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有过三任丈夫。第一任不爱我，将我卖了配冥婚。第二任也不爱我，
因为他是一个死人。第三任告诉我，他只是喜欢我的家产，是我死人夫君的发小。
而我死的那年，只有二十五岁，我手里攥着心上人送我的腊梅，
被埋葬在大雪纷飞的荒山之上。1印象里，我死的那天下着大雪，
第一任夫君把我埋在荒山上的雪里，在我的雪坟旁对别的女人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兴许是上天垂怜，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雪在我死后两天开始融化，我的尸体裸露在外，
被上山砍柴的村民发现报了官。而在死之前，我是十里八乡最美的姑娘，为了治弟弟的病，
我父亲把我卖给了城里有钱人家配冥婚。我年轻又貌美，才刚到及笄之年，
怎会甘心做一个死人的老婆守活寡。眼看大婚将近，我心里着急，一头热，
就算计了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邻居三狗哥。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和心仪的姑娘情定了终身，
可因为我，这对有情人最终不了了之。成婚后，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的平凡而美好，只是时常看见夫君独自沉默，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没多久，
与我配了冥婚的有钱人家找上门了。那天夫君出了趟远门，去镇上采购物资，
他年迈的老母亲先几日回了趟娘家，看望卧病在床的姊妹。所以那些人来的时候，
家里就我一人。我被捆在轿子里一路颠簸，第二天夜里就被迫和死人成了婚。
我也不知道这合不合理，甚至不曾与第一任夫君好好的道别，
便成了无忧城数一数二的盐商杨老爷小儿子的媳妇儿。兴许是觉得亏欠了我，杨家待我不错，
吃穿用度一样都不曾落下。如果没有那件事的发生，
我麻木的觉得做个吃穿不愁的寡妇也不错。那一年的冬天，
四季如春的南方少见的下了一场大雪，我的院子里有一株腊梅，早早的便绽放幽香，
我甚是喜欢。梅花树下还放着一些冥婚祭祀用的物品，我一直未曾去收拾，也没那心情。
听说梅花是我那亡夫有一年的生日，大哥亲手为他种下的。只可惜尚未见到花开，
他就因病而逝，死去的时候才17岁。我见过他的画像，若还活着，
现在应也是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倒与我的容颜也般配。“袒儿喜欢梅花，
他14岁生日那年我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什么也的不要，就要了这株腊梅。这么多年来，
这花从未绽放，不曾想你来，花便开了。”胸无点墨的我想不出什么赞美之词，
只能看着大雪覆盖的绝美景色出神，未曾注意身后何时多了一人，被惊了一下。“抱歉，
吓到你了。”刺眼的光落在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子，他看上去二十三四，穿着并没有多华丽，
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贵气的一个。他的眸子很透亮，淡淡的琥珀色，
看人的时候让人感到温柔和深情。“无妨，是我太入神了。”我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优雅大方的施礼：“大哥太看得起妾了，南方这么多年来没下过雪，花开许是因为雪吧。
”入府这些时间，婆婆教我妇礼，我也争气，现在只看外在，
应该没有人会觉得我是个乡下来的穷丫头了。可我最想学的却并非这些。
男子感受到了我的疏离之意，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霍姑娘，
因为一摊子的荒唐事儿连累了你，抱歉，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我保证，
只要杨家还在一日，你便高枕无忧一日。”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很认真。我有些愕然，
看着他的眼睛，心底突然腾起一丝委屈。我本是烂漫的年纪，却被父母贱卖，
与死人配了冥婚。后又拆散有情之人，作践良心来达成自己目的，再被杨家抓回来的时候，
我甚至觉得这都是我的报应。十二月天的大雪像鹅毛一样轻盈落下，却不出半炷香的时间，
便压得人肩膀略沉。我很冷，可那丝委屈却无比热烈，冲的我头也热，眼也热，
心……也热了。我知道我不该，可是，他叫我霍姑娘啊。2大哥名叫杨齐，
而我的夫君叫杨袒，杨家老爷总共就这两个儿子。听婆婆说，
夫君死的时候正要参加当年的科举考试，未来想做一个为民造福的地方好官，
是个勤勉上进很好的人。可惜英年早逝，我见着他的时候只是一具死物。而大哥，
他比夫君大七岁，杨老爷把他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这些年来，
他为杨家的生意奔波四方，闯下了不小的名声，是城里姑娘们心中的头号夫君人选。
算算时间，他今年也有27了。这个年纪的男人本该孩子都会叫爹了，
更何况他是如此年轻有为又相貌堂堂的贵公子。城北布商的女儿年芳十八，才貌双全，
一袭水蓝流苏裙灵动又不失雅致，衬托的她像个瓷娃娃一般。我细细数着，
这是婆婆给大哥安排的第五个相亲对象了。她挺好的，漂亮、有学识、家境清白殷实，
是个良配。这事儿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但自与大哥第一次见面过后，他便时常照顾我，
会问我真正想要什么，并会尊重我的每一个选择。我说我想像城中富家女子一样学字，
他送我去学堂。我说我不想赋闲在家无所事事，他便让我跟着婆婆学习如何管理杨家琐事。
我想他是真心觉得亏欠了我，所以只要我有所求，他必有所应。三年时间，
如今杨家的大小事务基本都交到我的手中。杨老爷和婆婆也对我放了心，
偶尔忙不过来还会让我去铺子上走动走动。近日无事，我在家练习女红，
婆婆让我去安排相亲事宜，接待这位布商家的女儿，等忙完铺子上事情的大哥过来我再离开。
她大概是紧张，在又逢酒楼的窗户前来回踱步。“大哥为人实在宽厚，姑娘你大可放宽心，
以平常心对他便是。”听我这么说，她果然轻松了些，还告诉我，其实她喜欢大哥好多年了。
有一年她家生意遇到了困难，是大哥出手拉了他们家一把，就是那个时候，
她喜欢上了这个比她大九岁的男人。而这一喜欢，就是五年。算算时间，那时候她才十三岁，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等待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身风霜的大哥赶来，
便听见我们正在谈笑最近城里最流行的衣服样式。我识趣退出，离开时，
她对大哥说她很喜欢我。大哥温柔的笑了笑：“小嫣她聪明又漂亮，我也很喜欢她。”末了，
他看向我又补充一句：“而且，我想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她。”我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欣喜，
但随着他后面的那句话很快就落了下去。霍嫣，是杨家二少爷杨袒名义上的妻子，
与他注定没有可能。3后来我听说，布商的女儿哭着跑出又逢酒楼，这桩好事成不了了。
再后来，那姑娘受不了打击跳了河。索性救了上来，全家搬去北方，想来是不会再回来了。
大哥对此很内疚，还派人帮助布商一家尽快在北方尽快站稳脚跟。“一见杨齐误终身。
”我有些感慨，大哥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又一年冬天，南方又下雪了，腊梅如期而开，
我寻着花香，看见院子里大哥的背影。这是我来杨家的第四年。这四年，腊梅只要开花，
大哥便会来我的院子，坐在那棵树下很久很久。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真好。
我回屋里拿了个小火炉，在他旁边温上一壶热酒，这些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会和我讲杨袒的事儿，我也乐得与他多一些相处的时间。“小嫣。”这一次，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开口叫我的时候，酒量一杯倒的我已经喝酒喝得有些微醺了。
“过些日子你随我去一趟芙城吧，那边的掌事嫁给了北方的富豪，暂时没人打理，
我教你做生意，以后芙城那边就交给你了。”“啊？我吗？”我指着自己，
红扑扑的脸蛋衬得清冽的眼眸有些迷离，泛起潋滟的水色。我半天没回应他，大哥推了推我，
不想我直接就栽倒了，扑腾了几下也没能坐起来，干脆躺平继续发呆思考。大哥哈哈大笑，
被我的憨态逗得双肩发抖。我很少见他开怀大笑，我也第一次知道，
原来端正儒雅的贵公子也可以笑得这么豪迈。夫君在的时候，他是不是一直都是这般开朗？
我把他的提问抛之脑后，心里想着如何让他一直这般开怀。他过来扶我，而我酒劲儿上来了，
盯着他方才大笑的嘴，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抓住他的手臂借力吻上了他的唇。
温热的唇接触到他冰冷的唇角时，他身体明显一僵。酒香弥漫，一枝腊梅不堪重负垂下，
雪落在了我们二人的身上，无关紧要，却有些沉。冰冷让我瞬间找回了所有逸散的思绪。
四年，我兢兢业业做着杨二少夫人，就是为了安稳的度过这一生。可我现在都做了什么！
没等他反应，我已经一把推开他落荒而逃。而他，在腊梅树下坐了整整一日，
直到天黑才离去，比往年的每一次都久。4这几日我都不敢在家待着，怕遇到他，
便借口过年给家里添置新衣，每天都去彩衣阁。那里的衣物很贵，
但城里姑娘们最喜爱的款式都在他们家。听说衣物款式都是当家的亲自设计的，
我有幸见过一次当家的，竟是一位年轻的公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的女红有几分他的风格，我的衣物也基本都是在他家买的。让我没想到的是，
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熟人——阿音。我不由想到了我的第一任夫君三狗哥，
当年与他两情相悦的便是阿音。物是人非，我远远看着她，却没脸上去与她相认。
她应是嫁为人妇了，牵着孩子，在彩衣阁门口望了许久，最终牵着孩子离开。
我觉得她应该是幸福的，因为她眼眸中的光是我自被配了冥婚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色彩。
这一日我的情绪很低迷，谁都看得出来。午间吃饭的时候，婆婆还以为我受欺负了，
非得给我讨个公道，好在我糊弄了过去。我对杨家的感情很复杂。一边是怨，
怨他们将我买回来配了这该死的冥婚。一边又是感激，感激他们喜欢我，关心我，
待我如亲子。听大哥说，他明天就准备出发去芙城。我不敢看他，只是埋着头努力扒饭，
但我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许久。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真的很想去。
夜里我在被窝里辗转反侧，突然听见院子里有踩雪的声音。“小嫣，你睡了吗？
”雪落了他一肩，头发也湿漉漉的，穿着单薄，仿佛被夺舍了，
失魂落魄的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大哥。他应该是在院子里折了一枝腊梅，正拿在手中，
攥的紧紧的。风雪好大，我连忙穿好了衣服让他进来，才惊觉他喝了酒，还不少，
走进来时带过一地的雪和冷气，冻得我一哆嗦。他或许是以为我冷，突然欺身而来，
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小嫣，不冷不冷。”他真的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冷，
我本来是很暖和的。“大哥，我不冷，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热壶水。”我温柔的拍了拍他，
以为他即便是喝醉了也会是个体面人，不想是我高看他了。“我不！”他斩钉截铁的拒绝，
把我抱的更紧。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正想办法，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
在我的低呼声中，将我丢在了床上。“太冷了，床上暖。”“啊？”我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眼睁睁的看着他爬上我的床，还钻进了我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搂着我。
雪的气息夹杂着男人身上的醇香酒味，刺激的我浑身发烫，再也不冷了。昏暗的烛光下，
即便是背着光，我也能临摹出他的模样。他的眉毛、鼻子、嘴唇、脸庞。没人知道，
无数个夜晚我都在叹息、在羡慕、在嫉妒，如果我也拥有布商女儿那样的身份多好啊。那样，
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喜欢他了。我的指尖拂过他的面庞，梦寐以求的人就在我的眼前，
可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空寂和悲凉。温热顺着眼眶溢出，
一只大手却在泪水滴落的前一刻将它抹去。“小嫣，对不起。”我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原来你没醉！”他狠狠的挨了我一巴掌，将我的手握在掌心之中。“我醉了，
从我意识到的那一年开始，我已经醉了三年了。”明明只能看见他的轮廓，
我却仿佛能看见他的眼睛。他的那双琥珀色眸子最是清澈，也最是迷人与深情。5那一夜，
他抱着我说了很多话，那也是我来杨家这么多年说话最多的一次。他告诉我，
我来杨府的第一年，他刚从北方回来，急匆匆的赶往弟弟的灵堂。
途经弟弟的院子时偶然闻到腊梅花香，想起当年亲手种下的腊梅，
竟忘了家书中弟弟已结了冥婚一事，贸然闯入当时已经属于我的小院里。我在雪中静静伫立，
墨发如绸，容貌也清丽无比，他还以为是腊梅树成了腊梅仙子。也或许就是那一眼，
我留在了他的心上。后来他事事都顺我，一开始也的确是觉得杨家欠我的，
只是这份愧疚随着与我的接触逐渐改变。我虽然出身贫苦，但勤奋好学，能吃苦，很自制，
凡事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坚定的去达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从对我的愧疚，
变成了欣赏。后来，他每年腊梅花开的时候都来我的院子里，连他都快以为自己是为了弟弟。
直到我喝迷糊吻了他。当时他便明白了，这段不该动的情，再也无法藏住了。借着酒意，
他大吐自己这些年来的隐忍与克制。他说每次吃饭都很想坐我旁边为我夹菜。还说，
其实每一次出远门他都想带着我一起，他忍不了相思之苦，可惜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我第一次发现这个一家的顶梁柱原来也有孩子气的时刻。种种，件件，一一细数，
随着他越说越多，我的心，越来越堵。原来他也喜欢我。可是，他怎么能喜欢我……“小嫣，
你会随我去芙城吗？”我偷偷咽下哭意，问道：“我在杨家好好儿的，
怎么突然要带我去芙城？”他突然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很深很深，手也抱的很紧很紧。
“你是一个聪明、独立又很坚强的女子，你不该被束缚，我知道你在杨家其实并不快乐，
我想带你出去散散心，教你作为女子，如何有自己的一片天，来世间一遭，
你该为自己好好的活一回。”我想了好久，最终答应了。后半夜他走了。大概是酒醒了吧，
走的时候做贼一样，在外面还摔了一跤。而我，也没有睡着，一直醒着，
脑袋空空望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发展。大哥把那枝腊梅放在我枕边，
幽香怡人，却赶不走我心中是迷茫、恐惧。“你说女子该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可怎样的天，
才算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片天？”6关于我要去芙城一事，大哥以同样的理由，
加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杨老爷和婆婆听了后商量许久，最终答应了。走时我什么也没带，
就揣了些银两，和那枝大哥送我的腊梅。婆婆给我准备了好多衣裳干粮，生怕我过不好。
“小嫣，你在杨家这些年没受过什么苦，这去芙城的路虽不算遥远，但也要颠簸数日，
一路上可要保重啊。”我很感动，告诉她会时常写信回家。杨老爷远远看着，
好像偷偷的抹了一把老泪。这些年，他们真心待我，我不幸，却又很幸运。去往芙城的路上，
我和大哥没有什么交流。好像回到了初见时，我们俩只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陌生人。
三天后，我们落脚芙城，他马不停蹄的就带着我去找前掌事交接。
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女子还可以像男人一样雷厉风行。“你就是少东家说的新掌事？”“嗯。
”我有些畏手畏脚，被她凌厉的目光打量的很不自然。“他跟我说新掌事年纪虽轻，
可聪明、坚韧、有一股蓬勃的冲劲儿，我瞅着你柔柔弱弱的，
怎么跟他所形容的出入有些大啊。”大哥眼里的我原来是如此好。我苦笑，这根本不是我。
得过且过，做个寡妇，安稳到老，这才是我想要的。不过总归是被激励到了。
我本来就对做生意这种事儿很感兴趣，或许是天赋，前掌事教的急，我也不会落下重点。
时间久了，前掌事不由有些感慨。“少东家的眼光还是那么毒辣，你的确是块做生意的料。
”前掌事叫冷烟，在做掌事之前，她本也是书香门第，后家道中落，
父亲为了弟弟把她卖到青楼陪笑卖艺。有一年闹饥荒，她所在的城门失守，
不大的城镇被数以万计的流民洗劫，带来了瘟疫，死了好多人。她最后的栖居之地也没了，
跟着一起逃走的姐妹们要么被饿死，要么病死，要么因为一口吃食而被打死。总之，
只剩下她一人。她说，那年她孑然一身，想爬上城墙一跃而下，一了百了。可没等她爬上去，
因为长时间未进食，以及天气炎热的缘故，她中暑晕倒，从城墙的楼梯一路滚了下去。
命运使然，她遇到了大哥。再后来，她染了瘟疫，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下，她痛不欲生。
大哥说：“你脑子很好使，如果这次能够活下来了，我给你一个活儿，你愿意帮我吗？
”不想冷了恩公的心意，冷烟随口答应了，反正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应不应重要吗。
但老天就是那么的玩弄人，她活下来了。“或许从一开始，
老天爷就没打算收我这条卑贱如浮萍的小命，每次回想起那段时间我都后怕，如果我死了，
没有坚持下来，还有现在的我吗？”明明没有死过，她却如同重获新生，从那以后，
再难再苦她都没有再动过死了一了百了的念头。冷烟病好了后，
大哥在几乎成为死城的骆城附近开了一家酒楼，价格低廉，几乎没有什么盈利，
可来吃饭的人却络绎不绝。他每天还会派人去城门口施粥，一直坚持到官府拨款救济之日。
而冷烟，就是从死城做酒楼起的家，她主要负责的便是杨家的酒楼生意。
虽说酒楼在杨家的众多产业中算不得什么，且只分布在南方，
可对于完全外行的我来说依旧是一项挑战。冷烟出生书香世家，有见识又有学识。
后来又做过青楼艺伎，懂察言观色，知人情世故。而我，从出生，再到经历都不及她分毫。
和她相比，我是哪哪儿都比不上，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一是因为冷烟给我说的她的故事，
还因为我想找到大哥所说的，属于女子的那片天。我跟了冷烟两个月，
大致了解了芙城的所有酒楼，不过还有最关键的一环。7.温度逐渐回暖，
我已经两个月没见大哥了，听说他送我过来的当天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我有些想见他，
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小嫣，你今天真漂亮。”冷烟从我身后走出来，
惊艳的目光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发出由衷的赞美。“我当初可是十里八乡最美的姑娘。
”我打趣道：“要是我爹娘当初也把我卖青楼，我混的肯定比冷姐姐好。”“那可不一定。
”冷烟哼哼唧唧回道：“你这小妮子一脸清纯，去那种地方的男人更喜欢我这样风情万种的。
”“是是是，姐姐最是风情，不然怎会让那北方的大富豪拜倒在石榴裙下。”说到她的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