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霓虹初上的A市，金融中心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林砚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
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沈助理，
”她头也没抬，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城西那块地，明天之前，
我要看到它的所有权转移文件。”电话那头的沈舟连忙应声：“好的林总，我这就去办。
”挂断电话，林砚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脚下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像一片被打翻的珠宝盒。二十八岁的林砚，用了五年时间，
将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拉回正轨，甚至比鼎盛时期更胜一筹，在男人扎堆的金融圈里，
她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手段狠辣，不近人情，更没人见过她对谁动过心。
“林总，该去赴宴了。”沈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是林砚最得力的助手，
也是少数知道她软肋的人。林砚“嗯”了一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今晚是商业对手设的局，明着是庆功宴，实则想给她下套。她冷笑一声，这种场面，
她见得太多了。宴会厅设在一家高级会所，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林砚一出现，
立刻成了全场焦点。她应付着各色人等的寒暄，眼神却像雷达一样扫视全场，
寻找潜在的威胁。“林总，久仰大名。”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
是对手公司的副总张启明。林砚淡淡颔首，没打算和他多费口舌。张启明却不依不饶，
凑近她，语气暧昧：“林总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成就，真是让人佩服。就是不知道，
林总在感情上，是不是也这么‘强势’？”这话带着明显的挑衅和侮辱。
林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正要发作，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不好意思，
借过一下。”林砚回头，撞进一双干净得过分的眼睛里。那是个年轻的男生，
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手里端着两杯果汁，脸颊因为紧张微微泛红，
像只受惊的小鹿。他大概是这里的服务生，走错了方向。张启明被打断，
不满地瞪了男生一眼：“滚开！”男生吓了一跳，手里的果汁晃了晃，差点洒出来。
林砚看着他无措的样子，心里莫名一动。她抬手拦住张启明，语气冰冷：“张副总，
对一个学生大呼小叫，有失风度吧？”张启明愣了一下，没想到林砚会为一个服务生说话，
讪讪地闭了嘴。男生感激地看了林砚一眼，小声说了句“谢谢”，匆匆离开了。
林砚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角。那双眼眸里的纯粹，像一道光，
刺破了这里的虚伪和肮脏。宴会过半，林砚借口去洗手间，避开了喧闹的人群。走廊尽头，
她又看到了那个男生。他正蹲在地上，给一个打翻了餐盘的保洁阿姨道歉，
手里还拿着纸巾帮忙擦拭。“不是我弄的，是刚才有人跑太快撞翻的。”男生急得脸都红了，
“阿姨，我帮您一起收拾吧。”保洁阿姨叹了口气：“没事没事，小伙子，不怪你。
”林砚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这个男生，和她所处的世界格格不入。男生收拾完，
起身要走，看到林砚，又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见面了。”“嗯。
”林砚应了一声，打量着他，“你不是这里的服务生？”“我是旁边A大的学生，来兼职的，
今天第一天。”男生挠了挠头，“我叫苏念，念大学的念。”“林砚。”她报上名字，
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大概是听过她的名字。“林……林总好。”苏念连忙站直身体，
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林砚觉得有趣，她见过太多对她阿谀奉承或畏惧躲闪的人，
像苏念这样，单纯只是紧张的，还是第一个。“这里不适合你。”林砚丢下一句话，
转身离开。苏念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头，没明白她的意思。二几天后，
林砚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又遇到了苏念。他穿着校服，背着双肩包，
正低头看着一本厚厚的专业书，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
林砚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苏念吓了一跳，合上书本：“林总？”“这么巧。
”林砚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黑咖啡。“嗯，我下课来这里看书，比较安静。”苏念小声说，
眼神有些闪躲。林砚看着他干净的手指，骨节分明，不像那些常年握笔杆的人，
倒像是……弹钢琴的？“学什么专业的？”她问。“物理系。”“挺难的。”林砚挑眉，
她上学时最头疼的就是物理。苏念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还好，挺有意思的。
”他的笑容很干净，像雨后的天空。林砚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种感觉很陌生，
让她有些烦躁。“缺钱？”她忽然问。苏念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也不是很缺，就是想自己赚点生活费，不想总麻烦家里。”林砚了然。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推到他面前：“明天去我公司一趟，沈助理会给你安排一份兼职，
比在这里端盘子轻松，薪水也高。”苏念看着那张烫金的名片，
上面印着“林氏集团总裁 林砚”，心里有些犹豫。他知道林砚是谁，
财经新闻上经常出现的女强人，传闻她手段狠辣，不近人情。他和她，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林总，这……不太合适吧。”“没什么不合适的。
”林砚语气强势，“就当是……回报你那天在宴会上帮我解围。”其实那天明明是她帮了他，
但苏念不敢反驳，只能讷讷地收下名片：“那……谢谢林总。”“不用。”林砚喝完咖啡，
起身离开，“明天九点，别迟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苏念捏着那张名片，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苏念准时出现在林氏集团楼下。沈舟早已在门口等他，将他领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苏先生，你的工作主要是整理林总书房的文件，
还有……偶尔陪林总出席一些不重要的场合。”沈舟的语气很平淡，
但苏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陪林总出席场合？”“林总说，需要一个看起来‘干净’的人，
应付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沈舟解释道，“你放心，只是走个过场，
不会让你做什么出格的事。”苏念半信半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他需要钱，更重要的是，
他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离她近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林砚的书房很大，
摆满了各种书籍，还有一些看起来很昂贵的艺术品。苏念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文件，
不敢碰那些易碎的东西。中午的时候，林砚回来了。她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走到苏念身边，看他整理好的文件。“不错。”她难得夸了一句。
苏念的脸颊微红：“应该的。”“一起吃午饭。”林砚说完，径直走向餐厅。苏念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连忙跟上去。餐厅里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饭菜，四菜一汤，都是他没见过的菜式。
“坐下吃。”林砚拿起筷子，率先动了起来。苏念拘谨地坐下，小口小口地吃着。他发现，
林砚吃饭的样子也很优雅，不像传闻中那么冷硬。“下午没课？”林砚问。“嗯，今天没课。
”“那就跟我去个地方。”林砚带苏念去的是一个慈善拍卖会。会场里都是些商界名流，
看到林砚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年轻男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林总，这位是？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走过来，目光在苏念身上打转。“朋友家的弟弟，带出来见见世面。
”林砚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苏念站在她身边，感觉浑身不自在，
那些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拍卖会上，林砚拍下了一幅画，价格高得让苏念咋舌。
他小声问：“林总，这画很值钱吗？”林砚侧过头，距离很近，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不像她的人那么冷。“不重要。”她淡淡地说，
“重要的是，我想要。”苏念似懂非懂。他忽然觉得，林砚很孤独。她站在金字塔顶端，
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真正说话的人。拍卖会结束后，林砚送苏念回学校。车里很安静，
只有空调的微风声。“今天谢谢你。”苏念打破沉默，“那些人……好像不太喜欢我。
”“不用管他们。”林砚目视前方，“在这个圈子里，别人的眼光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自己有多少价值。”苏念没说话，他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和林砚在一起，
既紧张又……有点莫名的安心。“下周有个酒会，穿正式点。”林砚忽然说。
苏念愣了一下：“我没有正式的衣服。”林砚看了他一眼，
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明天让沈助理陪你去买。”“这……”苏念连忙摆手，
“不用了林总，我自己有钱。”“拿着。”林砚把卡塞进他手里，语气不容拒绝，
“算公司福利。”苏念捏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千斤的黑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福利，林砚对他，似乎太特殊了。三酒会那天，
苏念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西装，站在镜子前，有些不认识自己了。沈舟带他去买衣服的时候，
店员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大概是以为他是哪个豪门少爷。林砚的车准时在宿舍楼下等他。
看到苏念，林砚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还行。”苏念的脸颊微红，
跟着她上了车。酒会上，苏念成了焦点。他年轻、英俊，身上带着一股未经世事的纯净，
和周围的油腻商人形成鲜明对比。不少名媛主动过来和他搭讪，苏念都笨拙地避开了。
林砚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走到苏念身边，端起两杯香槟，
递给他一杯：“应付不来？”苏念接过酒杯，点了点头：“她们……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
”“习惯就好。”林砚抿了一口香槟，“以后这种场合，你会经常遇到。
”苏念愣住了：“以后？”林砚侧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水晶灯的光芒，
像碎掉的星星。“怎么？不想？”苏念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看着林砚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皮肤很白，睫毛很长，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不是……”他小声说，“只是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世界是自己选的。
”林砚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领带，“你想进哪个世界，就能进哪个世界。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苏念却觉得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了一步。
林砚的眼神暗了暗，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那边坐会儿吧，别乱跑。
”苏念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麻。他知道林砚对他不一样，这种不一样，让他心慌，
却又忍不住靠近。酒会进行到一半，张启明又出现了。他喝醉了，
摇摇晃晃地走到林砚面前：“林总，赏个脸，跳支舞？”林砚皱眉，正要拒绝，
张启明却突然伸手去拉她。“放开她！”苏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推开张启明，
将林砚护在身后。他的个子很高，站在林砚面前，像一堵坚实的墙。
张启明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恼羞成怒：“你小子谁啊？敢管老子的事！”“他是我的人。
”林砚的声音冰冷，“张副总，看来你喝多了，该回家醒醒酒了。
”张启明看到林砚眼里的寒意，酒醒了大半，悻悻地瞪了苏念一眼，转身离开了。
苏念还维持着护着林砚的姿势，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其实很害怕，
但看到张启明对林砚动手动脚，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你不怕他报复你？
”林砚看着他紧绷的侧脸，问。苏念回过头，眼神坚定：“不怕。他不该对你动手。
”林砚的心猛地一颤。很久没有人这样保护过她了。从父亲去世，她接手公司开始，
她就习惯了自己扛下所有，习惯了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苏念的出现，像一道裂缝，
让她冰封的心，透进了一丝暖意。“谢谢。”她轻声说。苏念笑了笑，
露出两颗小虎牙：“应该的。”那天晚上，林砚没有送苏念回学校，
而是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公寓很大，装修是极简的黑白风格，和她的人一样，
透着一股疏离感。“随便坐。”林砚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我去换件衣服。
”苏念坐在沙发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一片荒原，
只有一棵孤零零的树，像极了林砚给人的感觉。林砚换了一身真丝睡衣出来，
长发散落在肩上，少了几分职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女人的柔美。苏念看得有些出神。
“喝点什么？”林砚问。“水就好。”林砚倒了杯水递给她，坐在他身边。两人离得很近，
苏念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白天的香水味不同，更清新，也更……诱人。
“苏念，”林砚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觉得我怎么样？”苏念愣了一下，
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林总很厉害，很……漂亮。”林砚笑了，
那是苏念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像冰雪消融，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只是厉害和漂亮吗？
”她凑近他，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苏念的心跳得飞快，脸颊烫得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