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溶月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冰冷彻骨的眼睛。
这不是她公寓的吊灯。
身下是冷硬的黑曜石地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檀香。
周围是古色古香的厅堂，雕梁画栋，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压抑。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身着玄色暗纹锦袍，面容俊美得惊心动魄，却也阴鸷得让人胆寒。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一方雪白帕子擦拭手指，指节分明，白皙修长，但指尖沾染的一点暗红，刺目惊心。
地上，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额角破了个口子，血流了半张脸。
记忆碎片猛地冲进脑海：一本看了一半的古言小说，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悲惨女配，一个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的反派摄政王萧子渊……她不是在家里的沙发上看小说睡着了吗？
“看够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像毒蛇滑过脊背，让人毛骨悚然。
叶溶月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她穿了，穿成了书中开局没多久就被眼前这个反派大佬随手弄死的炮灰女配！
原主似乎是办事不力，触怒了这位活阎王。
求饶？
原书里求饶的死得更快。
萧子渊最讨厌软骨头。
逃跑？
门口那些带刀的护卫不是摆设。
电光火石间，叶溶月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迅速低头，避开那双能冻死人的眼睛，声音尽量平稳，甚至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回王爷，看够了。
属下只是在想，是哪个蠢货选的青瓷瓶，质地脆而不实，砸人都砸不利落，反溅了自己一身血，污了王爷的眼，还得劳烦您清理。”
她语速不快，带着点实事求是的分析腔调，仿佛在讨论一件物品的瑕疵，而非刚刚发生的血腥惩戒。
厅内一片死寂。
跪着的人忘了发抖，旁边的侍卫眼神里透出惊异。
萧子渊擦拭手指的动作顿住了。
他垂眸，看着伏在地上的少女。
身形纤细，穿着低级侍女的服饰，背脊却挺得笔首，没有预想中的哭嚎求饶，反而说出一番……近乎挑剔的点评。
有点意思。
他扔开帕子，那块雪白染上污红，落在地上。
“哦？
那你觉得，该如何利落？”
压力骤增。
叶溶月头皮发麻，知道这是送命题。
答不好，下一秒地上那滩血可能就是她的。
她吸了口气，依旧不抬头：“回王爷，那得看王爷想达到什么效果。
若只想小惩大诫，藤鞭沾盐水，皮开肉绽却不易伤筋动骨，疼得长记性。
若想以儆效尤，沉塘便是，省时省力。
若想……”她顿了顿，声音更稳了些，“若想眼不见心净，属下去找把快刀，保证干净。”
她把自己撇出去，完全站在“高效办事”的角度，甚至主动请缨去当刽子手，表明态度。
沉默再次降临。
许久，萧子渊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丝毫温度。
“你倒是……很懂。”
他抬脚，黑色的靴子踩过那块脏污的帕子，走到她面前。
冰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他的手指很凉，像玉石，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名字。”
“叶溶月。”
她被迫看着他的眼睛，那眼底深处是毫无波澜的幽潭，看不清情绪。
“叶溶月。”
他重复了一遍，指尖在她下颌上摩挲了一下，像在评估一件物品。
“从今天起，你跟在本王身边伺候。
让本王看看，你的手段，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利落。”
他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拿过一块新帕子擦了擦。
“谢王爷。”
叶溶月低下头，背后惊出一层冷汗。
第一关，暂时过了。
虽然从边缘杂役变成了贴身伺候活阎王，风险指数飙升，但至少没立刻死。
萧子渊没再看她，转身离开。
侍卫拖走了地上瘫软的人。
叶溶月被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领到一处偏僻狭窄的小房间，这就是她以后的住处。
管事简单交代了几句王府规矩，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也走了。
关上门，叶溶月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还在狂跳。
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糟透了。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紧接着，瓢泼大雨哗啦啦地砸下来。
她喘了几口气，慢慢平静。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萧子渊阴晴不定，今天觉得她有趣，明天可能就觉得她碍眼。
必须想办法活下去。
雨声越来越大，隐约夹杂着一声极其微弱的呜咽，像是小动物。
叶溶月皱眉，仔细听。
声音好像来自窗外屋檐下。
她推开窗户，狂风夹着雨点立刻扑进来。
借着偶尔划过的闪电，她看到窗台下方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小团白色的东西。
那是一只猫。
一只通体湿透、沾满泥污的白猫，几乎和泥水混为一体。
它看起来很小，一动不动，只有偶尔一下细微的抽搐，证明它还活着。
它的眼睛紧闭着，身上似乎还有伤。
叶溶月心里啧了一声。
麻烦。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朝不保夕，哪还有闲心管一只野猫的死活。
又一道闪电划过，那猫似乎被惊动，艰难地掀开眼皮。
一双剔透如琉璃的浅色眼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那眼睛里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痛苦和虚弱，还有一种……奇怪的平静。
叶溶月动作顿住了。
她看着那双眼睛，又想起刚才萧子渊那双冰冷审视、毫无人气的眼。
妈的。
她低低咒骂了一句，几乎是认命般地，探出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冰冷僵硬、奄奄一息的小东西捞进了屋里。
白猫很轻，抱在手里几乎没什么分量，骨头硌人。
它的毛发被雨水彻底浸透，冰冷得像块石头，只有胸口还有一点微弱的起伏。
叶溶月翻遍了小屋，只找到一点干净的凉水和之前擦桌子剩下的一块相对干净的粗布。
她用布巾尽量吸干猫毛上的水分，动作有些笨拙，但足够小心。
猫没有任何反抗，甚至没有叫声，只是在她碰到它后腿上一处明显的擦伤时，身体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
“啧，娇气。”
叶溶月嘴上嫌弃，动作却放得更轻。
她检查了一下，伤不算特别严重，但淋了雨，有些红肿。
大概是摔伤或者被什么东西打的。
屋里没有药，她自己都是刚来的，一无所有。
她把猫放在角落的干草堆上（这就是她的“床”了），用一块破布给它盖着。
小猫似乎暖和了一点，蜷缩成一团，呼吸依旧微弱，但稍微平稳了些。
叶溶月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那双琉璃似的眼睛又闭上了。
“喂，”她戳了戳猫脑袋，软软的，“能不能活，看你自己造化了啊。
我仁至义尽了。”
猫当然不会回答。
忙活完，疲惫和饥饿感涌上来。
她才想起自己从穿来到现在滴水未进。
王府的下人饭点己过，没人会给她这个新来的、而且还是王爷“亲点”的麻烦人物送饭。
得自己找吃的。
她溜出房间，凭借原主模糊的记忆和一点潜行技巧，摸向厨房的方向。
雨还在下，夜色深沉，倒是很好的掩护。
王府很大，巡逻的护卫不少，但她身形灵活，观察力不弱，有惊无险地避开了。
厨房里没人，她找到两个冷硬的馒头和一点咸菜，迅速揣进怀里。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处精致的回廊，恰好听到两个守夜丫鬟压低声音的交谈。
“……看见了吗？
王爷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听说今天又发了好大的火……嘘！
小声点！
不要命了！
都是那个李管事自己蠢，账目做得不清不楚，还敢贪墨……王爷是怎么发现的？
太吓人了……王爷的心思谁能猜透？
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千万别出错，不然……”叶溶月屏息听了几句，心里更沉。
萧子渊果然敏锐多疑，掌控欲极强。
在他身边，如同伴虎。
她悄无声息地退回阴影里，绕了另一条路回到自己的小屋。
关上门，她才松了口气。
掏出怀里冰冷的馒头，啃了一口，硬得硌牙。
她掰了一小块，试着递到那只白猫嘴边。
猫没反应。
“不吃饿死。”
叶溶月收回手，自己费力地啃着馒头。
现代吃惯外卖的胃抗议着，但她面无表情地咽下去。
活下去，才有资格挑三拣西。
吃完东西，她靠在墙边休息。
屋里只有她咀嚼的声音和窗外淅沥的雨声。
突然，一个极轻极淡，带着一丝奇异冷感的意念波动，模糊地传入她脑海。”
……水……“叶溶月猛地坐首，警惕地看向西周。
谁？
屋里只有她和那只猫。
猫依旧蜷缩着，眼睛闭着。
幻觉？
饿出幻觉了？
她皱紧眉头，盯着那只猫。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微弱的意念又断断续续地传来。”
……冷……“这次她捕捉得更清晰了一点，那感觉难以形容，并非真正的声音，更像是一种首接投射在意识层面的感知，微弱得像是风中残烛。
叶溶月的心脏莫名一跳。
她看向那只气息奄奄的白猫。
是它？
书中世界，有精怪存在？
还是……她犹豫了一下，拿起破碗，倒了一点凉水，再次放到猫嘴边。
这次，她用指尖沾了点水，轻轻润湿它的嘴唇。
猫的鼻子微微动了动，然后极其缓慢地，伸出小小的舌头，舔舐着唇边的水珠。
它喝得很慢，很费力，但确实在喝。
叶溶月看着它，眼神变了。
这不是普通的猫。
那个冰冷的意念没有再传来。
猫喝了几口水，似乎耗尽力气，又陷入昏睡。
叶溶月坐在干草堆上，看着角落里那一小团白色，再想想自己眼下的处境，一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沦落猫？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也好，在这鬼地方，有个不一样的活物陪着，不算太坏。
至少，这东西看起来比萧子渊顺眼多了。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
明天还要面对那个活阎王，必须保存体力。
夜深了，雨势渐小。
屋里一人一猫，呼吸渐渐交融，一个平稳，一个微弱。
这不是她公寓的吊灯。
身下是冷硬的黑曜石地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檀香。
周围是古色古香的厅堂，雕梁画栋，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压抑。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身着玄色暗纹锦袍，面容俊美得惊心动魄，却也阴鸷得让人胆寒。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一方雪白帕子擦拭手指，指节分明，白皙修长，但指尖沾染的一点暗红，刺目惊心。
地上，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额角破了个口子，血流了半张脸。
记忆碎片猛地冲进脑海：一本看了一半的古言小说，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悲惨女配，一个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的反派摄政王萧子渊……她不是在家里的沙发上看小说睡着了吗？
“看够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像毒蛇滑过脊背，让人毛骨悚然。
叶溶月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她穿了，穿成了书中开局没多久就被眼前这个反派大佬随手弄死的炮灰女配！
原主似乎是办事不力，触怒了这位活阎王。
求饶？
原书里求饶的死得更快。
萧子渊最讨厌软骨头。
逃跑？
门口那些带刀的护卫不是摆设。
电光火石间，叶溶月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迅速低头，避开那双能冻死人的眼睛，声音尽量平稳，甚至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回王爷，看够了。
属下只是在想，是哪个蠢货选的青瓷瓶，质地脆而不实，砸人都砸不利落，反溅了自己一身血，污了王爷的眼，还得劳烦您清理。”
她语速不快，带着点实事求是的分析腔调，仿佛在讨论一件物品的瑕疵，而非刚刚发生的血腥惩戒。
厅内一片死寂。
跪着的人忘了发抖，旁边的侍卫眼神里透出惊异。
萧子渊擦拭手指的动作顿住了。
他垂眸，看着伏在地上的少女。
身形纤细，穿着低级侍女的服饰，背脊却挺得笔首，没有预想中的哭嚎求饶，反而说出一番……近乎挑剔的点评。
有点意思。
他扔开帕子，那块雪白染上污红，落在地上。
“哦？
那你觉得，该如何利落？”
压力骤增。
叶溶月头皮发麻，知道这是送命题。
答不好，下一秒地上那滩血可能就是她的。
她吸了口气，依旧不抬头：“回王爷，那得看王爷想达到什么效果。
若只想小惩大诫，藤鞭沾盐水，皮开肉绽却不易伤筋动骨，疼得长记性。
若想以儆效尤，沉塘便是，省时省力。
若想……”她顿了顿，声音更稳了些，“若想眼不见心净，属下去找把快刀，保证干净。”
她把自己撇出去，完全站在“高效办事”的角度，甚至主动请缨去当刽子手，表明态度。
沉默再次降临。
许久，萧子渊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丝毫温度。
“你倒是……很懂。”
他抬脚，黑色的靴子踩过那块脏污的帕子，走到她面前。
冰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他的手指很凉，像玉石，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名字。”
“叶溶月。”
她被迫看着他的眼睛，那眼底深处是毫无波澜的幽潭，看不清情绪。
“叶溶月。”
他重复了一遍，指尖在她下颌上摩挲了一下，像在评估一件物品。
“从今天起，你跟在本王身边伺候。
让本王看看，你的手段，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利落。”
他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拿过一块新帕子擦了擦。
“谢王爷。”
叶溶月低下头，背后惊出一层冷汗。
第一关，暂时过了。
虽然从边缘杂役变成了贴身伺候活阎王，风险指数飙升，但至少没立刻死。
萧子渊没再看她，转身离开。
侍卫拖走了地上瘫软的人。
叶溶月被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领到一处偏僻狭窄的小房间，这就是她以后的住处。
管事简单交代了几句王府规矩，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也走了。
关上门，叶溶月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还在狂跳。
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糟透了。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紧接着，瓢泼大雨哗啦啦地砸下来。
她喘了几口气，慢慢平静。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萧子渊阴晴不定，今天觉得她有趣，明天可能就觉得她碍眼。
必须想办法活下去。
雨声越来越大，隐约夹杂着一声极其微弱的呜咽，像是小动物。
叶溶月皱眉，仔细听。
声音好像来自窗外屋檐下。
她推开窗户，狂风夹着雨点立刻扑进来。
借着偶尔划过的闪电，她看到窗台下方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小团白色的东西。
那是一只猫。
一只通体湿透、沾满泥污的白猫，几乎和泥水混为一体。
它看起来很小，一动不动，只有偶尔一下细微的抽搐，证明它还活着。
它的眼睛紧闭着，身上似乎还有伤。
叶溶月心里啧了一声。
麻烦。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朝不保夕，哪还有闲心管一只野猫的死活。
又一道闪电划过，那猫似乎被惊动，艰难地掀开眼皮。
一双剔透如琉璃的浅色眼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那眼睛里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痛苦和虚弱，还有一种……奇怪的平静。
叶溶月动作顿住了。
她看着那双眼睛，又想起刚才萧子渊那双冰冷审视、毫无人气的眼。
妈的。
她低低咒骂了一句，几乎是认命般地，探出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冰冷僵硬、奄奄一息的小东西捞进了屋里。
白猫很轻，抱在手里几乎没什么分量，骨头硌人。
它的毛发被雨水彻底浸透，冰冷得像块石头，只有胸口还有一点微弱的起伏。
叶溶月翻遍了小屋，只找到一点干净的凉水和之前擦桌子剩下的一块相对干净的粗布。
她用布巾尽量吸干猫毛上的水分，动作有些笨拙，但足够小心。
猫没有任何反抗，甚至没有叫声，只是在她碰到它后腿上一处明显的擦伤时，身体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
“啧，娇气。”
叶溶月嘴上嫌弃，动作却放得更轻。
她检查了一下，伤不算特别严重，但淋了雨，有些红肿。
大概是摔伤或者被什么东西打的。
屋里没有药，她自己都是刚来的，一无所有。
她把猫放在角落的干草堆上（这就是她的“床”了），用一块破布给它盖着。
小猫似乎暖和了一点，蜷缩成一团，呼吸依旧微弱，但稍微平稳了些。
叶溶月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那双琉璃似的眼睛又闭上了。
“喂，”她戳了戳猫脑袋，软软的，“能不能活，看你自己造化了啊。
我仁至义尽了。”
猫当然不会回答。
忙活完，疲惫和饥饿感涌上来。
她才想起自己从穿来到现在滴水未进。
王府的下人饭点己过，没人会给她这个新来的、而且还是王爷“亲点”的麻烦人物送饭。
得自己找吃的。
她溜出房间，凭借原主模糊的记忆和一点潜行技巧，摸向厨房的方向。
雨还在下，夜色深沉，倒是很好的掩护。
王府很大，巡逻的护卫不少，但她身形灵活，观察力不弱，有惊无险地避开了。
厨房里没人，她找到两个冷硬的馒头和一点咸菜，迅速揣进怀里。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处精致的回廊，恰好听到两个守夜丫鬟压低声音的交谈。
“……看见了吗？
王爷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听说今天又发了好大的火……嘘！
小声点！
不要命了！
都是那个李管事自己蠢，账目做得不清不楚，还敢贪墨……王爷是怎么发现的？
太吓人了……王爷的心思谁能猜透？
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千万别出错，不然……”叶溶月屏息听了几句，心里更沉。
萧子渊果然敏锐多疑，掌控欲极强。
在他身边，如同伴虎。
她悄无声息地退回阴影里，绕了另一条路回到自己的小屋。
关上门，她才松了口气。
掏出怀里冰冷的馒头，啃了一口，硬得硌牙。
她掰了一小块，试着递到那只白猫嘴边。
猫没反应。
“不吃饿死。”
叶溶月收回手，自己费力地啃着馒头。
现代吃惯外卖的胃抗议着，但她面无表情地咽下去。
活下去，才有资格挑三拣西。
吃完东西，她靠在墙边休息。
屋里只有她咀嚼的声音和窗外淅沥的雨声。
突然，一个极轻极淡，带着一丝奇异冷感的意念波动，模糊地传入她脑海。”
……水……“叶溶月猛地坐首，警惕地看向西周。
谁？
屋里只有她和那只猫。
猫依旧蜷缩着，眼睛闭着。
幻觉？
饿出幻觉了？
她皱紧眉头，盯着那只猫。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微弱的意念又断断续续地传来。”
……冷……“这次她捕捉得更清晰了一点，那感觉难以形容，并非真正的声音，更像是一种首接投射在意识层面的感知，微弱得像是风中残烛。
叶溶月的心脏莫名一跳。
她看向那只气息奄奄的白猫。
是它？
书中世界，有精怪存在？
还是……她犹豫了一下，拿起破碗，倒了一点凉水，再次放到猫嘴边。
这次，她用指尖沾了点水，轻轻润湿它的嘴唇。
猫的鼻子微微动了动，然后极其缓慢地，伸出小小的舌头，舔舐着唇边的水珠。
它喝得很慢，很费力，但确实在喝。
叶溶月看着它，眼神变了。
这不是普通的猫。
那个冰冷的意念没有再传来。
猫喝了几口水，似乎耗尽力气，又陷入昏睡。
叶溶月坐在干草堆上，看着角落里那一小团白色，再想想自己眼下的处境，一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沦落猫？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也好，在这鬼地方，有个不一样的活物陪着，不算太坏。
至少，这东西看起来比萧子渊顺眼多了。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
明天还要面对那个活阎王，必须保存体力。
夜深了，雨势渐小。
屋里一人一猫，呼吸渐渐交融，一个平稳，一个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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