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了一个好运系统,只要完成任务,就能获得好运值。好运值可以兑换成任何东西,
包括生命。上辈子,我的未婚夫谢珩从军,战死沙场。我耗尽所有好运值,
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归来后,性情大变,对我却依旧温柔。直到我怀胎九月,
他却亲手将我绑上火刑架,理由是妖言惑众。我的爱人,那个叫阿遥的姑娘,
早就在那场战役里为救我死了。是你,用妖术复活了我,却没能复活她!
你偷走了本该属于我和她的十年!现在,我要用你的命和我们孩子的命,
跟你的系统做交易,换她重生!我被烈火吞噬,亲眼看着他抱着另一个女人的幻影,
温柔亲吻。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怨念,开启复仇模式。系统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再睁眼,我回到收到他战死消息的那天。系统面板上,
正闪烁着是否消耗全部好运值复活谢珩的选项。看着那个是字,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否,然后用所有好-运值兑换了与敌国太子和亲,
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妃的命运。1.郡主,谢小将军他……战死沙场,
尸骨无存。报丧的兵士跪在地上,声音嘶哑。我端坐堂前,
手中捏着谢珩出征前送我的平安符。眼前,淡蓝色的系统光屏只有我能看见。
宿主当前好运值:99999点。检测到关键人物谢珩生命体征消失,
是否消耗全部好运值进行复活?是/否上一世,我看到这个选项时,哭得肝肠寸断,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我以为我救回了我的爱人。可十年后,
他亲手将我腹中的孩儿剖出,与我一同绑上火刑架。烈火灼烧皮肤的剧痛,
腹中孩子无声的啼哭,和他看向那虚无幻影时温柔的眼神,是我永世不灭的噩梦。阿遥,
我终于可以把你换回来了。原来,他温柔唤我阿遥时,叫的从来不是我的名字云瑶
。原来,我耗尽一切换回来的,只是一个为白月光疯魔的怪物。郡主,请节哀。
兵士见我久久不语,低声劝慰。我回过神,看着系统面板上那个闪烁的是字,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复活他?凭什么。这一世,我选择否。
几乎在我做出选择的瞬间,面板上的好运值开始剧烈燃烧,化作一行金色的新选项。
复仇模式已开启,宿主可使用全部好运值,兑换一个全新的命运。A. 富甲天下,
万贯家财B. 武功盖世,天下第一C. 与敌国太子容渊和亲,成为东宫太子妃,
权倾朝野谢珩是大周的战神,他最恨的,便是敌国那位运筹帷幄,
屡次让他吃亏的太子容渊。他曾说,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踏平敌国,
将容渊的头颅踩在脚下。那么,成为他最恨的人的妻子,站在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应当是最好的报复。我选择了C。金光散去,系统面板消失。几乎是同一时间,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圣旨到——我爹,镇国公,匆匆从后堂赶来,
领着我跪下接旨。宣旨太监展开明黄的卷轴,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国公之女云瑶,端庄淑敏,性资敏慧,特封为和硕公主,择日启程,远嫁东宫,
与太子容渊和亲,以结两国秦晋之好。钦此!我爹猛地抬头,满脸震惊。李公公,
这是何意?小女与谢家早有婚约,如今谢珩尸骨未寒,怎能……怎能让她去和亲?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将圣旨塞到我手中。国公爷,这是陛下的意思。谢小将军为国捐躯,
陛下追封他为忠勇侯,已是天大的恩赐。如今两国交好,乃是万民之福,
还望国公爷以大局为重。我爹还想争辩,我却叩首谢恩。臣女云瑶,领旨谢恩。
我扶着冰冷的圣旨站起身,看着我爹错愕的脸,心中一片平静。爹,女儿不孝。上一世,
您为了我,在谢珩登基为帝后,交出所有兵权,解甲归田,却仍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我们分毫。2.我即将作为和亲公主远嫁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谢家的人最先坐不住。谢珩的母亲,
上一世待我如亲女的张氏,带着谢珩的妹妹谢芷兰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国公府。云瑶!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儿尸骨未寒,你就要另嫁他人,还是嫁给他生前的死对头!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张氏双目赤红,一进门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安然地坐在主位上喝茶,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谢夫人慎言,
我现在是陛下亲封的和硕公主,代表的是皇家颜面。我放下茶杯,冷冷说道。
张氏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一旁的谢芷兰扶住她,对着我哭诉。云瑶姐姐,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哥?他那么爱你,临走前还说,等他凯旋,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你怎么能……真是可笑。上一世,也正是这个谢芷兰,在我被绑上火刑架时,
挽着谢珩的新后,笑得最是得意。姐姐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占了不属于你的位置十年。
我冷眼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得无比恶心。谢芷兰,收起你那套。谢珩爱的是谁,
你比我更清楚。谢芷兰脸色一白,眼神闪躲。看来,她也知道阿遥的存在。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圣旨已下,多说无益。你们若是真为了谢珩好,
就该好好守着他的灵位,而不是来我这里撒野。你!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个贱人!谢珩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出手的不是我,
而是匆匆赶来的我爹。他怒不可遏地指着张氏。放肆!我镇国公府的嫡女,
陛下亲封的公主,也是你这个泼妇能辱骂的?张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爹。
我爹戎马半生,气势逼人,她一个内宅妇人,哪里是对手。来人,送客!我爹冷声下令。
家丁立刻上前,要将张氏和谢芷兰请出去。谢芷兰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抱住我的腿大哭。云瑶姐姐,我求求你,你不能嫁给容渊啊!我哥他……我哥他没有死!
我心中一凛。没有死?上一世,谢珩的确是重伤濒死,
是我用好运值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的。这一世,我没有救他,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3.谢芷兰见我神情动摇,哭得更凶了。是真的!前线传来消息,
说是在死人堆里找到了他,还有一口气!军医说他伤得太重,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天意!
她抬起泪眼,凄楚地看着我。姐姐,我哥那么爱你,他要是知道你嫁给了容渊,
他会撑不下去的!我求求你,去跟皇上说,你不能嫁!我爹也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事情还有这等转折。我抽出被她抱住的腿,缓缓后退一步。他活不活得下去,
与我何干?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谢芷兰和张氏都愣住了。云瑶,你……
我爹也皱起了眉,想说什么。我打断他:爹,您忘了吗?谢家早就悔婚了。出征前,
谢珩曾与我大吵一架。起因是他从战场上救回一个叫阿遥的孤女,对她百般照顾,
甚至为了她,屡次推迟我们的婚期。我与他争执,他却说我善妒,不懂事。
阿遥只是个可怜的孤女,我拿她当妹妹!云瑶,你再这样无理取闹,这婚事便作罢!
当时我被爱冲昏了头脑,哭着求他不要悔婚。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至极。我爹脸色一沉,
显然也想起了此事。就算如此,他如今生死未卜……那又如何?我冷笑,
当初悔婚的是他,如今要死要活的也是他。我云瑶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这桩婚事,我嫁定了。我的决绝,让张氏和谢芷兰彻底傻了眼。
她们被家丁拖出去的时候,张氏还在疯狂地咒骂我,说我铁石心肠,不得好死。我充耳不闻。
不得好死?我早就死过一次了。送走谢家人,我爹看着我,欲言又止。瑶儿,
你真的想清楚了?那容渊……传闻他性情暴戾,杀人如麻,你嫁过去……爹,
我看着他斑白的鬓角,轻声说,女儿想活下去。堂堂正正,有尊严地活下去。
而不是像上一世那样,活成一个男人的附属品,最后连自己和孩子都保不住。我爹沉默了。
良久,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罢了,你长大了。既然决定了,爹就支持你。
东宫太子又如何?他要是敢欺负你,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我眼眶一热,强忍着没有落泪。有家人的支持,真好。和亲的队伍很快就准备妥当。出发前,
宫里派来的教养嬷嬷对我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集训,教导我敌国的礼仪风俗。我学得很快,
因为系统兑换的命运里,包含了这些。半个月后,我坐上华贵的马车,在百姓复杂的目光中,
缓缓驶出京城。送行队伍十里开外,我爹骑着高头大马,一直护送到城郊。瑶儿,
此去山高水远,万事小心。他递给我一个锦盒,这是爹为你准备的,若遇危难,
或可保命。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小巧的弩箭和一瓶剧毒。我笑了。不愧是我爹,
送的嫁妆都这么别致。谢谢爹。我郑重地收下。告别了父亲,车队继续前行。
行至两国边境时,却被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银甲,
面容憔悴却眼神狠厉的男人。即便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我也一眼就认出了他。谢珩。
他没死,但废了。4.谢珩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他瘦得脱了相,
曾经英俊的面庞只剩下嶙峋的骨骼,一条腿空荡荡的,显然是被截了肢。战神陨落,
成了废人。这比直接死了,更让他痛苦。云瑶,你下来。他的声音沙哑。我稳坐车中,
纹丝不动。护送我的禁军统领上前呵斥。大胆!和硕公主的銮驾,岂容尔等阻拦!
谢珩身后,是他的亲兵,个个面带悲愤,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云瑶,
我叫你下来!谢珩嘶吼着,挣扎着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却又狼狈地跌坐回去。那样子,
真是可悲又可笑。我终于撩开车帘,冷漠地看着他。谢将军,有何贵干?
我的疏离让谢珩眼中是不敢置信和滔天的恨意。他死死地盯着我,你不该嫁给他!
你是我的!你答应过要等我回来的!我答应过吗?我故作疑惑,我只记得,
某人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要与我退婚。谢将军,贵人多忘事啊。
阿遥不是来路不明的女人!他激动地反驳,她是为了救我才……够了。
我不想再听他那些恶心的借口。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今日我远嫁和亲,
是为两国和平。你若执意阻拦,便是与大周为敌,与天下百姓为敌。这个罪名,你担得起吗?
谢珩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通红。他身后的亲兵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
谢珩死死地攥着拳,指节泛白。云瑶,你当真如此绝情?是你先无情的。
我放下车帘,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让开。车队缓缓启动,绕过他们,继续前行。
谢珩的嘶吼声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云瑶!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不会后悔。
我只会庆幸,我终于摆脱了这个地狱。进入敌国境内,容渊派来的仪仗队早已等候多时。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玄色蟒袍,面容俊美却神情冷峻的男人。他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
一双深邃的凤眼,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想必,他就是容渊了。我按规矩下了车,
向他行礼。大周云瑶,见过太子殿下。容渊翻身下马,走到我面前,
却没有立刻扶我起来。他绕着我走了一圈,审视着我。镇国公的掌上明珠,
大周战神的未婚妻。孤很好奇,你为何会同意这桩婚事?他的声音低沉磁性,
却带着一股天然的压迫感。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卑不亢。为家,为国,为自己。
容渊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为自己?然也。我坦然道,
良禽择木而栖。谢珩已是昨日黄花,殿下才是明日之主。云瑶不才,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我的直白,让容渊眼中的探究更深了。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
让他冷峻的面容瞬间生动起来。有意思。孤还以为,大周送来的是一只柔顺的白兔,
没想到,却是一只爪牙锋利的小狐狸。他伸手,将我扶起。他的指尖冰凉,
触碰到我的手腕时,我清晰地感觉到,他腰间的佩剑动了一下。他在试探我。
我面上不动声色,任由他扶着,顺势站直了身体。殿下谬赞,云瑶不过是识时务罢了。
容渊收回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公主殿下,
能一直这么识时务。他转身,重新上马:启程,回宫。我回到自己的马车里,
抚着刚才被他触碰过的手腕,心跳有些快。这个容渊,比谢珩要难对付得多。他心思深沉,
喜怒不形于色,看人像是在看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想在他身边站稳脚跟,光靠识时务
可不够。不过,来日方长。车队抵达东宫时,已是傍晚。我被直接带到了容渊的书房。
他换了一身常服,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见我进来,头也没抬。从今日起,你便住在这里。
我环顾四周,这书房极大,除了满屋子的书卷,旁边还隔出了一间卧房。让我住在他书房?
殿下,这于理不合。孤的话,就是理。他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云瑶,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孤让你住在这里,只是为了方便监视你。在你彻底取得孤的信任之前,
你最好安分一点。我心中了然。果然,他根本不信我。是,云瑶明白。明白就好。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陪孤看会儿奏折。我依言坐下,安静地看着他处理政务。
烛火摇曳,将他的侧脸映照得轮廓分明。不得不说,容渊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
比起谢珩的张扬锐利,他更添了几分内敛的贵气和深不可测。只是,这样一个男人,
绝不会轻易为情所动。我正出神,他却突然开口:在想什么?我回过神,
对上他探究的视线。在想殿下。哦?他似乎来了兴趣。想孤什么?
想殿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气度,将来必成大器。我面不改色地拍着马屁。
容渊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云瑶,孤不喜欢听废话。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
孤再问你一次,你嫁给孤,究竟图什么?我看着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图权,
图势,图一个能让我安身立命,再也无人可欺的身份。这一次,我没有再掩饰自己的野心。
对容渊这种人,虚与委蛇没有用,不如开诚布公。他眼中的讥诮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
是一抹欣赏。很好。他点了点头,孤可以给你想要的。但作为交换,
你要为孤做一件事。殿下请讲。孤要你,亲手杀了谢珩。5.容渊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杀谢珩?我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几分玩笑的意味,
但他没有。他的眼神认真而冰冷。怎么?下不了手?他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你不是说,与他恩断义绝了吗?殿下,谢珩虽是废人,但仍是大周的忠勇侯,
在军中颇有威望。杀了他,恐会激起大周军民的愤慨,于两国和平不利。我冷静地分析。
孤不在乎。容渊打断我,孤只要他死。你若能办到,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你便坐稳了。
若办不到……他没有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他是在逼我交投名状。用谢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