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闺蜜步飞烟吃了我的狗，我送她们下地狱。我叫范贤。对，你没听错，
就是那个听起来很熟悉的范贤。可惜，我不是那个权谋天下、身边美女环绕的私生子。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娶了一个我以为能相守一生的女人，
温亦凡。我们的生活本来很平静，直到那个叫步飞烟的女人出现。她是亦凡的“白月光”，
是她口中最好的闺蜜。她来了之后，我们家养的狗死了。她把狗肉炖成了汤，
笑着端到我面前，说，这是给亦凡补身体的。而我的妻子温亦凡，在最初的惊愕之后，
选择站在了她的身边。她说：“飞烟也是为我好。”从那一刻起，我决定不再阻止。
不是原谅，也不是妥协。我只是想亲眼看看，当一个人彻底撕掉伪装，人性的尽头，
到底有多黑。1门铃响的时候，我正在给豆豆梳毛。豆豆是我的金毛，三岁，傻乎乎的，
除了吃就是睡，最大的爱好是把我的拖鞋藏到床底下。温亦凡冲过去开门，
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雀跃。“飞烟！”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很高，
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裙，头发随意地挽着。她没说话，只是对着温亦凡笑。
然后她俩就抱在了一起，紧得好像要嵌进对方身体里。我站起身，豆豆从我腿边溜过去，
对着门口的女人“汪汪”叫了两声。那女人的视线越过温亦凡的肩膀，落在我身上。
她的眼神很淡，没什么情绪，就好像在看一件家具。“亦凡，不介绍一下吗？”她开口了，
声音很轻，像羽毛。温亦凡这才松开她，拉着她的手走到我面前，脸上是幸福的红晕。
“老公，这是步飞烟，我跟你说过的，我最好的朋友。”然后她又对步飞烟说：“飞烟，
这是我老公，范贤。”“你好。”我伸出手。步飞烟没有握，只是点了点头，
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回温亦凡身上。“你瘦了。”“哪有，是你太久没见我了。
”温亦凡拉着她往里走，完全忘了我还伸着手。我只好尴尬地收回来，摸了摸豆豆的头。
豆豆还在不安地低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紧紧贴着我的小腿。
一股很特别的香味飘了过来，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水，说不上来是什么，有点冷，又有点甜，
闻着让人心里发毛。是步飞烟身上的味道。她一屁股坐在我常坐的沙发位置上，
拿过温亦凡削好的苹果，自己不吃，先递到温亦凡嘴边。“尝尝，甜不甜？
”温亦凡像个小女孩一样张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甜。”“那当然，我给你挑的，
能不甜吗？”步飞烟笑着，自己才咬了一口。她们就那样旁若无人地聊着天，
从中学时代的糗事，聊到大学时的初恋。我像个局外人，插不进一句话。
豆豆一直在沙发旁转悠，对着步飞烟龇着牙。“这狗怎么回事？这么凶。
”步飞烟终于看了豆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温亦凡赶紧过来抱住豆豆的脖子，拍了它一下。
“豆豆！不许没礼貌！这是飞烟阿姨。”豆豆委屈地哼唧了两声，还是不肯安静。
步飞烟忽然笑了，她看着豆豆，眼神却让我觉得发冷。她说：“小畜生就是小畜生，不懂事。
亦凡，你太惯着它了。不听话的东西，就该好好教训一下，让它知道谁才是主人。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头，砸在我心上。我把豆豆拉到身后，
对她说：“它就是有点认生，习惯了就好。”步飞烟没看我，只是对温亦凡说：“你看，
你老公也这么惯着它。家里有两個主人，它当然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温亦凡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步飞烟，最后只是干巴巴地笑了笑。
那天晚上，步飞烟就住下了。温亦凡把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还把我们结婚时买的一套新床品拿了出来。我躺在床上，能闻到从隔壁飘来的，
那股又冷又甜的香味。温亦凡洗完澡出来，也带着那股味道。她从背后抱住我，
问我：“老公，你是不是不喜欢飞烟啊？”“没有。”我说的是实话，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就是觉得不舒服。“那就好。”温亦凡把脸埋在我背上，“她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她说要陪我。她一个人在外面太苦了，以后我们就是她的家人。”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要一直住在这里？”“对啊，不好吗？多个人多热闹。”我没再说话。半夜，
我被渴醒了，起床想去客厅倒水。经过客房门口，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光。
我听见步飞烟的声音，很低。“……你还爱他吗？”是温亦凡的声音，
带着犹豫：“……他是我的丈夫。”“我问你爱不爱，没问你他是什么。
”步飞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里面沉默了很久。我没敢再听下去，
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一口水没喝，躺在床上，浑身冰冷。2第二天早上，
我被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吵醒。我睁开眼，温亦凡不在身边。走到客厅，
看见步飞烟穿着温亦凡的睡衣，正在厨房里忙活。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明治和煎蛋。
温亦凡坐在餐桌旁，一脸幸福地看着她。“醒了？快来吃早饭。”温亦凡看见我，招了招手。
步飞烟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汤，放到温亦凡面前，说：“你胃不好，早上别吃凉的，
喝点骨头汤暖暖。”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坐下来，拿起一块三明治。豆豆跑到我脚边，
用头蹭我的腿，对着厨房的方向叫。“你这狗真烦人。”步飞烟端着自己的早餐走出来，
皱着眉说，“一大早就叫个不停。”“豆豆，过来。”我把它叫到身边，
从盘子里拿了块蛋白给它。步飞烟看见了，立刻说：“亦凡，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人吃的饭怎么能给狗吃？一点规矩都没有。”温亦凡看了我一眼，
语气里带着点责备：“老公，你别老惯着它。”我没说话，把剩下的三明治吃完。
“我吃饱了，去上班了。”“等等。”步飞烟叫住我，“今天我陪亦凡去逛街，
你晚上不用回来了，我们俩在外面吃。”她的语气，就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看着温亦凡，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点歉意，但更多的是兴奋。“好。”我拿起公文包，
出了门。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温亦凡没有给我发一条信息，打一个电话。以前，
她就算跟闺蜜出去，也会中午问我吃了什么，下午问我几点下班。快下班的时候，
我给她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喂，老公。”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KTV。
“你们在哪儿？”我问。“在唱歌呢，飞烟说好久没放松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可能晚点吧，你别等我们了，自己先睡。
”电话那头传来步飞烟的笑声：“哎呀，查岗查得这么严啊？亦凡，你老公这么不放心你吗？
”然后电话就挂了。我一个人回到家，家里冷冰冰的。豆豆看见我回来，兴奋地扑上来。
我抱着它坐了很久。晚上十一点多，她们才回来。两个人都喝了酒，脸颊绯红。
步飞烟扶着温亦凡，温亦凡几乎是挂在她身上。“范贤，过来搭把手。”步飞烟对我喊道。
我过去想扶温亦凡，她却一把推开我，
口齿不清地说：“不要你碰……我要飞烟……”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步飞烟瞥了我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轻车熟路地把温亦凡扶进卧室，给她盖好被子。我站在门口，
看着她熟练地给温亦凡擦脸，擦手，动作温柔得不像话。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闯入者。步飞烟从卧室出来，关上门，看见我还站在那里。“看什么？
”她走到我面前，身上那股冷甜的香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心疼了？”“她是我妻子。
”我盯着她说。“我知道。”步飞烟笑了，“可是在你成为她丈夫之前，
我就是她最好的人了。范贤，你是不是觉得，我抢了你的东西？”她离我很近，
近到我能看清她眼睛里的挑衅。“你别误会，”她忽然又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我只是心疼亦凡。她嫁给你，好像过得并不开心。”“你凭什么这么说？”“凭我了解她。
她笑的时候，眼角有没有细纹，是真的开心还是在应付，我一看就知道。”步飞烟抱着手臂，
上下打量着我，“你呢？你知道吗？”我无言以对。她轻笑一声，转身去了客房。第二天，
我发现豆豆的狗粮碗是空的，水也没了。我找到正在阳台浇花的温亦凡，
问她：“你没给豆豆喂食吗？”温亦凡愣了一下，“啊，我忘了。昨天太累了。
”“以前你从来不会忘的。”“哎呀，不就忘了一次嘛，你怎么这么计较。飞烟说得对，
你就是太紧张这只狗了。”她有点不耐烦。这时，步飞烟从房间里走出来，
手里拿着一根……狗链。她把狗链在手里抛了抛，对我说：“范贤，我帮你管教管教它吧。
这狗太野了，在家里都不知道谁是老大。得让它懂点规矩。”我看着她手里的链子，
心里涌上一股怒火。“不用了，我的狗，我自己会管。”“是吗？”步飞烟走到豆豆面前，
豆豆立刻警惕地站起来，对着她低吼。她不以为意，弯下腰，伸手就要去抓豆豆的脖子。
“别碰它！”我大喊一声。步飞烟的手停住了。她抬起头看我，
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情绪。那是一种被冒犯的，冰冷的愤怒。“范贤，你是在对我吼吗？
”3“我只是让你别碰我的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步飞烟站直了身体，
把手里的狗链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好，你的狗，你了不起。”她冷笑一声，
转身对温亦凡说，“亦凡，我们出去吃，这家里的空气太脏了。”温亦凡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她，一脸为难。“飞烟，别这样，
范贤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步飞烟打断她，“我只知道，
他为了一个畜生吼我。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那只狗重要？”这是在逼温亦凡站队。
我看着温亦凡，等着她的回答。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走到我身边，小声说：“老公，
你跟飞烟道个歉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我没错，
为什么要道歉？”温亦凡的脸色也变了。“范贤，你怎么这么固执！飞烟也是为了我们好，
想让豆豆听话一点，你吼什么？”“她那是想让狗听话吗？她是想立威风！”“你！
”温亦凡气得说不出话。最后，还是步飞烟打破了僵局。她走过来，挽住温亦凡的胳膊，
柔声说：“好了，亦凡，别跟他吵了，不值得。我们走，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私房菜。
”她拉着温亦凡就往外走。温亦凡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但还是跟着她走了。
门被关上，家里只剩下我和豆豆。我蹲下来，抱着豆豆的头，它用舌头舔着我的手背，
喉咙里发出呜咽声。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就变了。步飞烟开始全面接管我的家。
她会起得很早，做好早饭，但只有她和温亦凡的份。我的位置上，永远是空的。
她会买很多菜回来，塞满冰箱，然后对温亦凡说：“你看你瘦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她做的菜，味道很重，很辣，全是温亦凡以前爱吃，但因为我不能吃辣，
她已经很久不做的口味。温亦凡吃得很开心，一边吃一边夸：“还是你最懂我。
”她们吃饭的时候，我就带着豆豆在阳台吃外卖。有一次，温亦凡看不下去了，说：“飞烟，
你也给范贤做一份吧，老吃外卖不健康。”步飞烟正在给温亦凡夹菜，闻言，
头也不抬地说：“我可不会做。我的手艺，只为我最爱的人服务。再说了，
亦凡只吃我做的菜，别人的，她吃不惯。”她说完，还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炫耀。
温亦凡没再说话。家里的东西，也开始慢慢被替换。我放在客厅的游戏机，被收进了储物室，
换上了一台香薰机，里面飘出的，还是步飞烟身上那股冷甜的味道。我的书架上，
被塞满了各种女性时尚杂志和言情小说。甚至连我挂在卧室墙上的结婚照，都被取了下来。
我问温亦凡，她说：“飞烟说挂着有点土，想换个艺术画。”“那是我们的结婚照。
”“我知道，先收起来嘛，以后再挂。”她躲闪着我的目光。我感觉，
这个家正在一点点被步飞烟侵蚀，所有属于我的痕迹，都在被抹去。而我的妻子，
是她的同谋。我试图和温亦凡沟通。那天晚上，步飞烟出去见朋友了，
难得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亦凡，我们谈谈吧。
”她的手很凉。“谈什么？”“关于步飞烟。我不喜欢她住在这里，她影响到我们了。
”温亦凡一下子把手抽了回去，声音也冷了。“范贤，你什么意思？又要赶飞烟走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是要赶她走，我只是觉得……”“你就是！”她激动地站起来，
“你就是见不得我跟她好！你是不是觉得她抢了你的位置？范贤，你太自私了！”“我自私？
”我气笑了，“这是我们的家！现在呢？我像个外人！你每天跟她同进同出，吃饭聊天，
你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吗？”“那是因为你整天拉着个脸，谁想跟你说话！
”“我为什么拉着脸你不知道吗？”我们大吵了一架。这是我们结婚三年来，
吵得最凶的一次。最后，温亦凡摔门进了卧室，把我锁在外面。我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步飞烟回来了。她看见我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惊讶，
只是淡淡地说：“吵完了？”然后她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过了一会儿，
温亦凡从卧室出来，眼睛红红的。她没看我，直接走到厨房，从背后抱住步飞烟。“飞烟，
你回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步飞烟转过身，摸了摸她的头，
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嗯，我回来了。别怕，有我呢。”她端着早餐出来，
看见我还坐在那儿，忽然对我笑了笑。她说：“范贤，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被爱的那个，
才是第三者？”4那次争吵之后，我和温亦凡陷入了冷战。她不再跟我说话，
甚至不看我一眼。家里的一切，都由步飞烟安排。步飞烟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
她每天都变着花样给温亦凡做好吃的，带她去逛街，做美容，看电影。
温亦凡的气色越来越好，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但没有一次是给我的。只有豆豆，
还一如既往地陪着我。每天我下班回家，它都会第一个冲到门口迎接我。
晚上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它就趴在我的脚边。它成了我唯一的慰藉。
但步飞烟看豆豆越来越不顺眼。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温亦凡面前说：“这狗毛掉得到处都是，
真脏。”“它身上的味道太大了，家里都臭了。”“昨天它又把我的拖鞋叼走了，
真是不懂事。”温亦凡一开始还会替豆豆辩解两句，后来，也开始嫌弃起来。“范贤，
你能不能把豆豆关在阳台？它老是在客厅跑来跑去，烦死了。”“老公，你给豆豆洗澡了吗？
怎么这么大味儿啊。”我的心越来越凉。我开始担心豆豆的安危。我总觉得，
步飞烟看豆豆的眼神，不仅仅是讨厌，还带着一种……恶意。那天是周末，我公司临时有事，
需要回去加个班。出门前，我特意把豆豆关进了我的房间，给它准备了足够的水和狗粮。
“豆豆，乖乖等我回来。”我摸着它的头，它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心。我没想到，
这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它。我下午五点多回到家，一开门，就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
以往我回来，豆豆早就扑上来了。“豆豆？”我喊了一声。没人回应。我冲进我的房间，
门开着，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豆豆的影子。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温亦凡！步飞烟！
”我冲到客厅大喊。她们俩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看电视。“喊什么喊，吓我一跳。
”温亦凡不耐烦地揭下面膜。“豆豆呢？豆豆去哪儿了？”我急得满头大汗。
温亦凡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啊，我回来就没看见它。”步飞烟也慢悠悠地揭下面膜，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是不是你没关好门，它自己跑出去了？”“不可能！
我出门前明明把它锁在房间里的！”“那你是在怪我了？”温亦凡站了起来，
“你锁在你的房间里，我怎么知道？丢了就丢了呗，一只狗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一只狗而已？我看着她，觉得无比陌生。这还是那个曾经因为豆豆生了点小病，
就哭着抱着它去宠物医院，守了一整夜的温亦凡吗？就在这时，步飞烟站了起来。
她一脸焦急地抓住温亦凡的手，“亦凡，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豆豆也是一条生命啊，
范贤肯定急坏了。我们快帮忙找找吧！”她表现得比我还着急。她拉着温亦凡，
第一个冲出门，“我们去小区里找找，说不定就在附近。”温亦凡被她拉着，
也只好跟着跑了出去。我愣在原地，看着步飞烟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太假了。她的表演太完美了，完美到让我觉得恶心。
我跟着她们下了楼。步飞烟是真的在很卖力地寻找。她一边喊着“豆豆”，
一边挨个角落去翻找，还拦住路过的邻居，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只金毛。
温亦凡只是跟在她身后，象征性地喊两声。很多邻居都被惊动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我。
“别急，狗聪明，说不定自己就找回家了。”“是啊，我家狗上次也跑丢了，
第二天就在楼下花坛里找到了。”步飞烟在一旁附和着：“对对对，大家说得对，
范贤你别太担心了。”她转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找不到也没关系，大不了，
我再给你买一只更名贵的。”她的手碰到我肩膀的一瞬间，我感到了彻骨的冰冷。
我们一直找到天黑，整个小区都翻遍了，还是没有豆豆的踪影。温亦凡累了，说：“算了吧，
找不到了。回去吧，我饿了。”步飞烟立刻说：“好，我们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扶着温亦凡往回走，回头对我说了句：“你也早点回来吧，别找了，没用的。”那语气，
笃定得好像她早就知道结局。我没有回去。我一个人，把小区又找了一遍，
然后又去了附近几个公园，一直找到深夜。我喊到嗓子都哑了，还是没有回应。我知道，
豆豆不会回来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她们俩在吃宵夜，
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水果。看见我回来，温亦凡抬了抬眼皮，“找到了吗？”我摇了摇头。
“我就说找不到了吧。”她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步飞烟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同情。“范贤，别难过了。
明天我陪你去宠物市场看看，挑一只你喜欢的。”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我突然很想笑。我的狗丢了，我的妻子无动于衷，一个外人，
却在这里演着姐妹情深、体贴善良的戏码。5豆豆失踪的第三天，我的心已经死了。
我报了警，调了小区的监控。监控显示，我走后没多久，步飞烟就打开了我的房门。
豆豆跑了出来，在她脚边绕来绕去。然后，步飞烟拿出了一根火腿肠。
豆豆很高兴地跟着她走出了单元门，监控的死角，就再也看不见了。警察说，
这说明不了什么。她可以说自己是想带狗出去玩，然后狗不小心跑丢了。没有直接证据，
无法立案。我拿着监控视频的截图去找温亦凡。她正在客厅里，让步飞烟给她修剪指甲。
“你看，是她把豆豆带走的。”我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温亦凡看了一眼，还没说话，
步飞烟就先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委屈。“是啊，是我带它出去的。
我看它一个人在房间里太可怜了，想带它下楼透透气。谁知道它那么不听话，
一出门就挣开绳子跑了，我追都追不上。范贤，我知道你难过，但你不能什么事都怪我啊。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温亦凡立刻心疼地抓住她的手。“飞烟，你别哭啊，不关你的事。
范贤，你怎么回事？飞烟也是好心，狗丢了她比谁都难过，你还拿这个质问她？
”我看着她们俩一唱一和，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好心？”我冷笑，
“那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俩跟没事人一样在敷面膜？为什么她表现得比我还着急，
到处去找？”“那是因为……”“够了！”步飞烟突然站起来，打断了温亦凡的话。
她看着我，眼睛里含着泪，“范贤，我受够了。我把你当朋友，把你当亦凡的丈夫，
处处为你着想。可是你呢？从我来的第一天起，你就看我不顺眼。现在狗丢了，
你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好，你既然这么不相信我，我走就是了！”她说完，
转身就往客房走，一副要收拾行李的架势。温亦凡急了，赶紧追上去，从后面抱住她。
“飞烟，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都是他的错，是他小心眼，是他不讲道理！你别生气了，
我让他给你道歉！”她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我。“范贤，马上给飞烟道歉！”我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道歉？让我给害死我狗的凶手道歉？“好，你不道歉是吧？
”温亦凡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行，那我们就离婚！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她用离婚威胁我。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为了一个步飞烟，
她连我们的婚姻都不要了。最后，我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房间，关上了门。那天下午，
公司领导打电话给我，说外地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让我立刻出差去处理一下，大概三四天。
我求之不得。我想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冷静一下。我简单收拾了行李，
没有跟她们打招呼，直接就走了。我在外地待了四天。这四天里，
温亦凡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我处理完公事，买了回程的机票。在机场，
我心里很乱。我想过，要不要就这么算了，回去就提离婚。可我还是不甘心。三年的感情，
一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我还是想回去，再看一眼，再确认一下。
我没有告诉她们我回来的时间。晚上八点多，我拖着行李箱，打开了家门。一股浓郁的，
说不出来的肉香味扑面而来。那香味很霸道，混杂着各种香料的味道，但底下，
似乎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膻。客厅没人。厨房里传来“滋滋”的声响，
还有高压锅“嗤嗤”的排气声。我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步飞烟正背对着我，系着围裙，
在灶台前忙碌。她的头发挽了起来，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她似乎很开心，一边切菜，
一边哼着歌。灶台上，一个巨大的高压锅正在工作，白色的蒸汽不断冒出。就是那个锅，
散发着那股奇怪的香味。“亦凡呢？”我开口问。步飞烟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
她看到我，先是惊讶，然后立刻恢复了镇定，脸上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呀，你回来啦？
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她的笑容里，我看不到任何见到我回来的喜悦。“我问你，亦凡呢？
”“哦，她有点不舒服，在房间里躺着呢。”步飞烟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指了指那个高压锅，“我正在给她炖汤呢，说是能补身体。你回来得正好，
待会儿也喝一碗吧，补补。”我盯着那个不断冒气的高压锅，
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炖的什么汤？”步飞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她说：“好东西。保证你这辈子都没喝过。”6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个高压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