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抢走我的大学名额,送给他的心上人——我的继妹。未婚夫为虎作伥,
帮着策划如何让我身败名裂。他们一个是我血脉相连的至亲,一个是从小定下的爱人,
却视我为眼中钉,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好给他们的“真爱”铺路。
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虚伪表演,心底的恨意滔天。想让我做垫脚石?我就先掀了你们的棋盘,
让你们全都后悔疯了!1離高考成績公佈還剩不到十二個小時。
我哥顧言澤替我倒了杯熱牛奶,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別擔心,
我早就跟招生辦的叔叔打過招呼了,以你的成績,加上我們家的背景,C大的名額,穩了。
我的未婚夫,徐京塵,坐在我旁邊,輕輕握住我的手,指尖卻是冰涼的。晚晚,
安心考完最後一門。等拿到錄取通知書,我們就訂婚。他們兩個,
一個是我異母同父的親哥,一個是從穿開襠褲起就綁定的青梅竹馬。在所有人眼裡,
我是宋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宋晚,是他們捧在手心的寶。他們演得那麼逼真,
如果不是前天晚上,我在書房的垃圾桶裡,撿到一張被撕碎又重新粘好的便簽,我也會信。
便簽上,是我哥顧言澤的字跡:讓唐洛頂替宋晚進C大的事,安排好了嗎?
必須做到萬無一失。底下是徐京塵的回覆,龍飛鳳舞:放心,等宋晚名額作廢,
醜聞曝光,老爺子那邊自然會放棄她。到時候你上位,唐洛得了好處,皆大歡喜。
我的好哥哥,為了顧家的繼承權,要親手把我推出門外做替罪羊。我的好未婚夫,
為了和他心愛的女人雙宿雙飛,要把我踩進泥裡。唐洛是誰?是我爸續弦帶進來的拖油瓶,
我名義上的妹妹。這些年,媽去世得早,我在家裡話少,唐洛倒是長袖善舞,
把我爸和我哥哄得團團轉。她總在他們面前哭哭啼啼,說我仗著大小姐的身份排擠她。可笑。
我只是懶得跟她演姐妹情深的戲碼。原來他們嘴裡的排擠,是這個意思。
我捧著那杯溫熱的牛奶,感受著虛偽的暖意滲入掌心,心裡卻是一片冰原。怎麼不喝?
徐京塵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我抬眼,對上他關切的眼神,彎了彎唇角,
把那杯牛奶推到他面前:京塵哥,不如你幫我喝了吧。我怕……晚上睡不著。
他的笑容僵了一瞬。顧言澤也皺起了眉,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悅的審視:晚晚,
你今天怎麼回事?我懶得再看他們假惺惺的嘴臉。高考算什麼?大學又算什麼?我的命,
他們還沒資格定。2結果證明,搶跑是有用的。成績公佈的前一個小時,
我提前給纪委信箱寄了一封匿名舉報信,附上了顧言澤和C大招生辦那位叔叔的通話錄音,
以及他賬戶上一筆語焉不詳的大額資金往來記錄。我沒想把他一棍子打死。
我只是想讓這池水,先渾起來。果然,家宴上,我爸宋明山接了個電話後,
臉色鐵青地把手機摔在了桌上。顧言澤手機也瘋狂震動,他躲到陽臺上,壓著嗓子,
語氣焦躁:……我不知道是誰……查!給我查!徐京塵的臉色同樣難看。
屋裡的氣氛凝重得能擠出水。只有唐洛,還蒙在鼓裡,她紅著眼睛,拿紙巾擦著嘴角,
委屈地對我爸說:叔叔,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可能是我沒考好,影響了哥哥的心情。
說著,她還轉頭看我,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要不……C大的名額,我不要了,我讓給你,你別再針對哥哥了,好不好?一句话,
成功把所有矛头指向了我。我爸的目光沉了下來。顧言澤打完電話進來,
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宋晚,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冷笑:哥,我搞什麼鬼了?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鈴響了。管家引進來一個快遞員,手裡捧著個巨大的箱子。您好,
是唐洛女士的快遞,請簽收。所有人都愣住了。唐洛自己也一臉茫然:我沒買東西啊?
快遞員堅持讓她親自拆封。在眾人的注視下,唐洛劃開紙箱,裡面是一個定制的玻璃展櫃,
展櫃裡,鋪著紅絲絨,絲絨之上,躺著一隻和我媽媽遺物一模一樣的古董腕表。
我媽生前最珍視的手錶,一週前,從我臥室的保險櫃裡不翼而飛。現在,
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我爸的眼睛瞬間就紅了:這、這不是……唐洛的臉,唰
一下,全白了。她顫抖著,結結巴巴: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顧言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指着我厉声喝道:宋晚!為了栽赃唐洛,
你竟然把你妈的东西拿出來演戏?你疯了!我沒瘋。快遞員拿著簽收單,
在唐洛驚恐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說:唐洛女士,寄件人徐京塵先生特地嘱咐,
這件『贗品』務必讓您親自驗收。另外,這裡還有一張卡片。卡片上寫着:洛洛,
真的弄丟了沒關係,我再給你買個一樣的。——愛你的,京塵。我清楚地看到,
徐京塵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得乾乾淨淨。3那晚,宋家鬧得天翻地覆。
我爸氣得差点心臟病發,指著徐京塵罵他勾結外人,狼子野心。唐洛哭得撕心裂肺,
抱着顧言澤的胳膊,反复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是宋晚陷害她。而我,安靜地坐在角落,
看完了這齣鬧劇。最終,這件事以唐洛被我爸連夜送出國,禁足思過而告終。
徐京塵也被徐家長輩押回去,罰他在祠堂跪了一夜。顧言澤因為招生辦的事被學校調查,
C大的名額自然是泡湯了。他被我爸抽了一頓皮帶,繼承權的事也暫時擱置,
灰溜溜地進了自家公司從底層實習生做起。我拿著還算不錯的高考成績,
進了本市一所不好不壞的大學。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最大的受害者。入學那天,寢室裡,
幾個女孩正興高采烈地聊著奢侈品。哎,你們看,今年香家的秋季限定款絲巾,
也太好看了吧!好看有什麼用,搶都搶不到,代購都炒到五位數了!我鋪着床單,
身後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我……我有一條,是別人送的。如果你們喜歡,
我可以借給你們戴。那聲音,化成灰我都認得。我猛地回頭。
唐洛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連衣裙,梳著最簡單的馬尾辮,正對著幾個室友,
露出討好的、人畜無害的笑容。她看見我,眼底劃過一絲錯愕,
随即變成了更深的恨意與不甘。但我沒理她。生活一下子變得風平浪靜。我以為,
只要我不去招惹她,在學校這方小小的天地裡,我們就能相安無事。我低估了她的手段。
不到一個月,她就成了我們系人緣最好的女生。她溫柔、善良、大方,還不經意
地向所有人透露,自己其實是個家道中落的富家女,因為被惡毒的繼姐打壓,
才不得不靠自己打工賺取學費和生活費。而那個惡毒的繼姐,指的就是我。於是,
我成了全系的公敵。走在路上有人对我指指點點,課堂筆記會被泼上墨水,就连食堂打飯,
都会不小心被人撞翻餐盤。我懶得辯解。因為我知道,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面。
4學校一年一度的校慶晚會,唐洛憑借一曲動人的鋼琴獨奏,成了當晚最耀眼的明星。
晚會結束後,她被幾個愛慕者圍在中間,众星捧月。經過我身邊時,她停下腳步,
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宋晚,你看,就算沒有宋家的背景,
我一樣可以過得比你好。男人都喜歡我這種類型的,柔弱,無助,能激發他們的保護欲。
而你呢?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你就像塊捂不熱的石頭,
又冷又硬,活該沒人愛。說罷,她在一眾擁護下,得意洋洋地離開了。我看著她的背影,
心里平静无波。那隻古董腕表的內部,刻著我媽名字的縮寫。而另一樣更重要的东西,
一張寫有歐洲某家私人銀行保險柜密碼的字条,一直藏在那支贗品表的夾層裡。
那是母親留給我的,真正的底牌。那晚之後,沉寂了很久的徐京塵,突然开始頻繁地聯絡我。
他在微信裡向我道歉,說那一切都是誤會,都是唐洛蠱惑了他。
他說他心裡自始至終只有我一個。每天雷打不動的早安晚安,定時送到宿舍樓下的鮮花甜點。
當他開著拉風的跑車,捧著九十九朵玫瑰出現在我宿舍樓下,当着全校的面跟我表白時,
整個校園都轟動了。唐洛站在不遠處,脸色煞白,死死地咬着嘴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答應。就连徐京尘自己,也帶著志在必得的微笑,向我伸出了手。
我走到他面前,接過那捧玫瑰。然後,當着他的面,一朵一朵,將花瓣全部扯碎,
扔进了旁邊的垃圾桶。徐京塵,我看着他錯愕又難堪的臉,
一字一句地說:别再让我看到你。髒。那晚,校园论坛的服务器瘫痪了。
#昔日金童玉女反目,校花當众羞辱富二代# 的帖子盖了上万楼。沒人在意我的動机,
他們只關心豪門八卦和狗血情事。但很快,他们就没工夫关心这些了。5學校里,
突然爆發了一件大事。好幾個家境優渥的男生,在校外賭博欠下了巨額高利貸,
被追債的人堵在了校門口。名單裡,赫然有幾個平時跟唐洛走得最近的男生。事情鬧得很大,
學校为了壓下醜聞,要求家長尽快解決。就在那些家長急得焦頭爛額時,
一个自称可以提供无抵押大额贷款的“中介”,通過某些渠道聯繫上了他们。
这个“中介”做事滴水不漏,但有一个条件——必须由唐洛作為擔保人之一,
在借貸合同上簽字。沒人知道為什麼。那幾個男生把唐洛當成了救命稻草,日夜求她。
他們對外宣稱唐洛是他们共患难的好兄弟。起初,唐洛拼命拒絕。
但她經不住那些人的軟磨硬泡,更拒絕不了他們家長許諾的那些好處——只要她簽字,
事成之後,不但有大筆的現金感謝費,还有好幾家大公司的实习推荐信。
在巨大的诱惑和壓力下,唐洛動搖了。簽約那天,她特地打扮了一番,
一副悲天憫人的聖母模样,在幾個兄弟
的簇擁下走进了签约地点——一家隱蔽的私人会所。而我,就坐在會所二樓的單向玻璃后面,
看著樓下發生的一切。顧言澤坐在我旁邊,脸色阴沉得可怕:你確定这样能行?
這已经超出学生间小打小闹的范畴了。自从上次招生辦的事搞砸后,
他在公司的日子很不好過。當我找到他,告訴他我有一个將功補過的機會時,
他只犹豫了三分钟就答应了。我搅了搅咖啡:哥,你看著就行。楼下,
唐洛在數份空白抬头的担保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她不知道,
从她落笔的那一刻起,等待她的是一個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替那些人担保借的不是幾十万的賭債。而是宋氏集團財務部那些年累積下来的,
高達九位數的,爛賬。6年度股东大会上,宋氏集团的财务黑洞被当众引爆。
作為主要擔保人的唐洛,一夜之間从受人追捧的勵志女神,
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巨額债务背负者。法院的傳票像雪花一樣飞來。她名下所有资产被冻结,
連学业都無法继续。顾言泽因為“大义灭亲”,協助公司清查並揪出这顆毒瘤,
重新獲得了我爸的信任。只有徐京尘,像是人間蒸发了一樣,徹底消失了。
我處理完最後一點首尾,開車回家。别墅門口,一個瘦骨嶙峋的人影猛地衝出來,
攔在了我的車前。是唐洛。她像个瘋子一樣,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拍着我的車窗,
聲音尖利得刺耳:宋晚!是你!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我摇下車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趴在窗邊,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用一种怨毒的、幾乎是诅咒般的语气在我耳邊說:你以为你赢了嗎?宋晚,
你知不知道你媽當年是怎么死的?我的心臟猛地一跳。她根本不是什麼病逝!
她是被你爸和顾言泽的妈聯手逼死的!為了給那個女人騰位置!
你覺得顾言泽真的在帮你?他和我一樣,都是棋子!真正想把你和我一起清理掉的,
是你的好爸爸!還有,她像是抛出最後的杀手锏,臉上露出报复的快感,
你知道徐京塵为什么突然消失嗎?因為他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