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秦小念，离婚吧。"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差点被热水烫到手。
厨房里升腾的蒸汽模糊了我的视线，但韩正军那张冷峻的脸却格外清晰。他站在门口，
军装笔挺，神情严肃得像是在下达命令。我放下手中的搪瓷杯，
转身看着这个结婚三年的男人。上辈子的这一天，我哭着闹着不同意，
质问他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最后他摔门而去，我们的婚姻从此名存实亡。
直到我病死在那个破旧的小屋里，都不知道他要离婚的真正原因。重活一世，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好，我同意。"韩正军愣住了，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你说什么？""我说，我同意离婚。"我走到桌边，
拉开抽屉取出那支钢笔，"离婚协议书在哪里？我现在就签。"这一世，
我不会再做那个愚蠢的女人。韩正军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他走过来，
伸手想要摸我的额头："你发烧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我避开他的手："没有，
我很清醒。韩正军，你既然提出离婚，那就是已经想清楚了。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
配不上堂堂的韩首长，离婚对我们都好。""秦小念！"他的声音陡然提高，眉头紧皱，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冷笑一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梧桐叶正黄。1975年的秋天，
正是我人生的转折点。上辈子我不懂，这辈子我全都明白了。"我没说胡话。你是要保护我，
对吧？"我转身看着他，"有人要对我下手，你怕连累我，所以想用离婚的方式让我脱身。
"韩正军的脸色骤变，那张一向沉稳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你怎么知道的？""我当然知道。"我推开他的手，
"韩政委最近总是找你谈话，组织上有人怀疑你的出身问题。而我这个农村妇女的身份，
更是给了他们攻击你的把柄。你怕我受连累，所以想要离婚保护我。
"韩正军的眼神变得复杂，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更应该明白，
这个离婚是必要的。小念，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罪。""那如果我不同意呢？"我看着他，
"如果我哭着闹着不让你走呢？""那我也会想办法让你离开。"他的声音很轻，
但语气坚定，"哪怕你恨我一辈子。"我突然笑了，
那种带着苦涩的笑："上辈子我就是这么恨了你一辈子，直到死都不明白你的用心。
""什么上辈子？"韩正军皱眉，"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而是走到桌边坐下："离婚协议书拿来吧，我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离婚后，我要住在军属院的那间小房子里。不要让我回农村，也不要给我安排其他地方。
就住在那里，等着你回来接我。"韩正军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小念...""答应我。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可怕，"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死在这里，
看你怎么跟组织交代。"他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看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上辈子他也是准备了这份协议，但我的反对让他收了回去。这一次，
我要主动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我接过钢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
没有一丝颤抖。"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没有关系了。"我放下笔，看着他，"韩首长，
祝你前程似锦。"韩正军拿起协议书，看着上面我的签名，脸色变得苍白："小念，
你真的不后悔？""不后悔。"我站起身，"但是韩正军，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这个世界上，
能够不计代价爱你的女人，只有我一个。等你想明白这件事的时候，希望还来得及。
"他愣愣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样。我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刷着那些搪瓷碗。
身后传来他离开的脚步声，门轻轻关上的声音。这一世，我要做一个聪明的女人。
既然命运要我们分开，那我就主动一点。但是韩正军，你以为离婚就能保护我吗？你错了。
第二章三天后，我搬进了军属院最边缘的那间小平房。房子很破旧，只有十几平米，
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小炉子，什么都没有。但我很满足，至少这里安全。
上辈子我被韩政委的人赶回了农村老家，在那个破屋子里度过了人生最后的三年。这一世，
我要留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小念姐，你真的和韩首长离婚了？
"邻居小刘嫂子端着一碗鸡蛋面条过来，眼神里满是同情，"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怎么说离就离了？"我接过面条，笑着说："聚散由天，不必勉强。刘嫂子，谢谢你的面条。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得这么轻松？"刘嫂子坐在我床边，压低声音，
"我听说是因为你的出身问题，有人在韩首长耳边吹风。""是吗？"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什么出身问题？""就是说你家里有人参加过什么组织，现在组织上要查。
韩首长为了保护自己的前程，只能和你离婚撇清关系。"刘嫂子叹了口气，"男人啊，
关键时刻还是只顾自己。"我心里冷笑，韩政委的谣言传播得真快。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以为韩正军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这样才能彻底打倒他。"刘嫂子，
你觉得韩首长是那种人吗？"我看着她问。"这..."刘嫂子犹豫了一下，
"平时看着不像，但是男人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我低头吃面条，没有再说话。
让流言飞一会儿吧，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吃完面条，
我拿着搪瓷盆到院子里的水龙头接水。刚接满一盆，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秦小念。
"我回头看到韩政委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他穿着一身中山装，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韩政委。"我放下水盆，平静地看着他。"听说你和正军离婚了？"他走到我面前，
"这样也好，省得你们两个都麻烦。不过小念啊，你一个农村女人，
在这军属院住着不太合适吧？"来了，这就是他的目的。赶走我，然后对韩正军下手。
"我觉得很合适。"我直视他的眼睛，"韩政委有什么指教吗？
"韩政委的笑容僵了一下："小念，你这话说的。我是为你好，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住在这里，
让人说闲话。要不然，我安排车送你回老家？""不用。"我拎起水盆，
"我暂时不想回老家。这房子是韩正军申请的，我有权利住在这里。
""可是你们已经离婚了...""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这房子暂时给我住。
"我打断他的话，"韩政委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去找韩正军谈。"韩政委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身后的两个人往前走了一步。"秦小念，你别给脸不要脸。"其中一个人冷声说道，
"韩政委是为你好，你最好识相点。"我冷笑一声："我给脸不要脸？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教训我？""你..."那人的脸涨红了，想要上前。"住手！"韩政委拦住他，
对我说，"小念，你考虑清楚。在这里住下去对你没有好处。""那就是我的事了。
"我拎着水盆往屋里走，"三位慢走，我不送了。"走到门口，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对了韩政委，您最近是不是找韩正军谈了很多次话？
他的情绪好像不太好，您多担待着点。毕竟他为革命付出了那么多，
应该得到组织的理解才对。"韩政委的眼神变得阴沉："小念，有些话不要乱说。
""我没乱说啊。"我装作无辜的样子，"我只是关心一下前夫而已，这总不算过分吧？
"说完我就进了屋，关上了门。隔着门板，我听到韩政委压低声音对那两个人说什么，
但听不清具体内容。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无非是想通过我来打击韩正军，
然后把他从首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但是他们算错了一件事。我这个秦小念，
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农村妇女了。夜深了，我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
望着屋顶上的蜘蛛网。月光从小窗户里洒进来，照在地上形成一片银白。外面传来脚步声，
很轻很轻，但还是被我听到了。是韩正军。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也来过，
站在门外很久很久，最后还是离开了。我当时正在生气，没有开门让他进来。这辈子，
我会开门吗？脚步声在门外停下了，然后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小念，是我。"我闭上眼睛，
没有回应。"我知道你没睡着。"他的声音传过来，"我有话想跟你说。"还是没有回应。
"今天韩政委来找过你了吧？"他继续说，"他们想要利用你对付我，你千万不要上当。
"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小念，如果他们威胁你，你就答应他们的要求。
不要为了我承受不必要的痛苦。"还是不说话。"我知道你在怪我。"他的声音变得更轻，
"但是小念，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保护你。组织上的斗争很复杂，我不想让你卷进来。
"门外安静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又传来他的声音："小念，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娶你。"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我翻了个身，面对墙壁。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打湿了枕头。韩正军，你知道吗？
上辈子我就是因为这句话，等了你整整三年。这辈子，我还会等吗？第三章第二天一早，
我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推开门一看，院子里围了一群人，都在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什么。
我走过去，发现大家都在看墙上贴着的一张大字报。"打倒反动分子韩正军！
"几个大字用红色颜料写得格外刺眼，下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罪名。
什么"出身不清"、"作风问题"、"生活腐化"，应有尽有。我心里冷笑，
韩政委的动作还真快。"小念，你快看看这个。"刘嫂子拉着我，小声说，
"上面还写着你的事呢。"我仔细看了看，果然在最后一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大字报上说韩正军"强迫农村妇女秦小念与其结婚，婚后对其进行精神折磨，
最终抛妻弃子"。抛妻弃子？我们连孩子都没有，哪来的弃子？这些人为了打倒韩正军，
连基本事实都不顾了。"小念姐，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一个年轻的军嫂走过来，
眼神里满是好奇，"韩首长真的强迫你嫁给他？""你觉得呢？"我反问她，
"我一个农村女人，有什么值得他强迫的？"那个军嫂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那你们为什么离婚？"她继续追问。"性格不合。"我淡淡地说，"就这么简单。
"说完我就转身回屋了。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上辈子我为了这些流言蜚语痛苦得要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这辈子我想通了，
清者自清，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刚进屋，就听到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是几个人一起来的，听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不善。"秦小念，出来！"我打开门，
看到韩政委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外，其中还有两个穿军装的。"韩政委，又有什么指教？
"我靠在门框上，语气轻松。"小念，组织上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韩政委指着身旁的两个军官，"关于你和韩正军的婚姻问题。""什么婚姻问题？
"我看向那两个军官，"两位同志有什么想问的？"其中一个军官走上前，
掏出一个小本子："秦小念同志，我们想了解一下，韩正军同志是不是强迫你和他结婚的？
""强迫？"我笑了，"谁告诉你们的？""你先回答问题。"那个军官皱眉，
"是还是不是？""不是。"我的回答很干脆，"我们是自由恋爱，自愿结婚。
"几个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那你们为什么离婚？"另一个军官问。
"性格不合，和平分手。"我继续说，"有什么问题吗？"韩政委的脸色变得难看："小念，
你要实事求是。韩正军对你的态度，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心里当然清楚。"我看着他，
"韩正军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强迫过我做任何事情。倒是韩政委，你们这样胡乱传播谣言，
是不是不太好？""什么谣言？"韩政委提高了声音，"大字报上写的都是事实！""事实？
"我冷笑一声，"大字报上说韩正军抛妻弃子，请问这个'子'在哪里？我们结婚三年，
连孩子都没有，哪来的弃子？"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确实，这个漏洞太明显了。
"这..."韩政委脸色发白，"可能是写错了...""写错了？"我的声音陡然提高，
"韩政委，你们调查一个同志，连基本事实都搞不清楚，就敢贴大字报？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那两个军官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说："秦小念同志，你的意思是，
大字报上关于你们婚姻的内容都不属实？""完全不属实。"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和韩正军虽然离婚了，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他是个好人。他没有强迫过我，
也没有折磨过我。我们离婚纯粹是因为性格不合。"韩政委急了："小念，
你不要被韩正军的表象蒙蔽了！他...""他什么？"我打断他的话，"韩政委，
你一口一个韩正军有问题，请问你有什么证据？除了这些道听途说的谣言，
你还有什么实际的证据？""我..."韩政委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说道："韩正军同志为革命事业奋斗了这么多年，立下了多少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
现在就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要打倒他？这公平吗？"一个军官皱眉问韩政委："韩政委，
关于韩正军同志的问题，你们掌握的具体证据有哪些？
"韩政委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个...我们正在调查...""既然还在调查，
就不应该急着下结论。"另一个军官说，"更不应该随意传播未经证实的消息。"说完，
两个军官就离开了。留下韩政委和他的几个手下站在原地，脸色都很难看。"秦小念，
你这是在玩火。"韩政委压低声音威胁我，"你以为帮韩正军说话就能改变什么吗？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我看着他，"韩政委，做人要凭良心。韩正军是什么样的人，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良心？"韩政委冷笑，"小念，你太天真了。在这个时代，
良心能当饭吃吗？""不能当饭吃，但是能让人睡得安稳。"我也笑了，"韩政委，
你最近睡得好吗？"韩政委的脸色一变，转身就走了。他的手下跟在后面，
临走前还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第一回合，
我赢了。但是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第四章当天下午，那张大字报就被撕掉了。
我从窗户里看到是两个军官来撕的，他们还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的地方才离开。
看来上午的谈话起了作用。天快黑的时候，刘嫂子又来找我了。她端着一碗小米粥，
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小念，你今天真的替韩首长说话了？"她坐在我床边，小声问道。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我接过小米粥，"刘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哎呀，
你这孩子。"刘嫂子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传什么？
""有人说你还爱着韩首长，所以才帮他说话。还有人说你们离婚是假的，
是为了应付组织上的调查。"刘嫂子看着我，"小念，你老实告诉嫂子，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喝了一口小米粥，温热的粥水让我的胃暖暖的。"嫂子，
你觉得呢？""我觉得...你们应该是真心相爱的。"刘嫂子想了想说，"我这么多年来，
见过太多夫妻。真正相爱的夫妻，就算离了婚，也不会互相伤害。""嫂子真聪明。
"我笑了笑，"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为什么晚了？"刘嫂子急了，
"你们都还年轻，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没有回答她，因为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只有一个人，脚步很重，应该是个男人。"小念，我是老王。"是王参谋，
韩正军的老部下。我起身开门，看到王参谋站在门外，脸色凝重。"王参谋，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小念，首长让我给你带个话。"王参谋看了看刘嫂子，
"方便的话，我想单独跟你说。"刘嫂子很识趣地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小念你早点休息。"等刘嫂子走了，王参谋才开口："小念，首长说，让你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原因，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韩政委那帮人被你今天的话气疯了，他们说要对你不利。"王参谋压低声音，
"首长担心你的安全。""我不走。"我的态度很坚决，"王参谋，你告诉韩正军，
我不会走的。""小念，你别任性。"王参谋皱眉，"你一个女人家，斗不过他们的。
""斗不过也不走。"我看着他，"王参谋，你跟了韩正军这么多年，
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他被人陷害，作为他的妻子...""前妻。
"王参谋纠正我。"作为他的前妻，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陷害。"我继续说，
"王参谋，你回去告诉他，我秦小念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王参谋看着我，
眼神里有些复杂："小念，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们都已经离婚了...""离婚了又怎样？
"我打断他的话，"难道离了婚就要恩将仇报吗？韩正军对我有恩，现在他有难，
我帮他说几句公道话很过分吗？""可是这样很危险...""我不怕危险。
"我的语气很坚定，"王参谋，你就这样回复韩正军。告诉他，我秦小念虽然是个农村妇女，
但也有自己的原则。"王参谋叹了口气："好吧，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但是小念，
你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什么危险，马上来找我。""好的，谢谢王参谋。"送走王参谋后，
我关上门，在屋里来回踱步。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我已经被韩政委的人强制送回老家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韩正军派人来保护过我，更不知道他为了我的安全付出了什么代价。
这辈子不一样，我要留下来，亲眼看着韩政委的阴谋败露。夜深了，我正准备睡觉，
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是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我悄悄走到窗边，
透过窗缝往外看。月光下，几个黑影正在院子里鬼鬼祟祟地移动。来了。
我早就料到韩政委不会善罢甘休。白天在军官面前输了面子，晚上肯定要找回场子。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把门闩插好，然后搬了一张椅子顶住门。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了我的门口。"里面的人听着，马上开门！"一个粗糙的男声传过来，语气很凶。
我没有回应，紧紧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秦小念，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识相的话就自己出来，
省得我们动粗。"还是没有回应。"妈的，这女人装死是吧？"另一个声音说，"直接踹门！
"砰！砰！砰！几脚踹在门上，整个房子都在颤抖。但是门很结实，再加上椅子顶着，
一时半会还踹不开。"秦小念，你以为躲在里面就安全了？"外面的人开始威胁，
"你今天替韩正军说话，坏了我们的大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明天去军区承认你今天说的都是假话，不然的话...""不然怎样？"我终于开口了，
声音很平静。外面安静了一下，然后传来冷笑声："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是吗？
"我站起身，走到门边，"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不客气法。""臭娘们，
敬酒不吃吃罚酒！"砰！砰！砰！门被踹得更狠了，门框都开始松动。就在这时，
院子里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你们在干什么？"是韩正军的声音。外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然后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应该是那几个人跑了。"小念，开门。"韩正军的声音传过来，
"是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开了门。韩正军站在门外，月光照在他身上，
让他看起来像个守护神。"你没事吧？"他走进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我的房间，
"有没有受伤？""没有。"我摇摇头，"你怎么来了？""王参谋告诉我，你不肯离开。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小念，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怎么了？"我反问他，
"韩正军，你是觉得我给你添麻烦了吗？""不是..."他想要解释什么。"那就别管我。
"我打断他的话，"我想住在哪里，想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韩正军沉默了很久，
最后说："小念，你知道刚才那些人要对你做什么吗？""我知道。"我看着他，
"但是韩正军，我不怕。""为什么不怕？""因为我相信，总有人会保护我。"我笑了笑，
"就像今天晚上一样。"韩正军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最后，他只是说："小念，你保重。"然后就离开了。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心里既温暖又难过。韩正军，你知道吗？这就是我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总是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爱呢？
第五章第二天早上，整个军属院都炸锅了。昨晚那几个闯入者被韩正军的警卫员抓了个正着，
现在正在接受调查。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些人竟然都是韩政委的手下。
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就听到几个军嫂在议论。"天哪，韩政委的人居然敢夜闯军属院？
这是要干什么？""还能干什么？肯定是想对小念不利呗。""这也太过分了！
小念一个弱女子，他们这样欺负人像话吗？""我看韩政委这是狗急跳墙了。
白天斗不过人家，晚上就来阴的。"听着这些议论，我心里暗暗得意。
韩政委这一招实在是太蠢了，不但没有吓到我，反而让他自己陷入了被动。正想着，
刘嫂子急匆匆地跑过来。"小念，小念！"她气喘吁吁地说，"出大事了！""什么事？
"我放下手中的衣服。"韩政委被军区叫去谈话了！"刘嫂子压低声音，
"听说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我心里一跳，但表面还是很平静："是吗？那挺好的。
""挺好？"刘嫂子瞪大眼睛，"小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当然知道。
这意味着韩政委的末日到了。上辈子我不在现场，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辈子我亲眼见证，才明白韩政委是怎么一步步把自己逼上绝路的。一个小时后，
更劲爆的消息传来了。韩政委不但被撤职，还要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而韩正军的所有罪名都被撤销，恢复了原职。"小念姐，你真厉害！"年轻的军嫂跑过来，
眼神里满是崇拜，"要不是你昨天替韩首长说话，他哪能这么快翻身？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我淡淡地说。"实事求是？"另一个军嫂凑过来，"小念姐，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爱着韩首长？"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爱吗？当然爱。
从十八岁嫁给他开始，我就没有停止过爱他。上辈子爱了整整六年，这辈子重来，
这份爱只会更深不会更浅。但是我不能说出来。"都离婚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我收拾好衣服，准备回屋。"哎呀，离婚又怎样？"那个军嫂不依不饶，
"你们又没有原则问题，复婚也不是不可以啊。"复婚？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
然后被我狠狠压了下去。不行，不能想这些。我重生回来不是为了重复上辈子的错误，
而是要活出全新的自己。就算韩正军现在恢复了职务，我也不能回到他身边。
因为导致我们分离的根本原因并没有改变。他还是那个把事业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韩正军，
而我还是那个在他心里永远排在第二位的秦小念。回到屋里，我正准备午休，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小念，我是韩正军。"我的心咯噔一下。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有事吗？"我隔着门问。"我想和你谈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小念，开门。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韩正军站在门外，
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还穿着那身军装，但比昨天看起来精神了很多。"恭喜你官复原职。
"我让开身子让他进来。"这次多亏了你。"他走进屋，四处看了看，
"如果不是你昨天替我澄清，事情不会这么快解决。""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我倒了杯水给他，"韩政委自己做得太过分，迟早会露馅的。
""小念..."他接过水杯，看着我，"我想问你一件事。""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眼神很认真，"我们都已经离婚了，
你完全可以不管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冒险帮我？"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答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