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考试挂科，他们就撕了我的三好学生奖状，说是我分了他的心神。哥哥挥霍无度，
他们就停了我的生活费，让我吃糠咽菜，把省下的钱给他买最新款的跑鞋。现在，
哥哥公司破产，还欠下三百万赌债。我爸一个耳光甩在我脸上，吼道：“把你那套房子卖了！
你只是暂时替你哥保管而已！”我捂着脸不说话，他们不知道，就在昨天，
我账上刚多出三百万。我看着他们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成型。
01“爸妈，”我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那房子是外婆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知道。”我妈不耐烦地打断我，
将那条擦拭桌子后被她弄脏的毛巾，像垃圾一样精准地扔进我脚边的垃圾桶。
“但你哥是咱们家的根！是咱们家的未来！”“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好的房子干什么？
迟早要嫁人的，夫家没房子给你住吗？”我爸甚至懒得看我一眼，
语气冰冷得像在下达一道命令：“跟她废话什么？”“林昭，我这是通知你，
不是在跟你商量。”“中介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上午十点，你带上房产证过去签字。
”我看着他，这个我名义上的父亲。从我有记忆起，他所有的温情和笑脸，
都只给了哥哥林天宇。而留给我的，永远是冷漠、是忽视、是理所当然的索取。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如果我不签呢？”“啪！
”又一个响亮的耳光，比刚才那一下更重，狠狠甩在我的脸上。我爸的手劲很大，
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瞬间麻木，连带着牙齿都磕破了舌尖，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指着我的鼻子，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显得格外狰狞，“反了你了！
林昭！”“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供你读到大学毕业，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
你还敢讨价还价？”“我告诉你，你哥本来应该拥有一切！你那套房子，
如果不是你外婆偏心，本来就该登记在你哥名下！”我哥林天宇，
这时才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衣，头发乱糟糟的，
脸上还带着宿醉的疲惫和纵欲过度的苍白。看到客厅里的对峙，他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大清早的，吵什么？烦死了。”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恶。“林昭，你又在作什么妖？”“不就是一套破房子吗？
我将来可是要执掌天宇集团的人，以后给你买十套别墅都行。”“现在是我事业的上升期，
需要资金周转，你作为妹妹，支持一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格局大一点，
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和他身后父母那赞许的目光，
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困住，让我几乎窒息。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笑了。眼泪，
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那是为过去二十年那个傻傻付出的自己流的。“林天宇，
”我一字一句地问他，声音清晰又冰冷，“你的公司，不是号称拿到了千万融资，
半年内就能上市吗？”“怎么会……需要卖掉我唯一的房子，来还你三百万的赌债？
”02林天宇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我爸妈的表情也僵在脸上。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他们随意欺瞒、随意摆布，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傻子。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林天宇最先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指着我，
声音因为心虚而拔高了八度。“什么赌债？那是公司正常的业务亏损！你懂个屁！”“是吗？
”我擦干眼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并将音量调到最大。视频里，
灯光昏暗的地下**，烟雾缭绕。林天宇赤红着双眼，像一头输急了眼的疯狗，
将最后一把筹码狠狠推出去。“我全押了！这把我一定能翻本！”视频的最后，
是他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和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签下的那张三百万的欠条。
高清的画面，清晰的声音。每一个细节，都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林天宇和我们父母的脸上。“你……你从哪弄到的这个？”我妈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惊恐，仿佛在看一个她从未认识过的怪物。我收起手机，
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妈，你忘了？我大学的专业是新闻学。
”“找几个以前的同学，查点东西，不难。”我爸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这个孽障！家丑不可外扬！你竟然敢去调查你哥哥！
”“家丑？”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爸，你现在知道是家丑了？
”“他拿着家里的钱在外面豪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家丑？”“他把公司搞破产，
让你们拿养老金去填窟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家丑？”“现在，
要卖我唯一的安身之所去给他还赌债，你们倒想起来跟我谈亲情，谈家丑了？”“晚了！
”我盯着他们三个，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房子，我不会卖。
”“他的债，谁欠的，谁自己还。”说完，我转身就走。“站住！
”林天宇猛地从后面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地拽倒在地。
我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天旋地转。他骑在我身上，
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林昭！你敢毁了我！我先杀了你！”他的手，
像一把铁钳，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窒息感瞬间涌来，空气被一点点抽离肺部。
我拼命挣扎，视线却开始模糊，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父母，
他们脸上是麻木和冷漠，没有一个人上来拉开他。在他们眼里，我哥的未来，
比我的命重要得多。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视野开始彻底发黑的时候，
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挣扎。我的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屏幕亮起，突然响了。
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伸出手指，在意识消失前，
按下了免提键。一个沉稳又带着一丝慵懒的男声，清晰地从听筒里传出来，
响彻整个死寂的客厅。“林小姐，早上好。”“您昨天买入的那支‘东升科技’，
开盘一字涨停。”“恭喜您，一天之内，账面盈利三百一十五万。”掐在我脖子上的手，
猛地一松。03二十几年来，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施予者，我是卑微的承受者。一个电话，
三百一十五万的盈利，瞬间打败了这间屋子里所有的权力关系。我哥林天宇，我爸，我妈，
三个人，六只眼睛，像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我那只亮着屏幕的手机。
林天宇脸上的狰狞和杀意，在短短几秒钟内，转变为震惊、错愕，
最后定格为一种混杂着嫉妒与贪婪的复杂表情。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我看着他们脸上那副精彩绝伦的表情，
慢慢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来。我没有立刻发作，而是走到林天宇面前，低头，
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每一个动作都慢条斯理，仿佛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不是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他们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不敢置信的脸。然后，我抬起手。
用尽我过去二十年积攒的所有委屈和愤怒，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耳光扇了回去。
“啪！”清脆响亮，比我爸打我的任何一下，都更响。“林天宇，”我看着他捂着脸，
震惊地看着我的样子，冷冷地开口，“想让我帮你还债吗？”“可以。
”我指了指自己沾满灰尘的鞋。“跪下。”“求我。”林天宇僵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那双曾经只懂得俯视我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屈辱和挣扎。跪下？他，林家的天之骄子，
未来的集团继承人，跪下求我这个他眼里的垃圾？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林昭！你别太过分！
”我爸气得嘴唇发紫，指着我的手都在抖。“他是你哥！你让他跪你，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天打雷劈？”我迎上他的目光，一步不退。
“刚才他掐着我的脖子，想杀了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跟他说天打雷劈？”“现在，
轮到他付出代价了，你倒想起来跟我讲伦理纲常了？”我爸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像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喘气。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每一秒，都是煎熬。
最先崩溃的，是我妈。她看着僵持不下的儿子，又看看我手机上那串刺眼的数字，
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她猛地推了一把林天宇的后背，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狠。“天宇！
你还愣着干什么！”“跪啊！”“大丈夫能屈能伸！跟钱有仇吗？这可是三百万！
是能救你命的钱！”林天宇像一尊被人抽掉脊梁的雕像，被他妈这么一推，膝盖一软。
“噗通”一声。他跪下了。重重地跪在了我的面前。跪在了我那双沾着灰尘的旧运动鞋前。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看到，他攥得发白的拳头，
和因为极致的屈辱而剧烈颤抖的肩膀。我妈松了口气，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看向我。
“昭昭，你看，你哥都跪了。”“这钱……”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天宇。
二十多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视角看他。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优越感，
都在这一跪之下，碎得一干二净。很爽。但还不够。04我拿出手机，对着他，
打开了录像功能。“求我。”我淡淡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林天宇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要活吃了我。我妈急了，狠狠地掐了一把他。“说啊！快说啊！
你想被那帮人砍死吗！”林天宇的嘴唇翕动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求……你……”“大声点，听不见。”我把手机凑近了些。“林昭！”他嘶吼着，
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和尊严，“我求你！帮我还钱！”“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
收起手机，把视频保存好。然后，我当着他们三个的面，慢条斯理地打开银行APP。
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屏幕，呼吸都停滞了。那一刻，
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有愤怒和不甘，只剩下赤裸裸的、对金钱的渴望。
仿佛我不是他们的女儿与妹妹，而是一台会走路的提款机。我输入了高利贷的那个账号。
输入金额。三百万。在他们充满渴望的注视下，我将手指移向了确认键。
我能看到我妈的嘴角已经忍不住开始上扬，我爸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林天宇的眼中甚至迸发出了重生的光芒。支付密码输入框弹了出来。然后，我当着他们的面，
手指轻轻一滑，按下了取消键。退出了APP。“你干什么！” 三道声音，异口同声，
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愤怒和被愚弄的羞耻。我把手机揣回兜里，
看着他们那三张从天堂瞬间跌落地狱的脸，笑了。“我说了，我只是考虑一下。
”“现在我考虑好了。”“我得看心情。”说完，我绕过跪在地上的林天宇，拉开门，
在他们足以杀人的目光中，扬长而去。身后，传来我妈气急败坏的尖叫，
和我爸砸碎东西的巨响。真悦耳。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外婆留给我的那套小公寓。打开门，
熟悉的、带着阳光和灰尘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我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看着天花板，过了很久，才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神秘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林小姐。
”还是那个沉稳又带着一丝慵懒的男声。“我以为你会更早打来。”我沉默了片刻，
开门见山。“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像是羽毛轻轻搔过耳膜。
“我叫沈聿。”“帮你，是因为一个约定。”“至于你账户里的钱，
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份迟来的礼物。你外婆留给你的。”外婆？我的心猛地一颤。
外婆去世的时候，我还在上大学，她走得很突然，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从来不知道，
她还认识这样一个人。“我外婆……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故人。”沈聿言简意赅。
“她曾对我有恩。她临终前，唯一的牵挂就是你。她说，
她的昭昭像一株被种在盐碱地里的向日葵，只要给一点阳光，就能开出最灿烂的花。
”“她不希望你被埋没在林家那个泥潭里。”“所以，她用她最后的人情，换了你一个机会。
”我的眼眶，瞬间湿了。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直有人在默默地保护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