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丝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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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泽的目光落在出生证明上,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林晚晴注意到他左耳后有颗极小的朱砂痣,和记忆里那个小男孩完全重合。

“林小姐,”他的声音比刚才冷了三分,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这张证明是从玩偶里找到的?”

林晚晴还没来得及回答,香几上的玩偶突然剧烈晃动,红嫁衣的袖子里掉出个油纸包。

顾承泽身后的警员刚要去捡,被林晚晴厉声喝止:“别碰!”

油纸包在青石板上滚了两圈,散开的瞬间,一缕乌黑的发丝缠上警员的皮鞋。

那警员“啊”地惨叫一声,只见发丝像活物般钻进他的裤管,皮肤底下立刻鼓起条青黑色的线,正顺着小腿往上爬。

“糯米!”

林晚晴扯断腕间银链,香水瓶摔在地上,琥珀色液体溅到发丝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她趁机抓起供桌上的糯米撒过去,那缕发丝瞬间蜷缩成焦黑的球。

顾承泽瞳孔骤缩。

他见过无数凶案现场,却从未见过这种违背常理的景象。

警员瘫坐在地,小腿上的淤青像蛛网般蔓延,他突然指着玩偶尖叫:“眼睛!

它眼睛在流血!”

众人循声看去,玩偶的玻璃眼珠果然渗出暗红色液体,顺着瓷面蜿蜒而下,在胸口积成小小的血洼。

林晚晴突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记载——阴婚玩偶若渗血,必是活人魂魄被封在里面,三日内不解除,献祭者必死。

“王建军,”林晚晴猛地转头,声音发颤,“你妹妹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男人嘴唇哆嗦着,突然从怀里掏出张照片。

泛黄的相纸上,穿婚纱的女人笑得灿烂,脖颈处却有圈极细的勒痕。

“他们说她是***……可我知道不是!”

王建军的声音陡然拔高,“她结婚前夜,说收到个红布包,里面是……是个断指!”

顾承泽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挥手让警员把王建军带走,自己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收起那缕焦发。

指尖触到袋面时,他忽然抬头看向林晚晴:“你刚才说,这玩偶里封着魂魄?”

林晚晴正用艾草叶擦拭地上的香水瓶残液,闻言动作一顿:“准确说,是生魂。

有人用三煞日出生的婴儿做引,把你妹妹的魂魄锁在玩偶里,再通过阴婚仪式……嫁给谁?”

顾承泽打断她,目光锐利如刀。

“嫁给那个刚死的富二代。”

林晚晴捡起半块碎裂的香水瓶,磨砂玻璃上的“往生”二字裂成两半,“但这不是普通的阴婚,是借命。

用你妹妹的魂魄,续富二代的阳寿。”

顾承泽沉默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得玻璃噼啪作响,像有人在用指甲抓挠。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香几前,盯着那尊玩偶:“那个婴儿呢?

顾念安,她现在在哪?”

林晚晴的心猛地一沉。

她看向顾承泽紧攥证物袋的手,指节泛白,显然这个名字触动了他。

“我不知道,”她低声说,“但出生证明出现在这里,意味着她可能己经……死了。”

顾承泽替她说出后半句,声音冷得像冰,“今天早上,市局接到报案,市一院新生儿监护室失踪了一名女婴,名字就叫顾念安。”

林晚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

三天前出生,今天失踪,现在生辰八字出现在阴婚玩偶里——这绝不是巧合。

她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关于“借命”的最高境界,是以血亲为祭,用新生儿的三魂七魄做药引。

“顾警官,”她抬起头,左眼的刺痛越来越强烈,视线里开始浮现出淡淡的黑影,“你最好查一下那个富二代的家庭关系,特别是……他有没有姓顾的亲戚。”

顾承泽的眉峰拧成疙瘩。

他刚要追问,手机突然响了,听筒里传来法医苏墨急促的声音:“承泽,快来殡仪馆!

那个富二代的尸体……出问题了!”

半小时后,殡仪馆停尸房。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杂着浓重的福尔马林,让林晚晴忍不住皱紧眉头。

苏墨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见顾承泽身后的林晚晴时,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死者张扬,26岁,昨晚死于药物过量。”

苏墨掀开白布,露出张青紫肿胀的脸,“但诡异的是,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尸体是坐着的,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就像……在举行什么仪式。”

林晚晴的目光落在尸体的手腕上。

那里有圈淡淡的红痕,和照片里王建军妹妹脖颈上的勒痕一模一样。

她忽然往前走了两步,左眼的黑影越来越清晰,隐约能看见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虚影,正趴在张扬的尸体上,嘴角淌着黑血。

“他不是死于药物过量。”

林晚晴的声音有些发飘,“是被吸干了精气。”

苏墨嗤笑一声:“林小姐是吧?

我们办案讲证据,不是封建迷信。

尸检报告显示……报告显示他的血液里有大量尸胺,对吧?”

林晚晴打断她,指尖悬在尸体上方三寸处,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那是因为他的魂魄己经被剥离,肉身开始提前腐烂。

你可以切开他的颈动脉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头发丝。”

苏墨的脸色变了。

她看向顾承泽,见他点头,才不情不愿地拿起解剖刀。

刀锋划开皮肤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颈动脉里果然缠绕着一缕乌黑的发丝,用红绳系成死结。

顾承泽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走到停尸台旁,仔细观察那缕发丝,突然抬头对苏墨说:“比对一下,和林小姐工作室找到的焦发是不是同一人的。”

苏墨咬了咬下唇,不甘不愿地取了样本。

林晚晴注意到她的目光扫过顾承泽时,带着不易察觉的依赖,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停尸房的灯开始忽明忽暗。

林晚晴左眼的黑影突然清晰起来,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虚影慢慢抬起头,腐烂的脸上赫然是王建军妹妹的模样。

女人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林晚晴看懂了。

是“救我”。

紧接着,张扬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嘴角缓缓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林晚晴猛地将顾承泽往旁边一拽,下一秒,尸体的指甲暴涨三寸,带着黑血抓在刚才顾承泽站着的地方,水泥地面被抓出五道深痕。

“尸变!”

林晚晴从包里掏出桃木剑,这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剑身刻满了细小的符咒,“苏法医,拿糯米和黑狗血!

快!”

苏墨吓得瘫在地上,哪里还动得了。

顾承泽反应极快,抓起旁边的金属解剖盘砸过去,正好砸在尸体头上。

趁着尸体动作迟滞的瞬间,他拉起林晚晴往门口跑:“这里交给我,你去找王建军问清楚红布包的事!”

林晚晴被他拽着跑出停尸房,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路亮起又熄灭。

跑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看向顾承泽的脖颈。

雨帽滑落,露出那半块玉佩,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顾警官,”她轻声说,“小心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她的目标……可能不止张扬一个。”

顾承泽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冲进了停尸房。

厚重的铁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搏斗声。

林晚晴站在雨里,握紧了口袋里的半块香水瓶碎片,左眼的黑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成形。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个叫顾念安的婴儿,失踪的断指,还有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所有线索都像散落的珠子,而那尊阴婚玩偶,就是串起一切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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