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声在蜿蜒的山路上渐渐平息。沈慕苼摘下价值不菲的罗特斯定制墨镜,
露出一双深邃,却在此刻覆着冰霜的眼眸。他烦躁地抬手,扯了扯脖子系着的领带,
面色阴沉。“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询问着副驾上的保镖。保镖早已是满头大汗,不仅仅是因为紧张,更是因为这位主子的气场。
他小心翼翼地回头,解释道:“沈总,导航……导航好像出了点问题,把我们导到这里来了。
地图上显示,这里是……‘忘忧小筑’?”“忘忧小筑?
”沈慕苼重复了一遍这个带着几分乡土气息的名字,眉头皱得更紧。他的行程表上,
此刻应该是在市中心最高档的私人会所里,与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洽谈一笔数十亿的并购案,
而不是被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他临时起意,
想避开城中的交通拥堵,换一条“捷径”。谁曾想顶级的车载导航系统,
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迷路”。他推开车门,
空气中掺杂着泥土、青草和某种食物香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与他常年所处的充斥着高级香水、雪茄和消毒水味道的环境格格不入,
让他本能地皱紧了鼻子。眼前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两层小楼,
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婉韵味,只是墙皮有些裂痕。院子用竹篱笆围着,
里面种着些蔬菜瓜果,几株不知名的花开着正艳。门口挂着一块不算精致的木牌,
上面用隽秀的字体刻着——“忘忧小筑”。原来不是地图错误,这里真的有这么个地方。
沈慕苼的心情更加糟糕。此刻他一身板正的意大利手工西装,脚上是擦得锃亮的皮鞋,
与这质朴甚至有些简陋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一幅精心装裱的油画被不小心扔进了市井小巷。他拿出手机,信号格空空如也。“沈总,
没信号。”另一位保镖也检查了自己的手机无奈地报告,彻底与世隔绝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信号都没有?”沈慕苼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怒火。他是沈慕苼,
是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之骄子,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失态。
他需要冷静,需要尽快离开这里。他迈步走向那栋小楼,或许里面有人能提供帮助,
或者至少能问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最近的主干道还有多远。刚进到院子里面,
还没来得及敲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轻快的哼唱从屋里传来。紧接着,
一个身影“噌”地一下从门后冲了出来,速度之快,完全没注意到门口站着的沈慕苼。
“小心!”沈慕苼下意识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寒意。但已经晚了。“啊!
”一声清脆的惊呼响起。下一秒,沈慕苼只觉得胸前一热,
一股浓郁的、带着番茄和某种香料气息的滚烫液体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汤汁顺着他昂贵的西装面料迅速渗透、蔓延开来,留下一片狼藉的污渍。
“嘶——”沈慕苼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因为烫,
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前所未有的狼狈感。他低头,
看着自己胸前那片刺目的、红褐色的污渍,
那是他今天早上才第一次上身的国外定制版的西装,是他为了下午的重要会面特意准备的!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个慌乱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哭腔,语无伦次。沈慕苼猛地抬起头,
冰冷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眼前的罪魁祸首。那是一个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
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简单的卡通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短裤,
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丸子头,几缕碎发因为刚才的冲撞和慌乱散落下来,贴在汗湿的脸颊上。
她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天天不见阳光病态的白,而是透着健康粉色的白皙。
此刻那张白皙的小脸上布满了惊恐、慌乱和无措,一双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
里面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她手里还端着一个空了大半的搪瓷盆,
显然,刚才泼了他一身的“罪证”就是从这里来的。“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
”沈慕苼的声音冷得要冻死人,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耐心已经在刚才的迷路和现在的“袭击”中消耗殆尽。“我、我……我在想事情,
没看到您站在这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孩被他冰冷的眼神和严厉的语气吓得一个哆嗦,眼泪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想道歉,想解释,又想上前帮忙,却又怕被他更加严厉地斥责,
双手下意识地绞着衣角,小脸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她就是苏音晚。今天是周末,
来“忘忧小筑”吃饭的客人比平时多了不少,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
刚才是她端着刚做好的一大盆番茄牛腩汤准备送去给侧屋的客人,
心里正想着等忙完这阵要去后山摘些野草莓,一时走神,加上低头看着路面,
跑出来的时候就直接撞上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障碍物”。等她看清自己做了什么时,
她的魂儿都快吓飞了。眼前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身上的衣服虽然被弄脏了,
但那料子、那版型,一看就价值不菲。他的气质更是冷得吓人,
就像电视里那些气场强大、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她刚才竟然把一盆热汤泼在了这样一个人身上!苏音晚越想越害怕,眼泪掉得更凶了,
声音哽咽着:“对不起……您的衣服……我、我帮您洗吧?或者……或者我赔给您?
可是……可是我好像……赔不起……”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绝望。
她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平时空闲时来帮奶奶打理这个农家乐,
哪里赔得起这样一看就贵得离谱的衣服沈慕苼看着她这副样子,眼眶红红的,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小脸皱巴巴的,既可怜兮兮又手足无措,
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他心里的怒火,
在看到她那双盈满泪水、写满惊恐和愧疚的眼睛时,竟然诡异地……消散不少。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阿谀奉承的,有虚伪做作的,有处心积虑的,也有不卑不亢的。
他习惯了用冰冷和距离来武装自己,也习惯了别人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敬畏有加。像这样,
因为一个无心之失就吓得快要哭出来,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连道歉都语无伦次的……还是第一次。她的眼神很干净,干净得像山涧的清泉,
里面除了惊恐、慌乱和浓浓的歉意,没有一丝一毫的算计和伪装。
那是一种未经世事打磨的、最纯粹的反应。
这让他准备出口的、更加严厉的斥责卡在了喉咙里。厌恶吗?有。他厌恶这种失控的局面,
厌恶这身狼狈的装扮,厌恶这个打乱了他所有计划的意外。但是……除了厌恶,
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他冰封的心湖里,
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是什么?是她那双像受惊小鹿般泪汪汪的眼睛?
还是她身上那股与这乡土环境融为一体的、清新又带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抑或是她此刻这副与他所熟悉的一切都截然不同的、笨拙又真实的样子?
沈慕苼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冰冷的眼神中,
第一次掠过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他盯着苏音晚看了几秒,那几秒的沉默,
对苏音晚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只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待着暴风雨般的指责。
就在苏音晚以为自己今天肯定要完蛋的时候,沈慕苼终于再次开口了。他的声音依旧冰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却比刚才那瞬间的爆发收敛了许多:“你叫什么名字?
”苏音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她连忙抬起头,
泪眼婆娑地回答:“我、我叫苏音晚,苏醒的苏,音律的音,晚霞的晚。
”“苏音晚……”沈慕苼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点点头,算是记住了,
然后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污渍,语气毫无波澜,却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这件衣服,
你赔不起。”苏音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就知道,她肯定赔不起。
“不过,”沈慕苼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这小院和那栋小楼,“我现在需要一个地方清理一下,
并且,我需要知道这里的位置,以及如何尽快离开。”苏音晚愣住了,
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他不追究赔偿了?
看到她傻乎乎的样子,沈慕苼眉头微不可查地又蹙了一下,语气不耐:“听不懂吗?”“啊?
听懂了!听懂了!”苏音晚猛地回过神,连忙点头如捣蒜,像是生怕他改变主意,
“您、您快请进!屋里有地方坐,我、我马上去给您拿干净的毛巾,
还有……还有可以换洗的衣服!虽然可能没有您的衣服好,但是……您先凑合一下?
”她说着,又觉得自己的提议很不妥当,人家怎么可能穿她这里的衣服。她又开始紧张起来,
小手紧紧地抓着盆沿,指节都有些发白。沈慕苼看着她这副再次陷入慌乱的样子,
心里那份异样感又清晰了几分。他破天荒地没有再斥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算是同意了。苏音晚如蒙大赦,连忙侧身让开,殷勤地引着沈慕苼往里走:“您请进,
这边请。真的很抱歉,我太冒失了……”沈慕苼迈步走进屋里。屋内的陈设很简单,
甚至可以说有些陈旧。水泥地面,墙上贴着一些已经掉色的风景画。
客厅里摆着几张样式普通的木制桌椅,桌面上还能看到细密的划痕,
显然是常年使用留下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
混杂着柴火和某种草药的味道,形成一种奇特而又能让人感觉放松的气息。
这与他习惯的奢华、冰冷、一尘不染的环境完全不同。这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真实而质朴。
“沈总?”门外的保镖见沈慕苼和那个女孩一起进了屋,有些不放心,也想跟进来。
“在外面等着。”沈慕苼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是。”保镖立刻停下脚步,恭敬地应道,
然后警惕地守在了门口。苏音晚把沈慕苼领到客厅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然后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里屋,
净的毛巾……衣服……有没有男人能穿的干净衣服……”沈慕苼坐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椅子上,
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他再次低头看了看胸前的污渍,
那片深褐色的印记在西装上显得格外刺眼。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试图擦拭,
但那汤汁似乎已经渗透了面料,根本擦不掉。他烦躁地将手帕扔在桌上。
这个苏音晚……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意外。没过多久,苏音晚抱着一堆东西跑了出来。
她把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递到沈慕苼面前:“您、您先擦擦吧。”然后,
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桌上:“这、这是我爷爷的衣服,
他身材……好像比您矮一点,也瘦一点,不知道您能不能穿。是干净的,刚洗过晾干的。
您要是不嫌弃……”沈慕苼瞥了一眼那套衣服。一件深蓝色的、带着细格子图案的衬衫,
和一条灰色的卡其布裤子。料子连棉的不是,触感满满的化工感,款式也很老旧。
和他身上的衣服简直是云泥之别。嫌弃?当然嫌弃。但看着自己胸前那片狼藉,
再看看外面完全陌生的环境和没有信号的手机,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有水吗?
”他没有回答穿不穿,而是问道。“有!有!我马上给您倒!”苏音晚连忙点头,
又转身跑向一旁的饮水机。沈慕苼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那背影纤细而充满活力,
像一只受惊后努力想要弥补过错的小兔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
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亮边,连带着她那头乱糟糟的丸子头,似乎也没那么碍眼了。
他拿起桌上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胸前的污渍,虽然没什么用,
但至少能擦掉一些表面的油腻感。苏音晚很快端着一杯温水回来,
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您请喝水。”沈慕苼没有动那杯水,
只是看着她:“这里是什么地方?离市区有多远?”提到这个,
苏音晚脸上的表情更加愧疚了:“这里是灵溪县的忘忧谷,我们这个小筑就叫忘忧小筑。
离、离市区挺远的,开车走山路的话,大概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市里……”两个多小时?
沈慕苼的脸色又沉了沉。看来,下午的会面是彻底泡汤了。他的时间,每一分钟都价值连城,
竟然要浪费在这种地方。苏音晚看着他越来越冷的脸色,心里越来越没底,
小声地问道:“那个……先生,您……您贵姓?您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沈慕苼抬眸看了她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难辨。他沉默了片刻,
才吐出两个字:“沈慕苼。”苏音晚咀嚼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
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如何弥补自己的过失上。“沈先生,
真的很对不起您的衣服……”她再次诚恳地道歉,“虽然我知道我说多少次对不起都没用,
但是……我还是想再跟您说一声对不起。您看……清洗费多少,我……我一定想办法赔给您。
”沈慕苼看着她一脸认真,甚至带着点视死如归的表情,心里那点残存的怒火,
竟然奇异地烟消云散了。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有点……傻得可爱。他站起身,
拿起桌上那套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哪里可以清洗?”苏音晚眼睛一亮,
以为他终于肯换衣服了,连忙说道:“卫生间在那边!我带您去!
”她引着沈慕苼来到院子角落里的一间小卫生间。设施很简单,一个蹲便器,一个洗手池,
墙壁是瓷砖砌的,还算干净。“沈先生,您就在这里清洗一下吧,需要什么您再叫我。
”苏音晚说完,还想再鞠个躬道歉,被沈慕苼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出去。”“哦,好。
”苏音晚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帮他带上了门。卫生间里只剩下沈慕苼一个人。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胸前一片污渍,头发也有些凌乱。他叹了口气,
认命地开始脱衣服。当他换上那套属于苏音晚爷爷的衣服时,感觉更加怪异了。
衬衫的领口很紧,袖子和衣摆都短了一截,裤子的腰围也有些紧,长度也不够,
露出了一小截脚踝。他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土气棉布衬衫和卡其布裤子,
显得有些滑稽的自己,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沈慕苼,你也有今天。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苏音晚正焦急地等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盆,
准备放他换下的那套脏西装。看到他出来,她的眼睛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
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嘴,
脸“唰”地一下又红了,比刚才泼了他一身汤的时候还要红。“对、对不起!沈先生,
我不是故意笑您的!我……”沈慕苼的脸色瞬间又冷了下来。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向客厅。苏音晚看着他略显僵硬的背影,
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又把这位大神惹不高兴了。她赶紧抱着那盆脏衣服跟了上去,
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先生,您的西装……我拿去帮您洗一下吧?虽然可能洗不掉了,
但我还是想试试……”沈慕苼在椅子上坐下,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水,抿了一口。
水质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意外地还不错。他放下水杯,看着苏音晚抱着他的西装,
像抱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恳求。他沉默了几秒,最终,
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好。”这个时候保镖前来汇报,“沈总,
刚刚我们上到房屋顶后发现有信号了。”沈慕苼眼睛一亮,抬手看了下时间,
今天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把行程向后推了。说着跟着保镖到达屋顶,
联系市里将并购时间改掉,为此牺牲了不少利益。为了表达歉意,苏音晚安排了烤全羊,
和丰盛的晚餐。本来沈慕苼不愿意待着这里,
但是看见她那嘟着小嘴的可爱表情鬼使神差的答应留着这里。
吃饭的时候苏音晚为了赔罪喝了不少的酒,农家自酿的米酒特别凶,
连沈慕苼这种久经沙场的都有点顶不住。在最后一丝理智丧失的时候要回屋睡觉,
苏音晚喝的也有点多吵着要送他回屋。到屋里后,沈慕苼看着苏音晚的清纯气息,
眼神充满了侵略,苏音晚倒是没在意的瘫在床上,说着马上走。
沈慕苼在酒精的控制下抱着床上可爱的身体,苏音晚抗拒着,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二人在床上翻滚着,干柴烈火,仿佛要将所有的歉意与不甘都揉碎在这暧昧的纠缠里。
苏音晚的手抵在沈慕苼胸膛上,指尖微微颤抖,
酒气熏红的脸颊上满是挣扎:“你……你别这样……”可她的声音软糯得像是撒娇,
反而让沈慕苼眼底的邪火更盛。他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彻底压进被褥间,呼吸交错间,
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危险的蛊惑:“你说要补偿我,这就是你的诚意?
”苏音晚的意志被这逼近的气息搅得愈发混沌,她试图别过头,
却被他用拇指摩挲着下颌转回来。那双平日清亮的眸子此刻蒙着水雾,睫毛颤动着,
像蝴蝶扑簌着翅膀:“我、我只是……想道歉而已……”话音未落,
沈慕苼的吻便重重压了下来,碾碎了她所有支离破碎的辩解。被褥纠缠间,
苏音晚的抵抗渐渐化作无力的呜咽。沈慕苼的指尖沿着她腰际的衣料滑入,
触感温软得让他浑身一震。酒精催生的冲动裹挟着某种深埋已久的渴望,
他知道自己不该沉沦,可苏音晚那副醉态的模样,让他所有的克制都溃不成军。
她像一团炙热的火,烧穿了他惯常冷硬的盔甲。窗外的月光照耀进屋内,
映着屋内旖旎的二道身影。苏音晚在沈慕苼的攻势下渐渐软了筋骨,
原本的推拒不知何时变成了攀附。她的唇齿间溢出断续的喘息,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沈慕苼的动作忽而缓了下来,凝视着她迷离的神情,
心头涌起一阵陌生的悸动,我这是否是报复?抑或是他早已沦陷而不自知?
当最后一丝理智被欲望吞噬时,
苏音晚忽然呜咽着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沈慕苼……”那声音带着哭腔,
却又裹着浓稠的缠绵。沈慕苼的动作骤然停滞,眼底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痛色。
他俯身在她耳畔,嗓音沙哑得几乎破碎:“记住,这是你欠我的。”乡下的清晨,
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湿润气息。苏音晚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道道光影。她动了动身体,只觉得浑身酸痛,
尤其是腰间,仿佛被什么重物碾过一般。昨晚那些炽热而混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让她瞬间红了脸颊,心跳也骤然加速。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那里已经空了,
只留下一丝残存的温度和淡淡的、属于沈慕苼的气息。他走了吗?苏音晚心里掠过一丝失落,
但很快又被理智压了下去。她坐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薄被,
环顾着这个因为昨晚的放纵而显得有些凌乱的房间,心里五味杂陈。他们……真的发生了。
那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男人,竟然和她……苏音晚用力甩了甩头,
试图驱散那些让她心慌意乱的画面。她知道,昨晚的一切,或许对沈慕苼来说,
只是一场意外的露水情缘,是他枯燥生活中的一点调剂。他是天之骄子,身边从不缺女人,
自己又算什么呢?她不能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苏音晚起身下床,脚步还有些虚浮。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了眼。
院子里,沈慕苼的豪车竟然还在!他没走?苏音晚的心又是一跳,
一种莫名的期待在心底悄然滋生。她定了定神,快速洗漱穿衣,然后深吸一口气,
走出了房间。客厅里,沈慕苼正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神情专注。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依旧是版型极好的西装,只是少了平日里的凌厉,
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是一些白粥、小菜和水煮蛋。听到脚步声,
沈慕苼抬起头,目光落在苏音晚身上,眼神深邃,带着一丝苏音晚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醒了?过来吃饭吧。”沈慕苼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仿佛昨晚那个炽热缠绵的男人只是苏音晚的幻觉。苏音晚的脸颊瞬间又红了,
她有些局促地走过去,在餐桌的另一端坐下,低着头,不敢看他。“沈先生,早。”“早。
”沈慕苼放下报纸,拿起筷子,“尝尝看,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苏音晚这才反应过来,
这些早餐,竟然是他做的?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大总裁,竟然会做这些?她惊讶地抬起头,
对上沈慕苼含笑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你……你做的?”“嗯,
看冰箱里有什么就随便做了点。”沈慕苼说得轻描淡写,“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音晚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粥熬得软糯香甜,小菜也爽口开胃。她的心里,
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他为什么没走?为什么还给她做早餐?
他到底想干什么?吃完早餐,苏音晚默默地收拾着碗筷,沈慕苼则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
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晚暧昧的气息。苏音晚洗完碗,擦干手,
转过身,鼓起勇气看向沈慕苼。“沈先生,昨晚的事……”她想说,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慕苼打断了。“苏音晚,”沈慕苼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近,
目光认真而专注,“昨晚的事,不是意外。”苏音晚的心猛地一紧,停下了话语,
怔怔地看着他。沈慕苼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微微俯身,视线与她平齐。
他的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要将她吸进去。“我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把你当成随便的女人。
”苏音晚的心跳得飞快,紧张地攥紧了衣角。“我喜欢你,苏音晚,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沈慕苼的声音低沉而郑重,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苏音晚的耳中,“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我就被你吸引了。苏音晚彻底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他说他喜欢她?这怎么可能?!“沈先生,您别开玩笑了,我……我们才刚刚认识啊。
”苏音晚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想要逃离。这太不真实了,像做梦一样。“我没有开玩笑。
”沈慕苼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苏音晚,我是认真的。”他伸出手,
轻轻握住苏音晚冰凉的小手,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很多差距,
身份、背景、生活环境……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苏音晚的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