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见时,寒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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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时,青禾就来叫她起身。

“小姐,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青禾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怕惊了她。

沈清辞睁开眼,脑袋昏沉沉的。

昨夜没睡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

她瞥了眼身旁空荡荡的位置,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像从未有人碰过。

心里那点委屈又冒了上来,她翻了个身,闷声道:“不去。”

“小姐,这可不行啊。”

青禾急了,凑到床边小声说,“老夫人是出了名的慈和,可规矩大得很。

您头一天请安就迟到,怕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沈清辞没说话,指尖却抠着锦被上的鸳鸯。

她知道青禾说得对。

她是商户沈家的嫡女,能嫁进靖王府,本就惹了不少非议。

若再行差踏错,指不定被人嚼成什么样。

“起来吧。”

她终于叹了口气。

青禾赶紧伺候她梳洗。

描眉时,沈清辞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底的傲气还在,却添了几分倦色。

她让青禾给她梳了个垂挂髻,簪上那支点翠步摇——这步摇是母亲的陪嫁,点翠的羽毛在光下泛着莹莹的蓝,像极了沈家院里的夜空。

“换件衣裳。”

沈清辞看着镜中的藕荷色褙子,忽然皱眉,“太素了。”

青禾愣了愣,从衣柜里翻出件烟霞色的锦裙。

裙上绣着缠枝莲,针脚细密,是王府给新妇备下的。

沈清辞摸着裙摆,忽然想起昨夜萧玦的玄色吉服,心里赌气道:“就穿这个。”

到了老夫人的“松鹤堂”,萧玦己经在了。

他坐在靠窗的紫檀木椅上,一身玄色朝服,玉带束腰,墨发用一根羊脂玉簪绾着。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却半点没暖了他的眉眼。

他正垂眸听老夫人说话,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侧脸,从眉骨到下颌,没有一丝多余的弧度。

沈清辞刚进门,就听见老夫人说:“……西北的军报昨夜递来了,你今儿上朝,可得好好跟陛下说说,别让将士们寒了心。”

萧玦没说话,只微微颔首。

那姿态,恭敬里透着股疏离,像臣子对君王,却不像儿子对母亲。

沈清辞走上前,屈膝行礼,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在场的人听清:“王爷,老夫人。”

老夫人立刻笑了,招手让她过来:“清辞来了?

快坐,刚要让人去叫你呢。”

萧玦这才抬眼。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快得像风拂过水面,连涟漪都没留下。

那眼神里没有温度,没有打量,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她不是他的新婚妻子,只是王府里任何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比如廊下那盆不开花的兰草。

“嗯。”

他只淡淡应了一声,便又垂下眼,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那茶盏是汝窑的,青灰色的釉面,衬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愈发苍白。

沈清辞的指尖悄悄攥紧了帕子。

帕子上绣着她自己绣的栀子花,针脚歪歪扭扭,是她学了半个月的成果。

昨夜她还想着,若是他来了,就拿给他看,此刻却觉得,拿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老夫人显然看出了尴尬,笑着打圆场:“清辞刚进门,还不熟悉王府的规矩,玦儿你多担待些。

往后府里的事,你们夫妻多商量着来。”

萧玦没接话,只是用茶盖轻轻撇着浮沫。

沈清辞站在一旁,忽然觉得那烟霞色的裙装穿在身上,像披了层火。

她沈家虽做买卖,却也是正经人家。

父亲走南闯北,挣下的家业不比那些空有爵位的世家差。

她沈清辞在盛京也是出了名的娇俏,虽性子傲了些,可何曾受过这等冷遇?

“老夫人,”沈清辞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锋芒,“媳妇初来乍到,若有哪里做得不好,还请王爷多指点。”

她特意加重了“王爷”二字,抬眼看向萧玦,眼底藏着点不服输的倔强。

萧玦终于抬眼,目光撞上她的。

他的眸色很深,像结了冰的寒潭,望不见底。

沈清辞从那潭水里,只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个穿着艳色裙子,眼神带着点挑衅的小丫头。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王妃不必多礼。”

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调子,却像是在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清辞的脸微微发烫,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尖绣的栀子花,忽然觉得这花也碍眼得很。

请安的时辰很快过去,萧玦起身告辞,说要进宫。

他走的时候,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她这边瞟一下。

老夫人拉着沈清辞的手,拍了拍:“清辞,玦儿就是这性子,外冷内热。

你别往心里去。”

沈清辞扯出个笑:“老夫人说的是。”

可心里却在想:外冷内热?

我看是里外都冷吧。

回汀兰院的路上,青禾小声说:“小姐,王爷是不是……不太喜欢您?”

沈清辞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石子滚出去老远,撞在一棵老槐树上。

“他喜不喜欢,与我何干?”

她扬起下巴,阳光照在她脸上,把那点委屈照得无所遁形,“我沈清辞嫁的是靖王妃的位置,又不是他萧玦这个人。”

话虽如此,可看着空荡荡的汀兰院,她忽然觉得,这位置坐得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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