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诏开局我跪在御书房冰冷的青砖上，额头抵着地，听见朱砂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监尖细的嗓音刺进耳朵，“祥瑞苏锦儿，妖气惑国，
着即刻诛杀，以正天威。”玉玺重重砸在圣旨上，“咚”的一声，震得我浑身发颤。
我猛地抬头，看见皇帝冷漠的脸。他连看都不看我，只是摆摆手：“拖下去，处理干净。
”两个侍卫架起我的胳膊往外拖。我挣扎着回头，
瞥见太监王德全阴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短刀。“皇上说了，要像意外。”他凑近我耳边，
声音黏腻得像毒蛇，“待会儿井水凉，你忍忍。”他们把我拽到枯井边。井口黑漆漆的，
井底堆着几具白骨。我死死扒住井沿，指甲抠进砖缝里。王德全一脚踹在我手上：“贱骨头，
松手！”我疼得眼前发黑，可就是不松。“哟，还挺倔。”他冷笑，
突然端起一壶滚烫的热茶，“那先请你喝口茶。”他猛地朝我脸上泼来！我下意识闭眼，
可脚下一滑，整个人歪倒。热水“哗啦”全泼在了王德全自己身上！“啊——！
”他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去擦脸，结果一脚踩空，“砰”地撞上了井边的石柱，
直接昏死过去。侍卫们愣住了。我瘫在地上，看着王德全像死猪一样瘫着，
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冷笑。“果然是个祸害。”我转头，看见贵妃站在不远处，
红唇勾着恶毒的笑。她朝侍卫使了个眼色：“推下去。”侍卫大步走来，
伸手狠狠一推——我踉跄着往前扑，慌乱中一把抓住了贵妃的裙摆！“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刺耳极了。贵妃尖叫着栽进了井里，“噗通”一声，水花溅得老高。
侍卫脸色惨白，扑通跪下：“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可贵妃在水里扑腾，
根本说不出话。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大喊：“快救人！贵妃落水了！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侍卫被冲来的禁军按倒，乱棍打得血肉模糊。而井里，
贵妃的呼救声越来越弱。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笑了。原来，这才是我真正的“祥瑞”。
2 灾星定论贵妃被捞上来时已经没气了。她浑身湿透，头发黏在惨白的脸上，
华贵的衣裙裹着污泥，像条死鱼一样被拖走。我站在人群外，看着皇帝铁青的脸。
他死死盯着我，眼里像淬了毒。“妖女！”他突然暴喝一声，抓起案上的茶盏朝我砸来。
我侧身躲开，茶盏“啪”地碎在地上，瓷片四溅。“皇上息怒！”国师快步上前，
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此女命格诡异，需立刻处置！”他枯瘦的手指掐得我生疼，
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我挣了一下，没挣开。国师猛地举起我的手，
对着满朝文武大喊：“诸位请看！她掌心赤红如血，乃灾星转世之相！此女活一日，
大周国运便折损十年！”大臣们哗然，纷纷后退，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
皇帝捏碎了手里的佛珠，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烧死她。”他声音冷得像冰，
“今夜就动手。”祥瑞阁被禁军团团围住时，我正在睡觉。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还有火把“噼啪”燃烧的声响。我猛地坐起身，看见窗纸外映出跳动的火光。“砰！
”门被踹开，几个禁军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架起我的胳膊往外拖。“放开我！”我拼命挣扎，
可他们力气太大，我根本挣不脱。他们把我拽到院子里，扔在地上。我抬头一看，
四周全是举着火把的禁军，而祥瑞阁的门窗上已经被泼了油。“点火！
”领头的禁军一声令下。火把扔向门窗，“轰”地一声，火焰瞬间窜起老高。热浪扑面而来，
烤得我脸颊发烫。禁军们退到远处，冷眼看着我被火海包围。我爬起来就往院墙跑，
可火势太大，根本冲不出去。浓烟呛得我直咳嗽，眼泪直流。突然，我瞥见墙角有口枯井。
来不及多想，我抓起枕头就朝井口跑去。火舌已经舔到了我的衣角，我咬牙闭眼，
纵身一跃——“扑通！”我掉进了井里，手里的枕头却脱手飞出，砸在了井壁上。“轰——！
”一声巨响，井底突然炸开！气浪把我掀翻，我重重摔在泥水里，耳朵嗡嗡作响。火光中，
我看见井壁被炸开一个大洞，洞里躺着几具焦黑的尸体，身边散落着刀剑和火药。敌国刺客！
我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钻出井口。禁军们被爆炸吓得四散奔逃，没人注意到我。
我瘫在焦黑的草地上，突然笑出了声。原来，我的“祥瑞”不是带来福气，
而是让想害我的人——统统遭殃！3 复仇献福天亮时，我站在了金銮殿外。
身上的衣服还带着火烧的焦痕，头发散乱，可我的背挺得笔直。侍卫拦住我："滚开！
这是你能来的地方？"我抬头盯着他："告诉皇上，祥瑞苏锦儿来献福了。"侍卫还想骂，
殿门突然打开。皇帝阴沉着脸走出来："你还敢来？"我跪下磕头："民女想通了，
愿把一身福气献给仇人。"皇帝眯起眼睛："哦？你想献给谁？""害我的人。
"皇帝突然笑了，袖口露出一截匕首的寒光："准了。"刑部大牢阴冷潮湿。
张侍郎缩在角落，看见我进来，立刻跳起来："贱人！你来干什么？"他贪污赈灾粮款，
害得我全家饿死。现在却穿着绸缎囚衣，牢房里还摆着酒肉。
我对他深深鞠躬："祝大人福如东海。""呸！"他一口唾沫吐在我脚边，"装神弄鬼！
"我转身就走。当夜，牢房突然塌了。衙役扒开废墟，发现张侍郎被压死在梁柱下，
怀里还揣着件绣金龙的袍子。谋逆大罪，诛九族。国师府朱红大门紧闭。
我站在台阶下大喊："祝国师寿比南山！"门"吱呀"开了条缝，国师露出半张脸："滚！
"第二天他乘轿出门，屋檐积雪突然砸下。轿子散了架，国师摔在街上，袖子里掉出封密信。
百姓捡起来一看——是通敌卖国的证据。金銮殿上，皇帝脸色铁青。我大步走进去，
禁军想拦，却被皇帝挥手喝退。"民女来献最后一份福气。"我盯着皇帝，"给皇上。
"皇帝猛地站起来："拦住她！"已经晚了。我跪下重重磕头。"咔嚓！"龙椅突然断裂，
皇帝摔下来，撞翻了烛台。火苗窜上龙袍，瞬间烧成火球。满朝文武呆若木鸡，
眼睁睁看着皇帝在地上打滚惨叫，没一个人敢碰"祥瑞"送出的"福气"。我转身走出大殿，
阳光照在脸上。宫门外，乞丐伸手接住我扔的金锁，咧嘴一笑——他手腕上，
前朝太子的刺青清晰可见。4 新朝暗启我把金锁扔给乞丐，转身要走。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姑娘留步。"我低头看去——他脏兮兮的袖口滑落，
露出手腕上青黑色的刺青：一条盘龙，龙眼处刻着"承天"二字。前朝太子的印记。
"北境三十万大军，"乞丐压低声音，"欠姑娘一条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我抬头望去，官道尽头尘土飞扬，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最前面的旗帜上，
赫然绣着和乞丐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盘龙。禁军慌慌张张关上宫门，可已经晚了。"轰！
"宫门被撞开的瞬间，我被人拽到路边。乞丐——不，
现在该叫他太子了——把我推到身后："站远点。"铁骑冲进皇城，喊杀声震天。
我站在街角，看着那些曾经趾高气扬的大臣们，现在像丧家犬一样四处逃窜。
一个禁军小头目慌不择路，朝我这边跑来。太子抬手就是一箭，那人惨叫一声扑倒在我脚边。
"这些人，"太子踩住禁军的背，"一个都不能留。"我蹲下身，看着那个禁军惨白的脸。
三天前，就是他往祥瑞阁泼的油。"祝大人，"我对他笑了笑，"福如东海。
"太子的刀光一闪，人头落地。新皇登基那天，我站在人群最前排。
太子——现在该叫皇上了——从龙椅上站起来，亲手捧着一卷圣旨走到我面前。
"祥瑞苏锦儿，救驾有功，"他声音洪亮，"封护国公主，赐府邸一座，黄金万两。
"大臣们哗啦啦跪了一地。我接过圣旨，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原来"祥瑞"这个名头，
换个皇帝就能从催命符变成护身符。"公主，"新皇上低声问，"可还满意？
"我抬头看他："皇上不怕我的'福气'？"他大笑："朕的福气，就是你的福气。
"宫门外，几个老臣被押上刑场。刽子手的大刀举起时，我转身离开。他们的惨叫，
听起来和先皇被烧死时一模一样。5 因果循环护国公主府比祥瑞阁大十倍。
我坐在金丝楠木的椅子上，看着宫女们进进出出。她们手脚麻利地摆上珍馐美味，
却连头都不敢抬。"公主，请用膳。"领头的宫女声音发抖。我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
宫女们齐刷刷后退一步。"怕什么？"我把鱼肉塞进嘴里，"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她们跪了一地，没人敢接话。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侍卫押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
是前任国师的徒弟。"公主，"侍卫抱拳，"这人躲在城外道观，说要为师父报仇。
"小道士抬头瞪我，眼里全是恨意："妖女！你不得好死！
"我放下筷子："你师父通敌卖国，死有余辜。""放屁！"他挣扎着要扑过来，
"是你害死了——"侍卫一脚把他踹跪在地上。我走到他面前，
弯腰盯着他的眼睛："你师父死前，有没有告诉你他害死过多少人？"小道士愣住了。
"三年前江北旱灾，"我掰着手指数，"他克扣赈灾粮，饿死灾民三千。去年南疆战事，
他私吞军饷，导致边关失守......"小道士脸色越来越白。"现在，"我直起身，
"你还想报仇吗？"侍卫的刀已经出鞘。小道士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
我摆摆手："扔出去。"夜里，新皇上突然来访。他一身便装，
身后只跟着两个侍卫："公主住得可习惯？"我给他倒了杯茶："比枯井强。"皇上大笑，
然后压低声音："北境传来消息，先帝的余党勾结蛮族，准备反扑。""要我做什么？
""三日后祭天大典，"他盯着我的眼睛，"朕要你站在祭坛上。"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皇上起身离开时，突然回头："对了，那个小道士......""还活着。
"我说。他点点头："你比先帝仁慈。"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摸了摸桌上的圣旨。
先帝当年也是这么说的——"祥瑞佑我大周"。现在，轮到新皇上说这句话了。
6 祭天惊变祭坛高九丈，白玉台阶上洒满花瓣。我穿着大红礼服站在顶端，
下面是黑压压的百姓。新皇上正在念祭文，声音洪亮。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护驾！
"侍卫们慌忙举盾，箭却偏了方向，直直朝我射来。我站着没动。
箭尖在离我三尺远的地方突然下坠，"叮"的一声扎进祭坛。箭尾绑着的纸条展开，
上面血淋淋写着："妖女祸国"。人群骚动起来。皇上脸色铁青："查！"侍卫刚要去抓人，
祭坛四周突然冒出几十个黑衣人。他们手持钢刀，高喊："诛杀妖女！匡复正统！
"百姓们尖叫逃窜，场面大乱。我站在原地没动。第一个冲上来的刺客举刀就砍，
突然脚下一滑，从台阶上滚了下去。第二个刚跳上祭坛，手中的刀突然断裂，
碎片扎进了自己眼睛。第三个、第四个......刺客们接二连三地倒下，
不是踩空就是兵器出问题。最后一个冲到我跟前时，手里的刀突然脱手，
旋转着飞向观礼台——"噗！"钢刀精准地插进一个华服老者的胸口。他瞪大眼睛，
正是先帝的叔父，这次叛乱的幕后主使。全场死寂。皇上大步走上祭坛，
高声道："天佑大周！祥瑞显灵！"百姓们愣了片刻，突然齐刷刷跪下："天佑大周！
祥瑞显灵！"声浪震天。我低头看着满地打滚的刺客，又看看那个被自己人刀捅死的老王爷，
突然笑了。皇上凑到我耳边："公主的'福气'，果然名不虚传。""不，"我轻声说，
"这是他们的报应。"侍卫们开始抓人。我站在祭坛上，阳光照得大红礼服格外鲜艳。
从今天起，再没人敢说我是"妖女"。7 凯旋封赏祭坛刺杀失败的消息传遍京城。
我坐在公主府正厅，看着侍卫押进来一长串犯人。这些都是刺客的同党，有先帝旧臣，
有世家子弟，甚至还有两个宫里的大太监。"公主，"侍卫统领抱拳，"这些人怎么处置？
"我还没开口，府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皇上带着一队禁军亲自来了，
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都跪下！"禁军把犯人踹倒在地。皇上走到我面前，
突然从袖中掏出一道圣旨："护国公主苏锦儿听旨！"我连忙跪下。"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护国公主屡次救驾有功，今加封为镇国长公主，赐金印一枚，可先斩后奏！
"我猛地抬头。这可是天大的权力！皇上亲手扶我起来，
转身对那些犯人说："你们不是骂公主是妖女吗？现在朕让你们亲眼看看，
什么是真正的祥瑞！"他挥手示意，那十几个百姓走上前来。"公主，
"一个白发老头颤巍巍跪下，"三年前江北闹饥荒，是您派人送去的粮食救了我们全村。
""去年南疆打仗，"一个瘸腿汉子红着眼眶，"我儿子被征去当兵，
是您查出了克扣军饷的贪官，让他们发了棉衣和饷银。""上个月我娘病重，
"年轻妇人抱着孩子磕头，"是您开的药铺免费给穷人看病..."我愣住了。
这些事都是皇上让我去做的，没想到百姓都记在了我头上。犯人们脸色越来越难看。
皇上冷笑："现在你们还觉得公主是妖女吗？"一个世家子弟突然崩溃大哭："臣知错了！
求公主饶命！"其他人也跟着哭喊起来，头磕得砰砰响。皇上看向我："长公主，
你说怎么处置？"我走到那个骂我最凶的犯人面前，他吓得尿了裤子。"祝你们，
"我轻声说，"福如东海。"皇上大笑："好！传朕旨意，这些逆贼全部流放北疆，
遇赦不赦！"侍卫们把哭嚎的犯人拖了出去。百姓们欢呼起来："镇国长公主千岁！
皇上万岁！"皇上凑到我耳边："现在，你才是真正的祥瑞。"我看着满院子跪拜的人，
阳光照在皇上刚赐的金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8 暗流涌动金印摆在案头第三天，
来了个不速之客。小太监鬼鬼祟祟溜进后院，扑通跪在我面前："长公主救命！
"我认出他是先帝身边的小顺子。"谁要杀你？
""不是杀奴才..."他哆嗦着从怀里掏出封信，"是有人要杀您！"信纸皱巴巴的，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明日午时，公主府有变。"我捏着信纸冷笑："哪来的？
""奴才在御膳房当差的师兄发现的，"小顺子额头抵着地，"有人往您的膳食里下毒，
被师兄撞见..."我猛地站起身："人呢？""死...死了。"小顺子哭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