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渊一睁眼成了大靖最废物的纨绔小侯爷，接旨整治百年淤塞的护城河，
满朝坐等看笑话……从京城笑柄到天子近臣，他用科技碾碎一切质疑，基建+火器+权谋，
看现代博士如何用科学思维在古代封侯拜相……1谢知渊是被一阵嘤嘤啜泣声吵醒的。
头痛欲裂，像是被重型搅拌机来回碾压过，太阳穴突突地跳。
萦绕的那股味儿——浓郁到刺鼻的熏香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像是宿醉后呕吐物的酸馊气，
拼命往他脑子里钻。他费力地掀开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对焦。
头顶是暗沉沉的木质雕花床顶，挂着些流苏香囊，绣工繁复。
“少爷……您可算醒了……”谢知渊僵硬地扭过脖子。床沿边跪坐着两个古装打扮的少女，
约莫十五六岁，眼睛肿得像桃子，脸上还挂着泪珠。见他看来，更是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少爷？他一个日夜泡在实验室，跟流体力学模型死磕的理工博士，哪来的丫鬟？猛地坐起身，
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洪水，蛮横地冲进他的脑海。大靖朝，
定远侯府，谢知渊，年十七，父兄战死，嫡母溺爱。京城头号纨绔，遛狗斗鸡，欺男霸女，
人憎狗嫌…以及，片刻前，宫里太监来宣旨时，原主因为惊惧过度，一头栽倒，
后脑勺磕在桌角，一命呜呼。再然后……就是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工科博士谢知渊，
顶着了这具同样名叫谢知渊的皮囊，活了过来。“嘶——”他倒抽一口凉气，
不是因为记忆融合的冲击，而是这屋里的味儿实在有点上头。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房间极大，极尽奢华，
黄花梨木的家具、博古架上的玉器摆件……但所有东西都蒙着一层油腻，
地上随意丢弃着啃剩的骨头、果核、撕烂的画卷，还有几只明显是呕吐物的污秽物，
几个下人正屏着呼吸，手忙脚乱地收拾。原主这生活品质，真是……别具一格。“少爷，
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太医再来看看？”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怯怯问道，不敢靠近。
谢知渊摆摆手，声音沙哑：“水。”一杯温水下肚，喉咙的干涸稍缓，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他揉着刺痛的额角，试图理清现状。穿越了，还是个臭名昭著的废物侯爷，
这开局难度……地狱级吧！2还没等他把混乱的思绪理出个头绪，
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刻意拔高的、阴阳怪气的通报：“侯爷！
侯爷！宫里的张公公又来了！说是…说是陛下追加了口谕！”谢知渊眼皮一跳。记忆里，
那道要他命的圣旨内容清晰浮现——因他昨日当街纵马，惊了礼部侍郎老母亲的马车，
惹得御前弹劾。皇帝罚他三个月内肃清京城护城河百年淤塞，若不能成，夺爵，问罪！
护城河？那是京城出了名的老大难！淤泥堆积、污水横流、蚊蝇滋生，
历任工部官员都束手无策，砸进去的银子能堆成山，却越治理越糟糕。
这明摆着是有人要借机把他这碍眼的定远侯府彻底踩死！现在又来追加口谕！
是嫌他死得不够快！一个面白无须、身着宦官袍服的中年太监已经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笑意，眼神扫过屋内狼藉时，嫌恶地用手帕掩了掩鼻。“小侯爷，
看来是缓过劲儿来了？”张公公尖细的嗓音拖着长调，“陛下让咱家再来问问，
那整治护城河的差事，您接是不接？若是自觉办不到，现在磕头认个错，陛下仁厚，
或许还能赏您个体面。”话是这么说，但那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
身后的侯府老管家和一众下人脸色煞白，浑身发抖。谢知渊深吸一口气。他抬眼，
看向那张公公。属于原主的本能让他想缩头装死，
但属于理工博士的逻辑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
护城河淤塞……污水治理……流体动力学……淤泥固化…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他掀开那床滑腻的被子，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站直了身体。虽然脸色依旧苍白，
身形也有些摇晃，但那双刚刚还充斥着迷茫和痛苦的眼睛，此刻却沉静下来，
透出一种迥异于以往的、冷静到近乎锐利的光。“不劳公公费心。”谢知渊开口，声音平稳，
带着一丝刚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陛下的旨意，臣，接下了。”张公公脸上的讥笑一僵，
像是没料到这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竟真敢应承，随即嗤笑一声：“哟？
小侯爷这是磕坏了脑子，说起硬气话了？那可是百年淤塞，工部都……”“工部办不到，
是工部无能。”谢知渊打断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
抽得张公公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青红交错。“公公只需回禀陛下，”谢知渊继续道，
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惊愕的脸，“三个月后，护城河必定水清如镜，畅通无阻。若不能成，
不必陛下夺爵，我谢知渊自己跳进去填河。”满室死寂。
张公公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京城笑柄，瞪着眼睛，半晌，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小侯爷好胆色！咱家一定一字不落地回禀陛下！
咱家就等着……等着看小侯爷的‘手段’了！”他拂尘一甩，阴着脸转身就走。
屋内陷入一种更诡异的寂静。下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少爷，
仿佛他刚才说的不是豪言壮语，而是临终遗言。老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泪纵横：“少爷！您糊涂啊！那护城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您这不是……这不是自己往死路上走吗！”谢知渊没理会身后的哭嚎和绝望，他走到窗边，
“哗啦”一声推开紧闭的窗户。午后阳光刺目，涌入房间，照亮空气中飞舞的无数尘埃。
也将窗外远处，那一段隐约可见的、黑黢黢散发着恶臭的护城河轮廓，清晰地送入他的眼帘。
恶臭随风扑面而来。他却深深吸了一口。嗯，复杂的有机质腐败气味，硫化氢含量肯定超标，
重金属离子污染估计也不轻……典型的厌氧环境堆积。难题。但是一个……很有趣的难题。
3他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
眼底闪过一抹只有面对复杂数据模型时才会出现的、极度专注和兴奋的光芒。“准备纸笔。
”他吩咐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要最硬的炭笔，
还有……最大的宣纸。”丫鬟和下人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老管家抬起头，泪眼婆娑中，
只看见逆光站在窗前的少年背影，挺拔如松，仿佛脱胎换骨。谢小侯爷夸下海口，
要三个月清理护城河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京城。茶楼酒肆，勾栏瓦舍，
无人不在谈论这桩天大的笑话。“听说了吗？定远侯家那个废物，接了整治护城河的皇差！
”“哈哈哈！他？谢知渊？那个斗鸡走狗、调戏丫鬟都在行，正事一窍不通的纨绔？
他怕是连淤泥和黄土都分不清吧！”“据说是自己立了军令状，办不成就要跳河填坑呢！
”“作死！真是作死！定远侯爷英雄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钝如猪的儿子！
”“等着瞧吧，三个月后，京城最大的笑柄就得换人喽！”权贵圈子里，
更是将此视为一场即将开幕的滑稽大戏。
往日被谢知渊得罪过的、或是单纯瞧不上定远侯府的人，纷纷备好美酒佳肴，
只等届时看好戏。甚至有人开了盘口，赌谢小侯爷到底能撑几天才哭喊着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定远侯府，却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谢知渊要了炭笔和大量宣纸送入他的院子后，他直接下令紧闭院门，除了一日三餐，
任何人不得打扰。下人们战战兢兢，只当少爷是受了刺激，躲起来自暴自弃。
偶尔有胆大的小厮偷偷扒着门缝瞧，只见少爷伏在案上，对着一张大得吓人的纸写写画画，
上面全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线条、符号，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懂是什么鬼画符。
谢知渊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穿越带来的剧烈不适和记忆融合的胀痛感，
在高度专注的思考中逐渐消退，博士的本能压倒了纨绔的残念。他花了半天时间，
仅凭着原主那点模糊不清的记忆和昨日被抬回府短暂一瞥的印象，
结合流体力学和环境工程学知识，在脑海中初步构建起护城河的三维模型。淤塞严重，
水流近乎停滞，污染物沉积……首要问题是打通循环，建立初步的水体自净能力。
一张张设计图在他笔下流淌而出。
沉淀池的结构、容量……过滤坝的层级、材料配比……他不需要这个时代落后的青砖糯米浆，
他有更好的东西。又花了一天时间，他根据记忆中的原料配比，写下数张方子，
采买：石灰石、黏土、铁矿粉、石膏……甚至还有一些让管家摸不着头脑的废弃矿渣、煤灰。
管家看着单子，手都在抖：“少爷……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治河？”“能不能，
试试不就知道了。”谢知渊头也没抬，正用自制的炭笔尺规，
在一张新宣纸上勾勒着一个简易回转窑的示意图，“记住，分开采购，找不同的人，
尽量别引人注意。”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唉声叹气地去了。侯府再没落，
这点银钱还是有的，只要少爷别再出去惹祸……买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买吧！
材料陆续秘密运进小院。谢知渊又调了几个签了死契、老实巴交的家丁奴仆，
在后院僻静处垒起土窑，开始了一次次的烧制实验。浓烟滚滚，怪味弥漫，
爆炸声偶尔响起……下人们远远看着那被熏得乌黑、时而爆出火光和少爷兴奋低呼的土窑，
个个面如土色，觉得少爷怕是真的疯了，开始在府里炼什么邪术。三天后。
谢知渊穿着一身沾满灰烬和可疑污渍的锦袍，走出了紧闭的院门。
他手里拿着一块灰扑扑、硬邦邦的方块物体，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但更深处却是烁烁精光。成功了！4虽然条件简陋，配比和烧制温度控制全靠经验反复调试，
但初步的“水泥”样品硬度、凝结速度远超这个时代的任何胶合材料。
他直接带着样品和厚厚一沓图纸，
无视了身后老管家“少爷您要不要先沐浴更衣吃点东西”的哀嚎，径直出府，直奔工部衙门。
工部衙门里，大小官员早已听到风声，得知这位纨绔小侯爷今日要来“商议”治河事宜，
个个准备好了看热闹。当看到一身狼狈、仿佛刚从灶坑里爬出来的谢知渊大步走进来时，
窃笑声几乎压抑不住。“哟，谢小侯爷，您这是……刚从哪个泥潭里打滚回来？
”一个员外郎捏着鼻子，阴阳怪气地笑道。谢知渊看都没看他，
目光直接锁定了堂上那位眉头紧锁、面色不虞的工部侍郎李大人——原主的记忆里，
这位李侍郎，可是弹劾他惊扰自家老母的主力干将。“李大人。
”谢知渊将手中那块灰扑扑的水泥方块和那卷图纸，“啪”地一声放在李侍郎面前的公案上，
“护城河清淤疏导方案，以及所需新型建材样品在此。请工部即刻调拨役夫五百，听我调度，
按图施工。”堂内瞬间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方案？建材？哈哈哈！谢小侯爷，
您莫不是梦还没醒？”“这破石头块儿是什么玩意儿？路边捡来的吧！”李侍郎嘴角抽搐，
强忍着鄙夷，用两根手指拈起那块水泥，掂了掂，又嫌弃地丢回桌上：“谢知渊，
本部堂没空陪你胡闹！治河非同儿戏，岂是你这黄口小儿弄些破烂玩意就能……”话未说完，
谢知渊突然抓起那块水泥，猛地往地上一摔！“砰！”一声闷响，水泥块完好无损，
反倒是地上的青砖被砸出了一小片白印和裂纹。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焦着在那块灰扑扑的“石头”上，眼神里充满了惊疑。
谢知渊俯身捡起水泥块，
又从袖中掏出一把小铁锤——这是他刚才顺手从工匠那里拿的——递给李侍郎，
语气平静：“大人不妨亲自试试。”李侍郎将信将疑地接过铁锤，运足力气，猛地砸下！
“铛！”金铁交鸣之声刺耳，水泥块只是崩掉一个小角，主体依然坚固。堂内鸦雀无声。
官员们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奇异的灰块，又看看一脸淡然的谢知渊，仿佛见了鬼。
李侍郎握着震得发麻的手，脸上惊疑不定：“这……这是何物？”“此物名为‘水泥’，
遇水调和后可变浆体，塑性极佳，干固后坚如磐石，胜过三合土十倍。”谢知渊语气平淡，
仿佛在介绍一件寻常物事，“用于修建渠坝、加固河堤，事半功倍。
”他展开那卷图纸：“此乃引流渠与沉淀池规划图。依此施工，可先分流上游活水，
隔离淤塞严重区域，分段清理，
再利用水力自行冲刷部分河道……”他开始讲解图纸上的设计，
口中吐出的尽是“流速”、“截面”、“沉淀效率”、“流体阻力”等陌生词汇。
工部的官员们起初还在愣神，渐渐地面色变得凝重，眼神从鄙夷转为惊愕，再到难以置信。
虽然很多术语听不懂，但那图纸线条精准，结构清晰，逻辑严密，绝非胡闹！
尤其是几位懂些水利的老工匠被悄悄唤来，看了几眼后，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看着谢知渊的眼神如同看着神人！这……这真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谢知渊？！
李侍郎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他死死盯着图纸，又看看那块水泥，
最后目光落在谢知渊那张虽然脏污却透着绝对自信的脸上，胸口剧烈起伏。
这小子……难道真得了什么奇遇？还是以往都在藏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眼前这东西，
这图纸……却又实实在在，做不得假！5“大人，”一位老工匠激动得胡子都在抖，
压低声音对李侍郎道，“这图……精妙啊！还有这‘水泥’……若真如小侯爷所言，
乃是人工烧制而成，价廉易得……那、那可是利在千秋的神物！”李侍郎猛地回神，
脸色变幻莫测。他死死攥紧了拳头，看着谢知渊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一股极大的羞辱感和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这废物……竟然真的……他深吸一口气，
极力压下翻腾的心绪，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即便如此……五百役夫……也不是小数目，
需……”“陛下旨意，着工部全力配合。”谢知渊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李大人是想现在就随我进宫，向陛下解释为何抗旨吗？
”李侍郎顿时噎住，脸色涨得通红。周围官员噤若寒蝉。最终，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
狠狠一挥袖：“……给他调人！”谢知渊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勾。“谢大人。
”他拱了拱手，动作略显生疏，却自有一股气度，“另外，还需麻烦大人一件事。
”“还有何事！”李侍郎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字来。“请大人将今日之事，
尤其是这‘水泥’之物，如实奏报陛下。”谢知渊看着他，眼神清亮，“便说，
此物于国于民，大有裨益。臣，谢知渊，愿献于朝廷。”李侍郎瞳孔骤缩，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献于朝廷？这等神物，他竟不藏着掖着，要直接献出来！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不仅是李侍郎，满堂官员都愣住了，看向谢知渊的目光彻底变了。
谢知渊却不再多言，收起图纸和那块水泥样本，转身大步离去。
留下满屋子神色复杂、震惊难言的工部官员，以及那位脸色铁青、仿佛吞了苍蝇般的李侍郎。
消息根本瞒不住。谢小侯爷在工部衙门“摔石震堂”、献上神物“水泥”的事，
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京城。这一次，引起的轰动远胜之前。
怀疑、震惊、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无数人心中翻腾。而处于舆论漩涡中心的谢知渊，
已经拿着工部的调令，出现在了臭气熏天的护城河边。他身后，
是五百名忐忑不安、窃窃私语的役夫。眼前，是蜿蜒污浊、望不到尽头的黑色河道，
淤泥堆积，垃圾漂浮。谢知渊挽起那身碍事的锦袍袖子，
拿起一根自制的扩音喇叭简陋铁皮卷的，站在一个临时堆起的土台上，
清朗的声音穿透浑浊的空气：“所有人，听我指令！第一队，清理左侧河道垃圾！第二队，
按图纸标记一，开挖引流渠！第三队……”阳光照在他沾着灰尘却异常认真的侧脸上，
那双眼睛里，没有纨绔的浑浊，没有怯懦，只有一种全然的、专注于工程项目的冷静与笃定。
京城各方势力的目光，或明或暗，或惊或疑，或嫉或惧，
第一次真正地、聚焦在了这个曾经无人看得起的纨绔小侯爷身上。
6护城河工程在谢知渊的指挥下，以惊人的速度推进。最初那五百名被征来的役夫，
个个愁眉苦脸，只当是来陪京城头号纨绔玩一场注定倒霉的苦役。工部的胥吏也阳奉阴违，
拨付的物料能拖就拖，能减就减，等着看笑话。但几天后，所有人的态度都变了。谢小侯爷，
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没有像以往治河的官员一样，只知道一味加派人手，
用木桶扁担蛮干清淤。他先是让人沿着河道打下了无数奇奇怪怪的木桩标记，
又指挥役夫按照他那些鬼画符般的图纸，
开挖数条看似毫无意义的沟渠分流渠和导流明渠。当上游被暂时引入新挖的沟渠，
一段主河床水位下降，露出乌黑发臭、板结厚重的淤泥时，
围观的其他工部官员和胥吏都暗自嗤笑：看你怎么清理这玩意儿！用人挖？累死也挖不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