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你就是新来的钢琴老师？"一个慵懒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林小满抬头，看见二楼露台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
他斜倚在紫藤花架下，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个青瓷茶杯。
"是的，江少爷。
"林小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是林小满。
""林小满？"江寒嗤笑一声，"名字倒是挺接地气。
"他突然将手中的茶水倾倒而下，"听说你还在便利店打工？"冰凉的茶水顺着林小满的脖颈流下，她咬紧牙关："是的。
""那不如这样，"江寒慢悠悠地走下楼梯，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给你双倍工资，你每天来给我讲笑话怎么样？反正教钢琴也没什么意思。
"林小满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江少爷，我是来教钢琴的，不是来当小丑的。
"江寒挑了挑眉，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在潮湿的空气中格外明显："有意思。
上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老师，现在正在国外度假——被我爸送走的。
""那真是遗憾。
"林小满不为所动，"不过我想江少爷应该不会因为我说了实话就赶我走吧？"江寒突然凑近，林小满能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威士忌味道："你倒是挺有胆量。
不过......"他伸手挑起她的一缕湿发，"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至少会比上一个老师久。
"林小满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
"很好。
"江寒冷笑一声，"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二章 冲突琴房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漆黑的三角钢琴上。
江寒坐在琴凳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敲击着琴键，发出不成调的杂音。
"你迟到了。
"他头也不抬地说。
"抱歉，便利店临时有事。
"林小满放下包，她的制服还没换下，胸前的工牌在阳光下反着光。
"便利店？"江寒突然站起来，琴凳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就是你们这些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人。
"林小满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江少爷，我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没什么可耻的。
""是吗？"江寒走到她面前，阴影笼罩着她，"那你告诉我，我爸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只要你......""够了！"林小满打断他，声音在空旷的琴房里回荡，"我是来教钢琴的，不是来听你侮辱的。
如果你不想学，我现在就可以走。
"江寒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走？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就走？"窗外的紫藤花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几片花瓣飘进窗内，落在钢琴的黑白键上。
"为什么不能？"林小满直视他的眼睛，"江少爷，你父亲雇我来教你钢琴，不是来受你气的。
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会直接向他辞职。
"江寒的表情突然变得阴郁，他伸手捏住一片飘落的花瓣："你倒是提醒我了。
上一个老师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他凑近林小满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她就再也没出现过。
"林小满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凉的钢琴："你威胁我？""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江寒转身走向钢琴，将手中的花瓣碾碎，"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林老师？"第三章 真相傍晚的琴房笼罩在暮色中，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江寒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个破碎的紫玉簪。
"你又在偷懒？"林小满推开琴房的门，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关你什么事？"江寒头也不回，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是你的老师，当然关我的事。
"林小满走到他身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发生什么事了吗？"江寒冷笑："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我一直都很关心我的学生。
"林小满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簪上，"尤其是当他们明显不对劲的时候。
"江寒突然转身，玉簪在他手中泛着幽光："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讨厌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窗外的紫藤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花香若有若无地飘进来。
"那你可以说出来。
"林小满平静地说，"总比憋在心里好。
"江寒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钢琴吗？"林小满摇头，她的影子在暮色中与江寒的重叠。
"因为我妈。
"江寒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总是逼我练琴，说这是上流社会的必备技能。
可是你知道吗？她自己根本不会弹琴。
"林小满愣住了，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很讽刺吧？"江寒苦笑，他手中的玉簪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一个不会弹琴的人，却逼着自己的儿子学琴。
你知道为什么吗？"林小满摇头，她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因为她想让我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江寒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变成那个完美无缺的江家继承人！""江寒......"林小满伸手想安慰他，却被他躲开。
"别碰我！"江寒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琴凳，"你们都一样，都想控制我，都想让我变成你们想要的样子！""不是的......"林小满话还没说完，江寒已经摔门而去。
玉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第四章 意外发现暴雨倾盆，林小满站在琴房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皱起眉头。
已经过了上课时间十分钟，江寒却迟迟没有出现。
"江寒？"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雨声。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在地上。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还是循声上楼。
江寒的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江寒？"她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一片狼藉。
江寒坐在地板上，身边散落着碎瓷片和泛黄的照片。
他的手上有一道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出去。
"他头也不抬地说。
林小满没有动。
她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张照片吸引——照片上，年轻的苏婉清站在紫藤花下，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她蹲下身，想要捡起照片。
"别碰！"江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这是我的东西。
""你受伤了。
"林小满看着他流血的手，"我去拿医药箱。
""我说了别管我！"江寒猛地甩开她的手。
林小满踉跄着后退，撞到了身后的书架。
一本厚重的相册从书架上掉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散落出更多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背面朝上，上面用钢笔写着："明远，这是我们的孩子......"江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颤抖着捡起那张照片，翻到正面——照片上，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婴儿时期的他，笑容灿烂。
"这是谁？"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林小满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突然想起什么："我好像在便利店见过他......""什么？"江寒猛地抬头。
"上周，有个中年男人来买烟。
"林小满回忆道，"他盯着收银台后面的电视看了很久，那上面正在播放江氏集团的新闻。
"江寒握紧照片："他还说了什么？""他说......"林小满犹豫了一下，"'这孩子长得真像他妈妈'。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雨声在窗外咆哮。
江寒站起来，踉跄着走向门口："我要去找他。
""等等！"林小满拦住他，"你知道他在哪吗？"江寒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明天我陪你去便利店。
"林小满轻声说，"也许他还会来。
"第五章 真相次日下午，林小满和江寒坐在便利店的角落里。
江寒戴着帽子和口罩，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真的会来吗？"他低声问。
"他每天都这个时间来买烟。
"林小满看了眼手表，"应该快......"话音未落，便利店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旧风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就是他。
"林小满小声说。
江寒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他们。
四目相对的瞬间，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他转身就要离开，江寒已经冲了过去。
"等等！"他抓住男人的手臂，"你是谁？"男人挣扎着想要挣脱："你认错人了......""那这张照片怎么解释？"江寒掏出照片，"为什么你会有和我的合照？"男人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