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以西三百里，有座无名荒山。
山脚下的破道观里，陈砚正对着一盏油灯发呆。
他手里捏着半张泛黄的残页，纸页边缘像是被虫蛀过，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留下犬牙交错的痕迹。
残页上的字迹很怪。
既不是他学过的篆文，也不是坊间流传的符箓符文，那些扭曲的笔画像是活的，在灯光下微微蠕动，看得久了，眼角会泛起一阵阵酸胀，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东西要从眼眶里钻出来。
这是他三天前在道观后殿的墙缝里摸到的。
陈砚本是个弃婴，被观里的老道捡回来养大。
老道去年冬天坐化了，只留下这座漏风的破观和一屋子没人看得懂的旧书。
他守着道观，靠给山下村民算些无关痛痒的吉凶过活，日子谈不上好，倒也安稳——首到摸到这张残页。
残页上的字他一个也认不得，可不知为何，每次指尖触碰到纸页，脑子里就会冒出来一些零碎的念头：比如“往上”，比如“深渊”，比如“眼睛”。
今夜的月光很暗，乌云像是烂掉的棉絮，一层层糊在天上。
道观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呜呜地刮着，像是有人在山坳里哭。
陈砚下意识地攥紧残页，抬头看向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一道黑影顺着门缝滑了进来。
那黑影不像人，也不像兽，更像是一摊融化的墨汁，在地上缓缓蠕动，所过之处，青砖上的青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
陈砚的心跳瞬间卡在了嗓子眼。
他想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他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这时，手里的残页突然烫了起来。
那些扭曲的字迹像是被点燃的火星，一个个亮起微弱的红光。
紧接着，陈砚脑子里的念头变得清晰而尖锐——“念”。
一个模糊的音节在他心底炸开。
他几乎是本能地张了张嘴，那音节冲破喉咙，带着一种不属于他的、干涩沙哑的腔调，在破道观里回荡：“……咿……”黑影猛地顿住了。
它缓缓地“抬”起头——如果那团模糊的轮廓能被称为头的话。
陈砚看到，在黑影中央，有无数细小的、白色的光点在闪烁，像是被按在墨水里的碎玻璃。
然后，它退了。
不是转身跑掉，而是像水一样，顺着门缝流了出去，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风停了。
陈砚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
他低头看向手心的残页，那些红光己经褪去，纸页又变得冰冷而粗糙。
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刚才那个音节，还有那道黑影，以及残页上蠕动的字迹……这一切都在告诉他，老道留下的，或许不只是一座破道观。
黑影消失后的三天，陈研没敢再碰那张残页。
可是怪事并没有停止……先是道观里的老鼠以前总在梁上跑来跑去，现在却像死绝了一样，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陈砚壮着胆子去墙角看了看，只找到几撮灰黑色的粉末，像是被什么东西烧成了灰。
接着是梦。
每天夜里，他都会梦到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暗里有很多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呢喃，可仔细听，又什么都听不清。
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每次从梦里醒来，他都会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黑色的、带着腥气的泥土，道观里根本没有这种土。
山脚下的破道观里，陈砚正对着一盏油灯发呆。
他手里捏着半张泛黄的残页，纸页边缘像是被虫蛀过，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留下犬牙交错的痕迹。
残页上的字迹很怪。
既不是他学过的篆文，也不是坊间流传的符箓符文，那些扭曲的笔画像是活的，在灯光下微微蠕动，看得久了，眼角会泛起一阵阵酸胀，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东西要从眼眶里钻出来。
这是他三天前在道观后殿的墙缝里摸到的。
陈砚本是个弃婴，被观里的老道捡回来养大。
老道去年冬天坐化了，只留下这座漏风的破观和一屋子没人看得懂的旧书。
他守着道观，靠给山下村民算些无关痛痒的吉凶过活，日子谈不上好，倒也安稳——首到摸到这张残页。
残页上的字他一个也认不得，可不知为何，每次指尖触碰到纸页，脑子里就会冒出来一些零碎的念头：比如“往上”，比如“深渊”，比如“眼睛”。
今夜的月光很暗，乌云像是烂掉的棉絮，一层层糊在天上。
道观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呜呜地刮着，像是有人在山坳里哭。
陈砚下意识地攥紧残页，抬头看向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一道黑影顺着门缝滑了进来。
那黑影不像人，也不像兽，更像是一摊融化的墨汁，在地上缓缓蠕动，所过之处，青砖上的青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
陈砚的心跳瞬间卡在了嗓子眼。
他想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他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这时，手里的残页突然烫了起来。
那些扭曲的字迹像是被点燃的火星，一个个亮起微弱的红光。
紧接着，陈砚脑子里的念头变得清晰而尖锐——“念”。
一个模糊的音节在他心底炸开。
他几乎是本能地张了张嘴，那音节冲破喉咙，带着一种不属于他的、干涩沙哑的腔调，在破道观里回荡：“……咿……”黑影猛地顿住了。
它缓缓地“抬”起头——如果那团模糊的轮廓能被称为头的话。
陈砚看到，在黑影中央，有无数细小的、白色的光点在闪烁，像是被按在墨水里的碎玻璃。
然后，它退了。
不是转身跑掉，而是像水一样，顺着门缝流了出去，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风停了。
陈砚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
他低头看向手心的残页，那些红光己经褪去，纸页又变得冰冷而粗糙。
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刚才那个音节，还有那道黑影，以及残页上蠕动的字迹……这一切都在告诉他，老道留下的，或许不只是一座破道观。
黑影消失后的三天，陈研没敢再碰那张残页。
可是怪事并没有停止……先是道观里的老鼠以前总在梁上跑来跑去，现在却像死绝了一样，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陈砚壮着胆子去墙角看了看，只找到几撮灰黑色的粉末，像是被什么东西烧成了灰。
接着是梦。
每天夜里，他都会梦到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暗里有很多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呢喃，可仔细听，又什么都听不清。
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每次从梦里醒来，他都会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黑色的、带着腥气的泥土，道观里根本没有这种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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