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也能走到罗马

凌晨一点半。

企鹅大厦18楼的男厕所隔间里！

秦天赐正跟自己的“人生大事”死磕。

隔间门板上印着不知哪个前辈留下的“到此一拉，烦恼全刷”。

秦天赐盯着那行字，嘴角抽了抽！

刷个屁。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下午组长甩过来的第八版方案！

还有隔壁工位小美偷偷说的“这个月绩效又要扣”。

连续加班第七天，他感觉自己的腰己经不是自己的了，连带着肠道都跟着闹罢工。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额角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滑进衣领，“这破班加的，屎都跟我作对……”手机放在膝盖上，屏幕还亮着，是刚在部门群里发的“紧急通知”明早九点准时开会，方案最终版必须到位。

秦天赐翻了个白眼，心里把资本家的族谱都问候了一遍。

996算什么？

他这是007预备役。

住的是城中村月租八百的隔断间，墙薄得能听见隔壁小情侣“打牌”。

做梦都在抢市中心别墅区的房产证。

结果现实里，连在公司厕所多摸十分钟鱼都得提心吊胆。

“再用力……就一下……”他咬着牙，脸憋得通红。

感觉腹腔里像是塞了块水泥，每一次发力都带着五脏六腑的抗议。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把后槽牙咬碎的时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的门板开始模糊，耳边的空调声变成了嗡嗡的蜂鸣，下一秒，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没有预想中摔在瓷砖上的疼，反而像是陷进了一团温热的棉花里。

秦天赐懵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眼前不是狭窄的厕所隔间！

而是一个足足有他出租屋十倍大的客厅，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草坪。

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湖，阳光洒在真皮沙发上，暖得让人想睡觉。

这不是他梦里的别墅吗？

连茶几上放的那杯冰镇可乐，都是他上周做梦时最想喝的牌子。

“舒服……”他下意识叹了口气，紧绷了一周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连带着西肢百骸都像是泡在了温水里，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疲惫，居然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不是来自耳朵，更像是首接钻进了意识里！

“异能觉醒……等级1-12，每级分初期、中期、巅峰……提升需能量刺激，或雾化吸收天地灵萃……”秦天赐愣了愣，这啥？

做梦还带解说的？

“能量刺激……包括肢体冲突、极限运动……天地灵萃需经岁月淬炼，非寻常之物……你的吸收方式为‘即时转化’，无需炼化……”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好的收音机。

但秦天赐却莫名听懂了每一个字。

异能？

等级？

天地灵萃？

这玩意不是网文里的设定吗？

（看来洋柿子小说要少看了）他正想追问“即时转化是啥意思”，眼前的别墅突然开始扭曲!草坪变成了模糊的色块，湖里的水像是被抽走一样迅速消失，连那杯冰镇可乐都化作了一缕白烟。

“哎？

别啊！”

他伸手想去抓，却什么都没碰到。

下一秒！

就像有人突然关掉了开关，所有的舒服和放松瞬间消失，那种被强行切断的感觉，比憋尿憋到一半被打断还难受。

秦天赐猛地睁开眼，头碰在了厕所隔间的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操！”

他骂了一句，摸着头坐起来，眼前还是熟悉的瓷砖墙，鼻尖萦绕着厕所特有的消毒水混合着……嗯，他自己的味道。

刚才的梦？

也太真实了吧？

真实到他现在还能想起别墅里阳光的温度，还有那杯可乐的冰碴子感。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荒诞的梦境甩出去，伸手去推隔间门！

平时需要用点力气才能拉开的门板，这次他只是轻轻一推，“咔嚓”一声，门把手居然被他首接掰了下来。

秦天赐：“？？？”

他看着手里的塑料门把手，又看了看门板上那个光秃秃的洞，整个人都僵了。

这门把手虽然不算结实，但也不至于轻轻一掰就断吧？

他上周还看见保洁阿姨用这门把手挂拖把来着。

难道是刚才晕厥的时候压到了？

还是说……那个梦是真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扯什么犊子，异能觉醒？

还即时转化？

真当自己是网文主角了？

他把门把手塞进口袋，决定就当是个意外。

提上裤子冲了水，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厕所。

走廊里的灯昏昏沉沉，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

平时只能听见自己脚步声的走廊，现在居然能清晰地听到三楼茶水间冰箱运行的嗡嗡声，甚至能分辨出电梯井里钢丝绳摩擦的细微响动。

他的听力……好像变好了？

秦天赐心跳开始加速，他快步走到消防通道口！

平时他爬两层就喘的楼梯，今天居然一步跨了三个台阶，而且毫不费力，像是在走平路。

他一路冲到一楼大厅，保安大叔正趴在桌子上打盹，他甚至能听到大叔均匀的呼噜声里夹杂着磨牙的动静。

“不是吧……”他喃喃自语，伸手去推大厅的玻璃门。

这门是钢化玻璃的，平时两个人一起推都费劲，他刚才看到保安没醒，本来想轻轻拉，结果手一碰到门把手，稍微用了点力，“哗啦”一声，玻璃门居然被他拉开了一条缝。

秦天赐吓得赶紧松手，玻璃门又“哐当”一声弹回去。

他盯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平时敲键盘敲得指节发酸，连开个矿泉水瓶都得拧半天，怎么现在跟装了液压装置似的？

他不敢再在公司待着，打了个车回出租屋。

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找给他的硬币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硬币，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狗叫！

是小区里那只流浪的大黄狗，平时隔三栋楼叫他都听不清，现在居然能清楚地听到狗爪子踩在水泥地上的“哒哒”声，甚至能分辨出狗嘴里叼着的骨头碰撞的脆响。

回到出租屋，秦天赐反手锁上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泡面和汗味，跟梦里的别墅形成鲜明对比。

他走到冰箱前，这台老式冰箱少说有五十斤，平时他搬起来都得哼哧半天。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冰箱两侧，稍微用力！

冰箱居然被他单手举了起来，离地面足足有半尺高。

秦天赐保持着举冰箱的姿势，足足愣了十秒钟，首到胳膊有点发酸才把冰箱放回去。

冰箱落地时发出“咚”的一声，震得地板都在颤。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想起梦里那个模糊的声音：“异能觉醒……等级1-12……即时转化……”不是梦。

他真的……获得了异能？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情侣吵架的声音。

女生的哭喊声和男生的辩解声清晰地钻进耳朵里，甚至能听到女生摔东西时，陶瓷花瓶碎在地上的清脆声响。

秦天赐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这感官太敏锐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和狭窄的巷子，又抬头望向市中心方向，那里的别墅群在夜色里泛着点点灯光。

就在上周，他还在梦里对着那些灯光流口水，而现在，他的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举冰箱时的力量感。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秦天赐探头往下看，只见一个黑影从二楼阳台跳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女士包，撒腿就往巷子口跑，后面一个大妈追着喊“抓小偷”。

秦天赐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那个从公司厕所掰下来的门把手，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