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丧尸两个字冲上热搜的时候,我刚卸完货。我点开视频,
一张被撕咬了大半的脸瞬间冲向了屏幕,随后镜头翻转,对着天空。
我被突然窜到屏幕面前的半张脸吓了一跳。之后越来越多各种视角的丧尸第一现场开始推送。
比起电影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反复刷新,确认这不是段子。
随之而来的就是人们涌向各大超市疯抢物资的视频。视频越来越血腥暴力。我关上手机,
望向了眼前的满满一屋子的食物、坚固的围墙,堆了一墙的各类种子、还有后院的一堆家畜。
我看向墙角的大黄,大黄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生在欢快的啃着骨头。我赶紧关好大门,
开始盘点物资。我是个三农网红博主的助理。半年多前我大学毕业,因为学了天坑专业,
学校又普普通通,在找工作上屡屡受挫。我疯狂投出去近两百封简历,只收到了一个回复。
是一个百万网红账号村姑罗罗的助理岗位。
我能得到这个岗位倒也不是我的简历有多优秀。而是因为,这个账号是账号租的宅子,
就选在了我们村。面试的时候,老板看我抗压能力极强,又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这才留下了我。我入职的时候账号已经开始运行一年了,跑了五个助理。
因为和罗罗清纯甜美的长相和人设不同,罗罗脾气极其不好,镜头一关立刻化身小太妹。
前五个助理被她骂跑了三个,
还有两个是因为实在受不了在镜头后帮罗罗干繁重的农活跑路了。截止目前,
我是坚持最久的助理,到目前整整八个月。因为包吃包住,
日常接的一些广告产品罗罗也都扔给了我。
所以我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能存下来百分之九十五。刚过完年,
公司准备让罗罗年后开始带货收割韭菜。虽然不太道德,但是我很开心。
因为公司给我画了大饼,说带货之后给我涨一千块钱工资。这个饼实在太香了,
加班都更有劲了呢。本来团队是有三个人,我、罗罗、还有摄影师。
但是他们俩都回家过年了。本来年后初八就该开工了。
但是罗罗过年回家偷偷做的鼻子还没恢复好。到了初八才匆匆通知,开工延后到年后二十五。
摄影师自然也跟着放了小长假。只有我一个人驻守。今天是大年十六,
各大品牌寄过来的样品基本都到齐了。我开着三蹦子来来回回去镇上装了六趟才取完货。
好在罗罗心情大好,给我转了五百块钱的红包。我一个激动,
还斥巨资买了俩鸭腿犒劳我的老伙计大黄。02鸭骨头已经被大黄盘成水光肌了。
手握这么多物资,我大方的分了大黄半只烧鸡。大黄在和烧鸡奋战,我开始盘点物资。
首先就是安全防御。整个屋子被一圈四米高的围墙围了起来,
因为怕凑热闹的村民在外面拍到账号内容造假的镜头。
房子前后两个院子加起来快 300 平,前院种花,后院养家畜种菜。屋子有八间,
一间罗罗的卧室,一间直播间,一间我的卧室,一间摄影师的卧室,一间客卧,
还有厨房和会客厅和一个巨大杂物间。因为三农账号的特殊性,库房里堆满了农副产品。
考虑到罗罗的安全性,围墙大门和屋子的大门都装了坚固的防盗锁和防盗窗。
屋内外的摄像头加起来有十几个。村里电力不稳,还装了三个大发电机,
连充电宝都有十几个。后院还打了一个压水井。村里买东西不方便,
还备了很多常用药物和其他生活必需品。我把各类必需品整理出来,
按照记忆中的生存包的标准,配了一个不知道符不符合标准的生存包。
里面有耐储存的食物、矿泉水、药品、小刀、打火机、小手电,
我翻出来十几个防水耐磨的包包,在每个包里都塞了一些。又把包放在了每个屋子里。
甚至在院子的隐蔽处还有三蹦子、电瓶车、小车里都放了一份。连大黄的窝里都塞了一份。
趁着还没断电,我把大大小小能充电的电器都充满了电。做完这些,天已经黑了。
院子里装的太阳能灯,为了不惹人注意,我把所有的灯都关上。
我用蓄水池里的水洗了个热水澡,躺在被窝里。我打开手机置顶的三个对话框。
第一个对话框:Judy,好好干,年后罗罗带货,给你涨 1000 的工资。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祝老板发大财。第二个对话框:朱迪,
整理好货架之后把我的房间打扫干净。特别是后面那一堆鸡屎,每天拉那么多,臭死了。
我回来要拍捡鸡蛋的镜头,你把每个鸡蛋都擦干净。放心吧姐,
保证您回来之后鞋底不沾一粒灰尘谄媚、谄媚。
第三个公司大群消息 99+我滑了十分钟才看完,都是各地丧尸爆发的视频和照片。
其他的群聊也基本都被丧尸刷屏。所有消息都停留在下午三点十五分,
可能那个时候断了网络。但是结合各类消息来看,病毒主要在大城市爆发。
我们这个小地方暂时还没有受到太大波及。我退出微信,看到几十个未接电话,
都来自同一个,都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又点开几十封未读短信,
也是来自这个号码:陈梦男,你这个不孝女,我最后警告你一遍,赶紧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我只看到最后一条就直接退出了界面。
这就是那个被我拉黑了八百种联系方式的亲妈。当初我刚上班的时候,
罗罗看我家就在村子里,本来没打算给我留房间。
是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我那从小虐待我的爸妈和那欺负我的二百斤弟弟,
这才争取到了一个小房间的使用权。别看罗罗是个小太妹,她还是个有正义感的小太妹。
在看到我身上遍布疤痕,和我爸妈知道我回村工作来找我要钱时,
罗罗像个天降的女神帮我赶跑了他们。罗罗还威胁他们要是再来骚扰我,
就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在网上曝光他们,让他们的正在上中专的儿子从此身败名裂。
我爸妈还想闹上几回,被罗罗叫来的社会朋友打了两巴掌,
从此在村里见到我都只敢走远五十米后再开始蛐蛐我。03忙了一整天,我的眼皮开始打架。
突然铁门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我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地上。我赶紧拿出平板调出监控,
幸好下午我把大门口的监控用线缆连接到了平板上。没有灯光,但是摄像头带夜视功能,
门口气势汹汹的三个人,正是我那废物的爹、泼妇的妈和二百斤的弟。大黄已经拱起身子,
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寂静的夜里,砸门声显得特别突兀。我悄悄起身,
搬了把梯子到院子内大门前。我爬上梯子,正好高大门小半米。
我对着三人轻轻说道:别砸啦,吵死了,看这儿。李素香看到我,正蓄力准备输出。
我下肢夹紧梯子,抬起手中的高压水枪,对准我那弟弟的眼睛。开闸!
陈恩赐瞬间捂着脸哀嚎。李素香和陈平赶紧扑上去:恩赐啊!我的儿啊!我关掉水枪,
倒也不是心软,纯粹是不想在这三人身上浪费水。李素香破口大骂:你这个赔钱货,
他可是你亲弟弟,你要遭天谴啊!我懒得理她:赶紧滚,不然可就不只是水枪了,
你不想你宝贝儿子电成焦炭的话就赶紧带他滚!李素香捡起手边的砖头猛的向我砸来,
我赶紧侧身一躲。好险,幸好我身手矫捷。好日子过了大半年了,
我对着一家人的恶毒居然放松警惕了。扔砖头谁不会,我迅速爬下梯子,
用最快速度捡了一袋子围花圃的砖头。我戴上头盔,把梯子挪到了大门柱子后。
我提着砖头爬上了梯子,李素香还在对我进行从头顶烂到脚趾头的恶毒诅咒。我两手齐用,
砸的他们一家三口空不出口来继续骂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落荒而逃的身影,
我满意的拍拍手。睡意彻底没了。我也清晰的感受到,这里的物资丰富,
村里甚至是周边应该有不少人都知道。只是病毒刚爆发,加上刚过完年,
各家家里多少都有存货,所以大家不敢随意出门冒险。
而李素香没捞到好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哪怕她得不到,也不会让我好过。
等到后面有人物资消耗殆尽,难免会有人铤而走险。而我这里,一定会成为有些人的目标。
我调整了摄像头的位置,云端型摄像头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不能使用了。
好在还有几个摄像头不依赖 WI-FI,暂时还能使用。我又翻出家里的农具,
焊了几把大砍刀。也是幸好账号的特殊性,家里还有焊接工具,虽然焊的有点丑,好歹结实。
我拿着大砍刀,甩了几刀,仿佛自己在拍武打片。大黄的呜咽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大黄踢了踢铁盆,示意我该给它放狗粮了。我大手一挥:吃那玩意儿干啥,你等着,
姐今天给你整个豪华套餐。04我给大黄拆了包烧鸡,还加了俩卤蛋。
倒也不是我穷人乍富,实在是这个烧鸡的品牌商给寄了一整箱三十只烧鸡,
保质期还只有三十天。我和大黄一人一狗啃着烧鸡。大黄,以后就咱俩相依为命了,
你放心,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块骨头啃。大黄听不懂,只是一味的啃着烧鸡。
还时不时停下来谄媚地蹭一蹭我的裤脚,表示对我的感谢。
我看着大黄脖子上的链子:黄啊,姐给你解了链子,以后你就进屋睡吧!
以前罗罗嫌弃大黄有狗味,从来不让大黄进屋。我越说越激动,
一巴掌拍在大黄屁股上:黄啊!以后跟着姐混,姐不会亏待你!
大黄赶紧把饭盆往狗屋里送了送,生怕我抢了它的烧鸡。吃饱喝足,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后院的鸡却突然叫了起来。妈呀,忘了后院那群活物了。我爬起来去给后院的鸡配了饲料。
又给池子里的鱼喂了饲料。幸好养的猪去年已经杀了做了香肠腊肉,
今年还没来得及买小猪仔,不然家里的囤货都得喂猪去了。干完所有活,我坐在屋檐下发呆。
没有活儿干,还有点不适应。上大学前被李素香天天骂着干活。
上大学除了上课就是在做兼职。毕业后跟着罗罗几乎全年无休。
没想到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打开微信聊天框翻了又翻,
除了工作消息就是公众号消息。打开相册,几乎全是素材。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社交。
我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机,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撕开一袋自热火锅,又开了一罐可乐。
还翻出了一本漫画。吃完饭,又把家里百十来张嘴喂饱,我觉得我好像又回到了工作状态。
一夜好眠,没有丧尸也没有陌生人入侵。早晨吃了一碗方便面,我望着仿古的屋檐,恍惚间,
我真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农耕时代。但是屋子里花花绿绿的包装瞬间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拍拍屁股起身。今天的任务,整理货架。我把食物都拆了出来,
按照生产日期和品类摆放在了货架上。除了各类速食,光二十千克一包的大米都有三十来包。
去年拍视频做的香肠腊肉还有个四五百斤。还有三个大冰柜的冻货。
幸好三个发电机能轮流运作。我再次双手合十,
感谢老天爷这二十多年以来对我的头一次眷顾。整理完这些,又是傍晚了。我决定奢侈一把,
来一顿火锅。我在冰柜里一通翻。集齐了满满一桌平时去火锅店不舍得点的菜。
又开了一瓶冰可乐。我把房门关好,打开小电锅开始涮火锅。大黄在我脚边馋的直流哈喇子。
我拍拍大黄的头:黄啊,咱现在虽然坐拥金山银山,但你要记住,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啊。好好吃你的狗粮啊,别老瞎馋。05病毒爆发第三天。
我新开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罗罗不喝烧开的自来水,
所以家里常备了几十箱矿泉水。自来水管已经不出水了,我去后院压了一桶水。
我盯着清澈的水桶陷入沉思。不知道这地下水会不会被污染呢?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我赶紧上了屋顶的阁楼查看情况。
这座房子离村里其他住户都比较远。我站在阁楼里也看不清声音到底从哪里传来。这时,
又一声惨叫响起。我循声望去。惨叫声是从陈发家传来的。陈发家住在村口路边上。
离我这座房子大概有三百多米,我看不清情况。
好在我这里还有号称演唱会专用机的拍摄手机。我打开视频录制,放大。视频里,
陈发家窗户玻璃碎了一地,陈发半个身子被扯出窗户。扯他的,
是一只浑身都是黑红色血迹的丧尸。丧尸在奋力撕咬陈发,只是陈发穿的太厚,
还戴着摩托车头盔、围着围巾转丧尸咬了陈发的好几处都没有咬进去。
陈发的老婆曹云霞在屋子里边哭边把陈发往屋里扯。
陈发被一人一丧尸像拔河比赛的绳子一样拉扯着。挣扎间,
破碎的窗户玻璃磨破了陈发的衣服,陈发的腰间流出了血迹。丧尸似乎是受到血腥气的刺激。
嘶吼两声了猛的把陈发从窗户里扯了出来。陈发摔倒在地,头盔都摔的松动了。
顾不上扣紧头盔,陈发挣扎着起身想要跑回屋内。被丧尸一把抓住脚踝扯了回来。
陈发厚重的衣服和夹杂的血腥味让丧尸逐渐失了耐心。挣扎间,
陈发的头盔脱落下来滚到了一米外。陈发惊恐大吼,朝着头盔的方向爬过去。
丧尸瞬间扑到了陈发身上,嘶吼着啃上了陈发的耳朵,竟将陈发的耳朵整个撕了下来,
嚼吧嚼吧咽了下去。陈发的惨叫声和曹云霞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村子。
但是仿佛成了丧尸的兴奋剂,下一秒又啃上了陈发的脸皮。
太高清的镜头让恐怖程度比起电影特效还要高上几倍。不到两分钟,
被撕下了半张脸皮的陈发四肢开始以反人类的程度开始扭曲。像丧尸电影里丧尸变异一样,
站了起来。那只丧尸也对变异后的陈发失去了食欲。两只丧尸相互嗅了一会儿,
齐齐转头将视线对准了破碎的窗户内。屋里的镜头拍不清。
只见镜头里两只丧尸在破碎的窗户外努力想往里翻,但是似乎被挡住了。我再放大一看,
原来窗户已经被一个衣柜给挡的严严实实。两只丧尸撞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曹云霞躲去了其他屋子,两只丧尸见撞不开柜门,有没有听到活人的动静,
随后放弃了进屋的想法,开始在陈发家的坝子上转悠。陈发家是二十年前建的一层平房,
一共三间房,玻璃都是单层玻璃,也没有建院墙,就在马路边上,
所以才会这么快被丧尸攻破。我放下手机,耳膜都被心跳震的生疼。虽然看过几部丧尸电影,
但是这么赤裸裸的血腥画面还是看的我一阵反胃。06照例喂完家畜,我翻出来几床破棉被,
铺在了鸡窝上。避光的环境可以适当制止鸡打鸣。太阳高照,照的人暖洋洋的。
早上看了那么反胃的画面,我实在有些吃不下饭。我又爬上屋顶的阁楼,躲在窗帘背后。
那两只丧尸已经不在陈发家院子里了,而是游荡到了公路上。
突然一阵口哨声吸引了两只丧尸的注意,两只丧尸张着嘴,仰着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口哨声是从陈涛家传来的。我循声望去,陈涛正站在他家院子里隔着铁制的栅栏吸引丧尸,
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陈涛家也在路边上,
从陈发家沿着马路走 100 米左右就到了陈涛家。陈涛继续挑衅,
两只丧尸开始加快速度冲刺,重重的扑在了铁栅栏前。陈涛往后退了一步,
两只丧尸背对着我的方向,伸出手想往铁栅栏里挤,但是始终够不着陈涛。陈涛吹了个口哨,
举起手中的东西,是把电锯。只见他举起电锯,打开电闸,对着陌生丧尸的头使劲砍了下去。
陌生丧尸的头直接从脖子上掉了下去,滚了几圈掉在了陈涛家门口的花坛边。
陌生丧尸的无头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暗红色的血迹缓缓从陌生丧尸的脖子处流了出来。
同伴的死亡并没有阻止陈发的进攻。陈发继续嘶吼着摇着铁栅栏,浑身充斥着对食物的渴望。
陈涛再次启动电锯对着陈发直直砍了下去。血肉飞溅,陈发的脑袋也骨碌碌滚到了一边。
陈涛放下电锯,将身上溅了血渍的大外套直接脱了下来扔到了栅栏外。
陈涛朝着两具尸体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扛起电锯进了屋子。陈涛进屋之前,
我好像看到他的视线往这座房子看了一眼。我喝了口水稳了稳心神,
透过窗帘的缝隙继续看向陈涛家。陈涛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初中辍学,混过黑社会,
收过保护费。砍过人,卖过人,后来因为杀人被抓,
是他家里掏空积蓄花了一大笔钱才让他没判太久。半年前刚放出来,
又敲诈了一笔钱在县城里开了间台球厅。村里人见着他几乎都是绕着走。
陈涛家这些年因为陈涛几乎掏空了家底,陈涛也从不往家拿钱,
过年也几乎没有亲戚朋友来往。陈涛父母过的节俭,所以家里应该不太会有存货。博主家里,
多多少少都会比普通人家里多备些货。现在这里还没有被村里人找上来,
一是病毒刚爆发几天,形势不稳定,大家不敢贸然出门。二是家里多多少少都还有存货,
目前不值得冒险。三是末日初期,大家心中的公序良俗暂时还没有完全崩塌。但是以上三点,
在陈涛这里都完全不成立。更何况,我这里,离陈涛家距离不远。
陈涛最后的那个眼神让我确定,他盯上了我这里。啊啊啊~尖锐的哭声响起,
声音只奔陈涛家去。07陈涛!你个挨千刀的畜生啊!你心肠怎么那么歹毒啊,
你害死了我男人啊!你害死了陈发啊!夹杂着一堆咒骂,
曹云霞抱着陈发没了头的半截尸体痛哭。大家都来看啊,陈涛这个畜生,
回来路上被怪物追,他居然丢砖头砸了我们家窗户,把那个怪物引到我们家啊。
我男人就是被他害死了啊!他还拿电锯锯了我男人的头啊!这种畜生怎么不劈死他啊!
陈涛阴沉着脸走了出来,拉响了手中的电锯。曹云霞被吓得丢掉陈发的尸体就往回跑。
边跑还不忘了咒骂陈涛。陈涛绝对是目前最危险的分子。我时刻警惕,
手边放满了趁手的武器。虽然被恶心到没什么胃口,但是我还是勉强塞了一些食物。
果不其然,凌晨三点。陈涛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大门口。大黄嗅到陌生人的气息,弓起身子。
我连忙示意大黄别出声。陈涛并没有直接从大门强攻。他看了一眼监控,又退了回去。啪!
一道黄泥巴糊住了监控画面。我身上早已全副武装。突然,
屋子左后侧方的报警器微弱的声音响起,又突然被掐断。草!
陈涛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响起。妈的,陈梦男,趁老子好好说话之前把门打开。
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这里就住了你一个人。陈涛的声音绕到了大门前。
铁门被他的斧头敲的砰砰作响。好在铁门仍然坚固,从里面还看不到被砍的痕迹。
陈涛依旧在外面叫嚣:妈的陈梦男,你个贱婊子,守着那么好东西。我坐在折叠梯子上,
躲在了大门后面。监控上的黄泥滑落了一点,监控画面了出现了一点点画面。陈涛哥。
外面的砍门声停止了。陈涛阴狠的声音响起:梦男,你把门打开,让哥哥进去。你放心,
咱俩沾亲带故的,哥哥肯定护着你。你一个女的,外面全是那种怪物,别说怪物了,
就算有人来,也挡不住。到时候你爸妈想来抢你的东西,还有哥哥帮你呢。
我故作惊喜:陈涛哥,要是我分你物资,你真的可以帮我拦住我爸妈和弟弟吗?
陈涛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没问题,你也知道哥最讲义气了。
我语气里带了犹豫:可是……陈涛不耐烦,
用力敲了一下铁门:你还对外面的情况不清楚吧?现在县城里全是电影里那种丧尸,
我白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大波丧尸朝这里过来了。哥一路杀了几十只丧尸才回来。你放心,
你让哥住你这里,哥肯定护着你。你这里东西应该不少吧,咱们两个肯定够吃了。
有我在这里,别的人也不敢盯上这里。咚!
黑暗里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被扔进了院子里。你看清楚点,这是哥砍掉的丧尸头。
我心里骂了一声神经病,还是配合的害怕地大叫:陈涛哥,外、外面是什么情况啊?
陈涛又敲了一下门,这次力度更重:开门!我进来跟你说!我忙应答:哎,陈涛哥,
我给你开门。我边用棍子戳着铁门变套着陈涛的话。说的没什么新意,
县城里现在小半地方都被丧尸占据了。丧尸也果然和电影里差不多,看到人就咬,
被咬就会变异。08陈涛没了耐心:草!你开个门要开多久!我已经瞄准陈涛的位置,
拿出强力手电筒对准陈涛脸部直接开灯。陈涛被晃的直捂脸:草,你个贱娘们,老子…
下一秒,一个装满油的气球直接砸在了陈涛的身上。紧接着又是一个。
气球里的油漏在了地上,陈涛一动作直接滑到了地上。我将点燃的燃烧瓶瞄准陈涛扔了过去。
陈涛身上顿时燃起熊熊烈火。陈涛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吼,在地上疯狂翻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
但是地上残留的油让火势更甚。嘶吼与村里寂静的夜形成了鲜明对比。过了一会儿,
陈涛彻底没了动静。我让大黄守在门口,回去补了个回笼觉。第一次杀人,说不难受是假的。
但是意外的,一夜好眠。等我醒来,是早上七点。我看了一眼监控,虽然还是有遮挡,
但是勉强能看出,门口只有陈涛被烧到卷曲的尸体。我走出院子,
陈涛昨天晚上丢进来的丧尸头正立在院子的水泥地上。
我对陈涛本就没多少的歉意彻底被清零了。大黄尽责的在院子里守了一夜的岗。
我奖励了大黄一只烧鸡。丧尸头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我用塑料袋装了起来。
又把院子用酒精消了毒。确认周围没有人后,我做了一个绳套。爬到梯子上,
隔着围墙用绳套套住了陈涛的头。过程不轻松,费了好大一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