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同学会,我成了全场的笑话。他们说我是个送外卖的,说我混得不如狗。
阔少王皓把一杯红酒泼在我脸上,指着我的鼻子骂:“陈渊,你这种废物,
也配和我们坐一桌?”周围的人哄堂大笑。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们不知道,就在半小时前,王皓的父亲,
那位身价数十亿的地产大亨,还跪在我面前,颤抖着声音,求我高抬贵手。而我,
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两个字:“晚了。”1“哟,这不是陈渊吗?你还真敢来啊?
”推开金碧辉煌的“帝豪酒店”包厢大门,一道刺耳的声音就钻进了我的耳朵。
说话的是王皓,我们班当年的富二代,如今更是子承父业,混得风生水起。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夹克上,
嘴角撇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我还以为你没脸来呢。听说你大学毕业后就回老家了,
现在干嘛呢?不会是在送外卖吧?”他身边的几个跟班立刻哄笑起来。“皓哥,你别这么说,
人家好歹是咱们的老同学,送外卖也是凭本事吃饭嘛!”“就是就是,
说不定人家现在是‘骑手之王’呢,一个月也能挣个万八千的,哈哈哈!”整个包厢里,
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眼神里混杂着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我没有理会他们,
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看到了角落里那个安静的身影——林疏。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素面朝天,却比包厢里任何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都要好看。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朝我投来一个担忧的眼神,微微蹙起了眉。我冲她笑了笑,
示意自己没事,然后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王皓见我不搭理他,自觉无趣,
但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炫耀点。他举起手中的车钥匙,
上面的“玛莎拉蒂”标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下个月我爸公司上市,
我这辆海神就算是提前给我的礼物。哎,陈渊,你现在出门坐什么车?公交还是地铁?
要不这样吧,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公司正好缺个司机,一个月给你开八千,五险一金交齐,
怎么样?够意思吧?”又是一阵爆笑。“皓哥真是菩萨心肠啊!”“陈渊,还不快谢谢皓哥!
”我端起面前的白开水,轻轻抿了一口,始终没有说话。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
就是懦弱和无能的表现。王皓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越发得意,开始高谈阔论,
从他刚拿下的城南地块,讲到他下周要去欧洲谈的跨国合作,仿佛整个世界都踩在他的脚下。
我安静地听着,心中毫无波澜。城南那块地?如果我没记错,负责审批的规划署负责人,
昨天才在我家书房里站了三个小时,就为了向我汇报工作。至于欧洲的合作,
如果他说的是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那个项目,那恐怕他要白跑一趟了。因为就在今天早上,
我已经否决了他们王家的参与资格。他们眼中的天之骄子,在我这里,
不过是一只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2酒过三巡,
包厢里的气氛愈发热烈。王皓显然是今晚的绝对中心,他端着酒杯,游走在人群中,
享受着同学们的吹捧和恭维。“皓哥,以后可要多提携提携我们啊!”“是啊皓哥,
我最近想换工作,你公司还招人吗?”王皓大手一挥,满脸豪气:“好说,都是同学,
以后有什么事,报我王皓的名字,在咱们江城,没有摆不平的事!”说完,他端着酒杯,
有意无意地走到了林疏身边。“小疏,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王皓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我听说你现在在一家小设计公司上班?太屈才了。
来我公司吧,我给你开双倍薪水,职位你随便挑。”林疏礼貌地笑了笑,
端起果汁杯:“谢谢你的好意,王皓,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碰了一鼻子灰的王皓脸色有些难看,他眼珠一转,又把矛头对准了我。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将一杯红酒重重地顿在桌上。“陈渊,
你就在这儿干坐着喝白开水?怎么,酒都喝不起了?”他提高了音量,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到,
“来,这瓶82年的拉菲,我特意带来的,今天让大家尝尝鲜。你也来一杯,
省得别人说我王皓怠慢老同学。”说着,他拿起酒瓶,作势要给我倒酒。我抬手,
轻轻盖住了杯口,淡淡道:“谢谢,我开车了,不喝酒。”“开车?
”王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开什么车?你那辆二手电动车吗?哈哈哈!没事,喝吧,
待会儿我叫个代驾送你回去,也就一两百块钱的事,我王皓还出得起!
”他的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我依旧神色平静,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道:“心意领了,但这酒,我喝不惯。”“喝不惯?
”王皓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觉得我在故意扫他的兴,让他下不来台。“陈渊,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王皓亲自给你倒酒,是给你面子!你装什么清高?一个穷光蛋,
还挑三拣四的!”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酒店的总经理,
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姓李。我见过他几次,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
李经理满头大汗,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进门就点头哈腰地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王皓一看到他,立刻迎了上去,带着几分炫耀的口气说道:“李经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跟你说,你这酒店的服务员得好好培训一下了,我订的这个钻石包厢,
怎么感觉配不上我的身份呢?”他以为李经理是特意来巴结他的。然而,
李经理只是敷衍地对他笑了笑,眼睛依旧在人群中焦急地搜索着。然后,
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身上。下一秒,在全场同学惊愕的注视下,
这位掌管着江城最顶级酒店的李经理,一路小跑,穿过人群,径直来到我的面前。他弯下腰,
用近乎九十度的鞠躬,声音颤抖地说道:“陈先生,对不起,是我工作疏忽,怠慢了您!
我不知道您今天会来这里!”3整个包厢,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笑声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充满了错愕和难以置信。
王皓脸上的得意笑容也僵住了,他张着嘴,看看我,又看看李经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李……李经理,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王皓结结巴巴地开口,
试图挽回局面,“他叫陈渊,是我们同学,一个……一个普通人。
”李经理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陈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千万不要怪罪!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包厢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我抬眼看向李经理,语气平淡:“李经理,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今天只是来参加同学聚会,
不想搞得太特殊。”“是,是!”李经理如蒙大赦,连忙直起身子,但腰依旧不敢挺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的汗。“陈先生,
您看……这里实在太委屈您了。我已经让人把顶楼的‘观星阁’准备好了,
那里的酒水和餐点都是为您特备的,要不……您和您的朋友们移步上去?
”“观星阁”三个字一出,包厢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在江城,
谁不知道帝豪酒店的“观星阁”?那不是用钱就能预订的地方。据说,
那是酒店专门为背后最神秘的那位大老板,以及接待最顶级的国宾所预留的。整个江城,
有资格踏入那里的人,屈指可数。王皓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家虽然有钱,
但也顶多只能订到这个所谓的“钻石包厢”。“观星阁”,他连想都不敢想。可现在,
李经理竟然要请这个他眼中的废物——陈渊,去“观星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经理!
”王皓终于忍不住了,他冲上前,一把拉住李经理的胳膊,“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个穷鬼!你让他去观星阁?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李经理被他这么一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王少爷,
请您说话放尊重点。”李经理的语气冷了下来,他甩开王皓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这位陈先生的身份,不是你能想象的。别说是一个观星阁,
就算陈先生要我把整个帝豪酒店拆了,我也得照办。”说完,他再次转向我,
恭敬地问道:“陈先生,您的意思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缓缓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身上廉价的夹克,环视了一圈目瞪口呆的同学们,
最后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王皓身上。我微微一笑。“既然李经理这么有诚意,那就上去吧。
”然后,我转向众人,仿佛一个真正的主人,发出了邀请。“各位,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今晚我请客。”4我的话音落下,包厢里依旧一片沉寂。没人敢动。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给震住了。他们的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
无法处理这巨大的信息冲击。一个被他们群嘲了半晚上的“外卖员”,
一个他们眼中的社会底层,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连帝豪酒店总经理都要卑躬屈膝的大人物?
这比电影还离奇。李经理见状,立刻会意,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在前面引路。
“陈先生,各位贵宾,这边请。”我迈开脚步,第一个走出了包厢。林疏犹豫了一下,
也默默地跟在了我身后。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抵不住好奇心的驱使,
陆陆续续地跟了上来。只有王皓,还像一尊雕像一样愣在原地,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
精彩纷呈。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我们走在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上,
前往那部只有少数人有权限使用的专用电梯。一路上,酒店的服务员见到我们这群人,
无不对着我九十度鞠躬,齐声喊道:“陈先生好!”那阵仗,仿佛古代皇帝出巡。
跟在我身后的同学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看我的眼神,
已经从之前的鄙夷和同情,变成了深深的恐惧和敬畏。“叮”的一声,专用电梯到了。
电梯门是鎏金的,里面空间极大,装饰得如同一个小型的会客厅。
就在我们即将走进电梯的那一刻,王皓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王皓像是被惊醒了一样,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当他看到屏幕上“爸爸”两个字时,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接通了电话。“喂!爸!你快来帝豪酒店!
我……”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
声音大得连我们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王皓!你这个逆子!
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天大的人物!!”王皓的父亲,那位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王董事长,
此刻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绝望。“我……我没惹谁啊……”王皓一脸茫然。
“你还敢说没有!”王董事长的声音都破了音,“就在刚才!
我们公司所有的银行贷款被紧急叫停!城南那块地的批文被撤回!所有正在合作的项目,
全部被单方面终止!对方只说了一句话,说我们王家,得罪了帝豪酒店里的一位姓陈的贵人!
”“姓……姓陈的贵人?”王皓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地,机械般地抬起头,
目光越过人群,死死地盯住了正准备踏入电梯的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哭腔:“儿子啊!你快去求求那位陈先生!告诉他,
我们王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他能高抬贵手!不然……我们王家,就真的完了啊!!
”“啪嗒。”手机从王皓颤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整个人,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5电梯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
隔绝了王皓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专属电梯内,光可鉴人,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同学们,此刻一个个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缩在电梯的角落里,
低着头,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他们的大脑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风暴。一个被他们肆意嘲笑的穷小子,
一个他们眼中的社会底层,怎么会是帝豪酒店总经理都要磕头行礼的“陈先生”?
怎么会一个电话就让王皓家那样的商业帝国瞬间崩塌?这中间的信息差,
大到足以撕裂他们过去几十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每个人都在疯狂地猜测我的身份,
但他们有限的认知,根本无法触及那个层面。
“陈……陈渊……”一个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是班长李哲,
一个平时八面玲珑、很会看人下菜的家伙。此刻他脸上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心翼翼地挪到我身边。“刚才……刚才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千万别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我的脸色。我没有看他,
目光只是平静地注视着电梯门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那身廉价的夹克,
在此刻奢华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和谐。“我这个人,
一向恩怨分明。”我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谁对我好,
我记一辈子。谁踩我一脚,我还他百倍。”我的话让电梯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度。
几个刚才附和王皓嘲笑过我的同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他们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未来的下场。只有林疏,她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一双清澈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复杂的好奇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担忧。
“叮。”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展现在众人面前的,
是一个他们毕生都无法想象的世界。6这里就是“观星阁”。
它不像楼下的包厢那样金碧辉煌,反而透着一种极致的简约和古朴。整个空间大得惊人,
几乎占据了酒店的整个顶层。巨大的落地窗代替了墙壁,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将江城最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脚下是温润的黑檀木地板,
远处摆着一张巨大的梨花木长桌,桌上只有一套看似普通的紫砂茶具。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比黄金昂贵无数倍。
一个穿着中式对襟衫、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早已恭敬地等候在门口。见到我,
他立刻深深一躬。“阁老,您来了。”“嗯,福伯。”我点了点头,
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自然。“阁老”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同学们耳边炸响。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字具体代表着什么,但光是这个称呼,
以及福伯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足以让他们心惊胆战。“各位,请坐吧。
”我随意地指了指那张长桌。同学们哪敢坐,一个个都拘谨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我没有管他们,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福伯立刻上前,用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为我沏上了一杯热茶。茶香清雅,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林疏犹豫了片刻,
走到我旁边的位置,轻轻坐下。她一坐下,立刻就成了众矢之的。
几个女同学向她投去嫉妒又怨毒的目光。她们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刚才没有像林疏一样,对我释放哪怕一丝一毫的善意。“陈渊,”林疏低声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看着她担忧的眼睛,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十年了,只有她,看我的眼神始终没有变过。
“没什么,”我笑了笑,语气温和了许多,“只是拿回了一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我的话很模糊,但林疏似乎听懂了什么,她不再追问,只是安静地坐在我身边。
而其他同学,则像是被隔离在了另一个世界。他们站在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坐也不是,
站也不是,脸上写满了惶恐和不安。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和我之间,早已不是同学,
而是云与泥的差别。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随手按下了免提。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气喘吁吁、又带着极度谄媚的声音:“请问……是陈老吗?我是江城市长刘振华啊!
我刚听说您大驾光临,是我工作失职,没有第一时间去迎接您,我向您检讨!”7“刘市长?
”这三个字一出,在场的同学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石化了。江城市长,刘振华!
那可是他们只在电视新闻里才能见到的大人物!是整个江城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现在,
这位市长大人,竟然用一种近乎下属对上级汇报工作的语气,在给我打电话?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桌上的那部手机,
仿佛那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刘市长有心了。”我端着茶杯,
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在跟一个普通人聊天,“我这次来江城是处理一点私事,不想太张扬。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电话那头的刘振华连声应道,语气愈发恭敬,“您放心,
我绝不会打扰您的雅兴!只是……只是听说您在帝豪酒店这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我已经让秘书长带人过去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算是把整个王家从江城抹掉,
也只是您一句话的事!”他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所有同学的心上。把王家从江城抹掉?在他们眼中强大到不可撼动的王家,
在这位市长口中,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而决定这一切的,仅仅是我的一句话?恐惧,
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他们终于意识到,
自己今晚到底得罪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那个之前被他们嘲笑是“司机”的班长李哲,
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几个附和过王皓的女同学,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用了。”我淡淡地说道,“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好的!
那我就不打扰陈老了!您在江城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挂断电话,我抬起头,
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怎么都站着?茶不合胃口吗?”我微笑着问道。
我的笑容在他们看来,却比魔鬼还要可怕。“噗通!”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
班长李哲第一个跪了下来,朝着我拼命地磕头。“陈哥!陈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就是个屁!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求求您了!”他这一跪,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
“噗通!噗通!”一连串的下跪声响起,刚才还人五人六的同学们,此刻全都跪在了地上,
痛哭流涕地向我忏悔求饶。整个观星阁,只剩下我和林疏还坐着。她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
秀眉紧蹙,拉了拉我的衣角,轻声说:“陈渊,算了吧,他们也……”她的话还没说完,
专用电梯的门,再一次“叮”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但身形依旧挺拔的老者,
带着一个面如死灰的年轻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来人正是王皓的父亲,
江城地产大亨——王天龙。8王天龙一进门,甚至来不及看清屋内的情景,
就朝着主位的方向,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他身后的王皓,也跟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整个人像一滩烂泥。“陈先生!”王天龙的声音沙哑而绝望,他没有抬头,
而是将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砰”的一声闷响,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犬子无知,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我王天龙给您赔罪了!”说完,
他又是一个响头磕了下去。“砰!”“王家愿意献出全部家产的百分之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