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小农女

重回小农女

作者: 机械蜗牛

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机械蜗牛”的优质好《重回小农女》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林晚林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由知名作家“机械蜗牛”创《重回小农女》的主要角色为林属于古代,大女主,爽文,重生小情节紧张刺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4953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5 03:25:35。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重回小农女

2025-09-25 09:21:28

林晚在无尽的黑暗中窒息,肺里充斥着冰冷的河水,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婆婆尖利的咒骂和丈夫冷漠的眼神。为了一筐猪草,

她失足落进冬日的河里,而她的丈夫,那个她用一生辛苦供养的读书人,只是站在岸边,

冷眼看着她沉没。绝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最后一点意识。......猛地睁开眼,

林晚剧烈地咳嗽起来,预想中的河水没有出现,反而喉咙干涩得发疼。“晚晚,你醒了?

”一个惊喜又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林晚怔住,这声音...是娘?她猛地转头,

看见一张憔悴却年轻了许多的脸——正是她母亲王氏。记忆里,

母亲在她嫁入镇上方家后的第二年就积劳成疾去世了,死时还不到三十五岁,

如今却...林晚的目光扫过四周,泥土砌的墙壁斑驳脱落,

屋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身下这张硬得硌人的土炕,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

冷风嗖嗖地往里钻。这分明是她未出嫁时,在林家村的家!“娘...”她一开口,

声音沙哑得吓人,“现在是什么时辰?不,是哪年哪月?”王氏红着眼圈,

摸了摸她的额头:“傻孩子,烧糊涂了?今天是永业七年,十月二十三啊。

你昨天掉进村口河里,发烧昏睡了一整天,可吓死娘了!”永业七年?她十五岁那年?

林晚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她记得这一年!父亲三个月前上山采药摔断了腿,家里借钱治病,

债台高筑。昨天,祖母和叔叔又来逼债,言辞间暗示若还不上钱,

就要把她卖给镇上的张老爷做第六房小妾换彩礼。她惊慌失措跑去河边哭,失足落水。

而今天,就是那张老爷派人来“相看”的日子!前世,她就是因为这次落水,

被张老爷派来的婆子认为“病弱不好生养”,婚事作罢。但家里债务未解,

叔叔一家很快又撺掇祖母,将她嫁给了后来考上秀才却冷漠寡情的方知文。

从此她辛苦劳作供养丈夫读书,受尽婆家磋磨,最终在丈夫高中举人前夕,因为一筐猪草,

被婆婆逼着冬日下水,淹死在冰冷的河里。冰冷的恨意和巨大的狂喜交织在一起,

让她浑身颤抖。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命运转折的起点!“晚晚,你怎么了?

别吓娘!”王氏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和剧烈颤抖的身体,吓得六神无主。“娘,我没事。

”林晚猛地抓住母亲粗糙的手,那双因为常年劳作而布满厚茧的手,此刻温暖而真实,

“爹呢?小满和小穗呢?”“你爹在屋里躺着,心里难受着呢。小满带着小穗去挖野菜了,

看能不能...”王氏话没说完,院子里就传来了刻薄的叫嚷声。“王氏!死哪里去了?

娘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那死丫头醒了没?张老爷家的刘妈妈可就快到了!

”是婶婶周氏的声音!林晚眼神一凛,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

低声道:“娘,扶我起来。等下无论他们说什么,您都别吭声,我来应付。”王氏看着女儿,

觉得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怯懦,反而亮得惊人,

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沉静和决绝。母女俩刚出屋门,

就看见祖母赵氏和周氏已经站在了院子里。赵氏吊梢着眼,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周氏则眼睛滴溜溜地转,在打量林晚。“哟,可真是命大,这都没死成。”周氏撇撇嘴,

“既然醒了就赶紧收拾收拾,一脸晦气样,别冲撞了贵人!”林晚垂下眼,掩去眸中的冷光,

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奶奶,婶婶。我昨日落了水,感染了风寒,咳咳...浑身无力,

还起了红疹,怕是会过人...”她故意拉了拉领口,

露出脖颈——那里确实因为发烧和河水不干净,起了一些小红点。

周氏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开,嫌恶地掩住口鼻:“哎呀!真是晦气!这可怎么见人!

”赵氏也皱紧了眉头,脸色难看。正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马车声。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

带着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想必就是张老爷家的刘妈妈。

周氏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迎上去。林晚心念电转,在刘妈妈目光扫过来时,

猛地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身子摇摇欲坠,全靠王氏搀扶着才没倒下,

脸上因为咳嗽和发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脖颈间的红疹也更加明显。刘妈妈顿时停住了脚步,

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嫌弃。她可是听说了,这林家姑娘是投河自尽没死成,这模样,

一看就是病痨鬼还带晦气!“这就是你们说的勤快健康的姑娘?”刘妈妈声音尖利,

“病成这副鬼样子,还想进我们张府?当我们是收破烂的吗?”赵氏和周氏脸都白了,

急忙想解释。林晚却抢先一步,气息微弱地开口:“妈妈恕罪...都是我的不是,

咳咳...病中污了妈妈的眼...等我病好了,定、定...”话没说完,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刘妈妈厌恶地摆摆手:“得了得了!

我们老爷府上可不敢要这样的!晦气!”说完,转身就带着丫鬟走了,马车嘚嘚地远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赵氏和周氏。“你个死丫头!成心的是不是!”周氏反应过来,

气得指着林晚大骂,“好好的亲事让你搅黄了!那五两银子的彩礼没了,你家的债怎么还?

”赵氏也脸色铁青:“败家的玩意儿!就知道你是个没福气的!连给人做妾都没人要!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反驳。林晚抬起眼,虽然脸色依旧苍白,

但眼神却清亮锐利:“奶奶,婶婶,张老爷家看不上我,难道是我愿意生病的?

至于欠家里的钱...”她顿了顿,看着赵氏和周氏:“我爹摔伤时,

奶奶您说家里钱都是公中的,一共借了三百文给我家治腿。这三个月,我娘没日没夜绣活,

已经还了一百五十文。剩下的一百五十文,请奶奶再宽限一个月。一个月后,

我们一定连本带利还清!”赵氏和周氏都愣住了,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林晚敢这么说话。

“一个月?你们拿什么还?去偷去抢吗?”周氏尖声道。“这就不劳婶婶操心了。总之,

一个月后,一百五十文,必定奉上。若是还不上...”林晚咬了咬牙,

“到时我再听凭奶奶和婶婶发落,绝无怨言!”赵氏狐疑地打量着她,最终冷哼一声:“好!

我就给你一个月!到时候要是还不上,就别怪我这当奶奶的心狠,

直接把你卖到山里的窑子去!我们走!”送走两个瘟神,王氏腿一软,

差点瘫坐在地上:“晚晚,你...你怎么能答应一个月...那么多钱,

我们怎么还得上啊!”“娘,别怕。”林晚扶住母亲,目光坚定地看向院子里那棵老榆树,

“我们有手有脚,总能活下去,总能把债还上。我们不能一辈子被他们拿捏着。”这时,

屋里传来了父亲林大柱压抑的咳嗽声和叹息声。林晚走进昏暗的里屋,看到父亲躺在炕上,

一条腿用木板固定着,脸色灰败,眼中全是绝望和自责。“爹。”林晚走过去,

握住父亲粗糙的大手,“您的腿会好的。这个家,以后有我。

”林大柱看着女儿不同以往的眼神,那里面有一种让他心悸的力量,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别过头去。傍晚,弟弟林小满和妹妹林小穗回来了。小满十一岁,

小穗才九岁,都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小满的篮子里只有稀稀拉拉几根老的嚼不动的野菜,

小穗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姐,你醒了!”小穗看到林晚,扑过来抱住她。

小满则低着头,声音沉闷:“姐,

后山的野菜都快被挖光了...”林晚看着面黄肌瘦的弟妹,心里酸涩不已。

她摸了摸小穗的头,对小满说:“没关系,明天姐姐带你们去找好吃的。”前世家破人亡后,

她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在厨房帮过工,认识许多野菜甚至简单的药材,

也跟人学过做点小吃。第二天一早,林晚不顾母亲劝阻,带着小满和小穗,

拿上一个破篮子和一把小锄头就出了门。她没去村民常去的后山,

而是绕路去了更远一些、据说有野兽一般人不敢去的西山脚。那里土地更肥沃,植被茂密。

果然,在一片背阴的坡地上,她发现了一大片长势旺盛的野姜和野葱。

旁边还有几棵野蛮生长的茱萸树,上面结满了红彤彤的茱萸果。“姐,这个辣辣的,不好吃。

”小穗皱着小脸说。“这个不是直接吃的,是做调料用的。”林晚笑着摘下一颗红果,

“镇上药铺和食肆都收这个,能卖钱。”小满一听能卖钱,眼睛顿时亮了。

林晚指挥弟弟妹妹小心采摘野姜、野葱和茱萸果,自己则在周围仔细搜寻。果然,

又让她发现了些马齿苋、荠菜,甚至还有几株治疗外伤有奇效的刺儿菜。

她心里渐渐有了计划。回去的路上,她用昨天家里仅剩的一小把粗粮,

跟村口孤寡的王婆婆换了一小块她舍不得吃、已经有些干瘪的老姜和几瓣大蒜。回到家,

王氏看到他们带回来的“收获”,尤其是那些辛辣的“野果子”,有些失望:“晚晚,

这些东西...真能卖钱?”“娘,您信我。”林晚眼神晶亮,“咱们晚上就试试。

”她让母亲帮忙清洗整理野菜,自己则处理那些野姜、野葱、茱萸和换来的姜蒜。

没有太多的调料,她就地取材。她把一部分野姜和野葱捣碎挤出汁液,

加入粗盐和一点点茱萸粉,做成简单的腌料。将挖来的少量野菜和之前剩的糙米混合,

加入腌料,上锅蒸熟。晚饭时,当那碗散发着奇异辛香味的菜饭端上桌时,

一家人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姐,好香啊!”小穗眼巴巴地看着。

林大柱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林晚给每人分了一小碗。简单的菜饭因为那一点辛辣的调味,

口感层次变得丰富起来,极大地刺激了寡淡已久的味蕾。“晚晚,

这...”王氏惊讶地看着女儿,“就是加了那些野果子?”“嗯。”林晚点头,“娘,

您说,如果我们用这个法子,做一些味道特别点的饼子或酱菜,拿到镇上,会不会有人买?

”前世她后来帮工的小吃摊,就有一种独特的辣酱,很是开胃。她虽然不知道确切配方,

但大致材料记得,如今可以尝试复刻。王氏看着女儿笃定的眼神,

又回味着嘴里那难得的滋味,心里第一次燃起微弱的希望:“也许...真能行?

”第二天天不亮,

林晚就带着昨晚试验做出的几小罐简易辣酱和一大盆用茱萸、野姜调过味的菜饼子,

搭上了村里张伯进城送柴的牛车。镇上的早市人来人往。林晚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摆开东西,深吸一口气,学着前世见过的样子,轻声叫卖起来。起初无人问津,

直到一个赶早工的汉子被香味吸引,花一文钱买了个饼子尝。“嘿!这饼子味道够劲!

”汉子三两口吃完,啧啧称奇,“小丫头,再给我来两个!这酱怎么卖?”有了第一个顾客,

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她带来的饼子很快卖光,辣酱也卖出去两小罐。

虽然只是几文钱的进账,却让林晚的心落在了实处。收摊时,

她仔细数了攥在手心里、还带着体温的铜板——整整二十二文!

她用两文钱买了两个杂粮馒头带给弟妹,

又去买了一小袋最便宜的粗盐——这是制作酱菜和保存食材必须的。回到家,

她把剩下的十九文钱交给王氏时,王氏的手都在发抖。“真...真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林晚脸上露出了重生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娘,我们能活下去,

我们能还上债!”接下来的日子,林晚带着弟妹,每天更深入西山,

寻找更多的野姜、野葱、茱萸和其他可食用的野菜、山货。她不断试验辣酱的做法,

调整配料比例。她用卖来的钱,陆续添置了更多的盐,

甚至咬牙买了一小罐便宜的饴糖来调和味道,又买了一些便宜的陶罐来分装。

她的辣酱和特色咸菜因为风味独特、价格低廉,

渐渐在镇子下层劳动者和某些追求新奇口味的家仆中有了点小名气。虽然每次赚得不多,

但细水长流,加上她偶尔采到的草药也能换点钱,家里的债务压力骤然减轻,

饭桌上也能偶尔见到一点粮食了。这天,林晚卖完酱菜,正准备收摊,

一个穿着体面的管家模样的人停在她的摊前。“小姑娘,你这酱味道不错,我家主人想问问,

能否长期供货?每十日送二十罐到城西的‘醉仙楼’后厨。”林晚的心猛地一跳。醉仙楼?

镇上最大的酒楼?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承蒙掌柜的看得起。不知贵酒楼需要什么样的口味?

长期供货的话,这价钱和交付方式...”那管家见她虽然年纪小,衣衫破旧,

但说话条理清晰,不卑不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道:“口味就按你现在卖的这种,

但要保证味道稳定。价钱嘛,按每罐五文钱算,每十日交货一次,必须准时,质量若有差池,

我们可是要扣钱的。”五文钱一罐!林晚心里快速盘算。她现在零卖是三文钱一小罐,

但醉仙楼要的罐子肯定比她自制的简陋陶罐大,这个价钱算下来,

其实比她零卖还要略高一些,更重要的是稳定!“可以。”林晚点头,

“不知第一次送货是什么时候?需要立个字据吗?”管家更惊讶了,

这乡下丫头还知道立字据?“三日后,辰时末,送到醉仙楼后门,找刘管事。字据就不必了,

我们醉仙楼的招牌就是字据。”语气里带着大店铺的傲气。“好,三日后,辰时末,

一定送到。”林晚应下。她知道现在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能搭上醉仙楼这条线,

已是意外之喜。回家的路上,林晚的脚步格外轻快。

十九文钱变成了沉甸甸的九十文预付了部分材料钱,她买了更多粗盐,

甚至买了一小袋白面和一小块猪油,打算回去试验更耐存放、风味更佳的酱料,

务必让醉仙楼满意。看到她买回的东西,尤其是那袋白面,王氏吓了一跳:“晚晚,

这...这得花了多少钱?咱们...”“娘,我们接到大生意了!

”林晚笑着将醉仙楼订货的事说了出来,并将剩下的钱交给王氏。王氏捧着那串铜钱,

手抖得更厉害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老天爷...这...这是真的吗?

醉仙楼...那可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啊!”连炕上的林大柱都撑起了身子,

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小满和小穗围着那袋白面,眼睛瞪得溜圆,不住地咽口水。“是真的,

娘。”林晚语气坚定,“所以咱们得好好干,这第一批货,绝不能出岔子。”接下来的三天,

林家小院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辛辣咸香。林晚几乎是不眠不休,带着母亲和弟妹,

精心处理采摘来的野姜、野葱、茱萸果,尝试加入一点点猪油增香,

严格控制盐和饴糖的比例,力求每一罐酱的味道都尽可能一致。她深知,

这是打开局面的关键,必须全力以赴。三日后清晨,林晚和父亲以前编的结实背篓,

装着二十罐精心制作的辣酱,再次搭上张伯的牛车去了镇上。醉仙楼后门,刘管事验过货,

尝了味道,满意地点点头:“味道不错,小丫头挺实在,罐子比我想的还满。给钱。

”伙计递过一百文钱。林晚仔细收好钱,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十日后,还是这个量,

准时送来。”“一定!”有了这笔稳定的收入,林家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饭桌上不再是清汤寡水的野菜糊,偶尔有了糙米饭,甚至还能见到一点油花。

林晚坚持每天给父亲用一个鸡蛋炖蛋羹补身体,林大柱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

腿伤恢复似乎也快了些。林晚没有满足于此。她深知西山脚下的野生物产有限,且季节性强,

一旦入冬,材料来源就成了问题。她开始有意识地收集野姜和茱萸的种子或根茎,

在自家屋后一小块废地里悄悄试种。同时,她也在思考新的进项。这天,她去镇上送酱,

听到两个醉仙楼的伙计闲聊,说掌柜的为了一批品相不好的山货正发愁,压了价卖不出去,

原价赔本又不甘心。林晚心里一动。她想起前世曾见过有人将品相不佳的香菇、木耳等山货,

通过清洗、修剪、晾晒乃至研磨成粉,重新分类包装,变成另一种商品出售。她鼓起勇气,

找到刘管事,委婉地提出自己想看看那批山货。刘管事正烦心,见是她,

没好气道:“你个小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林晚不慌不忙道:“刘管事,您让我看看,

万一我有办法处理掉,哪怕价格低些,总比烂在库里强不是?若是处理不掉,您也没损失。

”刘管事想想也是,便带她去了库房角落。果然是一批香菇,大多朵型破损,大小不一,

还有些杂质。林晚仔细看了看,心里有了底:“刘管事,这批货您原本什么价出?

如果我愿意用比市价低三成的价钱全部买下,您看行吗?”她算过,即使低价买入,

经过处理,还是有利润空间。刘管事一愣,低三成?虽然亏,但总比全亏好。“你真要?

可不是小数目!”“我可以先付一部分定金,三日后付清尾款,同时来取货。

”林晚镇定地说。她手里有这次结的货款和之前的一点积蓄,差不多够定金。

刘管事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亮、思路清晰的少女,最终点了点头:“行!就卖给你!

你这丫头,有点意思。”林晚回到家,将事情和王氏说了。

王氏一听女儿又要赊账买一批“破烂”,吓得脸都白了:“晚晚,这...这能行吗?

万一赔了...”“娘,信我。”林晚目光坚定,“这是我们扩大生意的好机会。

需要您和小满小穗帮我。”接下来的三天,林家全员出动。林晚将买回的次品香菇仔细筛选,

完整的单独放一边,破损的则仔细清洗干净,剪去老根和特别不好的部分,

然后放在干净的席子上晾晒。小满和小穗就负责翻晒和赶苍蝇。

林晚则用石臼将一些实在无法成型的香菇研磨成细粉。她又用卖酱的钱,

买来一些干净的白棉纸和细绳。几天后,那些品相完整的香菇晒干后,看起来竟也相当不错。

而经过修剪整理的破损香菇,虽然朵型小,但干净整齐。香菇粉更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林晚将好的干香菇按品相分装成小包,修剪过的小香菇也分装好,

香菇粉则用更小的纸包装好。她带着这些新“产品”去了镇上,没有摆摊,

而是直接去了那些小饭馆、面摊。“掌柜的,您看这香菇,虽然朵小,但干净便宜,

炖汤提味最好不过。”“老板,您试试这香菇粉,炒菜、拌馅放一点,比鲜香菇还香,

还省事。”因为她要价不高,东西又确实实惠有用,很快,

这批经过处理的“次品”山货竟然销售一空,算下来,竟比单纯卖酱赚得还多不少!

王氏看着女儿算完账后多出来的铜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晚晚...你...你真是...”她看着女儿,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

这个女儿落水醒来后,简直像换了个人,聪明、果决、有胆识,

硬是带着这个家从绝境里爬了出来!林晚笑了笑,正想说话,

院门外突然又传来了周氏那尖利又刻意拔高的声音。“大嫂!晚晚!快开门!娘来了!

有好事儿找你们!”林晚和王氏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沉。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有什么好事?

林晚示意母亲去开门,自己则迅速将桌上的钱收好。赵氏和周氏再次登堂入室,

这次周氏脸上笑得像朵菊花,赵氏的脸色也比上次好看不少。“哟,正在吃饭呢?

”周氏眼睛像钩子一样扫过桌上的饭菜——虽然只是糙米饭和炒野菜,但明显油水多了,

饭也稠了。她眼神闪了闪。“奶奶,婶婶。”林晚淡淡打招呼。“晚晚啊,

”周氏亲热地凑过来,“听说你最近常往镇上跑?挺有本事啊?是不是挣着钱了?

”林晚垂眼:“不过是挖点山货换点油盐钱,勉强糊口罢了。”“哎哟,瞧你这孩子,

还瞒着婶婶?”周氏撇撇嘴,“我们都听说了,你跟醉仙楼都搭上线了!那可是大酒楼!

手指头缝里漏点,都够你们吃香喝辣的了!”王氏紧张地捏紧了衣角。林晚心中冷笑,

消息传得真快。她面色不变:“婶婶说笑了,不过是运气好,卖了点自家做的酱菜给酒楼,

换点辛苦钱,刚够还债和吃饭。”“哼,”赵氏终于开口了,吊梢眼扫过林晚,

“既然挣了钱,那欠家里的债,是不是该还了?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

”林晚早知道她们是为此而来:“奶奶放心,约定的一个月还没到,

到时一定一分不少地还给您。”“等什么一个月!”周氏急道,“现在有了就赶紧还啊!

藏着掖着想干嘛?再说了,你们现在搭上醉仙楼,以后还差这点钱?”她话锋一转,

脸上堆起假笑:“娘今天来啊,主要是还有一桩天大的好事要便宜你们晚晚!

”林晚心中警铃大作。果然,周氏接着道:“镇上方家的秀才公,方知文!

人家可是文曲星下凡!前途无量着呢!方夫人托人打听咱们村适龄的姑娘,

不知怎的就听说晚晚伶俐能干,有意结亲呢!这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轰——!

林晚的脑子像被惊雷劈中!方知文!那个她前世悲剧的根源!那个冷眼看着她淹死的男人!

他们竟然这么早就找上门来了?!是因为她重生后改变了轨迹,和醉仙楼的交易引起了注意?

还是前世就有这么一出,只是当时她被卖了冲喜,所以没成?巨大的恨意和恶心感涌上心头,

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表情。王氏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方...方秀才?

那...那样的人家,怎么会看上我们晚晚...”“所以说这是天大的福气啊!

”周氏拍着手,“虽说方秀才眼下还在读书,但以后可是要做官老爷的!

晚晚嫁过去就是官太太!你们家也跟着鸡犬升天!那点债务还算个什么?

”赵氏也端着架子道:“这门亲事,我替晚晚答应了。过几日方家就会派人来送定礼。

”“我不同意。”林晚抬起头,声音冰冷,斩钉截铁。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赵氏和周氏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林晚。“你说什么?”赵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说,

我不同意嫁给方知文。”林晚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反了你了!”赵氏猛地一拍桌子,

勃然大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你说不字!这么好的亲事,别人攀都攀不上,

你竟敢拒绝?”周氏也尖声道:“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能被方秀才看上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拿乔上了?”王氏吓得脸色惨白,想去拉女儿,

却又被女儿眼中的决绝吓住。林晚毫不畏惧地迎着赵氏喷火的目光:“奶奶,婶婶,我说了,

欠你们的钱,一个月后必定还清。至于我的婚事,不劳你们操心。

”“你...你...”赵氏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你个牙尖嘴利的死丫头!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我告诉你,这亲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否则我现在就把你们一家都赶出林家村!我看你们能去哪!”“奶奶尽管试试。”林晚冷笑,

“里正爷爷最重规矩,无故驱逐族人,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答应。更何况,

我们很快就能还清债务,自立门户,奶奶还想用什么拿捏我们?

”“你...你...”赵氏被噎得说不出话。周氏眼珠一转,阴阳怪气道:“晚晚,

你这么死活不肯嫁,该不会是...在镇上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或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方家知道吧?”这话极其恶毒,分明是在暗示林晚不清白。

王氏气得浑身哆嗦:“他婶子!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晚晚!”林晚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她知道,

跟这些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她们只会得寸进尺。

她不再看气得脸色铁青的赵氏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周氏,转身走到院门口,猛地打开门,

对着外面看似无意路过、实则竖着耳朵听墙根的几个邻居,

提高了声音:“各位婶子大娘都在呢?正好给我评评理!”“我奶奶和婶婶,

逼着我嫁给我没见过面的方秀才,我不愿意,她们就说我在镇上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天地良心!我林晚每次去镇上,不是卖自家做的酱菜就是买粮买盐,

同行的不是张伯就是村里其他人,从未单独行动,如何就能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我不过是想着爹腿伤未愈,弟弟妹妹年幼,想多留在家里帮衬几年,尽尽孝心,

难道这也有错?非要逼着我立刻嫁人,否则就要将我们一家赶出村子去!”林晚声泪俱下,

句句在理,又点出了赵氏周氏逼婚和要赶尽杀绝的狠毒。门外看热闹的邻居们顿时议论开来。

“哎呀,这也太心急了点...”“就是,晚晚这孩子最近多能干啊,

家里刚有点起色...”“不愿意嫁就不嫁呗,

怎么还泼脏水呢...”赵氏和周氏没想到林晚竟然敢把事情闹大,还倒打一耙,

顿时脸一阵红一阵白。“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周氏想冲过来捂她的嘴。林晚灵活地躲开,

继续哭诉:“婶婶还要打我不成?我知道,我们家欠了奶奶的钱,我们认!

我们也说了月底一定还!可也不能因为欠了钱,就逼着我卖身啊!那方家是好,

可谁知道是不是火坑?我宁愿辛苦挣钱还债,也不愿意稀里糊涂跳进去!

”这话更是引起了围观妇人们的共鸣。谁家没个难处?逼着侄女嫁人抵债,这也太难看了。

赵氏眼见舆论一边倒,老脸挂不住,指着林晚骂道:“你个搅家精!丧门星!你给我等着!

”说完,拉着还想骂骂咧咧的周氏,灰头土脸地挤开人群走了。林晚看着她们狼狈的背影,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着门口的邻居们鞠了一躬:“谢谢各位婶婶大娘主持公道,

打扰大家了。”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好奇的目光,林晚长舒一口气,后背却已被冷汗浸湿。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击退。以赵氏和周氏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方家...方知文...前世的噩梦仿佛再次笼罩下来。她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

王氏腿一软,瘫坐在门槛上,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屋里传来林大柱压抑的捶炕声和沉重的叹息。小满和小穗吓得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

林晚走过去,扶起母亲,又看向弟妹和屋里的父亲,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爹,

娘,你们别怕。只要我们自己立得住,她们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她眼神锐利地扫过破旧却不再死气沉沉的院子:“方家这门亲事,无论如何我绝不会答应。

前脚拒绝了张老爷,后脚就攀上方秀才,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奶奶和婶婶在其中怕是没少‘出力’。那方家若是真如她们说的那般好,

怎会看得上我们这等穷苦人家?其中必有蹊跷。”王氏闻言,细细一想,

脸色更白了:“你是说...”“无非是觉得我们家好拿捏,

或者我看起来‘好生养’能干活,娶回去做个便宜劳力,帮衬他方知文读书罢了。

”林晚冷笑,前世血淋淋的教训让她看得无比透彻,“娘,咱们如今虽然艰难,

但至少能看到盼头。绝不能自己跳进火坑。

”“可是...你奶奶她们...”王氏忧心忡忡。“债,我们月底一定能还上。

只要还清了债,她们就没了最大的由头。”林晚计算着手中的钱,“至于其他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她们也不敢真把我们怎么样。

村里人今天也看到了,理在我们这边。”林晚的镇定感染了家人。林大柱停止了叹息,

哑声道:“晚晚说得对...是爹没用...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爹,

您好好养腿,就是帮我们最大的忙了。”林晚语气缓和下来。安抚好家人,

林晚的心却并未放松。她知道,和祖母、叔叔一家的矛盾已经摆上了明面,

方家这条线也被触发,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更快地赚钱,更快地积累安身立命的资本。

醉仙楼的订单稳定,但仅靠她和母亲弟妹手工制作,产量已近极限。

西山脚下的野姜、野葱和茱萸也经不起长期大量采摘。

她将目光投向了屋后那片小小的试验田。那些移栽的野姜和茱萸,经过精心照料,

竟然都成活了,长势甚至比野生的还好。或许...可以尝试人工种植?但这个周期太长,

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最迫切的,是月底的一百五十文债务,以及之后可能面临的更多刁难。

她想起上次处理醉仙楼次品香菇的成功经验。思路打开,

镇上酒楼、杂货铺每天都会产生各种“垃圾”——品相不佳的蔬菜、水果,

处理下来的鱼头鱼尾、猪骨鸡架...这些东西,在穷人眼里,其实都是宝。

第二天去醉仙楼送酱时,林晚再次找到刘管事。

刘管事现在对这个有胆识有想法的小丫头颇有好感,听她询问那些“下脚料”如何处理,

便笑道:“怎么?小丫头又想淘换什么宝贝?那些东西,往常不是低价处理给养猪的,

就是直接扔掉了。”林晚心中一动:“刘管事,若是以后这些不要的鱼头、猪骨、菜叶之类,

能否便宜些卖给我?或者我用做好的酱菜跟您换?”刘管事挑眉:“你要这些玩意儿干嘛?

”“不瞒您说,家里困难,这些东西拿回去,熬点汤汤水水,也能填肚子。

”林晚半真半假地说。刘管事只当她是穷狠了,什么都想要,摆摆手:“值不了几个钱,

你要的话,每次送货来,自己到后厨角落拿去便是,算我送你的。”林晚大喜过望,

连声道谢。于是,每次从醉仙楼出来,林晚的背篓里除了赚来的铜钱,

还会多出一包别人看不上的“垃圾”。王氏看着女儿带回来的鱼头、碎骨和烂菜叶,

又是心酸又是无奈,但还是仔细清洗处理。林晚却将这些“垃圾”变成了宝贝。

鱼头配上几片老姜、一点野葱,熬出奶白色的浓汤,虽然鱼肉无几,但汤味鲜美,

能让全家喝得浑身暖洋洋。猪骨鸡架砸碎,慢火熬煮,得到的高汤用来煮野菜、炖萝卜,

滋味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甚至一些稍微蔫了的蔬菜,

她也能用盐、糖、野姜末和茱萸粉巧妙腌制,变成开胃的爽口小菜。这些改善,

悄然提升着一家人的体质和精气神。但林晚的目标不止于此。她注意到,

镇上劳力聚集的码头和集市口,那些挑夫、脚夫、小贩们,中午往往只能啃冷硬的干粮。

若是能有一种便宜、顶饱又热乎的食物...她想到了前世的肉夹馍,但肉价太贵。

或许可以...又一次送酱后,林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码头附近转了转。

她看到一个老伯推着独轮车卖杂粮饼子,生意冷淡。林晚观察了一会儿,走上前,

怯生生地问:“老伯,您这饼子,若是能夹些热乎有味的菜进去卖,会不会更好卖些?

”老伯瞥她一眼,没好气道:“小丫头懂什么?夹菜?菜不要钱啊?再说了,哪那么容易!

”林晚也不恼,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小陶罐,正是她自家做的辣酱,又拿出一个冷饼子,

抹上一点酱递过去:“老伯您尝尝这个。”老伯狐疑地接过,咬了一口,饼子虽冷,

但那辣酱独特的咸香辛辣瞬间刺激了味蕾,他眼睛微微一亮。“这是我自家做的酱。

”林晚趁机道,“老伯,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每次送您一些酱,您卖饼子时,

免费给客人抹一点尝尝。若是客人觉得好,愿意多花一文钱夹一勺我做的酱菜或者炖菜,

这多赚的一文钱,咱们对半分,如何?您不用多出本钱,还能让饼子更好卖。”老伯愣住了,

仔细琢磨着这话。白得酱用来招揽客人,还能凭空多分半文钱?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你...你说真的?”“当然。我们可以试试。”林晚笑道。她看中的不是那半文钱,

而是借助老伯的摊位,将她做的酱和酱菜推向更广阔的市场,试探反应。合作很快开始了。

头一天,老伯将信将疑。结果,免费抹酱的噱头吸引了不少人,

那独特的风味很快引来回头客,甚至有人专门为了那口酱来买饼子,

愿意多花一文钱夹一勺浓香酱菜的人也不少。一天下来,老伯的饼子比往常多卖了一倍,

还凭空多分了几文钱,乐得合不拢嘴。林晚也通过这种方式,以极低的成本,

打开了另一个销售渠道,每天又能多出十几二十文的稳定进项。她的“产品”线在悄然扩展。

时间飞快,离约定的还债日期只剩三天了。

款、零卖酱菜的收入、与饼子老伯合作的分成、以及处理山货赚的零散铜板...加在一起,

竟然足足有二百三十多文!不仅足够还债,还有了余钱!王氏捧着那一小堆沉甸甸的铜钱,

又一次落了泪,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林大柱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

小满和小穗围着钱又蹦又跳。“明天,我就去镇上把零钱换成整的。”林晚规划着,“后天,

咱们就去奶奶家,把钱还上!”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第二天下午,林晚刚从镇上回来,

还没进家门,就见邻居家的小石头慌慌张张跑过来:“晚晚姐!不好了!

你奶奶和你叔叔带了好多人,去你家屋后那块地了!说你偷了他们的宝贝药材!要砸东西呢!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屋后地!她的试验田!她拔腿就往家跑。刚到院门口,

就听见屋后传来周氏尖厉的叫声:“就是这些!娘您看!

我就说这死丫头偷偷摸摸在后院捣鼓!肯定是偷了咱们家后山的宝贝药材种在这!

不然她哪来的钱还债?哪来的钱买白面?”赵氏的声音更是怒气冲天:“好啊!

我说怎么突然有钱了!原来是做了贼!偷到自家人头上了!给我拔!全都拔出来!

一棵都不许留!”“住手!”林晚冲过去,只见叔叔林大山正带着两个陌生的壮汉,

粗暴地拔着她精心培育的野姜和茱萸苗!母亲王氏正拼命阻拦,却被周氏一把推开,

跌坐在地。小满和小穗吓得哇哇大哭。那些已然成活的幼苗被连根拔起,扔在地上,

踩进泥里。林晚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那是她的心血!是未来的希望!“你们干什么!

”林晚厉声喝道,冲上前一把推开正在拔苗的林大山。林大山没防备,被推得一个趔趄,

顿时恼羞成怒:“反了你了!敢推我?”“我为什么不敢推你!”林晚眼睛赤红,

护在母亲和那片狼藉的田地前,目光如刀般扫过赵氏、周氏和林大山,“这是我家屋后!

我种的是我从西山脚挖来的野姜野果!怎么就成了偷你们家的宝贝药材?

你们家后山有什么宝贝药材?说出来听听!证据呢!”她声音极大,字字铿锵,毫不退缩。

周氏被问得一噎,强辩道:“不是偷的你怎么种得活?不是宝贝药材你怎么突然有钱了?

谁知道你从哪偷来的种子!”“我种得活是我本事!我有钱是我起早贪黑赚来的辛苦钱!

”林晚冷笑,“你们红口白牙就想诬陷我偷东西?还想强抢我的地、毁我的苗?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她猛地看向周围被动静吸引来的村民,高声道:“各位乡亲都看看!

我奶奶、叔叔、婶婶,就因为我家快要还上欠债了,日子稍微好过一点,就眼红心热,

编出这种谎话来我家打砸抢!欺负我们二房孤儿寡母!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村民们对着赵氏一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也太不像话了...”“就是,

眼红也不能这样啊...”“那野姜茱萸满山都是,算什么宝贝...”赵氏见势不妙,

脸色铁青,耍横道:“闭嘴!我是你奶奶!我说你偷了就是偷了!这些东西都得没收!充公!

还有,你们家肯定藏了赃款!交出来!”说着,竟指挥林大山和那两个壮汉要往屋里冲!

“我看谁敢!”林晚抄起墙角的锄头,横在身前,眼神冰冷得吓人,

“今天谁敢闯进我家一步,我就跟他拼命!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身上那股不要命的狠劲,

竟然真的镇住了林大山和那两个帮闲的汉子。“反了!反了!”赵氏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围在这里闹什么?

”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里正,被这边的喧哗引来了。赵氏和周氏立刻恶人先告状,

抢着说林晚偷药材、藏赃款、还对长辈动锄头。林晚放下锄头,不慌不忙,

对着里正行了一礼,将事情原原本本,清晰冷静地说了一遍,最后道:“里正爷爷,

我屋后种的,确实是西山脚挖的普通野姜和茱萸,并非什么名贵药材。若是不信,

可以立刻请镇上的药铺掌柜来辨认。至于我家为何有点余钱...”她深吸一口气,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串好的一百五十文钱,还有另外几十文散钱。

“这是我家这近一个月来,起早贪黑,挖山货、做酱菜、卖给醉仙楼和镇上摊贩,

一分一厘攒下来的血汗钱!本打算明天就去还给我奶奶,彻底两清!

”她将那一百五十文钱拿起,递向赵氏,声音清晰响亮:“奶奶,这是一百五十文,

欠您的钱,连本带利,一分不少!请您点清!从今往后,我们二房不欠您大房一分一毫!

”阳光下,那串铜钱闪着光,重重地砸在赵氏、周氏和林大山的脸上,

也震惊了所有围观的村民。竟然...真的攒够了?这么快?赵氏看着那串钱,接也不是,

不接也不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精彩至极。里正看了看那串钱,

又看了看被拔得乱七八糟的普通姜苗,

再看看一脸蛮横的赵氏一家和虽然瘦弱却脊梁挺直的林晚,心里早已明镜似的。他沉下脸,

对赵氏道:“老林家的,钱人家孩子凑够了,也还你了。至于偷药材的事,无凭无据,

以后休要再提!带着人,赶紧走吧!别再闹了,惹人笑话!”赵氏在里正和村民们的目光下,

脸上火辣辣的,一把夺过那串钱,狠狠瞪了林晚一眼,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个林晚!

咱们走着瞧!”说完,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围观村民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但看林晚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惊奇和佩服。林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紧紧攥住了手中剩下的几十文钱。债,还清了。但她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方家的事,绝不会就此罢休。而她,必须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她的目光,

再次投向了那片被践踏的田地,以及更遥远的远方。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只留下一地狼藉和被践踏的幼苗。王氏瘫坐在地上,低声啜泣,既是后怕,

也是心疼那些被毁掉的心血。小满和小穗依偎在母亲身边,小声抽噎。

林大柱在屋里捶着炕沿,发出沉闷压抑的声响。林晚默默捡起锄头,走过去扶起母亲,

又揽过弟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娘,别哭了。苗没了,我们再种。

只要人没事,地还在,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看着地上零落的野姜苗,有些根须还带着泥。

她蹲下身,仔细地将那些还能成活的苗一株株捡起来,小心地整理好。“小满,去打点水来。

小穗,帮姐姐拿着这些苗。”林晚吩咐道,语气里没有半分沮丧。弟妹看着她镇定的样子,

也渐渐停止了哭泣,依言照做。林晚就在被踩得板硬的地里,重新挖坑、浇水,

将那些还能救活的幼苗小心翼翼地重新栽种下去。她的动作专注而沉稳,

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从未发生过。王氏看着女儿的背影,那双瘦弱的肩膀仿佛能扛起一切风雨。

她擦干眼泪,也默默上前帮忙。债还清了,压在一家人心头最重的石头没了。

虽然损失了些幼苗,但主根还在,希望就还在。夜里,林晚躺在床上,

听着身边弟妹均匀的呼吸声,毫无睡意。祖母一家绝不会善罢甘休。方家的事,

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仅仅满足于温饱和小富即安,是远远不够的。她需要更多的钱,

更需要——势。个人之力终有穷时。她需要盟友,需要能让人忌惮的东西。第二天,

她依旧去了镇上送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在结账时,

她额外送了两罐新试做的、用香菇粉增鲜的顶级酱料给刘管事。“刘管事,

多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这点小意思,您拿回家尝尝鲜。”刘管事眉开眼笑,

对这伶俐丫头更添好感:“哟,这怎么好意思。晚丫头就是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林晚顺势道:“还真有件事想麻烦您。您见识广,人脉宽,

不知是否听说过镇上方知文方秀才家?昨日我家长辈突然提起,

说他家似乎有意说亲...我心里实在没底,想打听打听...”刘管事在醉仙楼做事,

三教九流消息最是灵通。他闻言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略带古怪的表情:“方秀才?哦,

是有这么个读书人。学问嘛...倒是听说还过得去。只是这方家...”他压低了声音,

“方夫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眼界高着呢,而且最是...节俭持家。她家说亲?

倒是稀奇...”林晚心里顿时清明了几分。

刘管事的潜台词很明白:方家门第不高却规矩大,主母苛刻,而且突然看上她家,

本身就很反常。“多谢刘管事提点,我明白了。”林晚心中冷笑,果然有鬼。她再次道谢,

告辞离去。回来的路上,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村西头。村西头住着几家外姓人,

其中有一户姓石的猎户,是早年逃荒来的外来户,性子孤僻,很少与村里人来往。

但听说打猎是一把好手,偶尔能打到大家伙。林晚记得,前世大概就是这个时候,

石家婆婆上山采药,不小心摔断了腿,因为没钱医治耽误了,后来一直瘸着。

石家儿子石坚是个孝子,为了给母亲治腿,冒险进深山打猎,结果遇到了野猪群,生死不明,

石家就此败落。这是一个悲剧,也是一个机会。林晚走到石家那栋低矮的篱笆院外,

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眉眼间带着郁气的青年正在院里劈柴,动作麻利又凶狠,

正是石坚。“石大哥。”林晚站在篱笆外,轻声喊道。石坚停下手,警惕地看过来,

认出是村里林家的女儿,眉头微皱:“有事?”语气硬邦邦的。“石大哥,

我方才从那边过来,好像看到石婆婆去后山了,就是野猪岭那个方向,

我看她走路好像不太稳当,您要不要去看看?”林晚编了个理由,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野猪岭地势陡峭,确实危险。石坚脸色猛地一变!

他娘最近老是念叨着要去采点稀罕药材卖钱,贴补家用...“多谢!”他撂下斧头,

二话不说,抓起墙角的弓箭和柴刀就冲了出去。林晚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吐了口气。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希望来得及。下午,林晚正在院里翻晒新一批酱菜,

就见石坚背着一个人,脚步匆匆又稳健地朝他家跑去。他背上趴着的,正是石婆婆,

裤腿上隐隐有血迹。果然出事了。过了不久,石坚又急匆匆跑出来,

直奔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家。可惜赤脚大夫进城去了,不在家。石坚站在村口,

一脸焦急绝望。林晚走了过去:“石大哥,婆婆怎么样了?”石坚双眼赤红,

哑声道:“摔了腿,动弹不得...大夫不在...”“我略懂一点草药,

以前我爹摔伤时用过,能缓解疼痛、帮助固定。若信得过,我先去看看?”林晚主动道。

她前世照顾方知文那个挑剔鬼,久病成医,确实懂些简单的护理和草药知识。

石坚此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将林晚请进屋。石婆婆躺在炕上,

脸色苍白,疼得直哼哼。左小腿不自然地弯曲着。林晚检查了一下,确是骨折。

她让石坚找来两块平整的木板和布条,又让他去采几种她指定的、常见的止血化瘀的草药。

她则小心地帮石婆婆清理了伤口周围,然后凭借记忆,

手法生疏却尽量轻柔地将腿骨大致复位对齐,用木板夹紧固定。石坚采回草药,林晚捣碎了,

敷在伤处周围,能起到消炎镇痛的作用。一番忙碌下来,石婆婆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

呻吟声小了。石坚看着林晚忙前忙后,额头上都是汗珠,眼神复杂,

之前的警惕和疏离淡去了不少,低声道:“多谢...多少诊金?”“不要诊金。

”林晚摇摇头,“石大哥,我想跟你做笔生意。”石坚一愣。“婆婆这腿,得好好将养,

需要钱。镇上的大夫明天才能回来,后续诊治抓药都要钱。”林晚看着他,“你打猎是好手,

但猎物卖给镇上酒楼,往往被压价,对吧?”石坚沉默,默认了。他性子直,不擅讨价还价。

“以后你打到的猎物,皮毛筋骨照旧卖你的。那些酒楼不太要的零碎肉、下水、骨头,

尤其是猎物身上味道比较腥臊、不好处理的部分,

比如山鸡的爪子翅膀、野兔头、獾子油什么的,能不能便宜点,或者我用酱菜跟你换?

”林晚目光清亮:“我最近在试着熬一种新的酱,需要些特别的材料提味。

这些东西对你们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对我或许有用。”石坚惊讶地看着她,

没想到她要的是这些“边角料”。这些东西他往常要么自己凑合吃,要么低价处理,

甚至扔掉。“你若同意,以后这些就都给我。除了用酱菜换,

我还能帮你把猎物卖个更好的价钱——我和醉仙楼的刘管事有点交情,可以帮你引荐,

至少不会被压价太狠。如何?”这对石坚来说,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既能处理掉垃圾,

还能给猎物找到更稳定的销路,更能换来实用的酱菜和可能的人情。

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却眼神笃定的少女,重重点头:“好!依你!”“成交。”林晚笑了,

“石大哥你先照顾婆婆,明天我再去镇上请大夫过来仔细瞧瞧。那些东西,你下次打了猎物,

收拾好给我就成。”离开石家,林晚心情稍松。既帮了人,结了个善缘,

也为自己的“新产品”找到了稳定且独特的原材料来源。猎物的边角料,腥臊味重,

但处理得当,往往是提鲜增味的法宝,比如熬制高汤、制作风味独特的肉酱或卤味。

她正在一步步编织自己的网。几天后,林晚用石坚给的第一批山鸡骨架、野兔头等物,

配合着野葱野姜茱萸,加入大量粗盐,反复试验熬煮,

最终得到了一小罐浓稠的、呈现深琥珀色的、鲜味扑鼻的肉酱雏形。味道还粗糙,

但那股惊人的鲜味已经显现。她尝试着用筷子尖蘸了一点抹在烤热的饼子上,递给小满。

小满咬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狼吞虎咽地吃完,舔着手指眼巴巴地看着罐子:“姐!

这是什么?太好吃了!比肉还香!”林晚笑了。她知道,她可能摸到了另一条更赚钱的路子。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傍晚时分,一辆略显精致的青篷马车,在一村人的注视下,

停在了林家破旧的院门口。车帘掀开,一个穿着体面、面容严肃的嬷嬷先下了车,然后转身,

扶下一位穿着绸缎裙、头戴银簪、面容保养得宜、眼神却带着几分居高临下审视的中年妇人。

那嬷嬷目光扫过低矮的土墙和破旧的木门,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扬声道:“这里可是林大柱家?方夫人前来拜访。”方夫人!林晚的心猛地一沉。该来的,

终于还是来了。而且来的如此直接,如此...不容拒绝。王氏吓得脸都白了,

手足无措地站在院里。林晚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粗布衣裳,稳步走到院门口,

微微屈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正是寒舍。不知方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她的镇定和得体的举止,让那方夫人和嬷嬷眼中都闪过一丝意外。

方夫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林晚身上,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看到她那虽然破旧却浆洗得干净的衣裳,以及那双清澈镇定、毫不怯懦的眼睛时,

眼底的挑剔稍稍淡去了一丝。“嗯,”方夫人淡淡应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

“进去说话吧。”方夫人微微颔首,扶着嬷嬷的手,仪态万方地走进了林家低矮的土屋。

她目光快速而挑剔地扫过家徒四壁的屋内,

在看到虽然破旧却收拾得异常整洁的炕席和桌面时,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王氏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慌忙用袖子擦了擦屋里唯一一条长凳:“方…方夫人,

您请坐…家里简陋,实在…”“无妨。”方夫人淡淡开口,并未立刻坐下,

而是继续打量着局促地站在炕边的林大柱,以及缩在母亲身后,

却忍不住好奇探出脑袋的小满和小穗。她的目光最后落回站在门口,

脊背挺得笔直的林晚身上。“林姑娘,”方夫人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你心中也有几分猜测。”林晚垂眼,语气平静:“民女愚钝,

请夫人明示。”方夫人似乎很满意她这份“懂事”的谦卑,微微颔首:“是个明白孩子。

那我便直说了。我儿知文,你也当听说过,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前途无量。

他如今一心攻读诗书,身边正需一个懂事、勤快、能照料他起居,让他无后顾之忧的知心人。

”她顿了顿,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林晚脸上:“我听人说,你甚是伶俐能干,性子也沉稳。

虽是农户出身,却也懂得持家之道。我方家并非那等只看门第的迂腐人家,更重女子德行。

你若愿意,可许你一个良妾之位。日后我儿高中,自有你的富贵日子。”良妾?说得再好听,

也不过是个妾!前世为妾的痛苦和屈辱瞬间淹没了林晚,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用疼痛维持清醒。王氏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开口拒绝,

却被方夫人那通身的气派压得说不出话。

林大柱在炕上急得直喘粗气:“夫人…这…这使不得…我们小门小户…”“有何使不得?

”方夫人打断他,语气微冷,“入我方家门,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

总好过在这破屋里饥一顿饱一顿。日后穿金戴银,使奴唤婢,岂不比你如今强上百倍?

”“方夫人。”林晚抬起头,目光清亮,直视着方夫人,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承蒙夫人和秀才公青眼,民女感激不尽。只是,民女父母在堂,弟妹年幼,父亲腿伤未愈,

家中实在离不得人。民女并无高攀之心,只愿留在家中,侍奉父母,抚育弟妹,尽人女之责。

还请夫人见谅。”屋内一片死寂。方夫人脸上的淡笑终于彻底消失,眼神变得锐利冰冷。

她身边的嬷嬷更是厉声喝道:“放肆!夫人好意抬举,你竟敢拒绝?真是不知好歹!

”王氏吓得一把拉住林晚,就要往下跪。林晚却稳稳扶住母亲,

毫不退缩地迎着方夫人冰冷的视线:“民女不敢。民女只是自知身份低微,粗鄙无知,

实不堪匹配秀才公。不敢耽误秀才公前程,更不敢有辱方家门楣。”她将姿态放得极低,

理由却给得冠冕堂皇,堵得方夫人一时无法发作。方夫人盯着她,足足看了好几息,

忽然又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好一张巧嘴。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你既不愿,

我方家也不会强求。”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仿佛多待一刻都会玷污了她的鞋子:“只是,

林姑娘,人这一生,机遇难得。错过了,或许就再也遇不上了。你好自为之。”说完,

不再看屋内任何人,扶着嬷嬷的手,款步离去。马车声嘚嘚远去,

留下林家一室死寂和压抑的恐惧。“晚晚…你…你怎么就…”王氏瘫软在地,哭都哭不出来,

“那可是方家…你得罪了她…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林晚扶起母亲,

眼神却异常冷静:“娘,就算天上掉馅饼,也不会偏偏砸中我们这种一无所有的人。

方家突然提亲,必定有所图谋。而且是为妾,进去就是伺候人的,能有什么好日子?

难道您愿意看我进去伏低做小,被人随意打骂磋磨吗?”王氏想到听闻过的妾室悲惨遭遇,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用力摇头。“那就对了。拒绝了她,最多是被记恨、被刁难。

但若是答应了,那就是跳进了火坑,一辈子就毁了。”林晚语气斩钉截铁,

“只要我们自己立得住,她方家再势大,也不能无缘无故把我们怎么样。”话虽如此,

但方夫人临走前那冰冷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林晚心里。她知道,麻烦绝不会就此结束。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林晚依旧每日忙碌,去镇上送酱,打理试验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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