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国际酒店顶层的宴会厅,水晶灯把光线撒得满屋子都是,晃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
底下穿着西装礼服的人三三两两地聚着,手里端着香槟杯,
说话的声音里都裹着一股子兴奋劲儿 —— 今天是林氏集团市值破百亿的庆功宴,
这种场面,在海城商界里可不是天天都有。周深站在宴会厅相对偏一点的角落,
手里也捏着个酒杯,只是杯子里的香槟没怎么动过。
他穿着一身不算特别贵但熨得很平整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括,可脸上那点局促,
总让他跟周围那些谈笑风生的人有点格格不入。他是这场庆功宴的大功臣,
这话没人敢明着否认。半年前林氏集团陷入资金链危机,眼看就要垮了,
是他周深没日没夜地熬,拿出了三个关键的项目方案,硬生生把公司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甚至还一路冲到了百亿市值。可功臣又怎么样呢?谁让他是林家的赘婿呢。“哟,
这不是咱们林氏的大功臣周深嘛?怎么躲这儿喝闷酒呢?” 一个穿着花衬衫,
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语气里的调侃味儿都快溢出来了。这是林太太的表弟,
叫赵磊,平时就爱拿周深的身份说事儿。周深抬了抬头,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
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没躲,就是有点闷,透透气。”“透气?” 赵磊嗤笑一声,
故意往周围扫了一眼,引着旁边几个人看过来,“我看你是心里清楚,
这百亿市值跟你没多大关系吧?要不是你运气好,碰上个好时候,能轮得到你出风头?
”旁边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啊,说到底还是沾了林家的光,一个赘婿,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听说当初为了入赘,连自己爸妈留下的老房子都卖了?啧啧,
这福气,一般人可享不来。”那些话像小刀子似的,一下下扎在周深心上。他不是没脾气,
只是这七年,在林家当赘婿的日子,早就把他的棱角磨平了。他知道跟这些人争没用,
只会招来更多的嘲讽,所以他只能低着头,攥紧了手里的酒杯,指节都泛了白。
他心里其实没别的念想,就盼着妻子林晚能早点来。只要林晚能跟他说一句 “老公,
你辛苦了”,或者哪怕只是一个认可的眼神,刚才这些嘲讽,他都能当成耳旁风。
他们结婚七年了。刚结婚的时候,林晚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还会跟他一起逛菜市场,
会在他加班晚归的时候留一盏灯,会笑着跟他说 “周深,有你真好”。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她开始对他冷淡,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跟他说的话也越来越少。周深总安慰自己,是林晚工作太忙了,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他拼命地为林家做事,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价值,想找回以前的那种感觉。今天这场庆功宴,
他更是盼了好久,他觉得,凭着自己立下的这份功劳,林晚总能对他好一点了吧?
宴会厅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周深几乎是立刻就抬起了头,
眼睛亮了一下 —— 是林晚来了。可下一秒,他脸上的光就全灭了,
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林晚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胳膊,慢慢走了进来。
那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装,长得眉清目秀,看着很年轻,脸上带着一股子骄傲的劲儿。
周深认得他,是林晚的学弟,叫江浩,前段时间刚进了林氏集团,跟在林晚身边做事。
最让周深心脏骤停的,是林晚的肚子。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米白色连衣裙,可就算再宽松,
也遮不住那明显隆起的弧度 —— 看那个样子,至少得有五个月了。
周深觉得自己的脑子 “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
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晚的肚子,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围的议论声一下子就炸开了,刚才还在调侃周深的那些人,
现在都把目光集中在林晚和江浩身上,眼神里满是惊讶和看好戏的意味。“我的天,
林晚怀孕了?”“那孩子是谁的啊?看她跟江浩走那么近……”“周深还在这儿呢!
这也太打脸了吧?”“啧啧,这林家也太不把周深当回事儿了,庆功宴上搞这出?
”那些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进周深的耳朵里,他却什么都听不真切了。他只是看着林晚,
看着她挽着江浩的手,看着她肚子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心里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这时候,林晚的父亲,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国栋走了过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甚至带着点不耐烦。他没看周深,而是先对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
示意大家安静一点,然后才转过身,看向周深。周深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看着林国栋,
声音有些发颤:“爸,晚晚她……”“别叫我爸。” 林国栋打断了他,语气冰冷,“周深,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他说着,从身后的助理手里拿过一份文件,
“啪” 的一声摔在了周深的脸上。文件散开,
最上面那张纸的标题赫然写着 —— 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及股权声明书,说白了,
就是让周深净身出户。“工具用完了,就该扔了。” 林国栋冷笑一声,
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你以为我们林家真的需要你这个赘婿?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
能帮我们林家渡过难关,你以为你能在林家待七年?”周深的身体晃了晃,
他下意识地想去捡地上的文件,手指刚碰到纸张,就听到了林晚的声音。“周深,别捡了。
” 林晚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点冷漠,她从江浩身边走过来,站在林国栋旁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深,“这七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对我来说,
不过是林家需要的一条能干的好狗而已。现在林家不需要你了,你该滚了。
”“好狗”……这两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了周深的心脏最深处。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林晚的眼睛。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一点愧疚,
只有冰冷的厌恶。七年。他想起这七年里自己做的一切。为了帮林家谈成一个项目,
他连续一个星期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最后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被送到医院的时候,
林晚只是让助理打了个电话,连医院都没去;为了给林晚买她喜欢的那个限量版包包,
他省吃俭用了三个月,自己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可林晚收到包包的时候,
只是随口说了句 “还行”,转身就扔在了衣柜里;去年他母亲生病住院,
需要一大笔手术费,他跟林国栋和林晚开口,他们却以 “公司资金紧张” 为由拒绝了,
最后还是他找朋友借了钱,才把手术费凑齐……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隐忍,
总能焐热林晚的心,总能得到林家的认可。可到头来,他的付出,他的容忍,他的牺牲,
都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周围的窃笑声、议论声、怜悯的目光,像无数根冰锥,
刺得他浑身发冷。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所有人面前演了一场可笑的戏,
最后被人狠狠地揭穿,摔在地上,任人践踏。周深的身体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那种愤怒像岩浆一样在他的胸腔里翻滚,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可奇怪的是,他没有哭,也没有吼,反而异常地冷静。他慢慢地蹲下身,
一张一张地捡起地上的文件,动作很慢,很稳,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他把文件整理好,叠整齐,然后站起身,看着林国栋,看着林晚,看着江浩,
看着周围那些或嘲讽或看戏的脸。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种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的眼神,而是变得冰冷,
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锐利。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也对眼前这些人说:今日之辱,
他日我周深必百倍奉还。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林国栋看着周深的样子,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地有点发慌,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一个马上就要被赶出林家的赘婿,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怎么?还不滚?
” 林国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等着我们请你走?”周深没有说话,
只是把整理好的文件揣进了怀里,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宴会厅的门口走去。
他的背影很挺拔,没有丝毫的狼狈,反而透着一股让人心里发毛的决绝。
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些嘲讽的话,
现在都有点说不出口了。林晚看着周深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她下意识地想伸手拉住他,可手刚抬起来,就被江浩按住了。“晚晚,别理他,
一个没用的赘婿而已。” 江浩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点讨好,“以后有我呢,
我会对你好的。”林晚看了看江浩,又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
心里那点莫名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她点了点头,靠在江浩怀里,脸上露出了笑容。
周深走出国际酒店大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身上,把他浑身都浇透了,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又回头看了一眼酒店顶层那灯火辉煌的宴会厅,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林家,林晚,江浩…… 你们等着。他转过身,
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漆黑的雨夜里。他的背影在路灯和雨水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寂,
却又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力量。仿佛一头受伤的狼,在黑暗中舔舐着伤口,
等待着复仇的时刻。而此刻的宴会厅里,林国栋正举着酒杯,对着众人宣布:“各位,
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林氏集团的庆功宴!从今天起,林氏集团将迈入新的阶段!江浩,
以后你要多帮晚晚分担,好好为公司做事!”江浩立刻笑着点头:“谢谢林董,我一定会的!
”众人纷纷举杯附和,欢声笑语再次充满了整个宴会厅,仿佛刚才周深的存在,
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雨下得越来越大,砸在路边的积水里,溅起一圈圈的水花。
周深没打伞,就那么任由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衣服早就湿透了,贴在身上凉得刺骨,
可他像是没知觉似的,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脑子里乱得很,一会儿是林晚挽着江浩的样子,
一会儿是林国栋摔在他脸上的那份协议,
还有那些人嘲讽的眼神、窃窃私语的声音…… 像无数根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走了很久,直到双腿都开始发沉,才停下来。抬头一看,眼前是一片老旧的居民楼,
墙皮都掉得差不多了,楼道口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跟刚才那个灯火辉煌的宴会厅比起来,
简直是两个世界。这是他结婚前租的房子。那时候他刚毕业没多久,没什么钱,
就租了这里的一个单间,虽然小,但是很干净。后来为了入赘林家,
他把爸妈留下的老房子卖了,这地方也就没再来过。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周深掏出钥匙,钥匙串上还挂着当年他买的一个小老虎挂件,已经掉漆了。他插进锁孔,
转了两下,“咔哒” 一声,门开了。屋里一股子霉味,灰尘也落了厚厚的一层。他走进去,
把湿透的外套脱下来扔在椅子上,然后就那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墙,
盯着窗外的雨帘发呆。他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才把他从混沌的状态里拉回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但是他记得这个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老板。
”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您那边…… 还好吗?
”周深喉咙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厉害:“嗯,没事。”“您今天在庆功宴上的事,
我们都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又说,“林家人太过分了!您为他们做了那么多,
他们竟然这么对您!”周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电话那头的人叫老陈,
是他多年前一手组建的金融分析团队的负责人。当年他刚创业的时候,手里有一笔启动资金,
但是不想太高调,就用了一个化名,投资组建了这个团队。这些年,
这个团队在暗地里发展得越来越壮大,帮他赚了不少钱,他手里掌握的资本,
早就不是林家能比的了。这些年他在林家当赘婿,看似忍气吞声,其实一直没闲着。
他一边帮林家处理公司的事务,一边让老陈的团队暗中调查林家的情况,
包括公司的财务状况、项目情况,还有林家人的各种小动作。他本来是想着,等时机成熟了,
就跟林晚摊牌,带着她离开林家,自己创业。可他没想到,林晚早就变了心,
林家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用完就扔的工具。“别说这些没用的。” 周深的声音冷静了下来,
刚才那种痛苦和愤怒,好像都被他压到了心底深处,
“林家最近在盯着的那个城东新区核心项目,你们查得怎么样了?”“已经查清楚了。
” 老陈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那个项目根本就是个陷阱。
官方表面上说是要开发城东新区,吸引投资,其实是为了清理那些违规操作的资本。
这个项目背后有很大的政策风险,而且资金需求量极大,后续还会有很多限制条件,
只要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周深的眼睛亮了一下。他之前就觉得这个项目有点不对劲,
所以让老陈他们重点去查。没想到还真查出了问题。他想起之前林国栋在公司会议上的样子,
意气风发地说要拿下这个项目,说这个项目能让林家更上一层楼,还说等项目成功了,
就把公司的一部分股份转给江浩。当时他还想着,等庆功宴结束了,就找个机会提醒林国栋,
让他别掉以轻心。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了。林家人不是把他当成工具吗?
不是觉得他没用了吗?那他就给他们一个 “大礼”,
一个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的 “大礼”。“老板,
您的意思是……” 老陈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试探着问。周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林家不是想拿下这个项目吗?那我们就帮他们一把,
让他们顺顺利利地进去。”“可是老板,这样一来,林家就彻底完了。” 老陈有点犹豫,
“虽然他们对您不好,但是……”“没有但是。” 周深打断了他,语气坚定,
“他们今天这么对我,就该想到有今天。我本来还念着一点旧情,想着给他们留条后路,
可他们呢?他们把我的付出当成笑话,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想起刚才林晚说的那句 “你不过是林家需要的一条能干的好狗”,
心里的恨意又涌了上来。七年的感情,七年的付出,最后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老陈,
你听着。” 周深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从现在开始,
启动 ‘捕兽夹’ 计划。第一,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帮林家拿下那个城东新区项目,
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们顺利中标。第二,密切关注林家的资金状况,
他们不是资金紧张吗?可以给他们提供一笔过桥贷款,条件要看起来很优惠,
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把所有身家都投进去。第三,伪造一些利好消息,
让他们觉得这个项目稳赚不赔,放松警惕。”“明白。” 老陈虽然觉得有点狠,
但是也知道老板受了多大的委屈,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们会立刻着手准备,
保证完成任务。”“嗯。” 周深应了一声,又补充道,“还有,帮我查一下江浩的情况。
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底细,包括他跟林晚是怎么勾搭上的,还有他在公司里有没有什么小动作。
”“好的,老板,我马上安排人去查。”挂了电话,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的雨声。
周深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雨夜。他想起这七年在林家的点点滴滴。
刚开始的时候,林晚对他还挺好的,会给他做饭,会跟他一起看电影,
会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那时候他觉得,就算当赘婿,就算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可是后来,林晚变了。她开始嫌弃他没本事,嫌弃他出身不好,跟那些富二代攀比,
对他越来越冷淡。他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拼命地工作,想让她满意。
他帮林家谈成了一个又一个项目,帮林氏集团摆脱了一次又一次危机,可他得到的,
却是越来越多的轻视和冷漠。他现在才明白,不是他做得不够好,
而是林家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成自己人。他们只是看中了他的能力,想利用他罢了。
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像垃圾一样把他扔掉。“林国栋,林晚,
江浩……” 周深低声念着这三个名字,眼神里的冰冷越来越浓,“你们不是想飞黄腾达吗?
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掉进我为你们挖好的坟墓里。”他走到桌子旁边,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个笔记本是他当年创业的时候用的,
上面记录着他的一些想法和计划。他翻开笔记本,
在最后一页写下了 “捕兽夹计划” 几个字,然后又在下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做完这些,
他把笔记本合上,放进抽屉里锁好。然后他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男人,头发湿漉漉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憔悴。
但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种异样的坚定和狠厉。周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慢慢扬起。
从今天起,那个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周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
是一个蛰伏在黑暗中的猎手,等待着给猎物致命一击的时刻。林家的庆功宴还在继续吧?
他们现在肯定还在欢声笑语,庆祝着林氏集团的百亿市值,
憧憬着拿下城东新区项目后的美好未来。可他们不知道,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已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形成了。周深拿起手机,
给老陈发了一条信息:“计划尽快启动,我要看着林家一步步走进陷阱里。”很快,
老陈就回复了:“放心吧老板,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周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然后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双眼睛,
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雨还在下,但是他知道,这场雨总会停的。而当雨停的时候,
就是他复仇的开始。他会让林家人为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会让他们知道,背叛他、羞辱他,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他会把他们从云端上拉下来,
让他们摔得粉身碎骨,让他们一无所有。这不仅仅是复仇,更是为了找回他失去的尊严,
为了那些被辜负的时光和付出。周深吸了一口烟,烟味呛得他喉咙有点疼,
但是他却觉得很清醒。他看着窗外的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着吧,林家,
好戏还在后头呢。林家拿下城东新区项目的那天,海城的本地报纸几乎都给了头版。
林国栋穿着量身定制的深蓝色西装,胸前别着朵小红花,站在项目签约仪式的台上,
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旁边的林晚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一手扶着孕肚,
一手挽着江浩的胳膊,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各位媒体朋友,各位合作伙伴,
” 林国栋拿着话筒,声音洪亮,透着一股子扬眉吐气的劲儿,“今天,
林氏集团能成功拿下城东新区核心项目,这不仅是我们林家的荣耀,
更是海城商界的一件大事!这个项目,总投资预计超过五十亿,建成之后,
必将带动整个城东的经济发展,林氏集团也将借此迈入新的辉煌!”台下掌声雷动,
闪光灯 “咔嚓咔嚓” 响个不停。江浩适时地凑到话筒前,
笑着补充:“能参与到这么重要的项目中,我感到非常荣幸。以后我会和晚晚一起,
协助林董把项目做好,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林晚一眼,
眼神里的亲昵藏都藏不住。林晚也回了他一个温柔的笑,那画面,
在外人看来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可谁还记得,就在半个月前,
林晚的丈夫还是那个在庆功宴上被当众羞辱的周深?签约仪式结束后,
林国栋在海城最豪华的酒店摆了几十桌庆功宴,邀请了各路商界名流和媒体记者。酒过三巡,
林国栋端着酒杯,走到台上,清了清嗓子,话里话外都带着点意有所指:“有些人心胸狭窄,
看到我们林家发展得好,就眼红嫉妒,想走捷径攀附我们林家,结果没本事还想占好处,
最后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我想说,不是谁都有福气能跟我们林家一起分享胜利的果实的!
”底下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周深,有人跟着附和,有人则在心里暗暗嘀咕。
毕竟周深为林氏集团立下的功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林家这么快就把人忘得一干二净,还这么当众嘲讽,实在有点不地道。
可林国栋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城东新区项目能带来的巨大利益,
想着林家以后能成为海城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想着自己能成为海城商界的风云人物。
他甚至已经开始规划项目建成后,要在城东建一栋最高的写字楼,作为林氏集团的新总部。
林晚和江浩也没闲着,两人端着酒杯,穿梭在宾客之间,跟各路老板寒暄。
江浩一口一个 “林总”“王总” 地叫着,脸上的得意劲儿比林国栋还足,
仿佛他已经成了林氏集团的半个主人。“江先生年轻有为啊,
以后林氏集团肯定要靠你和林小姐了。” 一个肥头大耳的老板举着酒杯,笑着对江浩说。
“不敢当,还是要靠林董的领导,还有各位前辈的支持。” 江浩嘴上谦虚,
可眼神里的骄傲却藏不住,“不过您放心,我和晚晚一定会把项目做好,
到时候还请您多多关照。”林晚站在旁边,笑得一脸甜蜜,时不时还帮江浩挡一下酒,
那副贤内助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可他们不知道,这看似风光无限的背后,
早已布满了陷阱。而这一切,都在周深的掌控之中。周深此刻正坐在老陈团队的办公室里,
看着电脑屏幕上实时传来的林家签约仪式的画面。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老陈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低声汇报着情况:“老板,按照您的吩咐,
我们已经通过第三方公司,给林家提供了一笔两亿的过桥贷款,年利率只有百分之三,
比市面上低了一半还多。林国栋他们没多想,已经签了合同,
把林家的几处房产和公司的部分股权都抵押给我们了。”周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