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陈浩，再拿六十万出来，不然这婚就别结了。我站在酒店门口，
手里紧握着准备给新娘的捧花，整个人都懵了。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岳母王桂花，此刻板着脸，
伸出手掌在我面前晃悠。她身后站着七八个娘家亲戚，个个面色不善地盯着我。妈，
您这是什么意思？彩礼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三十八万吗？我努力控制着声音，
不让自己在宾客面前失态。酒店大厅里，两百多个宾客正在等着婚礼开始。
我的同事、朋友们都已经就座，就连远在老家的爸妈也赶了过来。那是以前的价格。
王桂花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人家李总家娶媳妇给了一百万，张老板家给了八十万。
我女儿凭什么就值三十八万？我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李晓雨，我的新娘，
我爱了五年的女人，此时正躲在她妈身后，连眼神都不敢和我对视。妈，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宾客都到了...我试图压低声音和她商量。
我管你什么婚礼不婚礼的。王桂花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六十万拿不出来，
我女儿就不嫁。三十八万我们也不要了，各回各家。围观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这些年来积累的所有尊严都在这一刻被踩在脚下。陈浩，你倒是说话啊。
王桂花的大嗓门在酒店大厅里回荡，六十万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你不是在那个什么投资公司上班吗？随便搞个项目就有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五年前，
我在咖啡厅遇到李晓雨的时候，她还是个刚毕业的小会计，我也刚刚进入职场。
我们从最初的相识到相恋，从租房合住到准备结婚，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自然。我以为她懂我，
我以为她爱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钱。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
六十万我确实拿不出来。我说得很平静。这话一出，王桂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拿不出来？她故意把声音提高，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那好，我给你个机会。她弯腰从地上提起一个红色的塑料盆，里面是一盆黑乎乎的水。
这是我今天早上洗脚的水，你把它喝了，我就当这六十万不要了。
整个酒店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有震惊的，有同情的，
还有等着看热闹的。我看向李晓雨，希望她能站出来说句话，哪怕是一句妈，您别这样。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低着头，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那里。怎么？不敢喝？
王桂花把盆子往我面前推了推，陈浩，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女儿跟了你五年，
青春都给了你，现在要个六十万过分吗？你喝了这盆水，就算是给她的青春买单了。
我感觉心脏像被人用力握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原来，这五年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一笔生意。
我缓缓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我曾经叫了两年妈的女人，
看着那个我爱了五年准备托付终身的女人。我不喝。三个字，字字清晰。这婚，
我不结了。王桂花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你说什么？我说，
这婚我不结了。我把手中的捧花放在地上，三十八万的彩礼，一分不少，全部退给我。
第二章退彩礼？王桂花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尖得快要刺破我的耳膜。
陈浩你做梦呢！钱给了我们，哪有退的道理！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录音软件，
点击播放。再拿六十万出来，不然这婚就别结了...
王桂花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清晰地录了下来，包括那句让我喝洗脚水的羞辱。
按照法律规定，我的声音很平静，因为女方原因导致婚礼无法进行的，彩礼应当返还。
现在在场这么多人作证，是你们主动提出不结婚的。围观的宾客开始议论纷纷。
这也太过分了，结婚当天还临时加价。让人喝洗脚水？这是什么人啊。
小陈平时人挺好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王桂花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脸色开始发白。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录音，更没想到我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她撕破脸。你...你竟然录音！
她指着我的鼻子，陈浩，你个白眼狼，我女儿跟了你五年，你就这么对她？
我看向李晓雨，她依然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婚纱的裙摆。晓雨，你说句话。
我最后一次尝试，这五年，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她慢慢抬起头，眼眶有些红，
但话出口的时候却像冰渣子一样扎人。陈浩，我妈说得对。六十万对你来说真的很困难吗？
你在龙腾投资公司工作，年薪三十万，攒两年就够了。我心里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她知道我的年薪，却不知道这五年来我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为了攒结婚的钱，
每个月除了给她买化妆品、包包、请她吃大餐之外，自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
她知道我在投资公司工作，却不知道我每天加班到深夜，周末还要陪客户应酬，
就是为了多赚点钱给她一个体面的婚礼。行，我明白了。我点点头，既然这样，
那咱们就走法律程序。我掏出另一个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喂，
张律师吗？我是陈浩。对，
就是上次向您咨询过婚姻法的那个...现在需要您帮忙处理一个彩礼返还的案子...对，
现在就在悦华酒店大厅...好的，谢谢您。挂了电话，我看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王桂花。
张律师十分钟后到。专业处理这种案子，胜诉率百分之九十八。王桂花开始慌了，
她拉着李晓雨的胳膊在一边嘀咕什么。就在这时，酒店经理匆匆走了过来。陈先生，
真是不好意思，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低声说道，现在宾客们都在等着，
您看这事怎么处理？我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关切的目光。这些都是我的同事、朋友、亲人，
他们大老远赶来参加我的婚礼，结果却看到了这样的闹剧。麻烦您帮忙通知一下大家，
我对经理说，婚礼取消了。但是酒席照常，就当是请大家吃顿饭。费用我照付。陈浩！
王桂花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你别太过分！钱给了就是给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我甩开她的手。王阿姨，您刚才不是说让我喝洗脚水就算了吗？现在我不喝，
按照您的逻辑，这婚就不能结。既然不结婚，彩礼当然要退。这时，李晓雨终于开口了。
陈浩，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我们五年的感情...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看起来楚楚可怜。如果是在一个小时之前，我肯定会心疼，会妥协，会想办法去借那六十万。
但是现在，我只觉得这眼泪无比虚假。晓雨，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平静地看着她，为了给你买那个两万块的包，我连续三个月天天吃泡面。
为了给你过生日在那个高档餐厅订位子，我提前半年就开始攒钱。
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为我花多少钱...她反驳道。是，你没有要求过。
但是你接受得心安理得。我打断她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悦华酒店办婚礼吗？
因为你说过，你的同学都是在这种五星级酒店结的婚，你不想比她们差。
李晓雨的脸色越来越白。为了这个婚礼，我借了十五万，加上这五年攒的钱，
才凑够了酒席钱和彩礼。我以为你懂我，我以为你会体谅我。我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彻底的失望。但是今天我才明白，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提款机。
不管我多努力，多用心，都永远不够。酒店外面响起汽车鸣笛声，应该是张律师到了。
最后问你一遍，我看着李晓雨，彩礼，退不退？第三章张律师推门而入的时候，
整个酒店大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
手里拎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专业律师。陈先生，情况我大概了解了。
张律师走到我身边，声音不大但很有威慑力，根据你刚才在电话里描述的情况，
这个案子很清晰。王桂花见到律师，明显有些怯场，声音都小了不少。律...律师，
这是我们的家事，用不着外人插手。张律师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女士，
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二条规定，当事人请求返还按照习俗给付的彩礼的，
如果查明属于双方未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或双方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但确未共同生活的情况，
应当予以支持。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向在场的所有人。而且，
我刚才在门外就听到了完整的录音。女方家长临时加价、侮辱男方人格的行为，
已经构成了严重的违约。不仅彩礼要全额返还，男方还可以要求精神损失赔偿。这话一出，
王桂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李晓雨的娘家亲戚们也开始交头接耳，
显然被这个专业的法律解释吓到了。精神损失赔偿？我有些意外。
张律师点点头：当众要求一个人喝洗脚水，这已经涉嫌侮辱罪。如果闹上法庭，
不仅仅是民事纠纷，还可能追究刑事责任。王桂花听到这话，腿都开始发软了。
我...我就是开个玩笑...她结结巴巴地解释。玩笑？张律师冷笑一声，
在这么多人面前，拿洗脚水羞辱一个即将成为你女婿的人，这叫玩笑？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酒店大厅。陈总！来人是我公司的客户部经理刘强，
今天也是受邀来参加婚礼的客户之一。但是他现在的表情很着急，好像有什么急事。
刘经理，怎么了？我转过身问道。陈总，出大事了！刘强压低声音，
但周围的人还是能听到，海外那笔投资出问题了，损失可能要超过两个亿！
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所有高管必须立即到场！什么？不仅是我愣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王桂花瞪大眼睛看着刘强，又看看我。陈...陈总？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你是...总经理？刘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连忙看向我。
刘经理，没关系。我叹了口气，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转向所有人，
特别是李晓雨和她妈。是的，我是龙腾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同时也是第二大股东。
年薪不是三十万，是三百万。整个酒店大厅鸦雀无声。李晓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你骗我？我没有骗你。我摇摇头，
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全部的真相。这五年来，我一直在观察，想看看你爱的到底是我这个人，
还是我的钱。现在我明白了。我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你爱的不是我，
而是你以为的那个我。王桂花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浩子！浩子你别生气！
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刚才妈跟你开玩笑呢！什么六十万，什么洗脚水，
都是开玩笑的！我们还是一家人！你是我的好女婿！她拉着我的胳膊不撒手，晓雨，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浩子道歉！李晓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陈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是结婚吧！
看着她们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我心里只觉得恶心。晚了。
我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李晓雨。卡里有四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三十八万是彩礼，剩下的两万算是给你这五年的青春补偿费。从今天开始，
我们再无瓜葛。李晓雨接过银行卡的手在颤抖。陈浩，
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你...你不知道什么？我打断她，
你不知道我有钱？所以如果我只是个普通员工，刚才你就会眼睁睁看着我喝下那盆洗脚水？
李晓雨说不出话来。因为我们都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刘强在一旁着急地催促：陈总，
真的很急，我们必须马上回公司。我点点头，转向张律师。张律师，谢谢您今天的帮助。
这边的事情就这样处理了。张律师理解地点点头：明白，陈总。
如果后续还有什么法律问题，随时联系我。我最后看了一眼李晓雨，
她的婚纱在酒店华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祝你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说完，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王桂花撕心裂肺的喊声：浩子！浩子你回来！我们错了！
我们真的错了！但我没有回头。第四章龙腾投资公司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我赶到的时候，
董事会的其他七个成员都已经到了，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凝重。陈浩，你总算来了。
董事长林志远看到我，明显松了口气，海外投资的事你了解多少？
我快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我刚才在路上已经看过初步报告了。
我翻着手中的资料，美国那边的房地产项目确实出现了资金链断裂，
但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什么意思？财务总监王明问道。我们投资的那个项目，
表面上是因为政策变化导致的问题，但实际上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我调出笔记本电脑里的分析图表，你们看这里，项目方的资金流向有明显异常。
林志远皱着眉头看完我的分析。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做空这个项目？不仅如此。
我又调出另一份资料，我怀疑这是一个局。对方的目的不是这个房地产项目，
而是想要收购我们公司。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龙腾投资成立八年，
资产规模已经达到了五十个亿，在国内投资界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公司。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恶意收购，确实不是没可能。有证据吗？林志远问。
我点开电脑里的另一个文件夹。这是我让美国那边的调查公司查到的资料。
做空我们项目的幕后金主，是华联集团。华联？几个董事同时惊呼。
华联集团在国内投资界可是巨头级别的存在，资产规模超过两百亿，比我们大四倍不止。
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市场部总监问道。我调出最后一份资料。因为这个。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项目计划书——龙城新区开发项目。三个月前，
市政府公布了龙城新区的开发计划，总投资额八十亿。按照正常程序，
这种级别的项目都是通过公开招标进行的。我停顿了一下，看向所有人。
但是华联通过关系，已经内定了这个项目。他们唯一的担心就是我们龙腾参与竞标。
为什么？因为我们在龙城有政府背景，而且我们的开发理念比他们先进。
如果公开竞标，我们的胜算很大。林志远明白了。所以他们先设局让我们损失两个亿，
削弱我们的资金实力，这样就没能力参与龙城项目的竞标了。我点点头：不仅如此，
如果我们因为这次损失而资金链出现问题，他们还可以趁机低价收购我们。一举两得。
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现在怎么办？有人问道。我合上笔记本。反击。
怎么反击？我已经让人查到了华联在海外的几个投资项目，
其中有两个存在严重的合规问题。我看着所有人，我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陈浩吗？我是李晓雨的表姐李欣。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想跟你谈谈。我皱了皱眉。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我实在不想再和李家的人有任何瓜葛。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律师。
等等！李欣着急地说，我不是为了晓雨的事情。我是想提醒你，有人在调查你。
我一愣。什么意思？今天下午就有人来找过我，问你的具体身份和资产情况。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想提醒你小心。调查我？我看了看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走到窗边压低声音。什么人在调查我？我不清楚具体身份，但是看起来很专业。
而且...李欣停顿了一下，他们还问了很多关于你和晓雨感情状况的问题，
好像对你们今天取消婚礼的事情很感兴趣。我的心里警铃大作。今天婚礼取消，
晚上就有人调查我的身份。这绝对不是巧合。李欣，谢谢你的提醒。挂了电话，
我重新走回会议桌前。各位，我觉得我们遇到的问题可能比想象的更复杂。
林志远看出了我的严肃。什么意思？有人在调查我的个人情况，而且是今天才开始的。
我看着所有人，我怀疑，华联集团不仅仅是想要收购我们公司，
他们可能在计划更大的动作。你是说...他们可能要对我个人下手。
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了几度。如果华联真的要对我个人下手，
那意味着这已经不仅仅是商业竞争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人问。我深吸了一口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我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处理一些私人事务。第五章第二天一早，
我就接到了物业管家的电话。陈先生，有人在楼下找您。说是您的前女友，
在楼下哭了一夜了。我通过手机APP查看楼下的监控，
果然看到李晓雨坐在小区门口的台阶上，身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她还穿着昨天的婚纱，
只是现在皱巴巴的，妆容也花了，看起来很狼狈。我没有下楼。
直接给物业打了个电话：请保安劝离，如果不走的话就报警。挂了电话，我开始洗漱。
昨晚开会到凌晨三点，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华联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我必须全力应对。正刷着牙，门铃响了。我以为是物业的人，
结果通过可视门铃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您好，请问是陈浩先生吗？
我是华联集团的法务总监，我姓赵。华联的人竟然直接找上门来了。我迅速冲洗完嘴巴，
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赵女士，请进。赵女士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得体，
举手投足都很有气场。她进门后环视了一下我的房子。陈先生真是年轻有为，
这套房子得值不少钱吧？我给她倒了杯茶：赵女士客气了。请坐，您今天来是...？
赵女士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陈先生，昨天龙腾的董事会我们都知道了。我今天来，
是想和您谈个合作。什么合作？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
华联想要收购龙腾投资51%的股份，出价三十五亿。我拿起文件看了一眼，
上面的条款写得很详细。三十五亿？我笑了笑，赵女士，龙腾的市值不止这个数。
确实，正常情况下龙腾值五十个亿左右。但是现在情况不同，
你们在海外的投资损失了两个亿，资金链可能会出现问题。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
而且，陈先生个人的一些情况，也可能会影响到公司的声誉。我放下茶杯，看向她。
赵女士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从包里又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后递给我。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正是昨天婚礼现场的录像。不过这个角度拍得很清楚，
把我和王桂花的对话，包括洗脚水的事情都录得一清二楚。这段视频如果传播出去，
陈先生觉得会对您的形象造成什么影响？我面不改色地看完视频。然后呢？
赵女士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陈先生不担心吗？一个投资公司的副总，
被前岳母要求喝洗脚水的视频如果传遍全网，您觉得还会有客户信任龙腾吗？
我把平板电脑推回给她。赵女士，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什么意思？
我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还在哭泣的李晓雨。这段视频如果传出去，
受损害的是我个人形象，还是李家的形象？赵女士愣了一下。视频里，是谁在无理取闹？
是谁在临时加价？是谁拿洗脚水羞辱人？我转过身看着她，如果这段视频传出去，
网友们会怎么看？赵女士的脸色开始变化。他们会同情我，会骂李家，会夸我有骨气。
说不定还能给我带来正面的宣传效果。我笑了笑，所以赵女士，您拿这个威胁我，
是不是找错方向了？赵女士意识到自己的策略失误了，但她很快调整了思路。
陈先生说得有道理。那我们换个角度谈。她重新坐好，
华联愿意帮助龙腾渡过这次危机。海外的那两个亿损失，我们可以想办法挽回。
怎么挽回？我们在美国有很强的关系网，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追回大部分损失。
我看着她，心里冷笑。制造损失的是你们，现在又来假好心帮忙追回，当我是傻子吗？
代价是什么？51%的股份，三十五亿的收购价。我摇摇头。赵女士，恕我直言，
华联的这个提议没有任何诚意。赵女士的脸色沉了下来。陈先生，
有些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么简单。华联在这个行业的能量，您可能还不够了解。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我站起身来。赵女士，谢谢您今天的来访。不过我想，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赵女士也站起来，收好文件。陈先生，希望您三思。
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我会考虑的。我送她到门口，慢走。门关上后，
我立即拿起手机给林志远打电话。林总，华联的人刚刚来找过我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