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里最严苛的周教授又抢了我的论文。上辈子我忍气吞声,
他却变本加厉逼我代笔直至毕业无望。重生回研二开学,我直接打开手机录音。“周教授,
这篇《数字经济下的供应链创新》您准备署谁的名字?”看着他脸色骤变,
我默默按下录音键。他却突然瘫软在地:“我知道你是重生的...我也回来了。
”“那个未来太可怕,我们合作吧?
”我看着他递来的U盘冷笑——里面是他所有学术造假的证据。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会议室里冷气开得足,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
惨白的光线落在深褐色的长条桌面上,映不出半点温度。底下坐着的,是研二开学第一天,
供应链管理专业的所有学生,以及前方正襟危坐的几位导师。空气凝滞,
只有系里那位以严苛著称的周振华教授低沉而带有压迫感的声音在回荡,
大致讲着新学期的要求,以及他主导的重大课题项目方向。学生们大多低垂着头,
或假装记录,不敢与他对视。林晚坐在靠后的位置,指尖冰凉。
她不动声色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尖锐的痛感清晰传来,不是梦。
鼻腔里仿佛还残留着那间廉价出租屋终年不散的霉味,以及最后时刻,
因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引发的脏器衰竭带来的、那种生命一点点被抽空的钝痛。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三年前,研二刚开学的这个节点。前世就是在这个会议后不久,
整整一个暑假心血、数易其稿的《数字经济下的供应链创新模式构建与风险预警》论文初稿,
将她叫到办公室。言辞温和却不容置疑地,以“加入他的课题组,
挂他的名字更利于发表”、“为学生长远考虑”为由,拿走了论文的署名权。那是开端。
一步退,步步深渊。后续的两年,成了她学术生涯的噩梦。代笔的论文一篇接一篇,
从核心期刊到国际会议,署名永远是“周振华”,
最多在不起眼的致谢里提一句“感谢学生林晚的资料整理工作”。而她,
像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幽灵写手,被无尽的资料、数据和修改意见吞噬。稍有懈怠或质疑,
换来的是延期毕业的威胁、在师门中被孤立、以及“忘恩负义”、“能力不足”的评价。
最终,在毕业答辩前,周振华将她最后一篇、也是她独立完成度最高的论文成果,
强行安在了他那个不学无术的亲戚名下。她激烈抗争了一次,换来的是被指控“学术不端”,
所有“代笔”的证据都被巧妙扭曲成她“抄袭”周振华团队的成果。
毕业证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档案留下污点,找工作屡屡碰壁。身心交瘁的她,
最终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出租屋里……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又被她强行压下。林晚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前面几个同学的肩膀,
落在主位上那个穿着熨帖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身上。
周振华正讲到激动处,手指点着桌面,强调着他所研究领域的“前沿性”和“重大意义”。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林晚心底冷笑,前世被榨干价值后弃如敝履的惨痛,
此刻尽数化为眼底深处冰封的火焰。这一次,剧本该换人写了。……散会后,
人群窸窣着往外走。林晚没有动,她看着周振华收拾好讲稿,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全班,
最后,果然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瞬,微微颔首,带着那种惯有的、掌控一切的威严。该来的,
总会来。下午,邮件如期而至。言简意赅:“林晚同学,
请带上你暑假期间准备的那篇关于数字供应链的论文初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林晚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她没有回复,
只是拿起放在桌边的手机,屏幕干净,存储空间充足。她点开录音软件,
拇指悬在红色的录制键上方,停顿了三秒,然后利落地按下。屏幕显示:录音中。
她把手机屏幕朝下,塞进牛仔裤的后袋,拿起桌上那份打印好的、足足有三十多页的论文稿。
纸张边缘有些微卷,墨香犹在。穿过初夏午后略显安静的学院走廊,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
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块。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抬手,敲响。“请进。”周振华的声音传来。
推门而入。依旧是那间宽敞、藏书丰富的办公室,奖状和聘书在靠墙的玻璃柜里熠熠生辉。
周振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端着一个紫砂茶杯,慢条斯理地吹着气。见到她,
脸上露出一丝堪称“和蔼”的笑意。“林晚来了,坐。”他指了指桌前的椅子。
林晚依言坐下,将论文稿放在桌上,推向对面。周振华放下茶杯,拿起论文,随意地翻看着。
前世的场景几乎重现:他先是粗略浏览,然后速度慢下来,
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和……贪婪。这篇论文的视角、框架和初步模型构建,
确实远超一个普通研二学生的水平,甚至比他手下几个博士的想法还要新颖和扎实。“嗯,
不错。”他放下论文,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开始了他的表演,
“思路很清晰,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的。不过,有些地方还显得很稚嫩,理论深度也不够。
”他话锋一转,如同前世一样:“学院最近在筹备一个重大的课题项目,
正好与数字经济相关。我觉得你这篇论文,很有潜力。这样,你把原始数据和核心思路留下,
我帮你好好打磨打磨,争取以课题组的名义,投一个顶刊。”他顿了顿,观察着林晚的反应,
准备抛出那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到时候,署名方面……”就是这里。
林晚没有像前世那样,露出受宠若惊或犹豫挣扎的神情。她抬起眼,目光平静,
甚至带着点冰冷的锐利,直接打断了他:“周教授。”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打破了办公室内虚伪的和谐氛围。周振华微微一怔,交叠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他似乎没料到林晚会是这个反应。林晚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几乎没有弧度的笑,
一字一句,
清晰地问道:“关于这篇《数字经济下的供应链创新模式构建与风险预警》的论文,
我想提前确认一下。”她刻意放缓了语速,确保每个字都砸在对方的心上:“您准备,
怎么安排作者署名?第一作者,是您吗?”空气瞬间凝固。周振华脸上的“和蔼”瞬间冻结,
碎裂,剥落。他镜片后的眼睛猛地睁大,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向被他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学生。那目光里的平静,在他看来,
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一股被冒犯的怒火直冲头顶,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变得铁青。放在桌上的手无意识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厉声呵斥,想用导师的权威立刻将这股“叛逆”压下去。
就在这剑拔弩张、他即将爆发的临界点——林晚放在身侧的右手,借着身体的遮挡,
在牛仔裤口袋里,轻轻摸索着,再次按下了那个早已开启的录音软件的“保存”键,然后,
指尖触碰到旁边的“开始”键,无声地,再次按下。新一轮的录音,开始。
她看着他因震怒而微微扭曲的脸,眼神里没有半分退缩,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仿佛在等待,或者说,在欣赏他的失态。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降临。
周振华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那口提到胸口的气,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猛地堵住了。
他死死盯着林晚,眼神极其复杂,愤怒之后,竟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惊惧?
一种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事物的恐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林晚放在腿上的手,
虽然看不清她口袋里的动作,但那细微的动作和她的有恃无恐,
让他产生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下一秒,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周振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动作太大以至于椅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但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拍桌子,
也没有斥责。他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由铁青转为一种病态的惨白,
额头上瞬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然后,他竟像是脱力一般,膝盖一软,“噗通”一声,
直接瘫坐回了椅子上,甚至因为重心不稳,半边身子滑落,几乎是要瘫倒在地。
他及时用手撑住了桌面,才没有完全滑下去,但整个人已经呈现出一种崩溃的姿态。
“你……”他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明显的颤抖,与刚才那个威严的教授判若两人。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一种……难以置信的绝望。他看着林晚,嘴唇哆嗦着,
用一种近乎气声的、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
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是回来的…”林晚瞳孔骤然收缩!
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尖猛地掐入了掌心。重生?他怎么会……周振华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才继续说下去,语无伦次,
却字字惊心:“我…我也…我也回来了…从那个…那个未来…”他的眼神涣散了一瞬,
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画面,
制地颤抖起来:“那个未来…太可怕了…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求求你…我们…我们合作吧?
”合作?林晚心底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但脸上依旧维持着极致的冷静,
甚至比刚才更加冰冷。
她看着眼前这个瘫软如泥、涕泪横流他似乎真的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流出了眼泪的导师,
前世的血泪与此刻对方的狼狈在她眼中交织。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像在看一场荒诞至极的闹剧。周振华见她毫无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绝望,
随即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手忙脚乱地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因为慌乱,
抽屉撞在柜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胡乱翻找着,最终摸出了一个银色的U盘,
颤抖着,几乎是捧着,递向林晚。“给…给你…这个…”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我所有的…所有的…那些项目的…原始数据…备份…还有一些…往来邮件…”他喘着粗气,
都在这里了…我的…诚意…合作…只有合作…我们才能…才能改变那个结局…”林晚的目光,
终于从周振华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移到了那个小小的、银色的U盘上。阳光下,
U盘反射着冰冷的光泽。那里面的东西,是她前世梦寐以求,拼尽全力也无法触及的,
能将周振华彻底打入地狱的证据?还是……一个更加险恶、更加不可测的陷阱?她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只剩下周振华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死寂,在两人之间蔓延。林晚缓缓抬起手,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审慎的意味,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个冰凉的U盘。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合拢,将其握住的瞬间——“砰!”办公室的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
撞在内侧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个穿着名牌连衣裙、妆容精致、满脸骄纵之气的女生闯了进来,正是周振华的侄女,
也是林晚的同班同学,周莉。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平时唯周振华马首是瞻的男学生,
算是周振华的“嫡系”。周莉一进来,
就看到周振华几乎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的狼狈模样,而林晚正站在桌前,
手里似乎刚接过什么东西。她立刻柳眉倒竖,
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内诡异的气氛:“林晚!你对周教授做了什么?!
”她一个箭步冲上来,不由分说就要去抢林晚手中的U盘,
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一种被侵犯了领地般的愤怒。林晚手腕一翻,U盘稳稳落入掌心,
被她紧紧握住,同时侧身半步,巧妙地避开了周莉抢夺的动作。
她的目光越过气急败坏的周莉,再次落在瘫软如泥、眼神惊恐未散的周振华身上。
周振华在看到周莉闯进来的瞬间,眼神里非但没有获救的放松,
反而掠过了一丝更深的惊恐和慌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合作?
改变结局?林晚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握着U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她嘴角那抹极淡的冷笑,终于清晰地勾勒出来,带着一丝嘲讽,
一丝了然,还有一丝面对未知棋局时的凛然。呵。这场游戏,果然……才刚刚开始。
……没有理会身后周莉气急败坏的叫嚷和质问,林晚径直离开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高跟鞋敲击走廊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直到转过一个弯,确认脱离那三人的视线,
她的步伐才略微放缓。背脊依旧挺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心渗出的冷汗几乎浸湿了薄薄的T恤。握着U盘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振华……也重生了?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冰海的炸弹,在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表面却只能维持着绝对的冰冷与平静。他口中的“那个未来太可怕”,指的是什么?
是最终身败名裂的下场吗?可他前世的结局,在她死后……林晚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停止深想。信息太少,任何推测都为时过早。当务之急,是手里这个东西。她低头,
摊开手掌。那枚银色U盘安静地躺在掌心,像一枚淬了毒的暗器,诱人又危险。
周振华交出这个,是真心寻求合作,还是以退为进的陷阱?里面装的,
究竟是他学术造假的铁证,还是精心准备的病毒、木马,
或者……一旦打开就会触发某种警报的自毁程序?她不能冒这个险。
绝对不能在学校、在任何连接校园网的设备上查看这个U盘的内容。
下午的课林晚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去。她直接回到了校外的出租屋,一个简单的一居室,
胜在干净安静。关上门,拉上窗帘,屋内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她没有开灯,
而是从床底拖出一个落了些灰尘的旧行李箱,打开夹层,取出一台款式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这是她考上研究生时,用暑假打工的钱买的二手货,性能一般,但足够基础使用,
最关键的是,它从未连接过学校的网络,只偶尔在公共场所蹭过WiFi,
系统里除了基础软件和几篇下载的文献,几乎空无一物。
她拔掉了电脑的网卡驱动物理上隔绝网络,又检查了一遍设备管理器,
确认无线网卡处于禁用状态。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个U盘插入了USB接口。
电脑识别硬件,发出轻微的嗡鸣。资源管理器窗口弹出,显示U盘盘符。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命名简单粗暴——“ALL”。林晚双击点开。文件夹内,
内容庞杂得超乎想象。分门别类,条理清晰得令人发指:项目数据与报告文件夹里,
是数十个不同年份、不同来源的科研项目原始数据,
大量明显的篡改、拼接痕迹被用红色标注出来,甚至旁边还有备注文件,
详细记录了何时、何地、应何人要求进行了数据修改,以及修改前的原始数据是什么。
论文与署名文件夹更是触目惊心。里面罗列了不下二十篇已发表的高水平论文,
从中文核心到SCI一区都有。每一篇下面,
都附带着原始的、未经修饰的稿件文件大多署着不同学生的名字,
林晚看到了自己那篇《数字经济……》的完整初稿,与最终发表版本进行对比的差异分析,
以及……一些关键的邮件往来截图。截图里,周振华或用威逼,或用利诱,
或用毕业、评奖学金等作为筹码,明确要求学生“自愿”放弃署名权,
或将第一作者“转让”给他。时间、邮件地址、内容,清晰无比。
资金往来与报销文件夹里,则是各类课题经费的报销凭证扫描件,
其中不乏大量明显不符合规定甚至虚构的发票和消费记录,同样被细致地标注了疑点。
内部通讯记录里,除了邮件,还有一些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截图,
对象包括学院领导、期刊编辑、甚至还有一些企业负责人,
内容涉及项目评审、论文发表、利益输送等敏感话题。林晚快速浏览着,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这里的证据,如果属实,不仅足以将周振华的学术生涯彻底葬送,
甚至可能牵扯出更大的利益链条,让他面临法律的风险。
他这是……把自己的棺材本都交出来了?就为了换取所谓的“合作”?恐惧到了何种地步,
才会让这样一个精明、贪婪、惜名如命的人,做出如此决绝的“投诚”?林晚关掉文件夹,
拔下U盘。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不会轻易相信周振华的眼泪和忏悔。
但这些东西,如果是真的,无疑是强大的武器。只是,武器能伤人,也能伤己。如何使用,
何时使用,需要绝对的谨慎。她将U盘里的内容,用那台断网的电脑,再次加密压缩,
后通过一个绝对安全的、匿名的物理存储设备另一个全新的、未拆封的U盘进行了备份。
原始U盘则被她用锡纸包裹了几层简易的电磁屏蔽,藏在了出租屋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
做完这一切,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她重新插上网卡,打开自己日常使用的笔记本电脑。
登录校园内部论坛和几个学术讨论群。果然,一些微妙的风向已经开始变化。
之前几乎一边倒吹捧周振华学术严谨、课题重要的言论中,开始零星出现一些不同的声音。
有人匿名发帖,暗示周教授近期负责的某个横向课题数据可能存在问题,
与企业方合作似乎出现了裂痕。下面跟帖虽然不多,但质疑和讨论的气氛正在慢慢发酵。
还有人在小群里“无意间”提起,看到周教授今天在办公室似乎状态极差,脸色难看,
甚至差点摔倒看来周莉那几个人并未完全封锁消息。这些迹象,是巧合?
还是……周振华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为所谓的“合作”营造氛围,或者,是在向她施加压力?
林晚关掉网页,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周振华重生,
打乱了她原本计划一步步收集证据、在关键时刻反击的步调。局势变得更为复杂和凶险。但,
机会也同样存在。他害怕那个“未来”。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合作?不是不可以。
但主导权,必须掌握在她手里。……第二天,一堂专业必修课。
授课老师是学院里另一位资历很老的教授,教室里坐满了人。周振华作为学科负责人,
偶尔会来听课。今天,他果然出现了。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戴着金丝眼镜,
穿着依旧一丝不苟,但仔细看,能发现他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脸色也比平时苍白些,
整个人透着一股强撑着的疲惫。课间休息时,学生们大多起身活动、去洗手间。
林晚坐在靠前的位置,没有动。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慢条斯理地喝着水。
眼角的余光瞥见,周振华起身,似乎是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机会。林晚放下水杯,
也站起身,状似随意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走廊里人来人往。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
林晚算准了时间,在周振华从男洗手间出来,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恰好与他迎面遇上。
周围还有零星几个学生经过。周振华看到她,脚步明显一顿,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有恐惧,有探究,还有一丝急于沟通的迫切。林晚在他面前停下,距离不远不近,
恰好是能让周围人听到些许声音,又不会显得太突兀的音量开口,语气平静,
听不出任何情绪:“周教授。”周振华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推了推眼镜,
努力维持着镇定:“林晚同学,有事?”林晚看着他,目光清澈,
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缓缓说道:“关于您昨天提到的……那个‘远期发展规划’的构想。”她刻意停顿了一下,
看到周振华的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我觉得,”林晚继续说,声音不高,
但确保他能听清每一个字,“‘合作’的基础,在于坦诚,以及……明确的分工。您觉得呢?
”周振华脸色微变,立刻接口,声音压得有些低,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当然!
分工……分工很明确!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不,周教授。”林晚打断他,
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的意思是,分工的前提,是目标一致。比如,
确保‘项目’的‘核心数据’真实无误,并且,由合适的人来主导‘数据分析’的环节。
”她的话如同打哑谜,但周振华显然听懂了。他的脸色白了白,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
林晚不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另外,关于团队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