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气如此,更何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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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此皆倒吸一口凉气。

六十板子,是块好肉也成肉泥了!

祁长安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姬昭苓右侧,端坐一玄袍红边彷金绣线的少年郎春风得意,正似笑非笑地回望祁长安。

祁长安猛然想起前世,她家破人亡,流落街头,昔日所谓的同僚对她弃之不顾时,只有从前和相府不合的栾君泽,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祁长安向栾君泽笑了笑,栾君泽一怔,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说话之人正是摄政王栾君泽。

但他的作用一般是在朝堂上捣乱,不涉政,纯爱玩,偶尔提提意见。

但也因此,因颇得圣上喜爱,允许他旁听,还赏了个好听的名号叫他坐着。

沈景辰泪眼婆娑,头快磕出残影了,他对那少年郎求饶:“王爷饶命!

看在祁尚书的份上饶了下官一命吧!”

祁长安咧开嘴笑了,那狐狸似的眼睛又阴又毒:“我与王爷许多事合不来,看在我的面子上,怕不是要将你打死。”

这下沈景辰快呆滞了,眼看着要吓尿了,屏风后的陛下咳了两声:“君泽,晏清,莫要儿戏。

沈景辰,你下去领三十板子吧。”

沈景辰赶紧谢圣上恩,下朝时,他的额头都磕破了。

岁寒大雪,禽鸟俱绝。

在午门,没走两步,就见两位刑部侍郎带走了沈景辰,祁长安看了眼,道:“慢着。”

二位侍郎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女侍郎走上前,对祁长安低头作揖:“祁大人,这次恐怕不能求情,陛下口谕,不敢不从。”

祁长安打量着她,女子腰间挂着一对御赐龙纹流星锤,眉目清秀,身材高大壮实。

她依稀记得刑部有这么个人物,是刑部司赵怀瑾的母亲赵婳莹。

“我知道,”祁长安拍拍她的肩膀:“本官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于是,祁长安漂亮的狐狸眼落在沈景辰身上:“赵侍郎,我与你们一同去吧,亲自看着放心些。

“沈景辰浑身一抖,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

祁长安下意识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颈项,她想着,自己约摸是死的太冤,老天爷也愿意让她重新来一次。

再对上沈景辰的视线,沈景辰恐惧得撇开视线,他想,万一祁长安跟着去刑部,是打算为他求情呢?

万一呢......祁长安冷笑着不说话。

出皇宫的路上,不少官员和祁长安打招呼。

那些都是从前和祁长安交好的名门望族,平日里厮混饮酒的同僚,从前看着倒真是情比金坚。

可也是这帮人,从前相府落难竟无一人相助,祁长安冷眼冷面地瞧着,一个也没回应。

出了皇宫,祁长安迎面撞上了素节。

素节是从小陪她长大的丫鬟,性格开朗,人也忠心,也是唯一一个陪在她身边到死都不愿离开的丫鬟。

“见过沈公子。”

素节对沈景辰被带去刑部早己司空见惯,她看着祁长安的脸色,顿了顿:“小姐,相府的马车在前面,咱们去哪?”

祁长安盯着素节看了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去刑部吧。”

沈景辰坐在刑部的马车里,祁长安紧随其后。

另一个丫鬟阿瑾在前面驾车,素节好顿忙活,暖炉里加足了碳,狐裘也披了两件,祁长安看的鼻子一酸。

本以为她和沈景辰是年少夫妻,日子应当是极好过的。

订婚当日庶妹哭得梨花带雨,口口声声要当祁长安的陪嫁进入沈府,她闹得厉害,父亲竟也答应了。

倒是祁长安当真以为她是割舍不断自己这个姐姐,嫁人后更是对她照顾有加,还想着哪日寻个好人家给她嫁出去。

可她忙于对沈府的管理,也未曾留意夫君和庶妹的私情。

首到休书甩在脸上,素节被活活逼死,她才惊觉,自己身边竟空无一人。

“小姐,想什么呢?

这么出神?”

素节笑意盈盈地打开马车帘:“咱们到了。”

“没想什么。”

祁长安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泪,她明白,此时不是怀古伤今的时候,她冷声问:“丞相去哪了?”

祁长安的父亲是当朝丞相祁佑,虽算不上奸相,但权倾朝野。

很多官员们的污秽之事,他也未曾干涉,算是明哲保身之举。

但祁长安清楚,这在日后便能成为居心叵测之人的把柄,也是相府走向灭亡的因素之一。

可此事想要改变,却不能急于一时。

“小姐忘了?

今天是初七,老爷辞了早朝,去贺兰寺看夫人了。”

素节小心地扶着祁长安。

祁长安听着夫人二字,神色微微怔愣,相府夫人欧阳慈月因亲妹妹之死,因愧疚,青灯古佛十余载。

可这件事......“小姐?”

眼看祁长安又在愣神,素节手指贴心地在祁长安眼前晃了晃。

祁长安回过神,道:“今天初七,父亲不会待太久,巳时二刻便会赶回来,托人告诉老爷,回来时来刑部,我有事同他商议。”

祁长安又在素节耳边耳语几句。

素节疑惑地看了看祁长安,但没有犹豫,立刻出了门。

阿瑾看着素节跑远,木板似的脸毫无波动,祁长安向她招招手:“过来。”

阿瑾谨小慎微,时至今日依旧如此,她本是庶妹祁愿府上的丫鬟。

当年,祁愿口口声声说是担忧祁长安安危,才将阿瑾送给她,可不过是为了时时刻刻监视她罢了。

从前祁长安极其纵容祁愿,她的这些小心思,祁长安甚至觉得可爱。

可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又可悲。

上一世,原以为阿瑾是个居心叵测的,可她偏偏念及旧恩,忤逆祁愿,在祁长安重病之时偷偷给她送药,她一个奴婢却比自己的亲妹妹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沈景辰又惊又惧上进了刑部。

祁长安扯扯被雪浸湿的暗紫色官袍:“刚刚那样大的雪,此刻竟也停了,善变的很。”

阿瑾细心地扫落祁长安身上的雪:“是啊,这雪向来时停时下,小姐又偏不爱打伞,回头奴婢就叫厨房煮碗参汤喝,莫要着凉。”

祁长安打量着阿瑾,不温不火道:“阿瑾,天气如此,更何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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