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为抢主卧竟爬上阳台,一家人都劝我别较真,我看着老公说离婚吧,
后来他才明白家怎么被“孝顺”毁掉的婆婆为抢主卧竟爬上阳台,一家人都劝我别较真,
我看着老公说离婚吧,后来他才明白家怎么被“孝顺”毁掉的导语婆婆为抢主卧,
竟然徒手爬上我家阳台,引来邻居围观。丈夫冲我怒吼:“你能不能别较真,让一步会死吗?
”所有人都说我心太硬,不懂得“孝顺”二字。我看着那群颠倒是非的人。突然觉得,
这个家已经彻底完了。我看着丈夫的眼睛,一字一句:“离婚吧。”他以为我只是气话,
却不知,这个“孝顺”的家,将在他手中彻底坍塌。01午夜。窗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连风声都像是被城市的水泥森林吞噬了。我被一阵细碎又尖锐的刮擦声惊醒。那声音,
像是野猫在用爪子挠刮着外墙的涂料,一下,又一下,执着地钻进我的耳膜。心脏猛地一沉,
随即开始狂跳。我住的可是十五楼。我屏住呼吸,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旁边的沈奕辰睡得像一头死猪,
轻微的鼾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小偷?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我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我轻轻地掀开被子,赤着脚,像一只受惊的猫,
一步一步地挪向阳台。客厅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
在地上投下一片冰冷惨白的光斑。那刮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就在阳台外面。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用疼痛来对抗喉咙里快要冲出来的尖叫。
我贴着墙壁,慢慢探出头,向阳台外望去。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没有小偷。
比小偷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我婆婆,周惠兰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扭曲又得意的脸。
她正挂在阳台外面。她竟然从隔壁次卧的阳台,徒手,攀爬到了我家主卧的阳台边缘。
她穿着一身深色的睡衣,整个人像一只巨大的壁虎,死死扒住栏杆,动作诡异又滑稽。
那双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精光,看到我时,非但没有半分惊慌,
反而扯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周惠兰手脚并用,
动作利索地翻了进来,稳稳地落在阳台地面上。她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一脸得意地拍了拍睡衣上的灰尘,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然后,
她就那么旁若无人地从我身边走过,径直走进客厅,中气十足地高声宣布:“这主卧,
我住定了!”“拂晓啊,我看你那小房间也挺宽敞,你跟奕辰搬过去正好。
”极致的荒谬感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这已经不是入侵,这是践踏。
她用最离谱、最疯狂的方式,彻底击碎了我对这个家最后一点关于安全感的认知。
怒火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尖锐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你是不是疯了?这是十五楼!你不要命了?!
”我的质问像一颗石子投进死水里,没有激起半点波澜。周惠兰只是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一屁股坐在我们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大惊小怪什么,
我这不是好好的进来了吗?”“年轻人,身体好,住个小房间怎么了?我年纪大了,
腰酸背痛的,就得住这种向南的大房间,晒晒太阳补补钙。”她的语气理所当然,
仿佛她不是刚刚上演了一场午夜惊魂,而是在菜市场挑了一颗最好的白菜。
卧室里的沈奕辰终于被我的尖叫声吵醒了。他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看到客厅里的景象,整个人都愣住了。“妈?你怎么在这儿?拂晓,大半夜的你吵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奕辰的下一秒反应,就让我如坠冰窟。他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
没有关心我是否受到了惊吓。他一个箭步冲向周惠兰,满脸紧张和后怕,
抓着她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检查。“妈!你有没有事?有没有摔到哪里?你怎么过来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那种发自内心的担忧,是我这个妻子从未得到过的待遇。
我像个局外人,一个多余的摆设,冷冰冰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对母子上演情深似海的戏码。
周惠兰立刻就势靠在沈奕辰的怀里,开始哼哼唧唧。“哎哟,我的儿啊,妈没事,
就是吓到了。你媳妇也太不懂事了,妈就是想换个房间住,她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把我关在门外,我这不是没办法了才……”颠倒黑白。无中生有。我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周惠alin,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们家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左邻右舍。
对面的楼里亮起了几盏灯,几个黑乎乎的人影出现在窗户后面,对着我们这边指指点点。
楼上也有人探出头来,好奇地向下张望。“那不是1502那家吗?大半夜的吵什么呢?
”“好像是婆媳吵架,
我刚好像看到有个人在阳台上爬……”那些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
密密麻麻,又痒又痛。羞辱。难堪。我活了三十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地自容。
沈奕辰安抚好了他那宝贝母亲,终于舍得把目光转向我。可那双我曾经深爱过的眼睛里,
此刻没有半分心疼,只有满满的不耐烦和指责。“柳拂晓!你闹够了没有!”他压低声音,
对我怒吼。“大半夜吵什么吵!妈想住主卧就让她住,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才甘心吗?!
你还要不要脸!”我的脸?我看着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是我不要脸,
还是那个为了抢房间,像猴子一样在十五楼的外墙上攀爬的老人不要脸?是我的错,
还是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只会指责妻子的“孝子”的错?愤怒到了极点,
反而是一种冰冷的平静。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冻住的湖面,再也起不了一丝波澜。
周惠兰看到儿子为她撑腰,更加得意了。她阴阳怪气地拉着沈奕辰的袖子,继续上眼药。
“儿子,你看看,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心太硬了,一点都不知道孝顺两个字怎么写。
我就想住个好屋子,她就跟我这个当妈的过不去,我这把老骨头,
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她磋磨呢!”沈奕辰听着他妈的哭诉,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瞪着我,
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我望着眼前这出荒诞又恶心的闹剧,
听着客厅里一唱一和的母子二人,心中一个被压抑了很久的念头,终于破土而出。这个家,
已经烂透了。再待下去,我也会跟着一起腐烂。02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我就被客厅里传来的嘈杂声吵醒。我抱着枕头在次卧的小床上睁开眼,一夜未眠,头痛欲裂。
昨晚,沈奕辰最终以“别再闹了”为由,强行将我推进了次卧,
然后自己心安理得地睡在了客厅沙发上,把主卧让给了他“受了惊吓”的母亲。
我听着客厅里周惠兰那抑扬顿挫的哭诉声,心中一片冷笑。果然,好戏开场了。我走出房间,
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公公沈文康板着一张扑克脸,坐在主位上,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小姑子沈晓璐则翘着二郎腿,
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鄙夷地扫视着我,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周惠兰正坐在他们中间,拿着纸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我的“罪行”。
她把昨夜那场由她亲手导演的闹剧,添油加醋,
改编成了一出“恶媳虐待无辜婆婆”的年度苦情大戏。“……我就是想住个向阳的房间,
人老了,骨头脆,医生说要多晒太阳。可拂晓呢,她就是不同意啊!还把我锁在门外,
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只能从阳台爬过去啊……”她声泪俱下,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就交代在外面了!可她呢?她看到我,
第一句话就是骂我疯了!她就是盼着我死啊!”“还有啊,自从我搬过来,
她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天天不是嫌我做饭咸了,就是嫌我打扫卫生不干净。
我辛辛苦苦把奕辰拉扯大,到头来,在这个家里,
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她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捶打自己的胸口,
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觉得无比讽刺。
她说的那些所谓的“虐待”,不过是我提醒她高血压少吃盐,她有洁癖我劝她别太劳累。
到了她嘴里,就成了我不孝、不敬、虐待老人。公公沈文康重重地咳了一声,
锐利的目光射向我。“柳拂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想住个舒服点的房间,你作为儿媳,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小姑子沈晓璐也放下了手机,
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就是啊,嫂子。我妈都多大岁数了,还能跟你争几年?
你就让一步怎么了?非要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说到底,还是心太硬,
不懂得‘孝顺’两个字怎么写。”“孝顺”?又是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就像一道金箍,
死死地扣在我的头上,只要他们念起咒语,我就得头痛欲裂,俯首称臣。
我将目光投向从我出来就一言不发的沈奕辰。他站在他母亲身边,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他感受到我的视线,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动摇,
只有被我“无理取闹”搅扰了一夜清梦的烦躁和厌恶。他冲我怒吼,声音比昨晚更大,
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你能不能别较真了!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爬个阳台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万一出点事怎么办?让一步会死吗?!”会。真的会让我的心,
死掉。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嫁了两年的男人。他的眼睛里,只有他母亲的安危,
只有他母亲的委屈,只有对我这个妻子的指责和厌恶。我感觉自己像被凌迟处死。
他们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割在我的心上。万箭穿心,
原来是这种感觉。我试图为自己辩解。“是她自己要爬阳台的,不是我逼她的。
主卧是我们结婚时就说好的,是我们的私人空间。她可以来住,但不能用这种方式强占!
”我的声音在他们集体的声讨中,显得那么微弱,那么无力。“什么你的我的?
这房子奕辰也出了钱,就是我们沈家的!我儿子孝顺我,愿意把最好的给我,你一个外人,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周惠兰立刻尖声反驳。“嫂子,你这话就没意思了。一家人,
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再说,我哥挣的钱不比你多?这房子首付大头还是我爸妈出的呢。
你住在这里,就该懂得感恩。”沈晓璐在一旁煽风点火。我气得浑身发抖。这套房子,
首付确实沈家出了大头,但我也拿出了我工作多年所有的积蓄。婚后房贷,
我们一直是一人一半。可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理所应当,
我只是一个被允许住进他们沈家房子的“外人”。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黑白不分,
颠倒是非。我所有的解释,在他们那套根深蒂固的“孝顺”逻辑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
他们根本不想听真相。他们只想让我屈服,让我承认自己“不孝”,让我乖乖地让出主卧,
满足周惠兰那无休止的控制欲。沈晓璐甚至拿出了手机,对准了我,脸上挂着恶毒的笑容。
“来来来,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沈家的好儿媳。为了一个房间,把婆婆逼得去爬阳台,
现在还在这里强词夺理。我要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
这种不孝的媳妇到底长什么样!”屈辱。无力。愤怒。不甘。所有的情绪像一锅滚开的沸水,
在我的胸腔里翻腾,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我看着手机镜头里扭曲的自己,
看着对面那一张张得意、刻薄、冷漠的脸。突然之间,那锅沸水,冷却了。结成了一块坚冰。
我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愤怒,逐渐,逐渐,变成了一种死寂的,平静的冷漠。我看透了。
在这个家里,我不是妻子,不是女主人,我只是一个需要无条件服从他们意志的工具。
我的感受,我的尊严,我的底线,一文不值。继续忍让,
只会让我被他们吞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万劫不复。我环视了一圈这群所谓的“家人”。
公公的威严,婆婆的撒泼,小姑子的刻薄,以及……我丈夫的冷漠。一幕一幕,
像慢镜头一样在我眼前回放。导语中的那句话,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响起。“离婚吧。
”我清晰地意识到,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是时候了。该结束了。03我深吸了一口气,
肺里满是这个屋子令人窒息的空气。我不再看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目光笔直地,
落在了沈奕辰的脸上。我直视着他那双依旧充满不耐烦和指责的眼睛,
用一种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平静语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离婚吧。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周惠兰脸上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忘了掉下来。
沈晓璐举着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沈文康敲击桌面的手指,也停住了。
沈奕辰先是愣住了,足足三秒钟。随即,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又玩这招?
”他轻蔑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柳拂晓,我告诉你,
别以为每次都拿离婚来吓唬我,我就会妥协。这次,没用。”他以为,这只是我惯用的,
以退为进的气话。我的心底泛起一阵悲凉的冷笑。是啊,过去几年,我确实提过几次离婚。
每一次,都是因为婆家那些层出不穷的无理要求,和他一次又一次的懦弱与“你让一步”。
他妈要求我们每个月上交一半的工资给她“保管”,他劝我:“妈也是为我们好,
怕我们乱花钱。”他妹妹结婚,他妈要求我们拿出十万块钱给她当嫁妆,
他劝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们帮衬一下是应该的。”他妈生病住院,
要求我辞掉工作去全职照顾,他劝我:“你是儿媳,照顾妈是你的本分。”每一次,
我据理力争,他都用“孝顺”来压我。每一次,我心力交瘁,提出离婚,
他都会先是大发雷霆,然后又放低姿态,赌咒发誓说以后会改,会好好跟我过。而我,
每一次,都因为还爱着他,还对这个家抱有一丝幻想,选择了心软,选择了妥协。但这一次,
不一样了。我没有再跟他争辩一个字。语言,在这一刻,是全世界最苍白无力的东西。
我只是平静地转过身,走向那间我只睡了一晚的次卧,开始收拾我自己的东西。
我的动作冷静而迅速,一件,一件,将属于我的衣物,从那个早已不属于我的衣柜里拿出来,
整齐地叠好,放进行李箱。我的冷静,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客厅里的人面面相觑,
终于意识到,这次好像不是“玩玩而已”。周惠兰最先反应过来,
她那张刚刚还挂着泪珠的脸,瞬间变了色。她从沙发上弹起来,几步冲到沈奕辰身边,
开始假惺惺地拉着他的袖子哭嚎。“哎哟,我的儿啊,你看,你看,儿媳妇真的要走啊!
是不是妈哪里做得不好?妈……妈给你们道歉行不行?你快劝劝她啊!”她的语气里,
依旧带着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和虚伪。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冷眼旁观着她拙劣的表演,
内心毫无波澜。我已经看透了。这个老太太,不是真的怕我走,她是怕我走了,
她就少了一个可以随意拿捏、彰显自己家庭地位的工具人;她是怕我走了,
她儿子就没人照顾,这个家就散了。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个声音,像一个开关,结束了过去,也开启了未来。我拖着行李箱,走到沈奕辰面前。
他脸上的讥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慌乱和不知所措。我看着他,第一次,
如此明确且坚定地,亮出了我的底牌。“沈奕辰,我们离婚。孩子归我,这套房子,
是婚内共同财产,我要一半的折价款。还有我们两个名下的存款、基金、股票,
全部依法分割。”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进了沈家人的心脏。
这一刻,他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震惊,恐慌,难以置信,交替浮现。
沈奕辰的嘴唇动了动,第一次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他大概从来没想过,一向温和忍让的我,
会把账算得这么清楚,这么无情。周惠兰也停止了哭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仿佛我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你……你这个毒妇!你还想要我们沈家的房子?
你做梦!”她尖叫起来。我没有理会她,只是盯着沈奕辰,等着他的回答。
在他们全家混乱、惊恐、愤怒的目光中,我转身走进儿童房,抱起还在熟睡的儿子,
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妈咪包。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了整整三年的“家”。
“砰”的一声,我用力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防盗门。门内,是他们的世界。门外,是我的。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一丝悲伤,只有一种破茧成蝶般的轻松。还有一种,
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知道,这不是结束。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04我带着儿子豆豆和两个大行李箱,站在小区的寒风里,一时间有些茫然。最终,
我拨通了闺蜜明月的电话。半小时后,明月的车停在我面前。她跳下车,二话不说,
先帮我把行李搬上后备箱,又小心翼翼地把睡眼惺忪的豆豆抱进儿童安全座椅。
“先去我那儿,有什么事,安顿下来再说。”明月的声音,是此刻唯一能温暖我的东西。
到了明月家,她给我和豆豆煮了热腾腾的馄饨。看着豆豆小口小口地吃着,
我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下来。明月听完我的讲述,气得把筷子都拍在了桌子上。
“徒手爬阳台?十五楼?这老太太是疯了吗?沈奕辰呢?他眼睛瞎了还是心被狗吃了?
”骂完之后,她又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心疼。“不过,拂晓,你这次……居然这么平静,
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我苦笑了一下。“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吧。当失望攒够了,
离开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我没有时间沉溺在情绪里。第二天,我就行动了起来。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一位律师。方锐律师,
是我在网上关注了很久的一位专打离婚官司的知名律师。他的风格,
以冷静、专业、直击要害著称。我将我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方律师听完,
没有给我任何情感上的安慰,只是冷静地分析了我的优势和劣势。“柳女士,
从你目前的陈述来看,对方家庭存在严重的精神控制和家庭暴力倾向。婆婆的极端行为,
是你争取有利判决的重要突破口。但我们需要更扎实的证据。”在他的建议下,
我开始了一场秘密的“战争”。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小区物业,
以“怀疑有小偷攀爬”为由,要求调取昨晚的监控。虽然我们家阳台是监控死角,
但楼下的广角摄像头,清晰地拍到了周惠兰从次卧阳台翻出,再翻进主卧阳台的全过程。
那鬼祟又滑稽的身影,在高清摄像头下,显得无比清晰。我拿到视频拷贝的那一刻,
手都在微微发抖。这是我的第一颗子弹。接着,我开始整理过去几年和沈奕辰的聊天记录。
那些我每一次试图沟通,
却被他用“你别多想”、“妈也是好意”、“你就不能让着点她吗”堵回来的对话。
那些我被气哭后,他发来的,毫无诚意的道歉和廉价的“我爱你”。每一句,
都是他愚孝和情感勒索的铁证。我还联系了一位做财务的朋友,
请她帮忙梳理我和沈奕辰的共同财产,并找出他可能隐藏或转移财产的线索。
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理性且有规划。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哭泣和妥协的柳拂晓。另一边,
沈家在我离开后,先是陷入了短暂的恐慌。沈奕辰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发现电话打不通,他们又开始了他们惯用的伎俩——舆论施压。很快,
我们共同的亲戚朋友圈里,开始流传关于我的谣言。“听说了吗?柳拂晓闹离婚呢,
把孩子都带走了。”“嗨,还不是因为她婆婆想住主卧,她就上纲上线,说人家虐待她。
我看啊,是她精神有点问题。”“就是,太不懂事了。抛夫弃子,连孝顺都不知道怎么写,
这种女人,谁敢要?”周惠兰更是在小区业主群里,颠倒黑白,
说我嫌弃她这个农村来的老婆子,把她赶出家门,引得不明真相的邻居对我议论纷纷。
她想孤立我,想用舆论的唾沫淹死我。我看着手机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论,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这些,只会让我反击的决心,更加坚定。我没有在任何公开平台回应,
只是默默地将那些聊天记录,一一截图保存。沈奕辰见舆论战没用,又开始给我发信息。
信息的内容,从一开始的愤怒指责,到后来的低声恳求,再到后来的情感威胁。“柳拂晓,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豆豆带走,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晓晓,我错了,你回来吧,
我跟妈说,让她以后不掺和我们的事。”“你要是真的不回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豆豆也是我的儿子,打起官司来,你未必能赢!”我看着那些信息,只觉得讽刺。
我将手机调成静音,把所有信息转发给了方锐律师,让他作为对方骚扰和威胁的证据。然后,
我拉黑了沈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世界,瞬间清净了。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豆豆身上。
我带他去游乐场,去科技馆,陪他堆积木,给他讲故事。
我用相机记录下他每一个开心的笑容,每一次对我依恋的拥抱。这些,
都将是我争取抚养权最有力的武器。一周后,在方锐律师的指导下,
我正式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诉讼。当法院的传票,通过快递,送到沈奕辰手上时,
他才终于从“我只是在吓唬他”的幻想中,被狠狠地拽了出来。他给我打来了最后一个电话,
是用同事的手机。电话那头的他,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和一丝气急败坏。“柳拂晓,
你来真的?你竟然真的敢告我?你以为找个律师,就能赢得了我吗?
”我听着他虚张声势的怒吼,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们法庭上见。”说完,
我便挂了电话。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错愕和愤怒,但他大概还是不相信,那个一向温顺的我,
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不知道,一个被逼到绝路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和尊严,
可以变得多么坚硬。05收到法院传票后,沈家彻底乱了阵脚。沈奕辰第一次,
主动找上了门。他是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找到了明月家楼下。我接到明月的电话时,
正在陪豆豆做手工。“拂晓,沈奕辰在楼下,看样子是专门来堵你的。你要不要见?
”我沉默了几秒钟,脑海里迅速闪过方锐律师的建议。“见。”我让明月先帮忙看着豆豆,
自己下了楼。沈奕辰靠在他的车边,几天不见,他憔悴了很多,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
胡子拉碴,身上的衬衫也皱巴巴的。看到我,他立刻掐灭了手里的烟,快步走过来。“晓晓。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讨好。“我们谈谈,好吗?非要走到这一步吗?”我看着他,
没有说话。方锐律师的建议是,在开庭前,可以进行一次“策略性示弱”,麻痹对方,
让他们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从而放松警惕,甚至暴露更多的破绽。
我按照事先演练好的剧本,垂下眼帘,露出一丝疲惫和犹豫。“沈奕辰,我累了。这个家,
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的“示弱”,果然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立刻上前一步,
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的错,
是我没有处理好我妈和你之间的关系。晓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
我以后一定站在你这边。”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流露出一丝动摇。
“或许……我们可以再考虑一下。”我看到他的眼睛瞬间亮了。我趁热打铁,提出了几个,
在方锐律师看来,无关痛痒,却能让对方觉得我“还在乎这个家”的条件。
“如果你真的想挽回,可以。第一,让你妈立刻搬出主卧,并且以后不许再干涉我们的生活,
尤其是豆豆的教育问题。第二,家里的所有开销,包括房贷,全部由你一个人承担。
”这些条件,听起来像是一个妻子在闹脾气,在争取家庭地位。
沈奕辰和在他身后不远处车里偷听的周惠兰,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立刻点头如捣蒜。“没问题!都听你的!只要你肯回来,什么都好说!”他急切地承诺着,
仿佛生怕我反悔。我看到他身后那辆车的车窗降下了一点,露出了周惠兰半张窃喜的脸。
她们母子俩,大概都觉得我终究是“离不开”这个家,离不开他沈奕辰。她们以为,
我闹了这么一通,无非是想争夺一点家庭话语权。只要他们暂时退让一步,把我哄回去,
以后有的是办法再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