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慈善晚宴，妻子苏晚晴作为总裁，当场捐款一千万，赢得满堂喝彩。
香槟塔折射着璀璨的灯光，将她本就美艳的脸庞映衬得如同女王。她手持话筒，
声音优雅而充满力量：“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这是我们星海科技一直以来的宗旨。
”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此起彼伏。我叫风澈，坐在角落的家属席，安静地看着她，
像一个局外人。我们结婚五年，她从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
做到了今天这家市值数十亿的科技公司的总裁。而我，放弃了我的专业，
成了她口中“最坚实的后盾”——一个全职家庭主夫。主持人带着几分戏谑的语调，
将话筒转向了我：“哎，那边我们还坐着一位大功臣呢，苏总的先生，风先生！
我们苏总如此优秀，背后的男人想必也非同凡响。风先生，您今天准备为慈善出多少力呢？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轻蔑。
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依附苏晚晴而生的菟丝子。苏晚晴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瑕，
她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到我面前，从她那精致的爱马仕钱包里，
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枚硬币。不是一张纸币。是一枚亮晶晶的，一元硬币。
她笑着将这枚冰冷的硬币塞到我手里，动作温柔，眼神却冰冷，当着众人的面，
用一种近乎赏赐的口吻说：“老公，重在参与。你的心意，我替你出了。
”周围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意味深长的哄笑。羞辱。这是赤裸裸，
毫不掩饰的公开羞辱。我的心，在那一刻，比手里的硬币还要冰冷。我看着她，
这个我爱了五年，为她洗手作羹汤，为她放弃整个世界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爱意，只有高高在上的怜悯和一丝……厌烦。我捏紧了那枚硬币，
金属的棱角硌得我手心生疼。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她转身，回到舞台中央，
像一个仁慈的女王，享受着所有人的膜拜。而我，就是她王座下，
那个用来彰显她仁慈与宽容的，最卑微的道具。晚宴结束后，回家的路上，
车内气氛压抑得像冰窖。“晚晴，今晚是什么意思？”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语气轻描淡写：“什么什么意思？风澈，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
一个玩笑而已，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家子气？”“玩笑？”我自嘲地笑了，
“当着几百人的面，用一枚硬币羞辱你的丈夫，这是玩笑？”“羞辱？
”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停在路边。她转过头，
美艳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不耐：“风澈，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有什么资格觉得被羞辱？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我让你出席晚宴，
是给你面子！那一千万是我捐的，你一分钱没出，让你参与一下，你还委屈上了？
”“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心口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淌，“苏晚晴，你忘了吗？五年前，
是谁把‘天穹’系统的核心代码交到你手上的？没有我，你连星海科技的大门都摸不到！
”“天穹”系统，是星海科技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整个行业的打败性技术。而我，
就是“天穹”的缔造者。“你还提这个？”苏晚晴脸上的嘲讽更浓了，“风澈，
你还要活在过去多久？是，我承认，当初是你帮了我。但那又怎样？一个程序员而已！
没有我的运营，没有我的管理，你的那些代码就是一堆垃圾！这五年来，是我，苏晚晴，
一步步把公司做到今天的规模！而你呢？你做了什么？你除了在家做做饭，搞搞卫生，
你还会什么？你已经彻底跟社会脱节了！”她顿了顿，
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万零花钱，还不够堵你的嘴吗？
你安安分分当你的豪门赘婿不好吗？非要出来丢人现眼！”原来，在她眼里，
我早已不是她的爱人，而是一个她花钱圈养起来的废物。那二十万，不是夫妻间的共享，
而是她给我的“封口费”。我看着她，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五年。
原来这五年的情爱与扶持，只是一场自我感动的笑话。我掏出那枚被我手心捂热的硬币，
放在了中控台上。“苏晚晴，你说得对。”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是我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说完，我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冰冷的夜色里。身后，
传来她不屑的冷哼，然后是引擎的轰鸣声，保时捷的红色尾灯，像一道血痕，
消失在路的尽头。她甚至，连一句挽留都没有。或许在她看来，我闹完脾气，
终究还是会像条狗一样，乖乖回到那个金丝笼里。可惜，她错了。从我踏出车门的那一刻起，
我就没打算再回去。我没回家，而是去了郊区一栋不起眼的复式公寓。指纹解锁，开门。
房间里一尘不染，定期有人打扫。巨大的落地窗前，是一整排环形的电脑屏幕，
正幽幽地闪着蓝光。这里，才是我真正的世界。五年前，我以“Ghost”的身份，
是国内乃至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顶级程序员和网络安全专家。我开发的“天穹”系统，
在当时领先了整个行业至少十年。我遇到苏晚晴时，她还是个郁郁不得志的项目经理。
我爱上了她的野心，她的活力，我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了她，
我放弃了与国外顶级科技公司签约的机会，甘愿隐于幕后，
将“天穹”作为定情信物交给了她。我甚至亲自为她搭建了星海科技的初代技术团队，
手把手地教会了他们如何维护和迭代系统。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她的珍惜和爱护。
我天真地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商业帝国。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我脱下那身昂贵却不合身的西装，换上熟悉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坐在了电脑前。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我的眼睛里，没有了丝毫的迷茫和痛苦，
只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苏晚晴，你不是说我一无是处吗？你不是觉得没有你，
我的代码就是一堆垃圾吗？很好。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
当这堆“垃圾”的主人收回它的时候，你那高高在上的女王宝座，还能不能坐得稳。
我没有立刻对“天穹”系统下手。那是我的心血，也是我最后的王牌。不到万不得已，
我不会轻易毁掉它。我需要做的第一步，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喂？”一个干练的，
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传来。“沈瑶，是我。”电话那头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惊喜：“Ghost？稀客啊！我还以为你跟着你的小情人退隐江湖，
不问世事了呢。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想起我这个老朋友了？”沈瑶，
国内顶级的商业律师，尤擅专利和知识产权纠纷。
当年我还在以“Ghost”的身份活动时，她帮我处理过几次棘手的法律问题，
算是为数不多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开门见山。“哦？
能让你‘Ghost’大神开口求助，这事儿小不了。”沈瑶的语气变得正经起来，“说吧，
什么事？”“我要离婚。以及，拿回星海科技的核心技术——‘天穹’系统的所有权。
”沈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风澈，你确定吗？”她严肃地问，“据我所知，
星海科技现在的市值，至少在五十亿以上。而‘天穹’系统是它的全部核心资产。
你现在要釜底抽薪？”“我确定。”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你当初把‘天穹’给你妻子，
有签过任何形式的转让协议或者授权文件吗？”“没有。”我淡淡地说道，“那时候，
我相信爱情。”电话那头的沈瑶发出了一声轻笑，带着几分同情，几分了然：“相信爱情？
得，哥们，你这学费交得有点贵。不过……没签协议，对你来说反而是好事。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天穹’是你独立开发的？
”“我手上有‘天穹’所有版本的源代码，包括从未对外公布过的1.0初代版本。
所有代码的注释里，都留有我的私人数字签名。以及，在系统底层，
我埋下了一个逻辑炸弹和数个只有我能启动的超级后门。”“漂亮！”沈瑶忍不住赞叹，
“不愧是你，永远给自己留一手。行，这案子，我接了。你把所有资料整理一份发给我。
不过我提醒你，苏晚晴现在不是五年前那个小经理了，她背后有的是资本和法务团队，
这场官司不好打。”“我知道。”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所以，我们不打官司。
”“嗯？”沈瑶有些意外。“打官司太慢了。”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要让她，
主动把东西还给我。”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联系苏晚晴。而她，
也仿佛彻底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我知道，她在等我低头。
在她看来，我一个身无分文，脱离社会五年的男人，离开她根本活不下去。不出一个星期，
我就会乖乖回去摇尾乞怜。我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做足了准备。
我联系了当年被我亲手带出来的几个技术骨干。他们中的一些人，
后来因为与苏晚晴经营理念不合，被排挤出了公司。听到我的声音，他们都激动万分。
“风哥！真的是你吗？我们还以为你……”“我回来了。”我打断他们的话，“想不想，
跟我一起干一票大的？”没有人犹豫。“风哥，你一句话，我们万死不辞！”这些年，
苏晚晴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大搞一言堂，早已让这些技术元老心寒。我的出现，
像是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火焰。一周后。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别墅。苏晚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边敷着面膜，一边翻看一本财经杂志。她身旁坐着的，是星海科技的副总裁，陆子昂。
一个年轻英俊，野心勃勃的男人。看到我，苏晚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倒是陆子昂，站起身，故作亲热地走过来，
拍了拍我的肩膀：“风哥，你可算回来了！晚晴这几天可担心你了。”他的眼神里，
却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和居高临下的怜悯。我心里冷笑。这对狗男女，
已经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上演亲密戏码了。“我……我没地方去。”我低下头，
演出一副落魄颓丧的样子，“晚晴，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闹脾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晚晴这才慢悠悠地揭下面膜，露出一张光洁却冷漠的脸。“知道错了？”她斜睨着我，
“风澈，我再跟你说一遍，认清楚你自己的位置。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耍脾气。再有下次，
你就直接滚出去，永远别回来。”“是，是，我知道了。”我连连点头，卑微到了尘埃里。
陆子昂在一旁“好心”地劝道：“好了晚晴，风哥也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他口中的“一家人”三个字，说得格外暧昧。苏晚晴很满意我的态度，
挥了挥手：“行了，去做饭吧，我跟子昂要商量公司的事情。”“好，好。
”我转身走进厨房，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脸上的卑微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好戏，才刚刚开始。在他们眼中，我已经彻底沦为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
苏晚晴和陆子昂的谈话，也毫不避讳我。“‘天穹’2.0的发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晚晴，一切顺利。下周五，我们就将向全世界展示全新的‘天穹’。到时候，
星海的股价，至少能再翻一倍。”“嗯，这次的融资至关重要，我们必须拿下北美的市场。
”“那风澈那边……”陆子昂的声音压低了些，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个废物而已，
不用管他。”苏晚晴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等发布会结束，融资到位，我就跟他离婚。
我已经找律师拟好了协议，给他一百万，算是打发他了。这五年，也算仁至义尽。”一百万？
用我创造的百亿帝国里的一百万，来打发我？我端着果盘的手，微微一颤。
真够“仁至义尽”的。我把果盘放在他们面前，依旧是那副恭顺的样子。“晚晴，子昂，
吃水果。”他们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我扮演着一个完美的、逆来顺受的丈夫角色。而苏晚晴和陆子昂，
则在我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他们甚至会在我面前讨论，等我“滚蛋”之后，
如何重新布置这栋别墅。我像个透明人一样，默默地看着，听着，将所有的恨意和屈辱，
都压在心底，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终于，星海科技“天穹”2.0全球发布会的日子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