雨霜，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张建华，
当年我们一起种过地的。"方雨霜颤抖着手指打字回复，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这些名字，
这些人，都是她青春记忆中最珍贵的片段。第二章知青群里的消息炸开了锅，
仿佛47年的时光瞬间被拉回。"雨霜，你这些年去哪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李秀英发来语音，声音激动得颤抖。方雨霜按住语音键："秀英，我回城后当了医生，
这些年一直在省城工作。你们...你们还好吗？""我们都挺好的，就是一直在找你。
对了，你是不是想问陈志远的消息？"张建华突然发了条消息。
方雨霜的心猛地跳快了："你们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吗？"群里短暂沉默了几秒，
然后李秀英发来语音："雨霜，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志远他...情况有点复杂。
""什么意思？"方雨霜急忙追问。"这样吧，我们在群里说不清楚，
你什么时候能来一趟青山镇？我们当面说。"张建华提议。方建国在旁边听着，
立刻接过手机打字："我是雨霜的儿子，我们这就准备动身去青山镇。明天能到。
""太好了！我们几个还在镇上的，明天在镇政府门口等你们。"李秀英立刻回复。
放下手机，方雨霜心情复杂。陈志远的情况"复杂"，这意味着什么？是生病了？
还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妈，别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方琳琳安慰道，
"明天我陪您一起去。""我也去！"方建国举手，"三个人有个照应。"下午，
一家三口开始收拾行李。方雨霜翻出了一个老旧的相册，里面夹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
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站在田地里，背景是连绵的青山，他正对着镜头笑着。"这就是陈志远？
"方琳琳凑过来看。"嗯，这是1977年秋天拍的，那时候我们正在一起。
"方雨霜轻抚着照片，"他说这张照片要留给我们的孩子看。"方建国看着照片中的男子，
心情莫名复杂。这个人，差点成为自己的父亲。"妈，您当时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就因为他不愿意跟您一起回城？"方琳琳忍不住问。方雨霜沉默了一会儿："那时候太年轻，
不懂什么叫理解和包容。他有他的责任，村里需要他，可我当时只想着自己。现在想来，
真是太任性了。""妈，您别自责了。当时的环境谁都不容易。"方建国劝慰道。晚上，
方雨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里，
知青群的消息还在不断更新："雨霜明天就要来了，真是太激动了！""是啊，
我们47年没见了！""对了，志远的事情，我们明天当面跟雨霜说吧。""嗯，
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看着这些消息，方雨霜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陈志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说"情况复杂"，却又不肯在群里详说？第二天一早，
一家三口开车出发了。从省城到青山镇有八百多公里，需要开一整天。路上，
方琳琳不停地在网上搜索青山镇的信息："妈，这个镇子现在发展得不错呢，
还有温泉度假村和农家乐。""那就好，说明当地经济还可以。"方雨霜点点头，
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下午四点，他们终于到达了青山镇。这个小镇确实变化很大，
原本的土路变成了柏油马路，低矮的平房也大多变成了二层小楼。镇政府门口，
几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在等待。看到方雨霜下车，其中一个瘦小的女人立刻跑了过来。
"雨霜！真的是你！"李秀英激动地抱住方雨霜，两人都流下了眼泪。"秀英！
你还是老样子！"方雨霜打量着眼前的老朋友，虽然头发花白了，但眼神依然明亮。
张建华和另外几个老知青也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仿佛要把47年的思念一次性倾诉完。寒暄了一阵后，
方雨霜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志远他...现在怎么样？
"众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李秀英拉着方雨霜的手，神情复杂地说："雨霜，
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告诉你实情。志远他...他现在的情况确实很复杂。
"方雨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他没出事，
就是..."张建华欲言又止，"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吧。
"第三章青山镇唯一的茶馆里，几个老知青围坐在一张大桌旁。方雨霜紧张地看着大家，
等待着关于陈志远的消息。李秀英端起茶杯，慢慢开口："雨霜，你走后的第二年，
志远就结婚了。"方雨霜的心猛地一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她很难受。"跟谁结婚的？"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问道。
"跟镇上的一个女孩，叫王小梅。"张建华接过话头，"她是镇上供销社主任的女儿，
人很漂亮，也很能干。"方雨霜点点头，努力保持镇定："他们...过得好吗？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李秀英叹了口气："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志远和王小梅结婚三年后，
王小梅就去世了。""什么？"方雨霜惊讶地站起身，"怎么会这样？""难产。
"张建华轻声说道，"孩子保住了，是个男孩，但王小梅没能挺过来。
"方雨霜心中五味杂陈，既为陈志远的遭遇感到难过，又忍不住想，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跟他分手，那死去的会不会是自己？"那后来呢？志远一个人带孩子？
"方建国忍不住问道。"是啊，志远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取名叫陈建军。
"李秀英继续说道，"那孩子很聪明，后来考上了大学，现在在省城工作。
"方雨霜听到"省城"两个字，心中一动："在省城？那离我很近啊。
""你们可能还见过呢。"张建华神秘地笑了笑，"陈建军在省人民医院工作，是外科医生。
"方雨霜震惊了："省人民医院？我就是从那里退休的！陈建军...我可能真的见过他！
""那就太巧了！"李秀英激动地拍手，"这说不定就是缘分呢！
"方琳琳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等等，志远叔叔的儿子在妈妈工作的医院，
那志远叔叔现在在哪里？"这个问题让所有人的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李秀英看了看张建华，
欲言又止。"到底怎么了？你们有话就直说吧！"方雨霜有些急了。
张建华深吸一口气："志远现在...在养老院。""养老院？"方雨霜愣住了，
"他才66岁，为什么要住养老院？""因为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病。"李秀英轻声说道，
"已经三年了，病情越来越严重，现在连儿子都不太认识了。"方雨霜感觉天旋地转，
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方建国赶紧扶住她："妈，您没事吧？""志远...他病成这样了？
"方雨霜的声音颤抖着。"是的。"张建华点点头，"陈建军把他送到镇上最好的养老院，
每个月都会回来看他，但志远大部分时间都认不出人了。"方雨霜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千里迢迢赶来寻找初恋，却发现他已经患上了最残酷的疾病——遗忘。
"他...他还记得我吗？"方雨霜哽咽着问。李秀英和张建华对视一眼，
都摇了摇头："雨霜，恐怕不记得了。现在的志远，连自己的名字都经常忘记。
"茶馆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水开的声音。方雨霜坐在那里，眼泪无声地流淌。47年来，
她无数次幻想过与陈志远重逢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妈..."方琳琳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我们还是去看看他吧，也许他能想起什么呢。
"方雨霜擦干眼泪，坚定地点头："对，我要去看他。哪怕他不记得我，我也要见他一面。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李秀英站起身，"夕阳红养老院离这里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
"走出茶馆，夕阳正好西下，将整个小镇染成了金黄色。方雨霜看着远山如黛，
想起了47年前那个美好的黄昏，她和陈志远手牵手走在田埂上，他说要娶她为妻，
她说要回城读书。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走向养老院的路上，
方雨霜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她即将见到朝思暮想了47年的人，
但那个人可能已经不记得她了。这是重逢，还是告别？养老院的大门就在眼前，
方雨霜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妈，准备好了吗？"方建国轻声问道。
方雨霜点点头："走吧，我们去见志远。"第四章夕阳红养老院是一栋三层的小楼，
外墙刷着温馨的米黄色，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透过窗户，
可以看到老人们正在大厅里看电视。"陈志远住在二楼，208房间。"李秀英边走边介绍，
"这里的环境还不错，陈建军每个月交的费用也挺高的。"护士站的小护士认识李秀英，
热情地打招呼："李奶奶，又来看陈爷爷啦？""是啊，今天带了陈爷爷的老朋友来看他。
"李秀英笑着回答。"那太好了！陈爷爷今天状态不错，刚吃完晚饭，正在房间里坐着呢。
"小护士开心地说。来到208房间门口，方雨霜的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膛。透过门上的玻璃，
她看到一个瘦削的老人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夕阳。那背影，那轮廓，
即使隔了47年，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陈志远。李秀英轻轻敲门："志远，
有客人来看你了。"陈志远缓缓转过头，那张曾经英俊的脸庞虽然布满皱纹，
但眼神依然深邃。他疑惑地看着门口的众人，目光在方雨霜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又移开了。
"你们...你们是谁？"陈志远的声音有些沙哑。方雨霜的眼泪瞬间涌出，
她颤抖着声音说："志远，我是雨霜，方雨霜。"陈志远愣了愣，
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方雨霜？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方雨霜走近几步，
蹲在陈志远面前："志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曾经在青山村一起生活过两年，
你说要娶我为妻，我说要回城读书..."陈志远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着什么。突然，
他的眼神亮了一下："青山村...我记得青山村！我是民兵连长！""对对对！
你是民兵连长！"方雨霜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在田里干活，
一起看夕阳，你说夕阳最美的时候就是现在..."陈志远看着窗外的夕阳，又看看方雨霜，
眼中的困惑越来越深："我...我想不起来了。医生说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没关系，
慢慢想，不急。"方雨霜强忍着眼泪，温柔地说道。这时，房间门口传来脚步声，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爸，我来看您了。"方雨霜回头一看，
立刻认出了这个人——陈建军，省人民医院外科的陈医生。他们确实见过面，虽然不熟，
但在医院的走廊里擦肩而过过很多次。"建军？"陈志远看到儿子，眼神稍微清明了一些，
"你来了。"陈建军看到房间里的客人，有些疑惑："这些是？"李秀英赶紧介绍："建军，
这是你爸爸年轻时的朋友，我们都是当年一起下乡的知青。"陈建军礼貌地点点头，
目光在方雨霜脸上停留了片刻："这位女士看起来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是方雨霜，省人民医院刚退休的内科主任。"方雨霜主动介绍道。
陈建军恍然大悟："原来是方主任！久仰久仰！没想到您和我父亲还有这样的渊源。
""是啊，我们年轻时..."方雨霜看了看陈志远，欲言又止。陈建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观察着父亲和方雨霜的互动，若有所思。"方主任，我父亲的病情您应该了解，
他现在的记忆力很差，经常连我都认不出来。"陈建军轻声说道。方雨霜点点头："我知道，
我是医生，对这种病很了解。""那您也知道，这种病是不可逆的，只会越来越严重。
"陈建军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痛苦。"建军。"陈志远突然开口，"这位女士...她是谁？
为什么我看着她觉得很亲切？"陈建军看了看方雨霜，犹豫了一下说："爸，
她是您的老朋友。""老朋友..."陈志远喃喃自语，又看向方雨霜，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方雨霜。"方雨霜耐心地重复道。
"方雨霜...方雨霜..."陈志远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突然眼睛亮了起来，"雨霜！
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的...我的..."他的话说到一半，又卡住了，
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想不起来了，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了？"方雨霜心疼地看着他，
轻声安慰："没关系，不急，慢慢想。"陈建军在旁边观察着这一切，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父亲对这个方雨霜的反应明显不同，即使在病情这么严重的情况下，仍然能感受到她的特殊。
夜色渐浓，探访时间快到了。方雨霜不舍地看着陈志远："志远，我明天还来看你，好吗？
"陈志远点点头："好，你明天还来。虽然我记不起你是谁，但我觉得你很重要。
"这句话让方雨霜既心痛又感动。走出养老院，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第五章回到镇上的旅馆，方雨霜一夜未眠。她躺在床上，
脑海里反复回想着陈志远那句话："虽然我记不起你是谁，但我觉得你很重要。
"也许爱情真的能穿越时空，即使记忆消失了，但心底的感觉还在。第二天一早，
方建国和方琳琳就起床了。看到母亲红肿的眼睛，两人都很心疼。"妈，要不我们回去吧？
看您这样我们也难受。"方琳琳说道。"不行，我要多陪陪他。"方雨霜坚决地摇头，
"现在他还能感觉到我是特殊的，万一以后连这种感觉都没有了呢？
"方建国点点头："妈说得对，我们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吃过早饭，三人又来到养老院。
陈志远正在大厅里和其他老人一起看电视，看到方雨霜走来，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是你！
昨天的那位女士！"陈志远开心地说，"我记得你，你叫...叫...""方雨霜。
"方雨霜耐心地提醒。"对，方雨霜。"陈志远拍拍身边的椅子，"坐这里，
陪我一起看电视。"方雨霜坐下，看着电视屏幕上播放的老电影，那是1970年代的片子，
正是他们青春年华的时候。"这个电影我看过。"陈志远突然说道，
"是和一个姑娘一起看的，那个姑娘很漂亮，笑起来像花一样。"方雨霜的心一颤，
那个姑娘说的是自己吗？"她叫什么名字？"方雨霜轻声问。
陈志远皱着眉头想了想："忘了，但我记得她的笑声，很好听。"这时，
电视里的女主角笑了，陈志远突然转头看向方雨霜："你笑一个。"方雨霜愣了愣，
然后轻笑出声。陈志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就是这个笑声！我记得这个笑声！
"他激动地抓住方雨霜的手："你是她！你就是那个姑娘！"方雨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即使失去了记忆，他还是认出了她的笑声！"志远，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字吗？"方雨霜试探着问。陈志远努力地想着，
突然说道："《小花》！我们一起看的《小花》！那时候你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还笑话你。
"方雨霜震惊了，他居然记起来了！《小花》确实是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那是1979年，
电影在村里放映，她确实哭得很厉害。"志远，你真的记起来了！"方雨霜激动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