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反正都要死了,这三千万家产不留给你弟,难道带进棺材里去?”国庆假期的第一天,
我妈指着我刚刚拿到的癌症诊断报告,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冷静地像是在规划一笔即将到期的理财产品。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上面的“晚期”两个字,
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妈,我才28岁。”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28岁怎么了?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她不耐烦地摆摆手,
拿起桌上的苹果,用我的水果刀削起了皮,“你弟弟谈了个女朋友,
人家姑娘要求在市中心有套全款房,一辆不低于五十万的车,你这三千万,刚好够。
”我看着她,这个我叫了二十八年“妈妈”的女人,此刻的嘴脸无比陌生。
她利落地削掉果皮,将光溜溜的苹果递到旁边沙发上玩手机的弟弟林涛面前,
语气瞬间温柔了八度:“涛涛,快吃,补充维生素。”林涛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眼睛还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游戏。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为了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大学毕业后就一头扎进工作中,拼了七年,
从一个小助理做到公司合伙人,全年无休,熬夜是家常便饭。胃疼的时候,
我就吃两片止痛药顶着。我以为我是在为这个家奋斗,我以为我赚的钱能让他们脸上有光,
能让妈妈的腰杆挺得更直。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会下金蛋,
并且马上就要坏掉的工具。“林晚,你听见没有?”我妈见我半天不说话,语气又变得尖刻,
“你别想着耍花样,你是我生的,你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现在让你留给涛涛,是便宜你了,
不然等你人没了,我们还得花钱请律师打官司,多麻烦。”我气得浑身发抖,
胸口那股肿瘤带来的闷痛,此刻被愤怒烧得更加剧烈。“你的钱?我哪一分钱是你的?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上大学的学费,你说是给弟弟攒着买房,
让我自己去申请助学贷款。我工作第一年,你拿走我所有工资,说是替我保管,
结果扭头就给林涛换了最新款的手机和电脑。”“这些年,我给家里的钱,少说也有几百万,
你们住着我买的房子,花着我给的生活费,现在,我得了绝症,你们就只想着我的遗产?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是我爸,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面前,一脸怒容:“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没大没小!
我们养你这么大,让你给弟弟留点财产怎么了?他是我们林家唯一的根!”唯一的根?
我捂着脸,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如此,儿子是根,女儿就是随时可以牺牲的草。
林涛终于舍得从游戏里抬头,他不满地皱着眉:“姐,你吵什么吵?影响我打游戏了。
妈说的对啊,你都要死了,钱留着干嘛?给我不是正好?我可是你亲弟,难道你还想给外人?
”“亲弟?”我看着他那张和我妈有七分相似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每个月给你一万块零花钱,你连一句‘姐,你身体怎么样’都问不出口,
张嘴闭嘴就是钱。林涛,你就是个被养废的吸血鬼!”“你他妈说谁是吸血鬼!
”林涛猛地站起来,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面目猙狞地朝我冲过来,“林晚,
你别给脸不要脸!让你把钱给我,是看得起你!”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后背却撞上冰冷的墙壁。我妈一把拉住林涛,却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对着我呵斥:“林晚!
你马上写遗嘱!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到你弟弟名下!不然,你就别想安生!
”看着眼前这三个所谓的“亲人”,我心底最后一丝温情,彻底被碾碎成粉末。安生?
你们都不让我安生,我又何必让你们如愿?我擦掉眼角的泪,惨然一笑,看着他们,
一字一句地说道:“好啊,想要我的钱是吧?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妈眼睛一亮:“什么条件?你说!”我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要你们,
跪下来,求我。”2---“林晚!你疯了!”我爸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我们是你爸妈!你让我们给你下跪?你这是要遭天谴的!”“天谴?”我笑得更厉害了,
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我都要死了,还怕什么天谴?比起天谴,我更怕我死了,
钱却便宜了你们这群白眼狼。”我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我的话气得不轻,
但一想到那三千万的巨额财产,她眼里的贪婪又压过了怒火。她深吸一口气,
竟然真的开始弯曲膝盖。“妈!”林涛一把拉住她,满脸的不敢置信,“你真要给她跪啊?
她算个什么东西!”“你闭嘴!”我妈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跪一下怎么了?拿到三千万,我天天去给你烧高香都行!”说完,她“噗通”一声,
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地板冰凉,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仰着头,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晚晚,妈给你跪下了。你看,妈都这样了,
你总该满意了吧?遗嘱什么时候写?”我爸愣住了,林涛也愣住了。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
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和恶心。为了钱,她可以抛弃所有的尊严,
甚至不惜诅咒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跪了,还有他们两个呢셔。”我冷冷地看向我爸和林涛。
“你别得寸进尺!”我爸怒吼。林涛更是直接破口大骂:“林晚你个贱人!想让老子给你跪?
你做梦!”“不跪?”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算了。这三千万,
我宁愿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或者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把火烧了,听个响,
你们也别想拿到一分钱。”我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搜索慈善基金会的电话。“别!
”我妈急了,一把抱住我的腿,哭天抢地,“晚晚,你不能这么做啊!我们是一家人啊!
你弟弟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不为他着想吗?”她一边哭,一边回头对我爸和林涛使眼色。
我爸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在天人交战。最终,
对金钱的渴望战胜了那点可怜的自尊。他咬着牙,双腿一软,也跪了下来。现在,
只剩下林涛还站着。他涨红了脸,看看我,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父母,眼神里满是屈辱和不甘。
“涛涛!快跪下!”我妈催促道,“你不想买房买车娶媳妇了?你不想让你同学都羡慕你了?
就跪一下,三千万就到手了!”“三千万”这个数字,像一个魔咒,
彻底击垮了林涛最后的防线。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膝盖和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一家三口,
整整齐齐地跪在我的面前。他们以为这是胜利前的屈辱,却不知道,
这只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地狱的开端。“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收起手机,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遗嘱我会写的。不过不是现在。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构思,
毕竟是三千万,每一个字都得想清楚。”我顿了顿,看着他们瞬间亮起的眼睛,
补充道:“在我写好之前,你们谁也不准来打扰我。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写上谁的名字。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径直走进我的房间,反锁了房门。隔着门板,
我还能听到我妈压抑着兴奋的叮嘱声:“听到了吗?这几天都给我安分点!
谁要是惹她不高兴,我饶不了他!”我靠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直到这一刻,
我才感觉到后知后觉的痛楚,像是被凌迟一般,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我没有哭。
从拿到诊断报告到现在,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因为我知道,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对这群冷血的家人,更是如此。我拿出手机,没有联系任何朋友,
而是拨通了一个我存了很久,却从未打过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了起来。“喂,
是秦律师吗?”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我是林晚。我需要你帮我立一份遗嘱,
顺便……处理一些财产。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而 professional:“林小姐,请说。
”“我的所有财产,包括房产、股票、基金、存款,总计约三千二百万。
我希望成立一个信托基金。”“受益人是谁?”秦律师问道。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受益人,是我自己。”“我要用这笔钱,来治我的病,
来享受我剩下的人生。我要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护工。我要去环游世界,
去吃最贵的餐厅,去买我以前舍不得买的所有东西。”“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对着电话,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在我的账户清零之前,我必须活着。如果我死了,
账户里还剩下哪怕一分钱,都算你违约。”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3G秦律师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就恢复了专业冷静的声线:“林小姐,
你的要求……很特别。但从法律角度来说,完全可行。
我们可以设立一个不可撤销的生前信托,由我作为受托人,严格按照你的意愿来执行。
”“很好。”我说道,“我只有一个附加条件。”“请讲。”“这份信托协议,
必须做得天衣无缝,不能让我家人找到任何法律漏洞来推翻它。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钱,
他们一分都别想得到。”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察ates的狠厉。
秦律师似乎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欣赏:“放心,林小姐。专业的事,
交给我们专业的人来做。保证让他们一个钢镚都拿不到。”挂掉电话,
我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块巨石,终于被撬动了一丝缝隙。我没有立刻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家,
因为我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两天,家里出奇地安静。我妈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
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各种“补品”,端到我房门口,
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腻得发慌的语气说:“晚晚啊,出来喝汤了,妈给你炖了十全大补汤,
对身体好。”我隔着门冷冷地回一句:“放门口吧。”我知道,那碗汤里装的不是母爱,
而是对三千万遗产的殷切期盼。林涛也不敢再对我大呼小叫,
见到我甚至会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叫一声“姐”。虽然那眼神里的贪婪和不耐烦,
几乎要溢出来。我爸则整天唉声叹气,看到我时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似乎想扮演一个慈父,却又拉不下他那可悲的脸面。他们都在演戏,
演一出“家庭和睦”的戏码,等着我写下那份他们梦寐以求的遗嘱。我也乐得配合他们演戏。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和秦律师的团队进行线上沟通,
完善信托的每一个细节。小部分时间,我用来规划我剩下的人生。我列了一个清单,
上面写满了我想做却一直没时间做的事情。去西藏看一次珠穆朗瑪峰,去冰岛看一次极光,
去爱琴海边的小岛住上一阵子……我甚至开始在网上看房车,计划着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死亡的阴影依旧笼罩着我,但我第一次发现,当抛开所有顾虑,只为自己而活时,
生命竟然可以如此鲜活。国庆假期的第五天,秦律师告诉我,
所有的法律文件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我签字。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那天早上,
我妈又端来了那碗油膩的“补汤”。我打开房门,接了过来。她看到我,眼睛一亮,搓着手,
小心翼翼地问:“晚晚,那……那份遗嘱,你写得怎么样了?
”我看着她布满血丝却异常亢奋的眼睛,淡淡地说:“快了。
不过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家里太吵了。”“那……那你想去哪?妈陪你去!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已经订好了酒店。写好之后,我会通知你们的。
”我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好好好,都听你的。那你早点回来。
”我没再理她,转身回房,将那碗汤倒进了马桶,然后拉着我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门。我没有去什么酒店,而是直接去了秦律师的律所。
在一间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我见到了秦律师本人。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
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显得斯文又精干。“林小姐,你好。”他站起来,
朝我伸出手。我握了握他的手,开门见山:“文件都准备好了吗?”“都在这里。
”他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为你设立的‘晚风信托’,
所有条款都按照你的要求拟定。一旦你签字,即刻生效。
你的所有资产将在二十四小时内转移到信托账户中,由我们团队负责管理和执行。
”我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每一页需要签名的地方,签下了我的名字。“林晚”。
这两个字,我写了二十八年,却直到今天,才感觉它真正属于我自己。签完字,
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秦律师,麻烦你了。”我站起来,准备离开。“林t小姐,
”秦律师叫住我,“还有一件事。你的家人……如果他们来律所闹事,我们有权报警处理。
另外,根据你的要求,我们为你安排了最好的私人医院和医疗团队,随时可以入住。
”“谢谢。”我点点头,“不过不急,在住院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离开律所,
我打车去了本市最高档的商场。我走进一家奢侈品店,那是我以前路过无数次,
却连进去看一眼都舍不得的店。“小姐,您好,想看点什么?
”一个妆容精致的销售热情地迎了上来。我指着橱窗里那款最新季的包,淡淡地说:“那个,
还有那个,还有那边那个,所有颜色,都给我包起来。”销售愣住了,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这是秦律师刚刚给我的,
信托基金的附属卡。“刷卡。”就在我享受着挥金如土的快感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涛打来的。我划开接听,还没开口,就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吼声:“林晚!你死哪去了?
妈说你写遗嘱去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你是不是想耍我们!”我把手机拿远了点,
对着旁边一脸震惊的销售笑了笑,然后才慢悠悠地对着电话说:“别急啊,我的好弟弟。
姐姐正在给你准备一份大礼呢。”“什么大礼?”林涛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我轻笑一声,
缓缓说道:“一份让你永生难忘的大礼。”4挂掉电话,
把打包好的十几个包直接寄到秦律师给我的新住址——一个我用信托基金全款买下的大平层。
然后,我像是开启了某种报复性消费模式。我走进最高档的珠宝店,
买下了那条我曾在杂志上看过、标价七位数的钻石项链。我走进我最喜欢的设计师品牌店,
把他们当季所有我喜欢的款式,全部买了下来。我甚至走进了一家豪车4S店,
全款预定了一辆骚红色的敞篷跑车。我不需要这些东西,但我享受这个过程。每一次刷卡,
每一次签下我的名字,都像是在对我那吸血鬼般的家人进行无声的宣告:这些,都是我的。
你们,休想染指分毫。疯狂购物之后,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机场。
我买了最近一班飞往云南的机票。我想去看看苍山洱海,想在丽江的阳光下发发呆。
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关掉了手机,将过去二十八年的一切烦恼和枷锁,都抛在了身后。
而在我享受着久违的自由和惬意时,我的家人,已经快要疯了。从我离开家的第二天起,
我妈就开始不停地给我打电话,但我一个都没接。到了第三天,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林涛找到了我公司的地址,冲到前台大吵大闹,说他姐姐失踪了,怀疑被公司迫害。
公司HR早就接到了我的通知,直接叫来了保安,把他“请”了出去。
我妈则开始在我家小区的业主群里哭诉,说我这个不孝女,得了绝症就离家出走,
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他们。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如何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
我又如何冷酷无情,甚至还暗示我可能精神出了问题,希望邻居们帮忙寻找。一时间,
流言四起。有人同情我妈,指责我不孝。也有人觉得奇怪,
毕竟我平时在邻里间的口碑还不错。他们的闹剧,秦律师都通过微信,
图文并茂地“直播”给了我。我看着那些聊天截图,内心毫无波e。
我在大理租下了一间可以看见洱海的院子,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就去古城里闲逛,
或者找个咖啡馆坐一下午。这里的阳光很好,空气里都弥漫着慵懒的味道。我的心情,
也前所未有地平静。我开始积极配合远程医疗团队的治疗方案,每天按时吃药,
定期视频问诊。医生说,保持良好的心态,对病情有积极作用。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但我只想过好眼下的每一天。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
我的“家人们”终于找到了秦律师的律所。是林涛通过一些“手段”,
查到了我最近的通话记录。他们一家三口气势汹汹地冲进律所,点名要找秦律师。
“我女儿林晚是不是来找过你?她立的遗嘱呢?”我妈开门见山,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秦律师扶了扶眼镜,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你们是林晚小姐的家人?
”“废话!我是她妈!”“哦,”秦律师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林小姐确实委托我处理她的财产事宜。不过,她没有立遗z嘱。”“没有?”我妈愣住了,
“不可能!她亲口答应我们的!”“她的确没有立遗嘱,”秦律师重复了一遍,
然后将那份文件推到他们面前,“她设立了一份生前信托。”“什么……信托?
”我爸和我妈面面相觑,显然没听懂这个词。倒是林涛,似乎在网上查过,
脸色瞬间变了:“信托?受益人是谁?”秦律师微微一笑,
说出了那个让他们瞬间崩溃的答案。“受益人,是林晚小姐本人。
”“这份‘晚风信托’规定,林小姐名下所有资产,
都将用于支付她本人的医疗、护理、旅游、以及一切以提升她生活品质为目的的消费。
直到她去世,或者账户余额为零。”秦aras律师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
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家人的心上。“不……不可能!”我妈尖叫起来,
一把抢过那份文件,但上面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她一个字也看不懂,“这一定是假的!
是你们串通好了骗我们的!我女儿说了要把钱留给她弟弟的!”“林女士,请你冷静。
”秦律师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份信托协议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
并且是不可撤销的。也就是说,从林小姐签字的那一刻起,那笔钱就只属于她自己了。你们,
一分钱也拿不到。”“不仅如此,”秦律师顿了顿,补充道,“林小姐还特别在协议里注明,
禁止受托人向她的任何直系亲属,提供任何形式的资金援助。”这句话,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我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瘫倒在地,
开始撒泼打滚,“没天理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到头来是个白眼狼啊!我的钱啊!
我的三千万啊!”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律师骂道:“你……你们这是诈骗!
我要告你们!”林涛则直接扑了上来,想要抢夺秦律师桌上的文件,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把钱还给我们!那是我们的钱!”然而,
他还没碰到秦律师的衣角,就被两个从门外冲进来的保安架住了。律所里,一时间鸡飞狗跳。
而这一切,都通过会议室的监控摄像头,清晰地呈现在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我面前。
我看着屏幕里那三个丑态百出的人,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是好茶,入口甘醇。
风景,也很好。5---我妈的撒泼打滚,我爸的色厉内荏,林涛的恼羞成怒,
在秦律师专业的保安团队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们最终被“请”出了律所,临走前,
我妈还趴在玻璃门上,声嘶力竭地诅咒我,说我这样不孝,死了都不得安宁。我关掉视频,
内心毫无波澜。一个连你生死都不在乎的人,她的诅咒,又有什么分量?
我以为他们会就此罢休,但我显然低估了他们的无耻和对金钱的执着。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