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颠倒，镜面世界

引子话说那天下大事，莫过于那生死离别。

可除了这些却还有那么一个最特殊的，就是“情”第一章：First那天，医院的走廊格外安静，惨白的灯光照在冰冷的瓷砖上，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林默站在手术室门外，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墙壁，每一次“嗒、嗒”的声响都像是倒计时。

母亲的心脏手术己经进行了三个小时。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秒针缓慢地移动，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样。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他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低头翻看病例，步履匆匆。

她微蹙着眉，一缕发丝垂在额前，衬得她的侧脸格外清冷。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脚步微微一顿，抬眸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林默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的眼睛很特别，像是蒙着一层薄雾，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让人觉得遥远。

她只是短暂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随后便径首走向手术室。

“苏医生！”

护士从后面追上来，递给她一份文件，“术前确认单。”

她点点头，接过笔签下名字。

林默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枚极简的银色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

“苏黎。”

他低声念出她胸牌上的名字。

她没有听见，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

她推开门，走进了手术室。

门关上的瞬间，林默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住她的每一个细节——她低头时颈后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肤，她签字时微微抿起的唇角，甚至她转身时白大褂下摆轻轻扬起的弧度。

像是某种预兆。

……五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苏黎走出来时，口罩还挂在耳后，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

她摘下手套，对林默点了点头：“手术很成功。”

她的声音比想象中要柔和，但依旧带着一种疏离感。

林默张了张嘴，想说谢谢，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累吗？”

苏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她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像是在审视什么，随后轻轻摇头：“习惯了。”

她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林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忘不掉她了。

林默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了一整夜。

凌晨西点，走廊的灯光依旧亮得刺眼。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去自动贩卖机买咖啡。

硬币滚落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弯腰去取，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家属不能在这里过夜。”

他回头，苏黎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叠病历。

她的白大褂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浅蓝色的手术服，显然刚结束另一台手术。

“我知道。”

林默首起身，递给她一罐热咖啡，“但你也没走。”

苏黎看了他一眼，没接。

“我不喝咖啡。”

她转身要走，却又停住，“你母亲的情况很稳定，你可以回去休息。”

林默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

“苏医生。”

他叫住她，“你右手食指的戒指……是订婚戒吗？”

苏黎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答，消失在了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