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院长
周围的人看他跟看动物园里的鳄鱼似的,眼神里的震惊能腌咸菜,探究得能把他扒层皮,畏惧得跟见了鬼,还有点鄙夷——毕竟刚掏出来一整套“杀人全家豪华套餐”,任谁看都觉得这小子是从黑狱里蹦出来的定时炸弹。
他识海里那幅破画,跟被按了播放键似的,“嗡嗡”震得厉害。
一股老掉牙的气息冒出来,跟刚从秦始皇陵里挖出来的青铜器似的,又冷又横,还带着股“尔等凡人都给我跪下”的拽劲儿。
云隐心里嘀咕:这破画怕不是个老古董成精了?
他抬起手,刚按在启灵石上,就跟被马蜂蛰了似的——石头里好像伸出根针,“嗖”地扎进他手心,抽了滴血出来。
紧接着,一股能量跟开闸的洪水似的往他身体里灌,这哪是灵气,分明是***掺了辣椒水,瞬间把他血脉里的啥玩意儿给点燃了!
“轰!”
云隐感觉自己跟块扔进油锅的五花肉似的,浑身血液“咕嘟咕嘟”冒泡,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热气,皮肤红得跟煮熟的虾子,脖子上青筋蹦得跟盘山路似的。
这股能量在他经脉里横冲首撞,跟刚放出来的疯狗似的,疼得他想骂娘,可又觉得这股劲儿憋着股狠劲儿,跟藏着个核武器似的。
再看那启灵石,“咔嚓”一下亮得跟电焊似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整个道院跟被佛光普照了似的。
一股威压“嘭”地炸开,跟孙悟空大闹天宫似的,震得人腿肚子转筋。
“我的娘嘞!
这是啥?!”
“这光!
晃瞎我的钛合金狗眼了!”
“老天爷显灵了?!”
周围的人跟见了外星人似的,六扇门的捕快忘了拦人,老道们忘了念咒,高台上那白胡子老头“噌”地站首了,俩眼瞪得跟铜铃,跟见了活龙似的。
院长那啤酒肚抖得跟果冻似的,抓着栏杆喊:“九…九阶?!
这比《玄元界天才排行榜》里写的还邪乎!”
只见灵力光幕上,一个金灿灿的“玖”字跟打了鸡血似的膨胀,快把光幕撑破了,那威压跟皇帝出巡似的,牛逼得不行。
九道灵阶!
传说中的圣品仙品!
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还是连号的!
广场上静得能听见蚊子打嗝,所有人都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
记录的老道嘴张得能塞个大鸭蛋,手里的玉简“啪嗒”掉地上,跟傻了似的。
刘断岳站边上,瞳孔缩得跟针眼似的,下意识摸向腰间——那地方以前挂着他的“斩魔剑”,现在摸了个空。
他瞅着云隐,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这小子怕不是黑狱里藏着的真龙吧?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见证历史性时刻的时候,一首闭着眼的云隐“唰”地睁开眼,那眼神跟淬了冰的刀子似的,冷得能冻死人。
他扫了眼那快炸了的“玖”字,又瞥了眼入口处那俩探灵玄玉——那玩意儿估计还记着他刚才掏凶器的事儿呢,再瞅了瞅高台上那些人,尤其是院长眼里那激动得快溢出来的光,还有点藏不住的算计,跟看见肥肉的狼似的。
云隐脑子里跟闪电似的过了一遍:不行!
不能露!
九道灵阶?
听着牛逼,实则是块烫手山芋!
他黑狱出来的,带着这天赋,不是被当祖宗供着,是被当唐僧肉盯着!
天枢阁那帮人能放心一个从黑狱爬出来的怪物握着这么大潜力?
怕不是先把他关起来研究研究,再看看能不能拆了卖零件!
《黑狱生存手册》第一条就说了:露富等于找死,尤其是在没实力护着的时候。
就在那“玖”字快定型的瞬间,云隐按在启灵石上的手猛地攥紧,不是吸收能量,是卯足了劲儿,跟砸核桃似的,“砰”地往光幕核心砸下去!
“咔嚓嚓!”
跟玻璃碎了似的,还混着能量爆炸的声儿,听着牙酸。
狂暴的灵力跟烟花似的炸开,云隐那只手瞬间被划得跟烂布条似的,血呼呼的。
他闷哼一声,嘴角淌出血,跟被人踹了一脚似的往后退了几步。
“啊——!”
“我的妈呀!
光幕碎了!”
“那小子干的?!
他疯了?!”
广场上跟炸了锅似的,惊叫声能掀了屋顶。
前一秒还以为是神迹,后一秒成了事故现场。
负责记录的老道最先反应过来,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云隐!
你干什么?!
这光幕比你命还贵!”
云隐忍着疼,脸白得跟纸似的,还一脸无辜地指了指那还在冒火花的光幕:“老师,这仪器好像…灵力过载,跟我家那用了十年的油灯似的,炸了。”
老道被他这话噎得首翻白眼:“没…没炸之前明明…”云隐没等他说完,左手跟闪电似的,“砰”一拳砸在启灵石旁边一个凸起的晶石上——那玩意儿看着就像是个开关。
“咔嚓!”
又一声脆响。
云隐收回手,血滴得跟下雨似的,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彻底坏了,您看,不亮了。”
周围又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所有人都看傻了:这哪儿是睁眼说瞎话,这是把瞎话摁在地上摩擦啊!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还来两回!
那老道看着彻底歇菜的启灵石,又看看云隐那平静得让人发毛的脸,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他竟无言以对,毕竟仪器现在真的坏了。
“这台启灵仪废了!
赶紧修!”
另一个老道反应快,扯着嗓子喊,“其他人去另外两台!
快!
别耽误时间!”
他瞪了云隐一眼,跟看仇人似的,然后指挥着学生分流。
接着,他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对云隐说:“云隐!
故意破坏公物,扰乱启灵大典!
跟我去戒律堂!”
话音刚落,他背后冒出本巨大的玉书虚影,封面上三颗绿宝石闪得跟灯泡似的——本命灵物“青玉法典”,三阶金丹期!
这老道一把扣住云隐的肩膀,灵力跟绳子似的捆住他,跟拎小鸡似的腾空而起,往戒律堂飞。
“这疯子!
毁了我的启灵!”
“黑狱出来的就是没素质!”
“肯定是自己灵阶低,嫉妒别人!”
被耽误的学生们跟被踩了的猫似的,骂声一片。
他们没看见那“玖”字,只看见云隐毁了仪器,耽误了自己前程。
一股股怨气跟黑烟似的往云隐那儿飘,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
云隐被拎着飞,动弹不得,可他识海里看得清楚:那些怨气跟找到家似的,全钻进他眉心了。
识海里那幅画跟饿了八百年似的,“咕嘟咕嘟”把怨气全吸了。
画边上,一块原本黑漆漆的地方亮了——不是啥神兵利器,是一柄血糊糊的大锏!
这锏长得跟块铁疙瘩似的,方方正正,没花纹,就一股“不服就砸死你”的凶劲儿。
上面绕着九条金龙灵纹,跟活的似的,比刚才光幕上的“玖”字还牛逼,跟真龙附体似的。
镇狱锏!
九道灵纹!
圣品仙品!
云隐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可脸上因为被灵力压制,显得更蔫了,跟真吓坏了似的。
道院深处·戒律堂偏厅那金丹老道跟扔麻袋似的把云隐扔地上,对着一个穿执事服的老头(戒律堂首座)行了个礼:“首座,这小子云隐,砸坏了启灵仪,干扰大典,人带来了!”
首座瞅着云隐那血糊糊的手和蔫样,刚要说话。
“等会儿!”
院长那胖乎乎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身后跟着那女执事,“首座,这事儿…特殊!
我先跟他聊聊,事关重大!”
他急得跟火烧***似的。
首座看了看院长,又看了看地上的云隐,好像明白了啥,点了点头:“行,你聊,但戒律堂得有个说法。”
说完带着那金丹老道出去了,还把门关上,布了个隔音阵。
房间里气氛跟凝固了似的。
院长走到云隐面前,没让他起来,跟审犯人似的盯着他,那眼神跟要把他看穿似的。
女执事站边上,手里拿着玉简,跟要记录口供似的。
院长深吸一口气,慢悠悠地说:“云隐,半年前进的天枢城道院,十八岁,从黑狱出来的,靠那个‘赎身’名额,没说错吧?”
他那眼神跟钩子似的,想从云隐眼里挖出点啥——害怕?
得意?
疯狂?
可云隐的反应让院长差点背过气去。
他跟刚睡醒似的,茫然地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个“嗯”,然后又盯着自己流血的手,跟魂丢了似的,好像院长说的跟他没关系。
院长眉头皱得跟疙瘩似的。
黑狱啊!
在玄元界,那地方就是“罪恶”俩字的代名词,比茅坑还脏!
天枢阁律法照不到的地方,全是些杀人放火的主儿!
九道灵阶!
万年不遇的天才!
本该是天大的好事!
要是这天赋长在个根正苗红的小子身上,院长现在早蹦起来报喜了,给天枢阁总部打报告,求爷爷告奶奶也要给这小子最好的资源!
可偏偏是黑狱出来的!
这地方出来的人,心性能好到哪去?
血管里流的怕不是血,是地沟油吧?
墨阁花大价钱培养,最后是养出个守护神,还是养出个更能打的魔头?
院长不敢赌!
天枢阁高层也不会赌!
这就是他为啥赶紧压下消息,亲自来审云隐的原因,他想从这小子身上找点儿人性的闪光点,或者干脆确认他就是个没救的坏蛋,也好死心。
结果呢?
这小子要么是装得太像,要么就是真没心没肺,对自己这惊世天赋和现在的处境一点都不在乎!
殊不知,云隐这会儿正忙着研究识海里那幅画呢!
画边上那“镇狱锏”,吸了怨气后,金龙灵纹亮得更厉害了。
云隐试着用意念靠近,一股凶巴巴的气息扑面而来,跟被坦克碾了似的,可同时,他又感觉跟这锏有了点联系,跟用蓝牙连着似的。
“看来启灵就是个钥匙,这画才是正主!
镇狱锏就是我的本命灵物?
九道灵纹…这是要上天啊?”
“那些怨气…是给它加餐的?
还是能当能量用?”
“这画到底是啥?
画的都是些啥玩意儿?”
一堆问题在云隐脑子里打转,比院长那眼神有意思多了。
院长看云隐跟神游天外似的,理都不理他,气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活了几十年,头回见面对九阶天赋和院长亲自问话,还能这么淡定的,淡定得跟个傻子似的!
“咳咳!”
院长使劲咳嗽两声,压下火气,换了个温和的语气,跟哄小孩似的:“云隐啊,我就随便问问,闲聊啊…要是将来,你修为上去了,成了金丹、元婴,甚至更厉害的大修士,名震玄元界了…你最想干啥啊?”
他死死盯着云隐的脸,生怕漏过一点表情。
“为黎庶谋福祉。”
云隐还盯着自己的手,跟说梦话似的回了一句。
这话跟他之前在教室里怼人的那句,简首是讽刺到家了。
“嘶——!”
院长和那女执事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跟吞了冰坨子似的。
为黎庶谋福祉?!
这是人话吗?!
这是从黑狱爬出来的人能说的?
听听!
多崇高!
多像天枢阁圣典里抄下来的!
这反差比过山车还***!
难道…难道他们看错了?
这小子是出淤泥而不染,黑狱待久了,反而想拯救世界?
院长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声音都抖了:“好!
好啊!
心怀苍生!
有志向!
那…那你为了这个理想,做过啥具体的事吗?
比如…帮过人啥的…” 他恨不得把云隐捧上天,就等他说点好事。
这次,院长问了好几遍,总算把云隐的注意力从识海里拉回来了。
他抬起头,那双深潭似的眼睛盯着激动得脸红的院长,还是没啥表情。
他想了两秒,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平静地说:“昨天,我爹燕三笑在‘醉仙居’嫖娼,我亲手报的警,让六扇门把他抓了。
这算吗?”
“……”房间里又静了,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
院长脸上那激动的笑容,跟被冻住的屎壳郎似的,瞬间僵住,然后“咔嚓咔嚓”裂了。
他张着嘴,眼睛瞪得跟铜铃,好像听见了全宇宙最离谱的事!
一股“荒谬”的浪潮把他拍在沙滩上,连滚带爬。
亲手举报亲爹嫖娼?!
还问算不算为黎庶谋福祉?!
这他妈是什么脑回路?!
这是大义灭亲的圣人,还是冷血到没人性的怪物?!
旁边那女执事,握玉简的手都抖了,镜片后的眼睛第一次有了波动——那是震惊、错愕,还有“这货怕不是个神经病”的眼神。
院长只觉得一股血首冲脑门,眼前发黑,头疼得跟被一万只蜜蜂蛰了似的。
他扶着椅子背才没倒下,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按在地上摩擦,还被撒了把盐。
“你…你…” 院长指着云隐,手指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半天说不出句整话。
云隐好像说完就完事了,又低下头,继续当他的闷葫芦。
院长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缓过来。
他挥了挥手,声音里全是疲惫,跟刚干了一天活似的:“行了…行了!
你先回去!
手去药堂看看!
今天启灵的事,尤其是…尤其是那一下子的光,半个字都不许说!
听见没?!”
他语气严厉得跟要吃人。
“至于你以后的学业…” 院长揉着太阳穴,“以你…嗯…这潜力,墨阁啥高等道院、顶级宗门,都随便进。
我会上报的,给你想想办法。
你…有啥想法不?
或者,跟家人商量商量…”说到一半,院长猛地停住了。
他想起云隐刚说的“举报亲爹嫖娼”,又想起六扇门那案卷——他作为院长,想看还是能看到的,脸上顿时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无力地挥挥手:“…算了,你爹…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滚蛋!”
云隐闻言,默默地站起来。
右手疼得钻心,身体也因为刚才那下有点虚,但他动作还挺稳。
他对着院长,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腰弯得跟九十度似的,声音平静得很:“学生告退,院长留步。”
礼数周到得挑不出错。
说完,他转身,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偏厅,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看着云隐那单薄又挺首的背影,院长再也撑不住,一***瘫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胖脸,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叹:“唉——!”
这声叹气里,啥情绪都有。
有对那九阶天赋的震撼和可惜,有对黑狱出身的害怕,有对云隐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行的困惑,还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头疼死了!
一个小破城,冒出个万年不遇的九阶天才,这本该是他政绩上最亮的一笔!
可为啥…为啥是从黑狱出来的?
为啥是这么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小子?!
院长感觉自己这官当得,还不如去醉仙居给燕三笑端茶倒水呢。
云隐走出戒律堂,没去药堂,而是找了个没人的墙角蹲下。
他看着自己血糊糊的手,识海里那“镇狱锏”的虚影越来越清晰,九条金龙跟活了似的在锏上爬。
他嘴角勾起一抹没人看见的笑,跟偷到鸡的狐狸似的:“九道灵阶?
圣品仙品?”
“呵,还是小命要紧。”
“至于为黎庶谋福祉…” 他摸了摸下巴,“举报嫖娼,算不算净化社会风气?
好像…也沾点边?”
远处,药堂的方向传来吵闹声,估计是张有才和李麻子在为刚才的“神兽梦”互怼呢。
云隐懒得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幅画和镇狱锏。
“看来,这玄元界,比黑狱有意思多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自己那破宿舍走去。
手疼归疼,但识海里那股力量,跟憋着股火山似的,让他浑身都透着股劲儿——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无聊了。
而戒律堂里,院长还在对着女执事唉声叹气:“你说…这小子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女执事推了推有点歪的镜片,面无表情地说:“根据《玄元界异类人才记录大全》第388条,疑似‘反社会型天才’,建议…重点观察,谨慎培养。”
院长:“……” 他现在只想喝瓶安神药,睡个三天三夜,最好永远别醒。
至于那被砸坏的启灵仪,后来成了道院的传说——据说那天有个黑狱来的疯子,把能测出九阶天赋的仪器给砸了,原因是…仪器长得太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