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影之谜九月的风卷着桂花香掠过明德中学的红砖墙，苏晓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学楼时，
衣角还沾着几片金黄的花瓣。她刚在高二3班的座位上坐定，前排的陈默就转过身，
课桌肚里露出半本卷边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听说了吗？昨晚有人在实验楼看见白影了。
”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藏着兴奋，“就是西北角那栋老楼，
据说三十年前烧死过一个化学老师。”苏晓皱眉看向窗外。那栋灰色的实验楼确实有些阴森，
墙体爬满深绿的爬山虎，像裹着层发霉的旧布，三楼西侧的窗户始终用发黑的木板钉着，
远远望去像只瞎掉的眼睛。她刚转来明德中学一周，还没来得及摸清这些校园传说，
只知道那栋楼早在十年前就停用了，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绕着走。“造谣吧，
保安不是每晚都巡逻吗？”同桌林薇薇一边翻课本一边撇嘴，她是土生土长的明德人，
对这些传说向来不屑一顾，“上学期还有人说看见鬼火呢，
最后查出来是校外流浪汉在楼后烧垃圾。”陈默急着辩解：“这次不一样！
是高二1班的李磊说的，他昨晚帮老师搬作业，路过实验楼时，
清清楚楚看见三楼有个穿白裙子的影子飘过去，还听见了哭声！”正说着，
班主任老周拿着教案走进教室，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可苏晓的目光却忍不住又飘向那栋旧楼——她总觉得，那片爬满爬山虎的墙后面，
藏着比传说更沉的东西。当天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
陈默拽着苏晓和林薇薇往实验楼方向走。“去看看嘛，就远远看一眼，说不定能发现点线索。
”他晃着手里的放大镜，那是他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侦探工具”。林薇薇架不住怂恿，
跟着走了几步又停下：“别靠近啊，教务处明令禁止去那边，抓到要记过的。
”三人在距离实验楼二十多米的香樟树下站定，陈默举着放大镜往楼上瞅，
突然“咦”了一声：“你们看三楼钉木板的窗户，好像有块木板松了，露出条缝。
”苏晓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三楼西侧的窗户上，一块木板的钉子脱落了大半，
缝隙里黑漆漆的，像个窥视的洞口。风一吹过，爬山虎的叶子沙沙作响，
竟真的隐约传来类似呜咽的声音。“别自己吓自己，是风声。”林薇薇拉着苏晓要走，
却发现苏晓的目光定在了楼底的地面上。那里散落着几片白色的布料碎片，
边缘还沾着点深褐色的污渍，不像是风吹来的垃圾。苏晓弯腰捡起一片布料，
指尖触到粗糙的纤维，那材质很老旧，像是几十年前的布料。“这是什么？”她轻声问。
陈默凑过来端详半天：“像是老式连衣裙的料子，难道真有穿白裙子的人在这附近？
”林薇薇突然拽了拽两人的胳膊，声音发颤：“你们看那边！”顺着她指的方向，
只见实验楼的侧门不知何时开了道缝，一道白色的影子在门后闪了一下，瞬间消失不见。
三人吓得后退半步，陈默手里的放大镜“啪”地掉在地上。“跑！”林薇薇率先转身，
苏晓和陈默紧随其后，直到冲进教学楼才敢停下喘气。“肯定是有人恶作剧。
”林薇薇扶着墙，脸色发白，“说不定是哪个高年级的故意吓我们。
”苏晓捏着手里的布料碎片，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那道白影太快了，
不像是正常人的速度，而且那布料上的污渍，总让她想起历史课本里旧照片上的血渍。
晚自习时，苏晓忍不住在网上搜“明德中学 实验楼 火灾”，跳出的信息少得可怜，
只有一条2003年的本地新闻片段，说“1993年9月17日，
明德中学旧实验楼发生火灾，化学教师许曼不幸遇难，事故原因初步判定为实验操作失误”。
1993年9月17日，也就是三十年前的明天。苏晓心里咯噔一下，李磊昨晚看见白影，
难道和这个纪念日有关？她正想得入神，桌肚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条陌生短信：“别查许老师的事，实验楼307号储物柜藏着危险——一个提醒你的人”。
苏晓猛地抬头，教室里的同学都在低头做题，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是谁发的短信？
对方怎么知道她在查许曼老师？307号储物柜又是什么地方？她攥着手机，指尖冰凉。
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对方回了条短信：“你是谁？为什么提醒我？”可直到晚自习结束，
对方都没再回复。放学路上，陈默和林薇薇看出苏晓不对劲，追问她发生了什么。
苏晓把短信的事说了，还拿出那张布料碎片。“307号储物柜，肯定在实验楼三楼！
”陈默眼睛发亮，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明天是周六，学校没人，我们去看看吧！”“不行！
太危险了！”林薇薇立刻反对，“对方都说有危险了，而且那栋楼那么旧，万一塌了怎么办？
”“可是如果不去，我们永远不知道真相啊！”陈默反驳道，“许老师的死说不定不是意外，
那具白裙骸骨……哦不对，那白影说不定就是她的冤魂在求助！”苏晓没说话。
她其实也想去看看，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那条短信——越是提醒危险，
越说明那里藏着秘密。而且她总觉得，许曼老师的死没那么简单。2 储物柜的秘密最终，
三人约定周六早上八点在学校后门集合，只去看看307号储物柜，绝不深入。
周六的明德中学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三人从后门溜进学校，
沿着墙根溜到实验楼侧门，昨天看见的那道缝还在，只是侧门已经关上了，锁头锈迹斑斑。
“得找个东西撬开。”陈默四处张望，捡起块石头就要砸锁。“等等！”苏晓突然拉住他，
“你们看锁芯，好像是新的，不像长期没开过的样子。”两人凑过去一看，果然，
锁芯虽然外面锈了，但里面的弹簧还是亮的，明显是最近有人换过。“难道有人经常来这里？
”林薇薇的声音更低了。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用石头砸向锁头，“咔哒”一声，锁开了。
侧门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灰尘扑面而来。实验楼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窗户照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楼梯扶手锈得掉渣，
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响声，像是随时会断裂。三楼比楼下更阴森，
墙壁上还能看见当年火灾留下的焦黑痕迹，有些地方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砖块。
走廊两侧的教室门都紧锁着，玻璃上蒙着厚厚的灰尘，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307号储物柜……应该在那边的储物间吧？”陈默指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门上的牌子模糊不清，隐约能看见“储物”两个字。储物间的门没锁，一推就开。
里面堆满了旧桌椅和废弃的实验器材，角落里整整齐齐排列着一排铁皮储物柜，
编号从301到310。307号储物柜就在中间位置，柜门是深绿色的，
上面的油漆已经剥落，把手处却有明显的摩擦痕迹，说明经常有人打开。陈默深吸一口气，
伸手抓住把手，猛地拉开——柜子里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只有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盒子，
上面放着一本用塑料袋包着的旧教案，教案封面上写着“许曼 化学”。“就这？
”林薇薇松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庆幸。苏晓却盯着柜子内壁，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一行字：“火不是我放的，是‘他’——9.16”。9月16日，
正是火灾前一天。难道许曼老师在遇难前留下了线索？这个“他”是谁？
陈默已经打开了木盒子，里面装着一些旧照片和信件。最上面的一张照片是个年轻女人，
穿着白裙子，站在实验楼前微笑，眉眼温柔——应该就是许曼老师。“你们看这张照片背面。
”苏晓拿起一张合影，背面写着“与君同游 1992.5.20”，
旁边还有个模糊的签名，像是“张”什么。“张？难道是当时的校长张启明？
”林薇薇突然说，“我爷爷以前是明德的老师，说张校长在1993年年底突然辞职了，
没人知道原因。”陈默翻看着信件，大多是许曼老师和朋友的往来书信，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他拿出最后一封皱巴巴的信，信封上没有收件人，
了半页：“他们发现了……不能让他得逞……实验记录在307柜的夹层里……如果我出事，
一定是‘他’做的……”字迹潦草，最后几个字还带着划痕，像是写得很匆忙。“夹层？
”苏晓立刻看向储物柜，用手敲了敲柜壁，果然在侧面发现了一块松动的木板。她撬开木板，
里面藏着一个蓝色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实验记录 1993.3-1993.9”。
笔记本里记录着许曼老师的实验内容，大多是关于化学试剂的研究，直到最后几页，
内容突然变了：“1993.9.10 张对我的实验提出质疑，说太危险，要求停止，
可这是突破瓶颈的关键。”“1993.9.12 张找我谈话，暗示可以帮我申请经费，
但要我修改实验数据，我拒绝了。”“1993.9.15 发现实验样本少了一份，
门窗都是锁好的，是谁拿的？”“1993.9.16 张又来了，威胁我说如果不合作，
就让我身败名裂。他是不是想偷我的研究成果？”后面的页面是空白的，显然没来得及写完。
“张启明！肯定是他！”陈默激动地说，“他想偷许老师的研究成果，
被拒绝后就放火烧死了她，还伪造了操作失误的假象！”林薇薇皱着眉：“可这只是推测，
没有直接证据啊。而且张启明辞职后就去外地了，现在说不定都不在人世了。”苏晓没说话，
她翻看着笔记本，突然注意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有个淡淡的印记，
像是用指甲刻的：“白裙 3”。“白裙 3？什么意思？”陈默凑过来，一脸疑惑。
苏晓突然想起之前捡到的布料碎片：“许老师喜欢穿白裙子，照片里也是。
‘3’会不会是指三楼的某个地方？”三人立刻走出储物间，在三楼走廊里搜寻起来。
教室都锁着，只有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门是虚掩的，门牌上写着“化学准备室”。
准备室里堆满了废弃的试剂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苏晓注意到墙角有个铁架，
上面放着几个玻璃罐，其中一个罐子上贴着标签“白磷 易燃”，罐子已经空了。
“白磷自燃点很低，很容易引发火灾。”苏晓突然想起火灾原因是“实验操作失误”，
难道张启明是用白磷制造了意外？这时，林薇薇突然指着天花板尖叫起来：“你们看！
那是什么！”天花板的角落里，挂着一件破烂的白裙子，布料和苏晓捡到的碎片一模一样，
裙子下面还吊着一个小小的铜制吊坠，上面刻着一个“许”字。陈默搬来椅子，够下白裙子，
突然从裙子口袋里掉出一把钥匙，上面刻着“307”。“这是307储物柜的钥匙？
”苏晓捡起钥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三人回头一看，是学校的保安刘叔，他手里拿着手电筒，脸色阴沉。
“刘叔，我们……我们就是好奇进来看看。”陈默结结巴巴地说。
刘叔盯着他们手里的教案和笔记本，眼神变了变：“把东西放下！赶紧出去！
”苏晓把笔记本和教案塞进包里，拉着陈默和林薇薇就跑，直到跑出学校后门才停下。
“刘叔怎么会突然出现？”林薇薇喘着气问。“说不定他一直在盯着实验楼。”苏晓皱着眉，
“而且他看我们手里东西的眼神很奇怪，好像认识那些东西。”回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