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没有兄弟,我从小就答应妈妈,如果将来生的孩子是男孩,孩子就要跟我姓。
后来我未婚先孕了,为了信守承诺,我和老公商量生下孩子再结婚。后来孩子也生了,
证也领了。但是我老公并没有给我婚礼、房子、车子和戒指。反而婚后一直在拿钱支持前任。
婚后我家一直持续提供资助,我们的日子也算安稳。直到有一天,老公拿这个事情和我吵架,
然后离婚。我才知道,他外面还有一个孩子。01我妈说,沈家不能断了根。
这话她念叨了三十年。从我记事起,她就指着我的鼻子说:“一一,你没有兄弟,
将来招个上门女婿,生的第一个儿子,必须姓沈。”我点了头。像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契约。
后来,我遇到了陆循。他很好。高大,清俊,笑起来眼睛里有星星。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好。
我生理期,他会提前煮好红糖姜茶。我加班,他会跨越半个城市送来一份热饭。我妈看着他,
眼神挑剔,但没说太多。“家里什么条件?”“普通工薪家庭,父母是老师。”“没负担?
”“没负担。”我妈没再问。我知道,她在等。等我肚子里的消息。消息很快就来了。
验孕棒上两条鲜红的杠,像一个突如其来的宣判。我慌了。陆循抱着我,声音很稳:“别怕,
我们生下来。”我看着他,眼泪汪汪:“可是,我们还没结婚。”“那就生下来再结。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心里却在打鼓。我试探着问:“陆循,
我妈的意思……孩子可能要跟我姓。”他身体僵了一下。非常细微的一下。然后他笑了,
揉揉我的头发:“傻瓜,一个姓而已,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你生的,姓什么我都爱。
”我信了。像信一个神谕。十月怀胎。我生下一个男孩。我妈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当场拍板:“就叫沈安,我们家安安。”陆循站在一旁,笑着,没说话。他的笑,
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凉。孩子满月那天,我和陆循去领了证。一张红色的纸。没有戒指。
没有婚礼。没有房子,我们住在我家一套空置的公寓里。没有车子,
他开我爸给我买的mini。我妈说:“一一,别计较这些虚的,男人对你好,孩子跟你姓,
比什么都强。”我看着摇篮里酣睡的沈安,点了点头。是啊,比什么都强。婚后的日子,
很平淡。我妈兑现了承诺,每个月给我们卡里打一笔钱,作为生活费。数额很可观。
足够我们过上非常体面的生活。陆循辞掉了工作。他说,想专心陪我和孩子。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直到我发现,
他每个月都会雷打不动地转一笔钱出去。收款人的名字,叫白月。我知道这个名字。
是他的前女友。我问他。他叹了口气,眼神里都是怜悯:“一一,她身体不好,
家里条件又差,就当是……最后的一点情分吧。”他说得那么坦然,那么充满道义。
我如果再追问,就显得我小气,刻薄,不近人情。我忍了。我想,也许这就是好男人的标志,
有情有义。钱,一笔一笔地转出去。有时候是五千。有时候是一万。有一次,甚至转了五万。
我问他:“白月生了什么重病?”他说:“肾衰竭,在等肾源,很烧钱。”我心头一紧,
生出一丝同情。甚至主动说:“那……那是不是应该多给一点?”陆循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他说:“一一,你真好。”我被他这句话,哄得晕头转向。02日子就像被泡在温水里。
安安会笑了,会爬了,会含含糊糊地叫“妈妈”。陆循是个无可挑剔的丈夫和父亲。
他给孩子换尿布,喂奶,哄睡,样样精通。他对我,也一如既往地体贴。
家里的家务他全包了。我每天的生活,就是陪孩子玩,做做瑜伽,和朋友逛街喝下午茶。
所有人都羡慕我。说我嫁给了爱情。说我御夫有术,把一个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像吃了蜜。我妈更是把陆循当亲儿子。“我们家一一脾气不好,
陆循你多担待。”“安安要什么就买,钱不够跟妈说。”“陆循啊,你把一一和安安照顾好,
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孝顺。”陆循总是笑着点头,一口一个“妈”,叫得比我还亲。
我唯一的不安,来自于白月。那个只存在于转账记录里的女人。像一根细小的刺,
扎在我心里。不疼,但总感觉得到它的存在。我的朋友林蔓提醒过我。
她是个离了三次婚的女人,看男人的眼光,毒辣得像X光。“沈一,你心也太大了。
”她搅着咖啡,眼皮都懒得抬。“一个男人,惦记着前女友,还用着你家的钱去接济,
你觉得正常?”我说:“他那是重情义,白月很可怜。”林蔓冷笑一声:“可怜?
天底下可怜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怎么不都去接济?你信不信,他俩肯定没断干净。
”“不可能。”我反驳,“陆循不是那种人。”“男人都一个样。”林蔓放下咖啡杯,
直视我,“你守着个姓沈的儿子沾沾自喜,小心人家外面,早就儿女成双了。
”我被她的话刺痛了。“林蔓,你别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她站起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我气冲冲地回了家。陆循正在给安安读绘本。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边。画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我怎么能怀疑这么好的男人?林蔓一定是因为自己婚姻不幸,所以看谁都不幸福。
我把那点不安,死死地压了下去。直到那天。安安发高烧,急性喉炎,半夜送进了医院。
我急得六神无主,给陆循打电话。一个,没人接。两个,还是没人接。第三个,他接了,
背景音很嘈杂。“喂?一一,怎么了?”“陆循!安安发高烧,我们在医院!你快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我在外面有点急事,走不开。
你先找医生,我忙完就过去。”“什么事比儿子还重要?!”我几乎是在尖叫。“真的很急!
”他加重了语气,“你别无理取闹,医院那么多医生护士,你先看着,我很快就到!”啪。
电话挂了。我握着手机,愣在医院嘈杂的走廊里。怀里的安安烧得小脸通红,呼吸困难。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他所谓的“很快”,是第二天早上。他来的时候,
安安已经退了烧,在病床上睡着了。他提着早餐,一脸疲惫地走进来。“怎么样了?
”我没看他。“死不了。”我说。他把早餐放下,想来抱我。我躲开了。“一一,你别这样。
”他叹气,“我昨天晚上,真的是有天大的急事。”“什么急事?”我盯着他。
他眼神闪躲了一下:“是……是白月,她……她自杀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抢救了一晚上,我总不能走开吧?”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祈求,“她在这个世上,
就我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密不透风的疼。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陆循,在你心里,我和安安,到底算什么?”他愣住了。
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03那件事,成了一个过不去的坎。虽然陆循再三道歉,
赌咒发誓,说他心里只有我和孩子,对白月只是同情和责任。但我心里的那根刺,开始发炎,
化脓。我们开始吵架。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晚回家半小时。他接电话时躲躲闪闪。
他给白月又转了一笔钱。每一次争吵,都像在凌迟我们的感情。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我爸的公司。因为一个投资项目失败,公司资金链断了。家里的经济,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妈给我们的那笔生活费,停了。她给我打电话,语气沉重:“一一,家里的情况,
你也知道了。从下个月开始,你们得自己想办法了。”我说了声“好”。挂了电话,
心里一片茫然。我对陆循说了这件事。他正在客厅打游戏,头都没抬:“知道了。”那态度,
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第一个月,我们靠积蓄过活。第二个月,
积蓄见底了。我跟他说:“陆循,你该出去找份工作了。”他把手机一摔,
第一次对我吼:“找工作?我脱离社会这么久了,你让我去哪找?
你当初不是说你家能养我们一辈子吗?”我惊呆了。“我说的?陆循,你摸着良心说,
当初是不是你自己说要辞职陪我们的?”“那不是因为你家有钱吗!”他赤红着眼睛,
“没钱你还想让我当牛做马?沈一,你别太搞笑了!”那天晚上,他接了个电话。
是白月打来的。我听不清内容,只看到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挂了电话,他冲进卧室,
开始翻箱倒柜。“钱呢?家里的钱呢?”“没了。”我说。“不可能!
”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你妈给你的那些首饰呢?拿去卖了!
”我护住梳妆台的抽屉:“陆循你疯了!那是我的嫁妆!”“嫁妆?”他冷笑,
“你有什么嫁妆?你连个婚礼都没给我!我入赘到你们沈家,当牛做马,
生个儿子都得跟你们姓!现在你家没钱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我告诉你,没门!
”他面目狰狞,和我记忆里那个温柔清俊的男人,判若两人。“白月那边急用钱!
她女儿病了!等着用钱!”他吼道。女儿?我愣住了。“白月……什么时候有的女儿?
”他像是说漏了嘴,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破罐子破摔地吼道:“关你屁事!赶紧拿钱!
”他冲过来抢我的首饰盒。我们扭打在一起。安安被吓得哇哇大哭。我被他推倒在地,
额头磕在床脚,鲜血直流。他抢过首饰盒,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听着儿子的哭声,和门被“砰”地一声甩上的巨响。血顺着额角流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睛。
世界一片血红。我慢慢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沈一,
你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第二天,他回来了。他跪在我面前,扇自己的耳光。“一一,
我错了,我混蛋,我不是人。”“我昨天是急疯了,白月说孩子再不交钱就要被赶出医院了,
我……”我平静地看着他。“我们离婚吧。”他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房子是我的,车子是我的,
儿子,也是我的。你,净身出户。”他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沈一,你别太过分!
儿子也是我的!”“你的?”我笑了,“一个连儿子发高烧都见不到人影的父亲?
一个为了别的女人和孩子,抢老婆嫁妆的男人?陆循,你配吗?”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沈一,你会后悔的!”说完,他摔门而去。这一次,
他没有再回来。04我以为,这已经是故事最烂的结局。没想到,生活比小说更狗血。
陆循走了。我冷静地处理好额头上的伤口,安抚好受惊的安安。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
是给林蔓打电话。“蔓蔓,我需要一个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林蔓什么都没问,
直接把一个号码发了过来。她说:“想通了?”我说:“想通了。”侦探的效率很高。
三天后,第一批资料发到了我的邮箱。我点开邮件,一张张照片看下去。照片上,
陆循和白月,还有一个看起来两岁左右的小女孩,笑得像幸福的一家三olfo。
他们一起逛超市,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在一家温馨的餐厅吃饭。陆循抱着那个小女孩,
眼神里的宠溺,是我从未见过的。白月依偎在他身边,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又怀孕了。
照片的拍摄日期,横跨了我们婚后的整整三年。她根本没得什么肾衰竭。她过得比谁都滋润。
用着我的钱,和我名义上的丈夫,组建了一个幸福的家庭。而我,像个傻子,被蒙在鼓里。
为她所谓的“重病”心生同情。为陆循所谓的“有情有义”自我感动。我拿着手机,
手抖得不成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水。
我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额角贴着纱布的女人。陌生得可怕。
我把照片发给了陆循。没有配任何文字。他几乎是秒回电话,
声音里是气急败坏的咆哮:“沈一!你居然调查我!你这个疯女人!”我开了免提,
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疯?陆循,到底是谁疯了?”“我婚内出轨,
养着小三和私生女,花着我老婆家的钱,我老婆知道了,她居然说我疯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然后是陆循带着喘息的声音:“一一,你听我解释……”“不用解释了。
”我打断他,“我的律师会联系你。我们法庭见。”“沈一!”他嘶吼,“你别逼我!
逼急了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别忘了,安安也是我的儿子!”“你还知道安安是你儿子?
”我冷笑,“那你为了你的私生女,抢走他妈妈的首饰时,你怎么不想想他?
”“你为了陪你的另一个家庭,在他高烧住院的时候玩失踪,你怎么不想想他?”“陆循,
你不是人。”我挂了电话,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世界,终于清净了。我抱着安安,
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我不为陆循哭。他不配。
我为我死去的爱情,为我被践踏的真心,为我这三年荒唐的笑话,哭。05我以为,
最大的背叛,来自于陆循。直到我妈来到我面前。她提着一锅鸡汤,
满脸心疼地看着我额头上的伤。“一一,跟妈回家吧,别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里。
”“陆循那个畜生,妈帮你去教训他!他怎么敢动手打你!”“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