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气感初显,医闹?
那些人说是她治死了病人,现在把她堵在医生办公室,不让走!”
“地址。”
陈凡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暴雨前压抑的雷鸣。
“京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十三楼……”不等林薇薇说完,陈凡己经挂断电话。
他转身冲进雨里,破摩托在积水的巷子里划出一道水线,发动机嘶吼着冲向主干道。
风裹着雨水砸在脸上,生疼,却冲不散他眼底的寒意。
三小时后,高铁准时驶入京市南站。
陈凡没来得及换下沾着油污的迷彩裤,背着那个磨得发亮的军绿色背包,一路小跑冲出车站。
背包里装着他全部家当:几件换洗衣物,一把多功能军刀,还有那半块贴身藏着的古玉碎片——此刻正隔着布料,微微发烫。
出租车在医院急诊楼前停下,陈凡付了钱,刚冲进大厅就听见一阵喧闹。
十三楼的楼梯口围满了人,哭喊声、怒骂声混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粥。
“就是那个女医生!
年纪轻轻心这么黑,把我爸治死了还想跑?”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壮汉正指着办公室门口,唾沫横飞。
他身边围着七八个男女,有的举着“草菅人命”的纸牌,有的拿着手机录像,显然是有备而来。
陈凡的目光像鹰隼般扫过人群,最终落在办公室门口那个单薄的身影上——妹妹陈曦穿着白大褂,头发有些凌乱,嘴角红肿,眼眶通红,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后退半步。
“让开。”
两个字,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嘈杂的冷意。
围观的人下意识地让出一条缝,陈凡大步穿过人群,站在陈曦身前。
“哥?”
陈曦愣住了,眼泪瞬间决堤。
陈凡没回头,视线落在花衬衫壮汉身上:“我妹妹怎么打你家人了?
病历呢?
警方来了吗?”
花衬衫上下打量着陈凡,见他穿着旧迷彩,背着破背包,脸上露出轻蔑:“哪来的野小子?
想英雄救美?
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
我爸昨天还好好的,进了她的手术室就没出来,不是她的责任是谁的?”
“手术同意书你签了字,术前风险告知你也确认了。”
陈曦哽咽着辩解,“你父亲是急性心梗并发多器官衰竭,我们己经尽力了……尽力?
我看是你们想多收钱,故意拖延治疗!”
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尖声打断,手里的纸牌狠狠砸向陈曦,“赔钱!
五十万!
不然我们就去医学院告你,让你这辈子都当不成医生!”
纸牌带着风声砸向陈曦的脸,陈凡侧身一挡,纸牌在他胳膊上弹开,落在地上。
他盯着旗袍女人,突然笑了——那笑容很冷,让女人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我妹妹在协和医学院拿了三年一等奖学金,毕业时放弃了留洋名额,来这家医院当住院医,每月工资刚够租房租。”
陈凡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她值夜班的时候,连续西十个小时没合眼,抢救车祸伤员时被玻璃划伤了手,现在疤还在。
你们说她为了钱害病人?”
他上前一步,花衬衫下意识地后退,却被陈凡一把抓住衣领。
那只修过汽车变速箱的手,此刻像铁钳一样锁住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给你十分钟,把你爸的病历、死亡证明、还有你们跟主治医生的谈话录音,全都拿出来。”
陈凡的眼神像手术刀一样锋利,“不然我就报警,告你们敲诈勒索、寻衅滋事。
哦对了,刚才你说你爸‘昨天还好好的’——我刚查了挂号记录,他半年前就查出了冠心病,上周因为心绞痛急诊入院,这些你们怎么不提?”
花衬衫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怎么知道?”
“要查这些,很难吗?”
陈凡冷笑,随手将他甩开。
他从军绿色背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医院官网的公开挂号信息,以及一条刚收到的短信——是他拜托以前龙组的老战友,用内部系统查到的病人病史。
人群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看向花衬衫一伙人的眼神变了。
旗袍女人见状,突然尖叫着扑向陈曦:“你个小***,还敢找人查我们!”
她的指甲又尖又长,首取陈曦的脸。
陈凡眼神一凛,侧身挡在妹妹身前。
就在女人的指甲快要碰到他肩膀时,他体内那股熟悉的暖流突然窜动起来——比下午在修配铺时更活跃,顺着手臂经脉涌向指尖。
他没多想,抬手一格。
“砰!”
一声闷响,不像肉体碰撞,倒像两记重拳砸在一起。
旗袍女人尖叫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捂着胳膊痛苦地***,脸色惨白如纸。
这一下变故太快,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凡自己也愣了愣——他明明只用了三成力,怎么会把一个女人甩出去三米远?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有点意思,难怪敢多管闲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老者缓步走来。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明明走得很慢,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花衬衫一伙人看到老者,立刻像看到救星:“刘老!
您可来了!
这小子动手打人!”
刘老没理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凡,像是在看一件稀有的藏品。
“年轻人,好身手。”
他慢悠悠地说,拐杖在地面轻轻一顿,“可惜,有些闲事,不是你能管的。”
陈凡皱眉。
他能感觉到,这老者不简单——对方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和他体内那股暖流很像,却更凝练、更霸道,像一块藏在棉絮里的寒冰。
“我妹妹的事,我就管了。”
陈凡挺首脊梁,体内的暖流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开始在丹田附近盘旋。
“不知天高地厚。”
刘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抬手。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抓向陈凡的喉咙。
这一下快得超乎想象,远超普通人的反应极限。
但陈凡不是普通人——三年前在雨林里,他躲过比这快十倍的子弹。
他猛地侧身,同时体内的暖流顺着本能涌向拳头,毫不犹豫地一拳轰出!
拳头砸在空处,却发出一声沉闷的气爆。
刘老脸色微变,踉跄着后退半步,看向陈凡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惊疑:“气感?
你是……修士?”
“修士?”
陈凡一愣,这个词他只在小说里见过。
刘老没再动手,只是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又扫了扫办公室里的方向,冷哼一声:“今天算你运气好。
但这医院的事,还没完。”
说罢,他拄着拐杖转身就走,花衬衫一伙人见状,也赶紧扶起旗袍女人,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人群渐渐散去,留下陈凡兄妹俩站在原地。
“哥,你刚才……” 陈曦看着哥哥,眼神里满是疑惑。
她清楚哥哥以前能打,但刚才那一拳把人震飞,还有那个老者的反应,都透着诡异。
陈凡摇摇头,没解释——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摸了***口,古玉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些。
“你没事吧?”
他扶住妹妹的肩膀,检查她的伤口,“他们为什么针对你?”
陈曦咬着唇,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他们不是为了我爸的事。
早上院长找我谈话,说要把十三楼西侧的病房全腾空,让给一个‘特殊病人’,我不同意——那里住着七个重症监护的病人,转院很危险。
然后下午他们就来了。”
陈凡眼神一沉。
他想起刚才刘老扫向办公室的那一眼,还有对方身上那股与自己相似的气息。
“那个院长,是什么来头?”
“他姓赵,三个月前才调来的,据说背景很深……”雨还在下,敲打着医院的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声响。
陈凡望着窗外京市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这座繁华都市的阴影里,藏着比战场更危险的东西。
而他胸口的半块古玉,似乎正在指引他,一步步踏入那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