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家族群里晒出新提的豪车。他特意艾特我，语气轻蔑：“弟，
你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啊？”家族群里几百双眼睛，都在等我出丑。我没回一个字，
只默默发了一张刚到手的市中心房本照片。屏幕那头，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01手机在桌上震动，像一只濒死的甲虫，发出断断续续的嗡鸣。我没有理会。窗外是傍晚，
城市被切割成无数橙色与灰色的几何体，沉默地矗立着。嗡鸣声锲而不舍。
是那个名为“相亲相爱林家人”的微信群。一个被粉饰太平的虚假乐园，
一个展览虚荣与偏见的橱窗。我划开屏幕，刺眼的光扑面而来。满屏都是我哥林耀的表演。
一张照片，一辆崭新的奔驰S级停在4S店门口，车身在夕阳下泛着昂贵的光泽，
像一头油光水滑的野兽。林耀靠在车门上，戴着墨镜，嘴角咧开的弧度经过了精心计算。
配文是：“奋斗的成果，值得拥有！”下面紧跟着一个戴墨镜的得意表情。群里瞬间被引爆。
二叔发来一个大拇指：“耀祖光宗啊！我们老林家就数你有出息！
”三姑紧随其后：“这车得一百多万吧？哎哟，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争气，我做梦都笑醒了。
”各种堂表兄弟姐妹的吹捧像潮水一样涌来。“耀哥牛逼！”“哥，什么时候带我们兜兜风？
”“这就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啊！”一条条信息刷得飞快，那些谄媚的文字和夸张的表情包，
组成了一场荒诞又滑稽的盛宴。林耀显然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不时用语音回复几句，
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炫耀。“嗨，一般般，也就刚够到S级的门槛。”“三姑你别这么说，
弟弟们以后肯定比我强。”他的谦虚比他的炫耀更加刺耳。我面无表情地向上滑动，
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头像，他们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秃鹫，盘旋着，等待着。果然，
他来了。“@林默 弟，你还在挤公交地铁吧？”林耀的艾特像一根精准投掷的标枪，
直直插向我的名字。“这车你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啊？”后面跟着一个龇牙咧嘴的嘲讽表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刚刚还热闹非凡的群聊，在他发出这条消息后，出现了几秒钟诡异的寂静。
然后，是更加汹涌的暗流。几百双眼睛，透过冰冷的屏幕，化作无形的探照灯，
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他们在等我出丑。等我或者尴尬地回一句“哥你真厉害”，
或者干脆羞愧地装死。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远房亲戚，已经开始发一些偷笑的表情包。
我看着那行字，胃里没有任何翻江倒海的感觉。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那些被轻视、被忽视、被当作反面教材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帧帧闪过。从小到大，
林耀是全家的太阳，所有行星都要围着他转。他考了好成绩，全家庆祝。我拿了奖学金，
父母说“别骄傲，跟你哥比还差得远”。他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亲戚们奔走相告。
我辞职创业，他们说我“好高骛远，迟早要栽跟头”。他买车，是“奋斗的成果”。而我，
就应该是那个挤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里，仰望他成功的“弟弟”。
我是他成功人生的完美陪衬，是他满足虚荣心的最佳道具。我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
胸口那股压抑了二十八年的郁气，需要一个出口。但不是用争吵，不是用辩解。那太廉价了。
我没有回复任何文字。我只是平静地退出了微信，点开手机相册。相册的“个人收藏”里，
只有一张照片。那是我今天下午刚刚拍下的。我点开图片，选择“发送到微信”。
目标：“相亲相爱林家人”。点击，发送。一张崭新的房产证照片，
突兀地出现在满屏的吹捧和嘲讽之间。鲜红的封皮，烫金的国徽。下面清晰地摊开着内页。
权利人：林默。房屋坐落：本市朝阳区帝景湾7栋1号2801室。“帝景湾”，
市中心最顶级的楼盘之一，以“一平方等于一辆宝马”而闻名。照片发送成功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群里原本还在滚动的信息流，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
上一秒还在发送偷笑表情的堂妹，头像停在尴尬的位置。紧接着，
一条系统提示灰溜溜地弹了出来。“‘哥是你们的榜样’撤回了一条消息。”是林耀。
他想撤回那句“你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啊？”。可惜，已经超过了两分钟。那句轻蔑的问句，
和他那辆崭新的奔驰照片，以及我的房产证照片，并排陈列在一起，
构成了一幅极具讽刺意味的画卷。群里死寂一片。再也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发表情。
那几百双看好戏的眼睛，仿佛被照片上“帝景湾”三个字灼伤了。我放下手机，
走到落地窗前。楼下的车流汇成一条沉默的河，远处的高楼亮起点点灯火。
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胸口那块压了多年的巨石，终于松动了一丝。我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
我那刚刚提了豪车、享受着人生高光时刻的哥哥林耀，脸色想必一定很精彩。02死寂。
长达五分钟的死寂。“相亲相爱林家人”这个拥有两百多号成员的群，安静得像一个坟场。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我能想象到屏幕另一头，无数人正把那张房产证的照片放大，
再放大。他们在逐字逐句地确认。确认“林默”两个字。
确认“帝景湾”那个让他们心脏抽搐的地址。终于，第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李阿姨。她是我的远房姑姑，一个在家族里没什么话语权，但活得最清醒的人。
“小默这孩子，真是深藏不露啊！”“帝景湾，那可是市中心的黄金地段！阿姨上次路过，
看那小区的门都觉得气派！”李阿姨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嫉妒或质疑，
只有纯粹的欣赏和惊喜。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水。群里瞬间被再次激活，但这一次，
风向彻底变了。“我天，帝景湾？我没看错吧？那里的房子一平米不是要二十万？
”“2801？顶层复式？我的妈呀，这套房子下来不得三四千万？
”“林默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他不是在开个小破公司吗？”质疑，震惊，猜测，
羡慕……各种复杂的情绪开始在群里交织。之前那些吹捧林耀的人，此刻都默不作声，
仿佛集体失忆。而林耀，那个刚刚还在指点江山的“成功人士”，彻底消失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她急促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声音。
“小默，你……你群里发的那个房本，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不再是往常那种不耐烦的命令式，而是充满了不确定。“嗯。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你哪来那么多钱？你可别是……走了什么歪路吧？
”她的怀疑紧随而至。在他们眼里，林耀的成功是理所应当，而我的任何成就都充满了疑点。
“我开公司挣的。”我不想多做解释。“开公司？你那小公司能挣这么多钱？
”母亲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哥开公司那么多年，
也才刚换了辆奔驰……”她的话说了一半，自己也觉得不妥，尴尬地停住了。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在忙。”我没有给她继续盘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知道，
她下一个问题一定是：“那你有没有钱，帮帮你哥？”另一边，
林耀的困境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堂妹私下给我发来一张截图，
是他们年轻人小群里的聊天记录。林耀正在气急败坏地发语音。“假的！肯定是假的！
P的图！”“他林默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就他那破公司，一年能挣二十万就顶天了！
”“你们别信他，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打肿脸充胖子！”“肯定是租的房子，
然后搞了个假证来骗你们！”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恼羞成怒的癫狂。然而，
群里没什么人附和他。一个堂弟弱弱地回了一句：“哥，那房本看着不像假的啊，
水印和钢印都那么清楚……”林耀彻底破防了：“你懂个屁！他就是个骗子！”我看着截图，
没有任何愤怒，只觉得可悲。一个人得虚荣到什么地步，才会因为别人的成功而如此失态。
这时，我的助理小陈发来了消息。“林总，牛啊！家族群的事我听我表姐说了，
您这一招釜底抽薪，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降维打击！”小陈是个活泼开朗的年轻人，
是我创业团队的核心，最了解我的底细。“小心点，我哥那个人，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我提醒他。“放心吧林总，公司防火墙我昨天刚升过级，商业机密固若金汤。
他要是敢玩阴的，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放下手机，我揉了揉太阳穴。
一场由炫耀引发的风波，暂时以我的完胜告终。但我知道，这远远没有结束。
林耀的嫉妒和父母的偏心，是两座压在我身上多年的大山。今天，
我只是把山顶的石头撬动了一块。而真正的崩塌，还在后面。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公司开会，
手机震了一下。是林耀发来的消息。“算你狠。”短短三个字，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我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会议上，我们正在讨论一个重要的竞标项目。
客户对我们的方案提出了几个尖锐的问题。我沉着冷静，逐一解答，
并从更深层次的战略角度，阐述了我们方案的优势和前瞻性。客户方的主管频频点头，
眼神里流露出赞许。会议结束时，对方的主管特意走过来和我握手：“林总，
你的专业和远见，让我印象深刻。我很期待和贵公司的合作。”送走客户，
小陈兴奋地对我说：“林总，这项目十拿九稳了！”我笑了笑，心里很平静。
这是我多年来一步一个脚印，用专业和汗水换来的成果。它不像那辆奔驰车，
需要靠大声炫耀来证明价值。它的价值，刻在客户的认可里，写在公司的业绩上。而另一边，
据堂妹的“实时播报”，林耀因为心情烦躁，昨天晚上喝得大醉。今天在公司的部门会议上，
他因为宿醉精神不济，汇报工作时错漏百出，被他的顶头上司当众狠狠批评了一顿。听说，
他负责的那个项目，也因为他的失误，出现了一些不小的麻烦。舆论的反噬，
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显现。03周末，母亲的电话又来了。这一次，
她的语气温和得让我有些不适应。“小默啊，这周末回家吃饭吧，
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我心里清楚，这不是一顿简单的家宴。这是一场鸿门宴。
是庆祝，更是审判和索取。周六下午，我开车回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一进门，
就闻到厨房里飘出的肉香。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只是抬了抬眼皮：“回来了。
”林耀也在，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阴沉，看见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气氛压抑而尴尬。饭菜很快上桌，满满一桌子，都是我过去喜欢吃的菜。
母亲热情地给我夹菜，笑容堆在脸上，却不达眼底。“小默，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吧？”“还行。”我扒拉着碗里的饭。“还是我们小默有出息，
”父亲放下酒杯，开了口，话锋却一转，“不像你哥，从小就聪明，成绩又好，
我们都以为他会是家里最有出息的那个，
没想到啊……”他的话里充满了对林耀的惋isappointment和对我的意外。
林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母亲连忙打圆场：“你爸胡说什么呢！你哥也很努力，
只是运气不好。你看他工作压力多大，每天加班，房贷车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最近头发都白了不少。”她一边说，一边给林耀使眼色。林耀立刻心领神会，他放下筷子，
长长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的表演。“爸，妈，你们别说了。是我没用。”他声音沙哑，
眼圈泛红。“我这点工资，养家糊口都难。不像小默，现在是大老板了，
随随便便就买几千万的房子。”他的话酸得掉牙，句句都在暗示。
“我最近公司项目出了点问题，资金周转不开，不然也不会被领导骂。
要是……要是有笔钱能周转一下，我肯定能把项目做好，到时候……”他没有说下去，
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一场精心策划的道德绑架，正式上演。父母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充满了期待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慢慢地咀嚼着嘴里的饭菜，没有立刻说话。
饭桌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能听到母亲紧张的呼吸声。终于，我咽下嘴里的食物，抬起头，
平静地看着他们。“我创业的时候，到处借钱，碰了一鼻子灰。”“我记得我找爸你开口，
想借五万块钱。你说，钱都给你哥买婚房了，一分没有。”“我找妈你，你说，
女孩子家家的，别瞎折腾，安安稳稳找个班上比什么都强。”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
敲在他们心上。父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尴尬。父亲端起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母亲的笑容僵在脸上：“那……那不是当时情况特殊嘛……”“是啊，情况特殊。
”我点了点头，“现在我的情况也很特殊。公司的钱，每一分都有用处，
全部都投在项目里了。我没有闲钱。”我看着林耀，一字一句地说：“哥，你的生意，
我不懂，也不想干涉。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应该自己负责。”“林默你什么意思！
”林耀猛地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你就是见死不救！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你看不起我了是吧！我告诉你，我才是这个家的长子！你帮我是应该的！
”“我没有帮你哥的义务。”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法律上没有，道德上也没有。
”“你……”林耀气得浑身发抖。“够了！”父亲大喝一声，但不是对林耀，而是对我，
“你怎么跟你哥说话的！还有没有一点兄弟情分了？他可是你亲哥！家里就你们两个儿子，
你不帮他谁帮他？”“就是啊小默，”母亲也开始帮腔，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责备，
“你现在有钱了，怎么变得这么冷血？你哥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
我们这个家怎么办？你就忍心看着他这么难？”顶梁柱？我心里冷笑。
一个只会炫耀攀比、眼高手低、遇到问题就找父母和弟弟哭诉的成年巨婴，也配叫顶梁柱？
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心寒。原来，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努力和成功，最终的价值，
就是为了给他们引以为傲的长子输血。我就是那个备用血库。我放下筷子，站起身。
“我吃饱了。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你站住！”母亲在身后喊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没有回头。走出那个压抑的家门，坐进自己的车里，
我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窗外阳光明媚，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我驱车回到帝景湾。
打开门，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但这里没有指责，没有偏心，没有道德绑架。
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属于我自己，都充满了自由的空气。我靠在沙发上，
看着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想要不被吞噬，唯一的办法，
就是变得比他们更强大。依靠任何人，都会被拖入泥潭。我只能，也只愿意，依靠我自己。
当晚，母亲在家族群里发了一段长长的文字，大意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只顾自己，不懂得感恩，
不念及亲情，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我的影射和控诉。林耀立刻在下面回复：“妈，别说了，
是我没本事，不怪弟弟。”一唱一和，演得真好。群里一些不明真相的亲戚，
又开始附和他们，对我指指点点。我看着手机屏幕，关掉了消息提醒。这个家，
已经烂到了根里。而我，不想再做那个试图修补它的人。04嫉妒是一颗毒种子，
一旦在林耀心里生根，就会疯狂地长出恶毒的藤蔓。他没有从上次的失败中吸取任何教训，
反而将所有的怨气都归咎于我。他觉得是我让他丢了面子，是我让他被领导批评，
是我让他陷入了困境。很快，他的报复就来了。周一上午，
小陈神色凝重地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林总，出事了。”他将平板电脑递给我，
上面是一个行业内部论坛的帖子。标题是：“惊天大瓜！
新锐科技公司‘默远科技’竞标方案涉嫌抄袭，创始人履历造假！
”“默远科技”就是我的公司。帖子内容写得有鼻子有眼，
详细“扒皮”了我们公司正在竞标的“智慧城市”项目方案，
指责我们的核心创意抄袭了国外一家公司的成熟案例。更恶毒的是，
它还影射我所谓的“海外名校背景”是伪造的，创业资金来源不明。发帖人是个匿名ID，
但字里行间那种幸灾乐祸和刻意抹黑的语气，我几乎可以肯定是林耀的手笔。
他大概是利用了他在行业里的一些人脉，搞到了一些我们竞标的皮毛信息，然后添油加醋，
编造了这么一篇黑料。“林总，这帖子现在传得很广，已经有合作方打电话来询问了。
最关键的是，明天就是项目竞标的最后陈述日，这对我们非常不利！”小陈急得满头是汗。
我看着帖子，眼神一点点冷下来。我低估了林耀的无耻。他不仅是蠢，而且是坏。
为了把我拉下水，他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甚至不顾及这会对整个家族的声誉造成什么影响。“慌什么。”我抬起头，看着小陈，
“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林总，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们现在去解释，很可能会越描越黑。
”“谁说我们要解释了？”我敲了敲桌子，冷静地发出指令，“第一，
法务部立刻对这个帖子进行证据保全，并向平台发律师函，要求删除帖子并提供发帖人信息。
”“第二，你马上组织技术团队，反向追踪这个匿名ID的IP地址和注册信息。
我要在今天下班前，知道这个人是谁。”“第三，公关部准备一份声明，但先不要发。
内容不是澄清，而是正面展示我们的实力。
队所有核心成员的真实履కి历、获得过的专利证书、以及我们为这个项目付出的所有努力，
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看着小C陈，一字一句地说，
“把我们方案中最核心、最无法被模仿的那个‘城市神经网络’算法模型，做一个动画演示，
要足够震撼，足够直观。”小陈看着我，眼睛越来越亮，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林总！
我马上去办！”整个下午，公司都处在一种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中。
林耀以为他扔下了一颗炸弹，能让我们自乱阵脚。但他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危机，
在我创业初期几乎每个月都会遇到。他那点小伎俩，在我眼里，破绽百出。傍晚，
小陈带着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再次走进我办公室。“林总，查到了。
发帖的IP地址在一个网吧，但注册账号用的手机号，实名认证是林耀。”“很好。
”我点了点头，“把证据保存好。”第二天，竞标现场。气氛庄严肃穆。
评委席上坐着项目甲方的高管和行业专家。轮到我们公司陈述时，
我能感觉到台下一些竞争对手投来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他们显然也看到了那篇黑料。
我没有理会，走上台，没有从方案本身讲起。
我先是平静地陈述了昨天网络上发生的舆论事件。“在开始我的陈述之前，
我想先回应一下昨天在网络上针对我们公司的一些不实言论。”台下一片哗然。
我没有给他们议论的时间，直接按下了遥控器。大屏幕上，出现了我们法务部的律师函，
以及小陈他们追踪到的，那个指向林耀的实名认证手机号的截图。
我没有点明“林耀”是我哥，只是客观陈述事实。
“对于这种通过捏造事实、进行恶意商业诋毁的行为，我们已经报警，
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我们相信，清者自清。一个靠造谣和抹黑来竞争的对手，
不值一提。”“接下来，请允许我用实力来证明，默远科技为什么是这个项目唯一的，
也是最好的选择。”我的声音掷地有声。台下的气氛瞬间逆转。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
变成了震惊和敬畏。评委席上的专家们，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接着，
我让小陈播放了那个“城市神经网络”算法模型的动画演示。炫酷的特效，严谨的逻辑，
清晰地展示了我们的技术是如何像一个智慧的大脑一样，调度整个城市的公共资源。
这是我们团队耗时一年多，自主研发的核心技术，是任何人都无法抄袭和模仿的。
演示结束时，全场寂静。几秒钟后，评委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知道，我们赢了。
竞标结果当场公布，默远科技，全票中标。项目金额，九千万。走出竞标大厅，阳光灿烂。
小陈和团队成员们激动地欢呼起来，甚至把我抛向了空中。我笑着，享受着这胜利的喜悦。
这是对我们所有努力的最好回报。也是对林耀那卑劣行径的，最响亮的一记耳光。当晚，
我收到了林耀的妻子，我嫂子的微信。她发来一段视频。视频里，是他们家的客厅，
一片狼藉。林耀像一头困兽，在家里疯狂地砸着东西，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凭什么！
凭什么又是他赢了！”“他就是个扫把星！他毁了我！他毁了我的一切！
”嫂子的声音在视频外响起，带着哭腔和绝望：“林耀！你疯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视频的最后，是嫂子的一行字。“林默，
你哥他……彻底完了。”05中标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家族。
那个沉寂了几天的“相亲相爱林家人”群，再次沸腾。但这一次，
不再有任何质疑和酸言酸语。取而代之的，是满屏的震惊、赞叹和敬佩。“九千万的项目！
我的老天爷！小默这是要一飞冲天了啊！”“我就说小默这孩子有出息，你们还不信！
”“之前那个在网上造谣的人也太坏了，还好小默有实力，不然真是被小人害了！
”那些之前附和林耀、对我冷嘲热讽的亲戚，此刻变脸比翻书还快。他们争先恐后地艾特我，
发出各种恭维的言辞。“小默，恭喜恭喜！改天一定得请你吃饭，给我们讲讲你的成功经验！
”“堂弟，你公司还招人吗？你看我儿子学计算机的，能不能去你那实习？”“林默啊，
你三姑父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能不能……”我看着这些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人性的势利，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我没有回复任何人，只是在群里发了一个统一的红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