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生为凑大学学费和人打赌。赌注是她的第一次。为替心上人解围,靳川把我送了出去。
“一个陪读而已,送了就送了。”“但宋暖不一样,她坚韧自强,不该被人作践。
”可靳川不知,和宋暖打赌的人是他的亲弟弟。当晚,
我被那个和靳川有着几分相似的脸的男人堵在墙角。男人嗓音低沉又卑微。“姐姐,
看看我吧。”“我比我哥年轻还能干。”1原本气氛热闹的包厢,
因为宋暖的出现变得异常安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和靳川。
随即就是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来回扫视。“卧槽,你们谁叫她来的?
川哥不是下死命令让我们别和她来往了吗?”“有一说一,宋暖胆子还挺大的,
川哥前几天才说了让她滚出他的视线,今天她又往上凑,真是把川哥的底线按在地上摩擦啊。
”“只有我觉得她很茶吗?自己拒绝了靳川的表白,现在别人有女朋友了,
她又上赶着出现在别人面前,干什么啊?刷存在感呢?”迎着所有人议论的声音,
宋暖推开门,从外面推进来了一辆小推车。小推车上装满了啤酒、果汁。
叮叮当当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极了她第一天转来我们班时的场景。大家这才反应过来,
宋暖是在这家酒吧兼职。但也不怪大家想错。毕竟这家酒吧的服务生都有统一的服饰。
可宋暖却没穿服务生的衣服。她穿着和酒吧氛围格格不入的白色连衣裙。她出了些汗。
有几缕发丝黏在纤细的脖颈上。看起来又纯又欲。
和酒吧里那些穿着性感的女孩形成了一种极致的反差。总能让人一眼就看到与众不同的她。
大家的议论声,想来宋暖也是听到了的。但她依旧不卑不亢的走进包厢。
把小推车上的酒摆好,然后再清了清嗓子澄清。“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
觉得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故意出现在靳川面前的,如果你们是这样想我的,
那我觉得你们很可怜。你们的思想很可悲。”“我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兼职,
赚取大一的学费。并不是为了男人,我家虽然穷,可我不会像某些人,
做只会依附在男人身上的菟丝花。”“另外,我也不觉得来这里兼职有什么不光彩的地方,
我穿着妥当,工作本分,我用自己的双手赚取应得的报酬,这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宋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直接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而一旁始终没有动静的靳川却抬头了。
他抬眸看向宋暖,眼中没什么情绪。“把工作辞了。”靳川说。有男生冷笑。“清高姐,
听到没?川哥不想见到你,让你滚!”包厢里不少人都以为,靳川是这个意思。
但我却心如明镜。面无表情的男人,藏在桌子下的手却紧握成了拳。
特别是在看到宋暖那几根缠绕在脖颈处的发丝时。靳川几乎是快要起了反应。多年的相处,
我比谁都要了解靳川。他只是不想让宋暖被别的男人看。宋暖眼尾泛红,嗓音里带着哭腔。
“凭什么?靳川,你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说话间宋暖的眼神落在我和靳川紧贴的肩膀上。“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还管我做什么?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碰了靳川的逆鳞。下一秒,他举起手里的酒杯狠狠砸了出去。
玻璃碎了满地。包厢里的人都被吓了好一跳。靳川几乎是咬着牙把话说出来。“行,再管你,
老子就是狗!”2宋暖离开包厢后,大家都没什么兴致了。
有好几个同学受不了包厢里的气氛,出去透气了。我坐在靳川的身边。手被他握在掌心。
靳川的手指一直在收紧。捏得我骨头发出交错的声响。我疼得往后退了退。“靳川,
你弄疼我了。”我试图把手抽出来。可下一秒,靳川却握得更紧了。他握着我的手,
用力一推。我被他禁锢在沙发上。生理性的泪水在眼尾打转。靳川盯着我眼角的泪冷笑。
“沈听晚,你满意了吗?”“今天这个场景你大可以回去转告我妈,然后再邀功,
好好捞一笔。”我疼得眉头紧锁。“靳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你不就等着这天的到来吗?”靳川冷嗤一声,把我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整个人都朝我压了下来。呼吸越来越近。下一秒就能亲上彼此的唇瓣。这样亲密的场景,
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可如今真的来了,我却觉得很难受。心里阵阵钝痛。我疯狂挣扎着。
就在我以为自己逃不开的时候,有同学急匆匆回来了。“卧槽,川哥,
我刚才看到宋暖在隔壁包厢和人打赌,把自己的第一次输出去了!”3几乎是一瞬间。
我就被靳川推开了。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朝另一边的墙角撞去。额角重重撞在墙角上,
疼痛逼得我眼泪直飙。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眼前出现了幻影。我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摇头。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靳川已经冲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抓不住的背影。
“宋暖这个人挺搞笑的,刚才在这边说自己不靠男人,
结果去了另外一个包厢就往别人身上凑,故意把酒洒在别人身上。人家让她赔罪,
她也不愿意,哭着闹着说别人欺负她,瞧不起她。明明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
她非要把自己的第一次赌上去,真是不理解她在想什么。”“很难理解吗?又当又立呗,
她对靳川不也是这个路子吗?体育课的时候平地摔,咱们去扶她,她说我们小瞧她,
靳川去扶她,她就谢谢靳同学。完了之后还要在靳川面前给自己加油打气,
说什么虽然摔倒了,但她从来不缺站起来的勇气。这不就是绿茶吗?
只不过现在人家靳川的妈妈来学校挑明了,她知道自己没戏了呗,所以就转移目标咯。
”“而且很搞笑诶,这么多包厢她都不选,偏偏要选在咱们隔壁,怎么?自己吃屎就算了,
还要恶心我们一把?”说这话的是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周晴。也是我的好朋友。
她还有一个业余爱好,写网文。周晴这人爱恨分明。她不喜欢宋暖,
从宋暖第一次在班上哭的时候,她就偷偷给我说过,宋暖是个有心机的。那时候我还不信。
毕竟有些人的情绪就是比较脆弱,喜欢哭不一定就是作。可后来,
我和靳川因为宋暖的一次次落泪,产生了隔阂。甚至有了解不开的误会。我才后知后觉,
周晴说的对。周晴的话一出来,包厢里的同学都瞬间明朗。“卧槽!
课代表这阅读理解能力果然名不虚传。”“草,这逻辑直接闭环了,所以课代表,
川哥现在过去是干什么?落井下石,还是英雄救美?”周晴看了我一眼,叹气。
“去看看就知道了。”4一行人,乌泱泱的往隔壁包厢走。我转身拎着包,不想过去,
只想回家。回自己的家。可我刚抬脚准备走。手机就响了。是靳川的妈妈许阿姨打来的电话。
“听晚啊,已经十点多了,靳川该回家了。”我捏着手机,深吸一口气后回答道。“许阿姨,
靳川现在不在我身边。”电话那头的女人依旧温柔。“是吗?可是你弟弟也该吃药了哦。
”轻笑声戛然而止。一股电流从握着手机的手掌传遍全身。是鞭笞,也是警告。良久,
我才听到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许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按时把靳川带回来。
”“还是听晚最懂事。”电话挂断后,我转身走向了隔壁包厢。“沈听晚,你来干嘛?
”周晴一把拽住往人群里挤的我,蹙眉问。“屎没吃够?”我对着她扯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
“我来带靳川回家。”周晴无语的白了我一眼。“我真服了,
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靳川手上啊,他心里压根就没你。
”“我记得初中那会儿你不是这样的啊!你这几年到底怎么了?”是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以前的我又是什么样的呢?太远了,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周晴松开我,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沈听晚,你今天要是进去了,那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真的,
你这样也挺贱的,你知道吗?”我知道。但我没有办法。5我挤进包厢的时候,
靳川正在宋暖护在怀里。宋暖一边哭一边挣扎说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靳川,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别让你那个告状精女朋友又看到你和我在一起,
我这种身份卑微的贫困生可配不上你们这些豪门,
我也不想和你们这些所谓的虚伪的豪门有任何关联!”宋暖越说,越激动,也越委屈。
靳川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他从后面紧紧抱住宋暖。宋暖含着泪,一口还在靳川的手腕上。
一边流泪,一边哽咽着说。“你不是说再管我你就是狗吗?”靳川一把将宋暖转过去,
和自己面对面。他红着眼,心疼得快要疯掉。从不肯低头的靳家大少爷,
此刻放下了所有架子。俯身一点点吻掉宋暖脸上的泪水。嗓音里事化不开的温柔。
“那你就当我是狗,好不好?”宋暖噗嗤一声,破涕为笑。靳川也跟着笑。
弯腰在宋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分离时两人额头相抵,情意缠绵。“汪汪。
”靳川放低姿态,学着狗叫来哄宋暖。两人恨不得在包厢里就上演一场蓝色生死恋。
破镜重圆后,靳川牵着宋暖就要走。完全不顾刚才那些赌注。突然,有人出声叫住了靳川。
“靳少爷,虽然你家有钱,但打赌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的,宋暖输了就该履行赌约。
”“人你带不走。”“除非,你找个人替她。”6靳川蹙眉。
虽然包厢里的那些人对靳家而言都是不足挂齿的蝼蚁。但靳川心里很清楚,
自己的母亲不喜欢宋暖,看不起宋暖。如果今晚的事闹大,不好受的人就只会是宋暖。所以,
他必须要找一个替罪羔羊。而那只羊,最好还是一个听话的,有把柄在他手上的。想到这里,
他脑海里出现了沈听晚的脸。那个他前不久才确认了关系的小女朋友。
也是他妈精心给他找的陪读。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形监控。靳川心里比谁都清楚,
沈听晚是有苦衷的。沈听晚和他是青梅竹马。她喜欢他,人尽皆知。他其实也喜欢沈听晚的。
但宋暖太不一样了。他愿意花时间和她玩玩。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沈听晚在原地等他。
玩玩又何妨呢?更何况,他们家拿捏沈听晚的可是一条人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
如果不是为了弟弟,沈听晚是不会做出背叛靳川的事。那种背后告密的事,她更是不屑做。
可他心里就是不爽。他知道一切都是他母亲的手笔。可他反抗不了他母亲。
所以他只能把一切都怪在沈听晚的身上。算了,不管了。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靳川的视线在包厢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站在人群里的沈听晚身上。她是最好的人选。
正好也能趁着这次机会,对她做一次服从性测试。也算是和他母亲的一场较量。再说了,
沈听晚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别人。就算是死,
她也会为了他靳川反抗到底。想到这里,靳川心里还有点愧疚。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这次之后一定会好好补偿沈听晚。这样一想,他心里好受多了。
抬手指着站在人群里的那道瘦弱的身影。“沈听晚,今晚你跟他们走。
”7靳川的声音一出来。我的心也跟着猛然一颤。比我先站出来替我发声的人是周晴。
周晴把我拽到身后。愤怒的指责靳川。“靳川,打赌的人是宋暖,你凭什么把听晚推出去?
”“你脑子被宋暖塞满屎了是吗?听晚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你他妈也是够贱的,
给自己戴绿帽子,真有意思!”靳川被骂了之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冷哼一声,
把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女朋友?”“她也配?”“一个寄人篱下的陪读而已,送了就送了。
”“她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狗叫什么?”周晴被靳川的话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如果不是我拦着,她可能会冲过去给靳川一巴掌。周晴拉着我,语气严肃。“沈听晚,
跟我走!”“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以后我真的不会再管你了!”另一端,
靳川一边把玩着宋暖的手,一边含笑看着我。他用嘴型提醒我。“你去,我就早点回家,
你弟也能…”不等靳川的话说完,我就推开了周晴的手。“晴晴,对不起,我走不了。
”周晴气炸了。扬起手,却没扇下来。我闭着眼,多希望她能给我一巴掌。
周晴扬在空中的手逐渐握拳,失望落下。“行,我他妈也是够贱的,沈听晚,
今晚之后我们不是朋友了!”8周晴走了。其他同学也带着对我的失望走了。最后,
靳川也贴心的送宋暖回家了。只留下我和一屋子不认识的男人待在一起。
可能因为我是靳川女朋友的缘故吧,这些人也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只是用怜悯的眼神来回打量着我。“啧,这靳川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自己的女朋友都能往外送,呸!”“这不是遗传的吗?他爸不也是个烂人吗?”“喂,
你走吧,咱哥几个可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不过是刚才那个服务员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的,
我们看不惯想给点教训而已。”“是啊,我们也只是不想让面子落地,
谁知道靳川真把你推出来了,不好意思啊。”有个男生朝我扬了扬下巴。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拿着包准备走。可下一秒,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穿着休闲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几乎是瞬间,包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刚才还吊儿郎当的人瞬间一个比一个还恭顺。“桉哥,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今晚要回去夺家产吗?”男人没有回应其他人,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比靳川还要高。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还装着靳川,
我竟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和靳川长得有些像。“姐姐,是认不出来我了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有着超出这个年龄的成熟。他俯身,朝我凑近。唇瓣离我很近。
说话时,我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包厢里的灯光有些迷离。近距离看,
男人的五官竟然比靳川还要精致。有那么一瞬间,我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如擂鼓。
“看来姐姐真的忘了我,我可真伤心。”“不过没关系,我会让姐姐重新记起我的。
”9男人说完后站直身子。径直朝身后的兄弟走去。几个看起来就不好相处的黄毛,
居然在男人走过去的时候变得缩头缩尾。“我们没有欺负人,是刚才有个女的,
把果汁泼在林哥身上了,不道歉就算了,还讹上我们了,我们只是想给她点教训,
谁知道那女的认识靳家大少爷,那个靳川也不是个东西,居然为了个绿茶,
把自己女朋友推出来。真畜生。”男人轻笑,一人给了一脚。“你们不畜生?
拿女孩儿第一次当赌注,谁教你们的?”几个黄毛齐刷刷低下头。“错了。”“但我们发誓,
我们真的没有欺负这个女生,我们还让她走来着。”“就是就是,
我们还打算骑鬼火送她回家勒!”我站在一旁弱弱举手。“那个,他们真的没有欺负我。
”几个黄毛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看着我。激动得手舞足蹈。“就是就是,
不能因为我们长得其貌不扬,就说我们人品不好。”“对对对,
而且我们没让那个女生把第一次当赌注,是她自己提的,我们都被她吓到了,
但为了面子…算了,不狡辩了,我们的错,我们现在就去把南巷的垃圾捡干净。”说完,
几个黄毛一溜烟的跑了。我愣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小混混道德标准都这么高的吗?还去捡垃圾?我拿着包,也准备走。
却被人拽着胳膊一把扯了回来。我被男人圈在墙角。无处可逃。男人低头,在我耳畔低语。
“姐姐,他们让你走,我可没让你走。”几乎是同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靳川打来的电话。
男人松开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接电话。电话接通,却没人说话。
过了几秒才传来宋暖俏皮的声音。“靳川,你真就把你的小跟班送出去了?
”“她好歹跟了你那么久,你就一点都不心疼?那么多个男人诶。”又过了几秒,
我才听到靳川的声音。不知道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她不会的。
”宋暖冷哼一声。“看样子你还是心疼了,既然如此你干嘛帮我,我说过的,
我宋暖可不给人当三。”靳川的声音立马就柔了下去。
“你和她不一样…”靳川的声音还没断,男人就挂断了电话。“聒噪。”下一秒,
男人捏着我的下巴,我被迫仰起头。“都这么久了,姐姐还是没想起我吗?”男人叹气。
单手将我抱了起来,径直走向沙发。我坐在他的腿上,仍有他牵起我的手,带着我的手指,
一点点描摹他的五官。“姐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想不起,我可是会惩罚姐姐的哦。
”手指划过男人的嘴唇。我像是触电般收回了手。脑海里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个小胖墩。
那是一个从靳川家里丢出来的小孩。他叫靳桉。是靳川的弟弟。10小靳桉被扔出来的时候,
整张脸都擦在地上。嘴唇破了,流了好多的血。明明眼眶里都是泪水,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从地上爬起来后,跪在靳家大门口不断磕头。“爸爸,求你了,你去看看妈妈吧,
妈妈要死了,真的要死了。”那天我刚好去找靳川玩。看到门口的小胖墩后,
我想到了靳川说的话。他爸爸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大概就是靳桉了。
所以一开始我对靳桉的态度并不好。最多最多就是给了他一张手绢。“那什么,你赶紧走吧。
”靳桉不走,始终跪在地上。手帕也不接。我看着他实在挺可怜的,真怕许阿姨冲出来揍他。
于是就拽着他回了家。台阶上,我用碘伏帮他清理嘴唇上的伤口。明明很疼,他却一声不吭。
也不和我说话。直到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来打扰靳川他们了。”靳桉把我推开了。
对着我大喊。“我才没有打扰他们!明明就是爸爸背着我和妈妈和别人结婚了!
”11靳桉说他妈妈不知道靳叔叔已经结婚了。那时候他妈妈还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靳叔叔骗了她,等到她怀孕了,才摊牌说自己有家庭。原本他妈妈是要把他打掉的。
但医生说他妈妈的身体不好,这可能是她唯一的孩子。于是靳桉被留了下来。
他妈妈带着他背井离乡。明明两个人过着很平静的生活。
却还是被许阿姨发现了靳叔叔藏在钱包里的照片。许阿姨雇人砸了他妈妈的店,
在他们租的出租屋外面泼油漆。让他们成了过街老鼠。靳桉为此转了很多次学,
搬了很多次家。最后也是在一次搬家的时候,他妈妈为了捡靳桉被风吹飞的奖状,被车撞了。
那时候我们都很小。有些话我根本就听不明白。我只觉得靳桉很可怜。所以我给他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靳桉却突然崩溃大哭。我本来想安慰他的。
结果靳川突然出来了。他一看到我坐在靳桉旁边,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冲过来就把靳桉推开。
对着我吼。“沈听晚,你背叛我!”那时候靳川是孩子王。大家都喜欢和他玩。我也不例外。
我连忙解释。可又不忍心说伤害靳桉的话。我只好把手帕塞进靳桉的手里,
小声说:“我爸爸有基金会,专门帮助残疾人士的,你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去二号别墅找我!
”“我会记住你的!”说完后,我把靳桉推了出去。“你快走吧,
一会儿许阿姨出来了会打你的。”靳桉走后,我哄了靳川好久好久。
这段记忆其实对我来说只是童年的一个小插曲。可没曾想,靳桉却记到了现在。
就连那条手帕,他都保存至今。我垂眸盯着靳桉手里那条有些泛白的手帕。
手帕上面的小黄鸭,还是妈妈亲手给我缝的。一瞬间,眼泪决堤。看着手帕,
我突然就想到了妈妈留给我的其他东西。12宋暖转来的那天,她穿着洗得泛白的牛仔衬衫。
纤瘦的身体在宽松的衬衫里显得摇摇欲坠。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穿堂风飘扬。
给人一种柔弱却带着韧劲的美感。而比起她自身更吸引人的时,她身上挂着的铃铛。
叮叮当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我的同桌,靳川。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靳川,
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吵醒。靳川脾气一向很大,还有起床气。被吵醒后,自然没有好脾气。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对着新来的转校生发脾气。可他没有。
反而目光直直的望着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宋暖。“我叫宋暖,温暖的暖。
”宋暖说她身上的铃铛是她妈妈去年到南山给她祈福买下来的。也是去年暑假,
她妈妈去世了。她红着眼眶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动容。她说铃铛里面寄托着她妈妈对她的爱。
所以她去哪里都会带着。那天我很同情这个女孩儿。与此同时,我也想我的妈妈了。
我想去曾经我也有一个像宋暖的铃铛一样的信物。那是妈妈亲手给我封的布娃娃。
妈妈自杀后,我每晚都要抱着那个娃娃入睡。可靳川却嫌弃那个布娃娃丑,
让我不准带进靳家。我没听话。还是偷偷把布娃娃塞在行李箱的最下面。
靳川讨厌教室里有吵杂的声音。更何况我们马上就要高考了,
教室里更不应该出现铃铛这样让人分心的东西。虽然大家都很同情宋暖,
可大家也不想把自己的精力分给一些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上。有人举手表示不同意。
结果那位同学的话刚刚落下,宋暖的眼泪也紧跟其后。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班主任拍了拍宋暖的肩膀。“新环境不适应,
大家可以理解,这段时间你先带着吧,但绝对不能让它在上课的时候发出声音,
扰乱大家的学习,知道吗?”可后来,宋暖的铃铛总是不合时宜的发出声音。
这让同学们都觉得很烦躁。靳川也好几次被吵醒。一次体育课结束后,
大家找到作为班长的我。希望我能去劝劝宋暖。我去了。毕竟,
这段时间我也经常被铃铛声打断解题思路。我刚开口没说几句,宋暖就哭了。
“我知道你们就是瞧不起我的出生,你们就是不想让我转到这个班里来,
其实你们可以直接说的,真的没有必要找这些莫须有的借口。”“铃铛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班长,我听说你妈妈也去世了,别人不能共情我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也要针对我呢?
”“难道说像我这样没权没势没背景的人,就连和你们一起学习的机会都不配拥有吗?
”宋暖抽抽噎噎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让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们不是那样想的。就在这时,靳川打完球回来了。靳家在学校是有股份的。
有时候靳川说的话比老师还要管用。再加上,宋暖没出现以前,
我和靳川一直都是班里的金童玉女。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是一对。曾几何时,
我也那样以为过。有同学很自然的把我推出去。“川哥,班长只是劝了宋暖两句,
她怎么就道德绑架上班长了?”大家都以为这样一来,靳川就能像从前一样,帮我们说话。
可是靳川没有。他拨开人群,走到了宋暖前面。像一个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人护在身后。
“怎么?你们都没妈吗?”“别人带个铃铛怎么了?自己考不上大学,就怪别人的铃铛?
你们可真会给自己的愚蠢找借口。”那天有靳川的撑腰,宋暖把准备回座位的我拦住。
她吸了吸鼻子,眼神坚毅。“班长,你不应该给我道个歉吗?”我蹙眉,“宋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