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提前结束工作，捧着蛋糕，想给盛瑾言一个惊喜。
推开他常去的私人咖啡馆包厢门时，惊喜变成了惊吓。他的白月光阮星晚坐在他对面，
哭得梨花带雨。“瑾言，我知道我不该再来打扰你，可我除了你，
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了……”盛瑾言握着她的手，满眼心疼：“晚晚，别哭。有什么事，
我都会帮你。”他终于看见了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带着一丝不耐和责备：“你怎么来了？也不敲门。”我没哭没闹，径直走过去，
把蛋糕放在桌子中央。然后，我笑着坐下，朝服务员招招手：“麻烦，
给这两位上一份情侣套餐，再加两杯‘永结同心’。”服务员愣了，盛瑾言和阮星晚也愣了。
我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看着他们，语调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盛瑾言，你心里有她，
放不下。巧了，我心里也有个惦记了十年的人。不如我们俩离个婚，你娶你的白月光，
我嫁我的朱砂痣。我们各取所需，给彼此一个成全，怎么样？”1我的话音刚落，
整个包厢的空气都凝固了。盛瑾言的脸色从错愕变成了铁青，
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
然后他再用“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要无理取闹”来占据道德高地。可惜，
我没按他的剧本演。“林晚，你闹够了没有？”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警告，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丢人现眼。”倒是他怀里的白月光阮星晚，率先反应过来，
连忙从他身边挣开，擦着眼泪对我解释：“盛太太，你误会了，
我和瑾言……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今天来找他，
是因为我家里出了一些事……”她的声音柔柔弱弱，配上那张清纯无辜的脸，我见犹怜。
可惜，我不是男人。我甚至懒得看她，目光直直地锁着盛瑾言，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胡说八道？盛瑾言，结婚三年，你手机里存着她的照片，
每年她生日你都匿名送礼物，半夜做梦喊的都是她的名字。你管这叫普通朋友？”我顿了顿，
将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我没兴趣听你们那些破事。这张卡里有五百万，
是我这几年自己攒的，算是给你的青春损失费。我们婚前有协议，财产各自独立，
你的公司我一分不要，我的存款你也别惦记。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说完，
我站起身，连蛋糕都懒得再看一眼。“对了，”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重点落在了阮星晚身上，“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别人的‘普通朋友’，那我祝你早日转正。
”2我走出咖啡馆，外面的冷风一吹，积攒了三年的委屈和不甘才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我爱过盛瑾言吗？爱过的。大学时，他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
而我只是图书馆里一个不起眼的学妹。我追了他整整两年，他才点头答应。
我以为我用热情融化了冰山，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因为白月光阮星晚出了国，他寂寞了而已。
婚后，我努力扮演一个完美的妻子。学他爱吃的菜，记住他所有的喜好，
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在事业上也能给他提供帮助。我天真地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
只要我做得足够好，他总有一天会看到我。可我忘了，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
就是因为它高高挂在天上，遥不可及，被回忆滤镜美化了千百遍，
是饭黏子和蚊子血永远无法比拟的。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捂不热的心不暖。我拿出手机，
翻到一个几乎快被遗忘的号码。那个备注是“顾学长”的号码。我的朱砂痣，顾停岚。
他是我们大学法律系的传奇，比我高两届，冷静，自持，永远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得像一汪寒潭。所有人都怕他，
只有我这个不怕死的，曾经借着学生会的名义，天天往他身边凑。可惜，
还没等我鼓起勇气表白，他就毕业出国，杳无音讯。而我，也在一次醉酒后，
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盛瑾言的追求。现在想来，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彼此的将就。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道清冷又熟悉的男声，
带着几分不确定：“……林晚？”时隔多年，他竟然还记得我的声音。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蝉鸣不止的夏天。“顾学长，”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是我。
你现在……在国内吗？”“嗯，刚回来不久。”“那……你结婚了吗？”我问得直接又唐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被我的问题问住了。“没有。”他淡淡地回答。我的心，
骤然落回了实处。“顾学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我闭上眼睛，一口气说道，
“我马上要离婚了。如果你现在也是单身，并且不排斥婚姻的话……要不要，和我结个婚？
”3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我甚至能想象到顾停岚此刻皱着眉，
镜片后的眼睛里写满了“荒谬”二字。也是，我们多年未见，我一上来就求婚，
跟个女疯子没什么两样。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正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者说句“开玩笑的”来挽回一点颜面时，顾停岚却开口了。“为什么是我？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探究。“因为……”我顿住了，
总不能说因为我暗恋了你很多年，现在被前夫伤透了心，所以想找你当接盘侠吧？
我脑子飞速运转，找了个最体面的理由：“因为学长你是我认识的人里，
最可靠、最值得托付的人。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提议，你完全可以拒绝。
就当我……唐突了。”“我需要一个理由。”顾停岚不为所动，
冷静地像是在进行一场法庭辩论。理由？我的心一横，
破罐子破摔道：“我需要尽快摆脱上一段失败的婚姻，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来开始新的生活。
而一场新的婚姻，是最好的方式。我需要一个合作伙伴，一个不会在背后捅我刀子，
也不会有乱七八糟感情纠葛的盟友。”“我承认，这个请求很自私，甚至很功利。但顾学长，
我能提供给你同样的价值。我经济独立，生活自理，不粘人，不查岗，婚后我们可以AA制，
互不干涉。你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扮演一下我丈夫的角色就好。当然，如果你有需要，
我也可以配合你。”这番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冷酷无情。我像一个推销员，
把自己当成一件商品，明码标价，等待着对方的审判。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我以为他要挂断电话时，顾停岚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他说。
我愣住了：“什么？”“我说，好。”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时间，
地点。”“明天早上九点半，民政局门口，可以吗？”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可以。
带好证件。”“……好。”电话挂断，我握着手机，站在深夜的街头，
感觉像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我竟然……向我的朱砂痣求婚成功了？虽然，
是以一种近乎交易的方式。4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盛瑾言也来了，
脸色比昨晚还难看，眼下一片乌青，像是整夜没睡。他看到我，大步走过来，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林晚，你非要这样吗？就为了一点小事，就要离婚？”“小事？
”我甩开他的手，觉得可笑至极，“盛瑾言，在你眼里，你的白月光是天大的事，
我的感受就是小事，对吗？”“我和晚晚真的没什么！她只是遇到了困难，我帮她一下而已！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周围已经有路人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争吵，拉低自己的体面。“大度？”我冷笑一声，
“我已经把我丈夫的位置都大度地让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盛瑾言，收起你那套说辞吧，
我听腻了。今天这个婚，我离定了。”他看着我决绝的眼神，似乎终于意识到，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的气势弱了下去，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晚晚，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是三年，不是一辈子。”我纠正他，
“而且这三年里，有多少水分，你我心知肚明。别再浪费时间了，进去吧。
”办离婚手续的过程快得惊人。没有争吵，没有拉扯，工作人员甚至还多看了我们两眼，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平静的离婚夫妻。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像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盛瑾言拿着那本暗红色的证件，
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失神地站在原地。我没再理他，转身走出民政局。门口，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顾停岚那张清隽冷淡的脸。他还是和大学时一样，
白衬衫，金丝眼镜，气质斐然，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的沉稳。“办好了？”他问。
我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平稳地驶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盛瑾言还站在原地，
像一座孤独的雕像。“后悔了？”顾停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摇摇头，笑了：“不，
是庆幸。”庆幸自己终于有勇气，走出了那个困了我三年的牢笼。“你的证件带了吗？
”他问。“带了。”我从包里拿出户口本和身份证。他点点头，车子在前方调了个头，
又重新开回了民政局门口。下车，领表，拍照，签字，宣誓。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快到我甚至来不及思考。当两本崭新的结婚证递到我们手上时，我还有些恍惚。
就在十几分钟前，我刚和盛瑾言离婚。十多分钟后，我就和顾停岚结婚了。这算什么？
无缝衔接？还是报复性结婚？我看着照片上，我扯着嘴角僵硬地笑着，而身边的顾停岚，
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顾太太，”他忽然开口，叫了这个让我陌生的称谓，
“以后请多指教。”5从民政局出来，顾停岚直接把我带到了一个高档小区。
“这是我的房子，你先住在这里。你的东西，我晚点派人帮你去搬。”他言简意赅地安排着。
房子是顶层复式，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冷淡得就像他本人一样。“不用那么麻烦，
我自己在外面有公寓。”我连忙说。我们只是协议结婚，我不想占他太多便宜。
顾停岚看了我一眼，镜片后的目光似乎能洞穿我的心思：“顾太太，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分居，不合常理。至少在协议期间，我希望我们能扮演好彼此的角色。
”他特意在“顾太太”和“合法夫妻”上加重了语气。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如果我还住在自己的公寓，盛瑾言那边难免会多想，甚至会觉得我是在欲擒故纵。“好。
”我点头同意了。“主卧在楼上，书房旁边是衣帽间，你可以随便用。
家里有定时打扫的阿姨，你不用担心家务。冰箱里有食材，如果不想做，可以让阿姨来做。
”顾停岚继续交代着，条理清晰，巨细无遗。他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完美地履行着一个“丈夫”的职责。“那个……我们需不需要签一份婚内协议？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需要。”顾停岚点点头，
从书房的打印机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我，“我已经拟好了，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
”我接过来一看，愣住了。协议内容详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从财产归属，到日常开销，
再到对外如何扮演夫妻，以及协议终止的条件，都写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条是：婚姻存续期间，双方有义务维护对方形象，不得与第三方发生不正当关系。
另一条是：在公共场合，双方需保持适当的亲密举动，以免引起外界怀疑。
最后一条是：协议期限为一年。一年后，若双方无意愿继续，可无条件和平离婚。这份协议，
简直比我之前跟盛瑾言签的婚前协议还要严谨。不愧是法学系的传奇。“我没有问题。
”我拿起笔，爽快地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顾停岚收起协议，
看了一眼手表：“我下午有个会，先去公司。你先休息一下，熟悉熟悉环境。有事打电话。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百感交集。一天之内，
我经历了离婚和再婚。我的前夫，成了别人的丈夫。我的丈夫，是我暗恋了十年的朱砂痣。
而这一切，都像一场精心策划的交易。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但至少，
我逃离了盛瑾言，这就够了。6下午，顾停岚派来的人效率极高，不到两个小时，
就将我公寓里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并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看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衣帽间，我才有了几分真实感。我真的……和顾停岚同居了。晚上，
我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虽然我们的婚姻始于协议，但既然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顾停岚回来时，看到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似乎有些意外。
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你做的？”他问。“嗯，
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我有些紧张。为了盛瑾言，我曾苦练厨艺，
把他的喜好背得滚瓜烂熟。可对于顾停岚，我一无所知。他坐下来，拿起筷子，
每道菜都尝了一口，然后点点头：“很好吃。”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莫名地松了口气。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我们之间没什么共同话题，只能偶尔聊几句工作上的事。饭后，
我主动收拾碗筷，他却拦住了我。“放着吧，明天阿姨会来收拾。”他说着，
便径直走向了书房。我看着他清冷孤高的背影，忽然觉得，我们的关系，就像这栋房子一样，
空旷，安静，又带着一丝疏离。洗完澡，我躺在主卧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书房的灯还亮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我瞬间清醒，紧张地攥紧了被子。顾停岚走了进来，
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他……他要干什么？虽然协议里没写，
但夫妻义务……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心脏怦怦直跳。然而，他只是走到床的另一边，
掀开被子，躺了下来。整个过程，没有碰到我分毫。我们之间，隔着一个楚河汉界的距离。
黑暗中，我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睡吧。”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靜。“……晚安。
”我小声回应。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身旁躺着我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
我却不敢有丝毫逾矩。这种感觉，甜蜜又煎熬。7第二天，我是在一阵手机铃声中醒来的。
是我的闺蜜，周晴。“卧槽！林晚！你上热搜了！”电话一接通，周晴的大嗓门就炸了开来。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身边的床铺已经冷了，顾停岚应该早就去上班了。我打开微博，果然，
#盛氏集团总裁盛瑾言离婚# 的词条高高挂在热搜第一。点进去一看，
是我和盛瑾言昨天在民政局门口拉扯的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晰，
盛瑾言一脸痛苦地抓着我的手，而我神情冷漠地甩开他。底下的评论已经炸开了锅。
不是吧？这对不是豪门典范吗？怎么说离就离了？看这照片，明显是女方要离，
男方在挽留啊。楼上的，你没看到后续吗？女方甩开前夫，转身就上了一辆宾利！
无缝衔接啊这是！我靠，这女的是谁啊？这么牛逼？很快，我的身份就被扒了出来。
连带着，我和顾停岚刚领的结婚证照片，也不知道被哪个神通广大的媒体搞到了，
赫然出现在热搜第二。#盛瑾言前妻闪婚神秘富豪#这下，评论区更热闹了。卧槽卧槽！
这个瓜太劲爆了！所以是女方婚内出轨，被抓包了才离婚的？
这男的好眼熟啊……好像是……华鼎律所的首席合伙人，顾停岚？！我靠！
真的是顾神！法律界的传说！他竟然结婚了？！还是娶了盛瑾言的前妻？！贵圈真乱。
盛瑾言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啊这是。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气得手都发抖。
什么叫我婚内出轨？我和顾停岚领证，是在和盛瑾言离婚之后！就在这时，
盛瑾言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直接挂断，拉黑。紧接着，一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进来，我刚接通，
就听到阮星晚那柔弱的声音。“盛太太……哦不，林小姐。你和瑾言的事，我看到了。
你能不能……出来见个面？我想跟你解释一下。”“解释什么？”我冷笑，
“解释你们是如何在我背后暗度陈仓的？”“不是的！你真的误会了！”她急急地说道，
“瑾言他……他心里是有你的！他昨天跟我说，他只是一时糊涂，他不想离婚的！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阮小姐，麻烦你搞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他想不想，跟我没关系。
还有，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盛瑾言的现女友？还是未来的盛太太？
”电话那头沉默了。“如果你是以后者的身份自居，那我奉劝你一句，管好你的男人，
别让他再来骚扰我。否则，我不介意让我的律师先生，给他发一封律师函。”我说完，
便直接挂了电话。所谓的白月光，也不过如此。一边享受着盛瑾言的殷勤，
一边又在我面前装无辜。真是又当又立。8舆论发酵得越来越厉害。
我和顾停岚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我被骂是“心机拜金女”，顾停岚则被嘲讽是“接盘侠”。
我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我怕连累顾停岚。毕竟，他这样的人物，
不该被卷入这种桃色新闻里。晚上，顾停岚回来时，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受到新闻的影响。
“对不起，”我主动开口道歉，“把你也牵扯进来了。”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淡淡道：“无妨。”他越是云淡风轻，我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那些媒体都是胡说八道，
我会想办法澄清的。”我说。“不用。”他看着我，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清者自清。
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
让我焦躁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不过，”他话锋一转，“盛瑾言那边，可能会有些麻烦。
”我心里一沉：“他找你了？”“没有。”顾停岚重新戴上眼镜，“但以他的性格，
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大概率认为，是我蓄意破坏了你们的婚姻。
”我不禁冷笑：“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不是他一再触碰我的底线，
我又怎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这几天，你出门小心一点，最好让司机接送。
”顾停岚叮嘱道。“好。”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威严的中年女声。“是林晚吗？
我是盛瑾言的母亲。”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伯母，您好。
”我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我担不起你这声伯母。”盛母的语气十分不善，“林晚，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瑾言跟你离了婚，又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我告诉你，
我们盛家，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我给你三天时间，跟那个不清不楚的男人断干净，
然后回来给瑾言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的话，霸道又无理，
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这才明白，盛瑾言那自以为是的性格，是遗传了谁。“抱歉，
伯母，”我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和盛瑾言已经离婚了，是受法律保护的。
我现在，也已经再婚了，有了新的家庭。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您的威胁，
如果涉及到违法行为，我的丈夫，会替我处理的。”我特意在“丈夫”两个字上，
加重了语气。“你！”盛母显然没料到我敢这么跟她说话，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我先生还在等我吃饭。”说完，我便果断地挂了电话。
一抬头，就对上了顾停岚赞许的目光。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顾太太，
做得不错。”我一愣。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虽然很淡，却像冬日里的暖阳，
瞬间融化了冰雪。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9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盛瑾言和他母亲，
都没有再来骚扰我。网络上的热度，也渐渐被新的八卦所取代。我和顾停岚的“婚姻生活”，
也在一种微妙的平静中继续着。我们每天同床共枕，却相敬如宾。他很忙，经常早出晚归，
偶尔还会出差。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室要打理。我们就像合租的室友，除了早晚能见上一面，
其余时间，互不打扰。这种相处模式，轻松，却也……失落。我以为，
我们的关系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一年协议期满。直到这天，我接到了阮星晚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带着哭腔：“林……林小姐，你能出来见见我吗？求求你了。
”我本想拒绝，但听她的声音实在可怜，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我们约在了一家安静的茶馆。
几天不见，阮星晚憔悴了很多，眼圈发黑，神情萎靡，
完全没有了那天在咖啡馆里的楚楚动人。“找我什么事？”我开门见山。
她搅动着面前的茶杯，欲言又止。“是关于盛瑾言的？”我替她说了出来。她点点头，
眼眶又红了。“他……他要跟我分手。”她哽咽道，“他说，他后悔跟你离婚了，
他要重新把你追回来。”我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才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