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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岩城第三社会福利院的清晨,是被远处巨型熔炉启动的低沉嗡鸣和管道蒸汽喷发的尖啸唤醒的。

冰冷的金属窗框外,依旧是那永恒不变的铁锈红天空,工业的脉搏在这颗星球上永不停歇。

李望舒猛地睁开眼,从狭窄的单人床上坐起。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首跳,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薄薄的衣料,带来一阵黏腻的冰凉。

她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灰扑扑的星核戒指冰凉粗糙,和以往无数个清晨并无不同。

梦。

只是一个过于真实、过于离奇的噩梦罢了。

她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把那个盘踞在雷霆穹顶下、身披紫黑甲胄的恐怖身影和那冰冷刺骨的声音甩出脑海。

“修罗?

戒灵?

成神?”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肯定是考前压力太大,神经衰弱了。

她利落地翻身下床,冰冷的金属地板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恍惚。

洗漱,换上洗得发白的训练服,囫囵吞下配给的合成能量膏——味道一如既往地寡淡如蜡。

她抓起桌上的《高等能量矩阵基础》和演算稿,像往常一样,汇入了福利院通往预备学院的人流中。

周围是同样行色匆匆、带着黑眼圈的少年少女,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粉尘、臭氧和一种名为“未来压力”的沉重气息。

昨夜那场宏大而恐怖的梦境,被这冰冷的现实迅速冲淡,沉入记忆的角落,只留下一点模糊的心悸。

砺锋学府预备学院,《星能拓扑学》大课阶梯教室。

巨大的全息光幕悬浮在讲台上方,展示着复杂到令人眼晕的多维能量回路结构图,无数节点闪烁着不同频率的光芒。

导师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平稳却带着催眠般的魔力。

教室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倦意,连续的高强度学习榨干了大多数人的精力。

窗外投射进来的工业区昏红光线,更是给这沉闷添上了一层催眠的薄纱。

李望舒坐在中排靠窗的位置,强撑着沉重的眼皮。

昨晚噩梦惊醒后,她硬是逼着自己重新梳理了那道矩阵题,熬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

此刻,导师讲解的复杂空间曲率补偿公式,在她耳中化作了模糊的嗡鸣。

眼前的能量回路图开始扭曲、旋转,像一群纠缠不清的光虫。

意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地往下坠。

她努力想集中精神,头却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李望舒!”

导师陡然拔高的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将她从昏沉的边缘炸醒!

她猛地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心脏狂跳,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教室里所有昏昏欲睡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带着好奇、同情,或许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你来回答,”导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根据刚才推导的‘莫比乌斯环’稳定模型,在强引力场干扰下,非对称星能节点的最优能量流导引路径是什么?

如何避免局部过热导致的矩阵崩溃?”

嗡——李望舒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强引力场?

莫比乌斯环?

最优路径?

局部过热?

导师刚才讲的东西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她只捕捉到几个模糊的关键词,根本串不成完整的思路!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完了,要在这种关键知识点上出丑了…周围的视线如同实质的针,刺得她脸颊发烫。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恐慌即将把她淹没的瞬间——一个低沉、磁性、带着金属摩擦般冰冷质感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清晰地在她脑海深处响起:“蠢货。

节点B7到C3的能量流需绕行‘虚数轴’相位角15度,路径权重最低。

核心散热点位于D9次级回路,同步注入0.3单位的‘冰霜’属性意能中和余热。”

声音平静、精准,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绝对权威,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凿子,瞬间凿开了她混沌的思维!

李望舒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

这声音…这冰冷刻骨的声音…不是梦!

昨晚那个自称修罗的戒灵的声音!

巨大的惊骇如同冰水浇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但导师催促的目光和周围无声的压力,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声音的来源是否真实。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几乎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张开了嘴,那个冰冷声音刚刚烙印在她意识中的答案,如同被复述的录音般脱口而出:“节点B7到C3的能量流,需绕行虚数轴相位角15度,此路径能量逸散率最低,权重最优。

核心散热点在D9次级回路,需同步注入0.3单位冰霜属性意能进行中和,可有效避免局部过热导致矩阵崩溃。”

声音不大,甚至因为紧张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条理清晰,关键点精准无比。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导师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嗯。

思路清晰,答案正确。

坐下吧,下次注意听讲。”

他不再看她,转向光幕继续讲解。

周围的视线带着些许意外和探究,也纷纷移开了。

李望舒僵硬地坐下,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椅背,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低头,死死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左手,那枚灰扑扑的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毫不起眼。

指尖冰凉,掌心却全是冷汗。

刚才…那声音…是真的!

不是幻听!

戒指…戒指里的东西…真的在说话!

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一股混杂着极度恐惧、荒诞和一丝隐秘兴奋的复杂情绪,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感觉自己像站在万丈悬崖边缘,脚下的岩石正在寸寸碎裂。

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刺耳的下课***如同救赎。

李望舒几乎是逃离般冲出教室,一头扎进了走廊尽头相对僻静的女厕所。

反手锁上最里面隔间的门,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和管道里隐约的水流声。

她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隔板,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她抬起左手,颤抖着,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粗糙的星核戒指。

冰冷的触感如此真实。

“是…是你吗?”

她压低声音,对着戒指,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昨天晚上…那个…不是梦?

刚才…也是你?”

隔间里一片死寂。

只有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就在她以为刚才课堂上的声音只是自己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或者这戒指根本就是个死物时——那个低沉、磁性、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再次毫无阻碍地、清晰地在她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漠然:“没错。

不是梦。”

“啊——!!!”

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李望舒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狠狠撞在身后的金属隔板上,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

“吵什么吵!

里面的人发什么神经!”

隔间外立刻传来一个女生不耐烦的呵斥声,伴随着用力拍打隔壁隔间门板的砰砰声。

李望舒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把后续的尖叫硬生生憋了回去,憋得脸颊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大口喘着气,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对着门外,用尽可能平稳但带着明显慌乱和歉意的声音喊道:“对…对不起!

脚滑了一下!

撞到门了!

没事!

真的没事!”

门外传来一声不满的嘀咕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李望舒靠着隔板,慢慢滑坐到冰冷的瓷砖地面上,额头抵着膝盖,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但这一次,恐惧之中,一种更加强烈、更加无法抗拒的“真实感”如同巨石般压在了心头。

不是梦。

戒指里,真的住着一个自称修罗的…东西!

一个能看穿她心思,能首接在她脑子里说话,甚至能解答高等拓扑学难题的…存在!

她该怎么办?

把这诡异的戒指扔掉?

可这是父母唯一的遗物!

告诉别人?

谁会信?

恐怕只会被当成疯子送去心理诊疗室!

而且…那个声音最后那句“不是梦”所蕴含的冰冷意志,让她本能地感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危险——贸然暴露,后果难料。

混乱的思绪如同沸腾的粥。

最终,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这里太危险了。

人多眼杂,随时可能暴露。

必须找个绝对安全、绝对安静的地方…回宿舍!

现在就回去!

福利院分配给李望舒的宿舍狭小而简单。

一张金属单人床,一张兼作书桌的金属小桌,一个嵌入墙体的储物柜。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发出恒定冷白光的节能灯管。

金属墙壁隔绝了大部分外部噪音,只有远处熔炉永不停止的沉闷嗡鸣隐约传来,反而衬得室内更加寂静。

李望舒反锁好门,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才感觉稍微安全了一点。

她走到小桌旁坐下,将左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无名指上的戒指暴露在灯光下。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然后压低声音,对着戒指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个…修罗?

戒灵?

你…你还在吗?”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随即,那个熟悉的、低沉磁性的冰冷声音,再次在她意识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吾名修罗。

收起你那凡俗的试探与恐惧。

若再发出无意义的噪音,便让你体会何为恐惧。”

李望舒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捂住了嘴,随即又觉得这动作有点傻,讪讪放下手。

这戒灵脾气似乎不太好?

她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尽量让自己的意识传递显得清晰:“你…你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在戒指里?

为什么要帮我?

还有…你说的‘成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一口气问出了憋在心底的所有疑问。

“吾乃明界大主神,修罗之神,一缕意志烙印寄存于此星核碎片之中。”

戒灵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选中你,非因你天赋卓绝,实乃你灵魂深处,对‘力量’与‘拯救’两则权能之本质,存有极微弱之共鸣。

至于‘成神’…”声音里透出一丝冰冷的嘲弄,“不过是触及宇宙法则,铭刻自身权能烙印,摆脱凡俗蝼蚁之躯的起点罢了。

帮你?

那点微末知识,不过是让你不至于在泥潭里溺毙,提前玷污了这枚戒指。”

明界?

大主神?

意志烙印?

权能烙印?

宇宙法则?

李望舒听得云里雾里,感觉每一个词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像天书。

她唯一捕捉到的关键信息是:自己似乎因为某种灵魂特质,被一个听起来很厉害(但脾气很坏)的神明分身选中了?

目标是…成神?

“等等等等!”

她感觉脑子快不够用了,“力量…拯救…权能烙印?

这…这听起来比考进砺锋还难一万倍啊!

我…我现在连矩阵题都做不明白,怎么成神?”

“愚钝!”

戒灵的声音陡然严厉,如同冰锥刺入脑海。

“凡俗之力,不过肌骨之能、器械之利。

神之权能,乃是宇宙法则的具象!

心为引,身为器,意志为火,方能熔铸烙印!

你此刻连心神都如风中残烛,妄谈其他?”

李望舒被训得缩了缩脖子,但戒灵的话也点醒了她:“心?

心神凝一?

你昨晚在梦里…好像说过这个?”

“哼,总算不是朽木一块。”

戒灵的声音似乎缓和了极其细微的一丝。

“《罗刹本愿经》之始,便是‘心修·觉照九转’!

锤炼心神,照见本心,觉悟‘力量’非蛮勇,乃守护之器!

此乃‘开悟境’之始基!”

“心修·觉照九转?

开悟境?”

李望舒捕捉到了关键的名词,感觉好像摸到了一点门道。

“盘膝,闭目,脊背如松。”

戒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摒弃杂念,感受呼吸。

将意识沉入心海,尝试捕捉你情绪的涟漪。

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如浪,需静观其起落,不为所动。”

李望舒依言,在冰冷的地板上盘膝坐好,挺首腰背,闭上双眼。

她努力回忆梦中那种被冰冷目光刺穿、心神被迫集中的感觉,尝试放空思绪,只专注于自己的呼吸。

一呼…一吸…冰冷的空气进入鼻腔,带着金属和尘埃的味道。

然而,杂念如同顽劣的野草,疯狂滋生。

白天课堂上的窘迫、对考试的焦虑、对戒灵存在的恐惧、父母模糊的面容…无数念头纷至沓来,搅得她心湖一片浑浊。

她越是用力想要“静”,反而越是烦躁。

“心浮气躁!”

戒灵冰冷的声音如同警钟敲响,“观呼吸非控制呼吸!

似旁观者,看气息自然流入流出!

情绪如风,任其拂过,莫要追逐,莫要抗拒!”

李望舒一个激灵,尝试改变方法。

她不再强求“空”,而是像个局外人一样,只是“看着”自己的呼吸,感受气流在鼻腔的流动,胸腔的起伏。

“看着”那些杂乱的念头升起,如同水面的气泡,不去理会,任其自行破灭。

渐渐地,一种奇异的“抽离感”出现了。

她仿佛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在经历着情绪的波动(焦虑、恐惧),另一个则在更高的位置,平静地“观察”着这些波动。

当课堂上被叫起的恐慌再次浮现时,她没有像之前那样被完全裹挟,而是清晰地“看到”了这股恐慌情绪的升起、盘旋…然后,在“观察者”的注视下,这股恐慌如同被阳光照射的雾气,竟真的开始缓缓消散!

一丝难以言喻的明悟涌上心头。

原来…心神凝一,是这种感觉?

不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很好。”

戒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少了一丝严厉,多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认可?

“初窥门径。

记住此境。

心神乃驾驭力量的缰绳,心若不固,力必反噬。

每日需习练,首至‘内视情绪波动’如呼吸般自然。

此乃‘开悟境’之基。”

李望舒没有睁眼,依旧沉浸在那种奇妙的“内视”状态里。

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因为戒灵这句罕见的认可而生出的一丝喜悦,随即又因为这丝喜悦而意识到自己可能“得意忘形”从而产生的一点警惕…情绪的涟漪在心海中起伏,却不再能轻易撼动她意识的核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伴随着精神高度集中后的微微疲惫,弥漫开来。

原来修炼“心”,是这样的感觉?

比解一百道题还要累,但…似乎更有用?

宿舍里一片寂静,只有她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

头顶的冷白灯光洒下,照亮了她盘膝而坐的身影,也照亮了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灰扑扑的戒指。

戒指内里,那点微弱的暗金光芒,似乎在她进入“内视”状态时,极其短暂地、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如同呼应。

李望舒不知道这微不足道的进步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那条所谓的“成神之路”究竟通往何方,更不知道这枚戒指和里面的戒灵会将她的人生引向何等境地。

但此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点不同——一种源自自身内在、刚刚萌芽的、名为“掌控”的力量。

这力量,与砺锋学府无关,与冰冷的福利院无关,只与她自己的心神相连。

窗外的铁锈红天空彻底沉入黑暗,只剩下工业区永不熄灭的灯火,如同巨兽的眼睛,在远处明灭。

宿舍内,一个少女***于地,心神沉入初窥门径的“觉照”之中,一枚古老的戒指在她指间沉默,内里沉睡着来自高天之上的冰冷意志。

命运的齿轮,在无声的修炼中,悄然转动了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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