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周时聿有个秘密,他暗恋死对头裴家大小姐整整十年。 她赛车夺冠那晚,
他醉醺醺把冠军奖杯模型扔进她怀里:“赔你的。” “小时候……砸坏你一个。
” 全球限量款超跑旁,裴柠把玩着模型挑眉:“哦?那怎么赔我青春损失?
” “我夺冠前的每场比赛,你都在台下喝倒彩。” 周时聿将她抵在车门上,
声音嘶哑:“不去怎么行?” “看你一眼,心就疼得受不了。”---京北郊外的赛车场,
引擎的咆哮撕裂夜幕,黏湿的热风裹挟着轮胎摩擦焦煳的胶味,刮过人声鼎沸的看台。
终点线前,一辆通体鎏金、造型极度张扬的柯尼塞格,以一个近乎野蛮的漂移甩尾,
率先冲过闪烁的方格旗!“裴柠——裴柠——!”“冠军!她是冠军!
”欢呼与香槟泡沫同时炸开,绚烂的金雨纸屑纷纷扬扬落下,
聚光灯柱死死咬住那辆刚刚停稳的王者座驾。车门如蝶翼般向上掀开,
一双包裹在火红色赛车服里的长腿迈出,踩定地面。裴柠摘下头盔,
浓密卷曲的黑发瞬间泼洒而下,衬得一张脸愈发冷白剔透。
她随手将头盔抛给冲过来的团队工程师,眼角眉梢挂着几分被汗水浸透的倦怠,
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睥睨一切的慵懒得意。她接过助手递来的冰水,仰头灌了几口,
水珠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滚落,没入领口。场边巨大的电子屏上,她的名字高悬榜首,
鲜红的“CHAMPION”字样在她身后熠熠生辉。这是亚洲勒芒系列赛的最后一站,
也是她职业生涯的第一个顶级赛事年度总冠军。够分量,够闪亮,
足以堵上家里那些老古董喋喋不休的嘴,也足以让整个京北圈子里等着看她笑话的人,
彻底闭嘴。喧嚣鼎沸中,一个略显突兀的角落。VIP观赛区的最高处,
与下方沸腾的海洋仅隔一道玻璃幕墙。这里空气冷凝,昂贵的香槟在冰桶里沉默地吐着寒雾。
周时聿倚在栏杆上,指间夹着的烟积了长长一截灰烬,忘了吸。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衬衫,
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段线条凌厉的锁骨。台下所有的光几乎都聚焦在那片颁奖区域,
明明灭灭地映在他眼底,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他看着裴柠被簇拥着走上最高领奖台,
看着巨大的奖杯被她不甚在意地单手举起,看着她弯腰让主办方主席为她挂上金牌,
看着她对着镜头,红唇勾起一个程式化的、却足以令全场再次疯狂的微笑。“啧,
裴家这位大小姐,真是……越来越惹不起了。”旁边一个穿着骚包粉衬衫的男人咂咂嘴,
语气说不清是赞叹还是忌惮,“这下裴老爷子怕是要把嘴笑歪了。
”另一个接口:“何止老爷子,京北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以前都说她是赔钱货,
只会烧钱玩票,瞧瞧,现在可是点石成金了。”“时聿,
”粉衬衫用手肘碰了碰一直沉默的周时聿,语气带上些戏谑,“说起来,
你跟她不是打小就王不见王么?听说她刚玩车那阵,你还次次去喝倒彩?这回人家登顶了,
什么感想?”周时聿没回头。玻璃幕墙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轮廓,
以及台下那片属于裴柠的、光芒万丈的中心。他眼底有什么情绪极剧烈地翻滚了一下,
又迅速被强行压平,只剩下一点冰冷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他抬手,
将烟蒂用力摁熄在水晶烟灰缸里,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得听不出情绪:“吵死了。
”颁奖礼结束,人群开始缓慢流动,涌向赛后派对的场地。
裴柠应付完一波又一波的祝贺和媒体采访,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将那块沉甸甸的金牌摘下来,随手丢给助理,吩咐道:“车开回去,我自己走走。”“柠姐,
庆功宴……”“让他们先开始,我透口气就来。”她需要一点安静,
把耳边残留的引擎轰鸣和尖叫过滤掉。沿着车库后方一条相对僻静的通道往外走,凉风一吹,
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下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清晰得有些寂寞。
就在拐角处,她差点撞上一个人。浓烈的酒气混杂着雪茄的清冽,
以及一种她莫名觉得熟悉的、冷冽的木质香调,扑面而来。裴柠蹙眉,后退半步,抬眼。
男人靠墙站着,身形极高,肩宽腿长,剪影被廊灯拉得愈发挺拔,
却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颓唐。黑色衬衫的袖子随意挽到手肘,
露出结实的小臂和腕骨上价值不菲的铂金表。他微垂着头,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
但那份棱角分明的轮廓,
以及通身那股子即便醉了也挥之不去的矜贵与压迫感——京圈里找不出第二个。周时聿。
裴柠的红唇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真是晦气,想清静一下都能撞上死对头。她和他,
打从穿开裆裤在军区大院里抢一块糖开始,就注定不对付。后来两家生意场上各有疆土,
明争暗斗不少,他们俩更是被拿来比较惯了,什么都得争个高下。她玩赛车,他搞风投,
看似井水不犯河水,但只要有对方出现的场合,必定刀光剑影,谁也别想让对方舒坦。
她记得清楚极了,她刚出道跑低级方程式那几年,只要他在现场,总能精准地找到她的位置,
然后送上一两声毫不掩饰的、极其败兴的喝倒彩。那声音不高,却总能穿透喧嚣,
针一样扎进她耳朵里。这笔账,她可都记着呢。裴柠懒得搭理一个醉鬼,
尤其是一个讨厌的醉鬼。她准备绕开他,全当没看见。然而,就在她抬步的瞬间,
周时聿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四目骤然相对。廊灯的光线不算明亮,
在他深邃的眼窝处投下小片阴影,但那双眼眸却亮得惊人,
里面翻涌着太多裴柠看不懂的、复杂到近乎痛苦的情绪,像是压抑了千万年的火山,
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脆弱的出口,岩浆滚烫,几乎要灼伤她。裴柠心头莫名一跳,
脚步顿住。周时聿死死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确认什么。然后,他踉跄着向前一步,
身体微晃,带着浓重的酒气逼近。裴柠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见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冲她,
而是递过来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明显有些年头的奖杯模型,小巧玲珑,
似乎是某次小型卡丁车赛的儿童组纪念品,做工不算精细,
顶端那个小小的冠军人偶甚至有些掉漆,但被擦得很干净。“赔你的。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醉意,
却又透着一股异样的、斩钉截铁的认真。裴柠愣住,完全没反应过来。周时聿不等她接,
几乎是粗鲁地将那小小的模型塞进她怀里,冰凉的金属触感激得她皮肤微微一颤。
他喘了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又挤出几个字,断断续续,
仿佛梦呓:“小时候……砸坏你一个。”裴柠的指尖触碰到那微凉的模型底座。
记忆深处某个被尘埃覆盖的角落,忽然被笨拙地撬开了一丝缝隙。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多少年前了?大院角落,好像是某个夏夜,
她宝贝似的捧着自己人生第一个冠军奖励——一个玩具厂赞助的卡丁车模型奖杯,
还没焐热乎,不知怎么就被当时还是个小炮仗的周时聿给撞掉了,摔在地上,
小人偶的脑袋都磕掉了一块漆。她当时好像……是哭了?还是气得扑上去跟他打了一架?
记不清了。太遥远了。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谁还会把这种鸡毛蒜皮的陈年旧账记到现在?
还特意弄个模型来还?而且,这醉醺醺的样子……裴柠垂下眼帘,
细长的手指捏起那个袖珍奖杯,在指尖漫不经心地转了转。
通道尽头隐约传来派对的喧闹音乐,更衬得此间寂静诡异。她忽然抬起眼,目光像带着钩子,
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唇角缓缓漾开一个极慢、极玩味的笑。“哦?”她挑眉,声音拉得长长,
在寂静的空气里荡开细微的涟漪,“赔这个啊……”她上前半步,
高跟鞋的鞋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定制皮鞋尖,仰起脸,
毫不避讳地迎上他那双醉意氤氲却深不见底的眼。“那周少打算怎么赔我青春损失费?
”她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戏谑,像在开玩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只有一层冷冰冰的、审视的光。“我夺冠前的每场比赛,”她红唇微启,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砸过去,“可没少见你在台下喝倒彩。这笔账,又该怎么算?”空气似乎凝滞了。
酒气、她身上清冽的香水味、还有那种无形的、一触即发的张力,
在狭窄的走廊里疯狂交织、碰撞。周时聿的身体猛地僵住。他看着她,
那双总是蕴着讥诮或冰冷的眼睛里,此刻翻涌起惊涛骇浪。
痛苦、挣扎、迷恋、还有某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几乎要破瞳而出。下一秒,
裴柠只觉眼前阴影猛地压下!一股强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骤然袭来!周时聿猛地伸手,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肌肤相触的地方瞬间滚烫。天旋地转间,
她已经被他死死抵在了冰凉坚硬的车门之上!“呃!”后背撞上金属门板,裴柠闷哼一声,
猝不及防地陷入他的气息包围圈。浓烈的酒味,混合着他身上固有的冷冽,
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他滚烫的胸膛紧压着她,隔着一层薄薄的赛车服面料,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剧烈狂野的跳动,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几乎要共振。
裴柠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挣扎,手腕却被他铁钳般的手指扣得更紧,捏得她骨头发疼。
“周时聿你发什么疯!”她恼了,眼底窜起火光。周时聿却恍若未闻。他俯下身,
滚烫的呼吸带着灼人的酒气,尽数喷薄在她耳侧颈间,激起一阵战栗。
他的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碎发扫过她的额角,痒而危险。黑暗中,
他嘶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膜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地碾磨出来,
带着血淋淋的痛楚和一种让人心悸的偏执:“不去怎么行?”他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
挤压着两人之间所剩无几的空气。“看你一眼,”他的声音低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像是濒死之人的呢喃,却又带着一种可怕的、执拗的穿透力,狠狠撞进裴柠的心口,
“……心就疼得受不了。”裴柠所有的挣扎和斥骂,在这一句话面前,骤然僵滞。
她浑身一震,瞳孔不由自主地微微放大,难以置信地看向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走廊的光线昏暗不明,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剧烈滚动的喉结。他的眼睛深得像夜海,
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剧烈到足以将人溺毙的情感。那么沉重,那么痛苦,
那么……真实。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没有松,反而更紧了些,烫得吓人。空气彻底凝固了。
远处派对的喧嚣被无限拉远、虚化,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剩下彼此交错急促的呼吸声,
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裴柠指尖捏着的那个小小奖杯模型,
冰凉地硌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像一个横亘了十年的注解。突兀,又宿命般地。降临。
裴柠指尖一松,那个冰凉的小奖杯模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在寂静的走廊里砸出清脆又惊心的一响。可没人低头去看。周时聿的话,像一颗烧红的子弹,
近距离射穿她所有预设的防御和嘲弄。耳边嗡嗡作响,远处派对的喧嚣潮水般褪去,
世界收缩到只剩下逼仄的走廊,滚烫的呼吸,和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骇人痛楚的眼睛。
“你……”裴柠张了张嘴,喉咙发紧,竟一时失语。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那疼痛尖锐地提醒着她,这不是幻觉。心就疼得受不了。这算什么?
一场持续了十年的、以喝倒彩为掩护的……暗恋?荒谬。滑稽。不可理喻。
可抵着她的这具身体在微微发抖,他眼底那片海几乎要决堤,那份痛苦太真实,太沉重,
压得她心口也莫名跟着一窒。周时聿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沉重的头颅微微低下,
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肩膀,滚烫的呼吸拂过她颈侧裸露的皮肤,带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但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指,依旧铁钳般牢固,甚至无意识地又收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