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青梅染齿香六岁那年的盛夏，蝉鸣震耳，连冰鉴里散出的丝丝凉气都压不住那份燥热。
徐家厅堂里，我紧紧攥着母亲的裙角，偷偷打量着端坐在上、面色肃然的徐伯父。
“婉婉，不可无礼，快上前见过徐伯父。”
母亲柔声催促，将我轻轻往前推。
徐伯父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屏风后，声音沉稳：“砚之，莫要躲藏，出来见过你柳家伯母和妹妹。”
一阵细微的衣衫窸窣声后，一个身着月白细布长衫的少年，低着头，怯生生地从徐伯父高大的身影后挪了出来。
他皮肤白皙，眉眼清秀，像用初春新雪捏成的人儿，只是嘴唇紧抿，带着一股与年纪不符的沉静。
“婉婉，这是你砚之哥哥。”
母亲又推了我一下。
我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学着母亲教过的样子，草草福了一礼，声音细若蚊吟：“见过砚哥哥。”
许是我的礼数太过敷衍，徐伯父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我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叛逆，经过他身边时，瞧见他那双一尘不染、鞋面用银线绣着雅致竹叶的云纹靴，便故意一脚踩了上去，新鲜的泥印子瞬间糊没了那片风雅。
少年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看靴子，又抬头看了看我气鼓鼓的脸，非但没有生气，清澈的眼眸里反而掠过一丝无措的歉意。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宽大的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掀开，递到我面前，声音清润得像山涧溪流：“妹妹，别生气，吃块梅花糕，可甜了。”
那梅花糕还带着他袖中的温气，形状玲珑可爱，顶上点缀着殷红的果丝，甜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勾得我馋虫大动。
我刚要伸手，徐伯父的戒尺“啪”地一声重重落在黄花梨的案几上，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
“砚之！”
徐伯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心浮气躁，成何体统！
昨日为父教的《关雎》，背来听听。”
他显然被吓了一跳，肩膀几不可见地一抖，偷瞄了一眼我正捏起糕饼的馋相，脸颊迅速飞起两抹红晕，开始磕磕绊绊地背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我看着他紧张得连脖颈都僵直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刚刚在他干净靴子上留下的“杰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家厅堂里，我紧紧攥着母亲的裙角，偷偷打量着端坐在上、面色肃然的徐伯父。
“婉婉，不可无礼，快上前见过徐伯父。”
母亲柔声催促，将我轻轻往前推。
徐伯父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屏风后，声音沉稳：“砚之，莫要躲藏，出来见过你柳家伯母和妹妹。”
一阵细微的衣衫窸窣声后，一个身着月白细布长衫的少年，低着头，怯生生地从徐伯父高大的身影后挪了出来。
他皮肤白皙，眉眼清秀，像用初春新雪捏成的人儿，只是嘴唇紧抿，带着一股与年纪不符的沉静。
“婉婉，这是你砚之哥哥。”
母亲又推了我一下。
我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学着母亲教过的样子，草草福了一礼，声音细若蚊吟：“见过砚哥哥。”
许是我的礼数太过敷衍，徐伯父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我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叛逆，经过他身边时，瞧见他那双一尘不染、鞋面用银线绣着雅致竹叶的云纹靴，便故意一脚踩了上去，新鲜的泥印子瞬间糊没了那片风雅。
少年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看靴子，又抬头看了看我气鼓鼓的脸，非但没有生气，清澈的眼眸里反而掠过一丝无措的歉意。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宽大的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掀开，递到我面前，声音清润得像山涧溪流：“妹妹，别生气，吃块梅花糕，可甜了。”
那梅花糕还带着他袖中的温气，形状玲珑可爱，顶上点缀着殷红的果丝，甜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勾得我馋虫大动。
我刚要伸手，徐伯父的戒尺“啪”地一声重重落在黄花梨的案几上，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
“砚之！”
徐伯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心浮气躁，成何体统！
昨日为父教的《关雎》，背来听听。”
他显然被吓了一跳，肩膀几不可见地一抖，偷瞄了一眼我正捏起糕饼的馋相，脸颊迅速飞起两抹红晕，开始磕磕绊绊地背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我看着他紧张得连脖颈都僵直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刚刚在他干净靴子上留下的“杰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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