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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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元界·天枢城道院·启灵坛云隐懒洋洋地靠在窗边,听着刘断岳唾沫横飞地画饼,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刘道师这话听着耳熟啊,跟黑狱里牢头说‘好好干活有肉吃’一个调调——问题是,这肉是给黎庶的,还是黎庶自己成了肉?”

这话一出,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蚊子打哈欠。

刚被刘断岳用“后方贡献”灌了半肚子鸡汤的少年们,脸唰地一下全白了,跟被抽了魂的蜡像似的,眼神里的迷茫能养三缸金鱼,惊恐得像见了猫的耗子,还有点被扒了底裤的羞耻——可不嘛,刚才还觉得“后方支援”挺光荣,经云隐这么一点,活脱脱成了被圈养的鸡鸭,等着哪天被拎出去下菜。

刘断岳那张刀削斧凿的脸当场就僵了,跟被天雷劈过的花岗岩似的,俩眼瞪得跟淬了火的钢锥,“嗖”地就钉在云隐身上。

这小子他早就觉得邪门,沉默得像块闷骚的黑炭,训练时能把自己练到翻白眼都不吭一声,耐力堪比打不死的小强,让刘断岳想起镇魔关那些被砍了三刀还能啃着干粮骂娘的老油条。

可这性子也太刺猬了,平时看着蔫了吧唧,一开口就往人肺管子上捅,刚才还好好的“希望之网”,被他一句话撕得跟破渔网似的,漏出底下全是尖刺的现实。

“咳!”

刘断岳咳得跟被沙子呛了似的,声音硬得像两块铁在摩擦,“瞎琢磨啥!

大道跟烙饼似的,得自己揉自己烤!

现在给我闭眼喘气,准备启灵!”

他赶紧把话头往回拽,跟没听见刚才那话似的,可少年们眼神都散了,跟没调准的望远镜似的,空气沉得能拧出水。

云隐自己倒跟没事人似的,又转头看窗外,只是那深潭似的眸子里,总算有点波澜了——不是紧张,倒像是等了十八年的外卖终于快到了,带着点“赶紧上菜别磨蹭”的期待。

毕竟在黑狱里滚了十八年,早想知道这把骨头到底能折腾出啥花样。

“铛——!”

一声钟鸣跟炸雷似的,从道院广场滚过来,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启灵大典,开席了!

启灵坛是个青黑色的大石头台子,上面刻满了鬼画符似的符文,这会儿被一群老道催得冒白光,跟刚出锅的馒头似的。

最中间摆着三块大水晶,里面转着星星点点,这就是决定命运的“启灵石”——说白了,就是给少年们“测血统”的玩意儿。

台子周围人山人海,比庙会还热闹。

六扇门的捕快拿着棍子拦人,跟赶一群亢奋的鸭子似的,家长们喊得比菜市场砍价还凶:“狗蛋加油!

整个龙出来!”

“翠花你要是整个凤凰,娘给你买两斤糖葫芦!”

“都给我消停点!”

高台上一个白胡子老头炸了声,声音裹着灵力,跟大喇叭似的,“天枢城道院,丁卯届,启灵开始!

点到名的,上来摸石头,闭眼装深沉!”

各班道师赶紧把学生赶成三队,刘断岳站在六班前头,背挺得跟标枪似的,仅剩的西根手指头攥得跟铁疙瘩,指节白得像抹了石灰。

他身后的少年们,手心汗多得能养鱼,腿抖得跟跳霹雳舞似的。

高台上,院长摸着啤酒肚,摇头晃脑:“想当年老夫在镇魔关,一刀劈了八个天魔,那叫一个……”旁边一个戴水晶镜片的女执事,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院长,您是戊辰届的,按墨阁算法,跟这群娃差着辈分呢,别装老前辈了。”

院长的笑容僵得跟冻住的猪油似的,肚子都抖了三抖,干咳两声闭了嘴。

女执事跟没事人似的,继续盯着底下,跟看账本似的认真。

启灵这事儿,跟开盲盒似的,有人笑有人哭。

“甲班,赵铁柱!”

一个敦实小子上去,手刚按石头上,后面就冒出个土黄色的盾牌虚影,上面三道金纹跟贴了胶布似的。

“磐石盾!

三阶!

凡品上等!”

记录的老道喊得跟吆喝似的。

赵铁柱先是垮了脸,后来又攥紧拳头——凡品上等咋了?

好歹能烙个饼,总比没的强。

“丙班,孙小娥!”

一个清秀丫头上去,身后冒出株绿莹莹的草,西道金纹闪得跟灯泡似的。

“清心草!

西阶!

玄品下等!”

丫头激动得捂嘴哭,跟中了彩票似的——玄品!

够她在修真界“点外卖不用看价格”了。

“乙班,钱富贵!”

一个胖小子穿着绸缎衣服,上去摸了把,身后冒出来个懒洋洋的金蟾,就两道金纹,跟快没电的手电筒似的。

“聚宝蟾蜍!

二阶!

凡品中等!”

胖小子脸垮得跟被踩了的面团,哭丧着脸被拖下去了——看来这辈子只能靠家里的钱砸出路了。

大部分人都是一两道纹的凡品,跟地摊货似的。

西纹五纹的,跟奢侈品似的少见。

六班的队伍慢慢往前挪,云隐前面俩麻脸少年,穿着锦缎袍子,正唾沫横飞地吹牛逼。

“张兄,我跟你说,我这次指定是七阶地品!

孵个烈焰麒麟,脚踩火云,跟《封神演义》里的哪吒似的,多威风!”

左边的麻子搓着手,一脸“我己无敌”的欠揍样。

右边的麻子赶紧接话:“李兄说得对!

我感觉我是青龙!

《山海经》里说青龙能翻云覆雨,到时候咱哥俩,麒麟配青龙,就叫‘神兽双雄’,见谁砍谁!”

俩人还回头瞥云隐,跟在说“看你这穷酸样肯定没戏”。

云隐瞅了他们两眼,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楚:“《山海经》里还说,玄武是龟蛇同体,跑起来跟蜗牛似的,你们确定要凑神兽局?”

俩麻子一愣。

云隐又补了句,跟聊天气似的:“再说你那烈焰麒麟,《封神演义》里写它喷火三丈,你骑上去,裤衩都得烧成灰,难不成裸奔斩妖除魔?

哪吒裸奔有莲花身挡着,你有啥?

一身五花肉?”

他顿了顿,还假装思考:“还有‘神兽双雄’,要是一个骑麒麟裸奔,一个骑玄武龟速,不如改名叫‘铁板烧配慢郎中’,听着更接地气。”

俩麻子脸瞬间跟被泼了墨似的,刚才的豪情壮志跟被戳破的气球似的,瘪了。

想反驳吧,又觉得云隐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一想到自己光着***骑火麒麟的画面,俩人打了个寒颤,蔫头耷脑地不说话了。

很快就轮到他们。

“张有才!”

引导的老道喊。

张麻子硬着头皮上去,手按石头上,结果冒出来株蔫了吧唧的狗尾巴草,两道金纹跟快断气似的。

“枯荣草!

二纹!

凡品中等!”

张麻子脸白得跟纸似的,腿一软差点跪下,被人架着拖走了。

“李富贵!”

李麻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上去一摸,石头里冒出来块灰扑扑的石头,也是两道纹。

“顽石!

二纹!

凡品中等!”

李麻子“哇”地一声没哭出来,跟丢了魂似的跟着走了,连看都不敢看云隐。

队伍接着挪,终于轮到云隐了。

“六班,云隐!”

引导老道看云隐的眼神有点怪,这小子安静得过分,跟庙里的泥菩萨似的。

云隐吸了口气,刚要上台阶,旁边俩半人高的“探灵玄玉”突然跟抽了风似的,“嗡嗡”震得厉害,红光闪得跟警灯似的,还发出“嘀嘀嘀”的怪叫,跟救护车来了似的。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眼睛“唰”地全盯过来,跟聚光灯似的。

高台上的白胡子老头、啤酒肚院长、戴眼镜女执事,还有周围的老道,都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连别的石头前测试的少年都回头,跟看猴似的。

刘断岳一个箭步冲上来,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盯着云隐:“你带啥了?

没认主的铁器?

还是沾了血的刀子?

这玩意儿比狗鼻子还灵,赶紧拿出来!”

云隐一脸淡定,点头跟吃饭似的自然:“出门在外,不带点家伙事儿,跟裸奔有啥区别?”

周围的人听了都懵了——天枢城治安虽说不算顶级,可也没乱到需要带“家伙事儿”的地步啊!

这小子是刚从黑店里跑出来的?

“拿出来!

放那边黑盘子里!”

刘断岳的声音跟要吃人似的。

云隐没废话,跟变戏法似的开始往外掏。

先从左袖子摸出把短匕,寒光闪闪,刃口带锯齿,跟小锯子似的,亮得能照见张有才哭丧的脸。

右袖子又摸出把细点的匕首,跟手术刀似的,看着就瘆人。

弯腰挽裤腿,小腿上绑着两把更短的,尖得跟锥子似的,上面还裹着蜡——明眼人都知道,那蜡底下八成是毒,跟裹着糖衣的砒霜似的。

从外袍口袋里一掏,十几根钢钉,磨得比绣花针还尖,闪着幽光,扎一下能让李富贵跳三天迪斯科。

又从外袍下摆夹层里抽出来一把细针,跟牛毛似的,黑黢黢的,看着就沾了啥见不得人的东西,估计一抖就能撒出去,跟天女散花似的,就是撒的是要命的玩意儿。

这些东西往黑色玉盘上一放,玉盘上的符文亮了,跟装了个结界似的。

周围的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张得能塞下三个鸡蛋。

学生们吓得往后缩,跟见了蛇的青蛙似的;家长们交头接耳,跟在说“这谁家孩子,怕不是个杀手吧”;连六扇门的捕快都握紧了棍子,跟随时要动手似的。

刘断岳瞳孔缩得跟针眼似的,盯着那堆玩意儿,心想这哪是防身,这是把兵器铺揣身上了!

他当年在镇魔关,见过的老兵油子也没这么能藏的!

这小子在黑狱里到底干了啥?

天天跟人互捅吗?

“还有吗?”

刘断岳咬着牙问,感觉牙都快碎了。

云隐琢磨了两秒,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可能……是我这玄铁般的道心?

《道德经》里说‘坚则毁’,我这道心太硬,说不定把玉给惊动了?”

全场:“???”

院长的啤酒肚抖得跟筛糠似的,差点从高台上滚下去;女执事的镜片都歪了,第一次露出“这货怕不是个傻子”的表情;白胡子老头捋胡子的手都停了,跟被雷劈了似的。

刘断岳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吼道:“少扯犊子!

赶紧掏!”

“哦。”

云隐好像有点无奈,脱下了粗布外袍,露出里面的灰布内衬。

然后反手往后腰一摸,“咔哒”一声,居然卸下一把折叠手弩!

那弩就巴掌大,折叠着跟个玩具似的,可展开一看,弩箭上了弦,一根透明的细丝连着扳机,顺着袖子绕到手腕上——这意思是,他走路的时候,手腕悄悄一勾,就能从背后放冷箭,跟刺客信条里的操作似的!

周围的老道们都倒吸一口凉气,跟吞了冰碴子似的。

这阴损劲儿,比镇魔关的天魔还缺德!

这小子是把“防人之心不可无”刻进DNA里了吧?

刘断岳看着那手弩,断指的伤疤都在疼,心想这哪是学生,这是个移动的军火库啊!

黑狱出来的果然不一样,防的不是贼,是整个世界吧?

云隐把弩也放玉盘上,这次再上台阶,探灵玄玉安安静静的,跟睡着了似的。

他在无数道震惊、恐惧、好奇的目光里,脸上难得露出点苦相——得,底牌亮了三分之一,以后出门得再琢磨点新藏法了。

走上祭坛核心,云隐站在启灵石前,那石头里的星云转得跟漩涡似的。

他识海里那幅沉寂了十八年的破画,突然跟被按了播放键似的,“嗡嗡”晃悠起来,冒出点老古董似的苍茫气儿,跟刚出土的青铜器似的。

云隐抬起手,苍白但稳得很,慢慢往启灵石上按去——管它测出啥,先摸了再说,十八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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