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娟在丈夫葬礼上被婆家人推出灵堂。她蹲在路边哭时，
发现裤脚沾着丈夫的血字："去老宅东墙"。夜里撬开墙砖，摸到个塑料袋。
第二天银行柜员说卡里有37万，密码是她生日——可丈夫从不知道她生日。
刚取钱就被小姑子的姘头堵住，她逃跑时钥匙掉在地上，
上面挂着"城西银行317号保险箱"的标签。01跪着擦地我的膝盖跪在寺庙的青石板上，
冻得发麻。手里的抹布浸满油污，混着香灰的水渗进指甲缝，刺得生疼。"擦干净没？
"婆婆王秀芬的布鞋踩在我手背上，狠狠一碾。我疼得抽气，
手指在冰水里蜷缩："还、还有一点......""废物！"她一脚踢翻水桶，
脏水泼了我满脸，"擦不干净就舔干净！"旁边几个香客指指点点，我低头继续擦，
血从冻裂的虎口渗出来，在青石板上拖出淡红色的印子。"妈，跟个丧门星费什么话？
"刘艳艳抱着孩子走过来，金镯子晃得扎眼，"大师说了，这地儿擦不净，
咱家小宝的病就好不了！"婆婆立刻揪住我头发往功德碑上撞："听见没？
我孙子要是有个好歹，我剥了你的皮！"额头磕在石碑棱角上，温热的血顺着眉骨往下淌。
三年前李大富车祸瘫痪那天，她们也是这样按着我的手，在"终身护工协议"上摁血手印。
"还愣着？"婆婆把抹布摔我脸上，"天黑前擦不完，今晚别想吃饭！"我攥紧抹布，
青石板缝隙里的香灰渣硌进伤口。远处传来敲钟声，嗡嗡震得耳膜疼。刘艳艳突然蹲下来，
红指甲掐进我下巴："美娟姐，医生说我肾衰竭......"她掏出一张纸，"巧了，
只有你配型成功呢。"婆婆一把抢过诊断书，眼睛发光："明天就上医院！
"香炉里的高香"啪"地炸了个火星，灰烬落在我手背上，烫出个红点。
02储藏间天黑透了，我才擦完最后一块青石板。"滚回来！"婆婆站在庙门口吼。
我拖着湿透的裤腿跟回去，膝盖火辣辣地疼。刚进门，一床发霉的被褥砸在我脸上。
"从今天起，你睡储藏间。"婆婆指着楼梯下的狗窝大的地方，"艳艳和孩子睡你屋。
"刘艳艳抱着孩子从我面前走过，故意撞我肩膀："谢谢姐啊。"储藏间堆满杂物，
只有半人高。我蜷着身子钻进去，老鼠屎的臭味直冲鼻子。"对了，"婆婆突然掀开布帘，
"明天早上五点去医院，敢耽误了，我打断你的腿！"布帘"唰"地放下，
黑暗里只剩我自己的呼吸声。我摸到手腕上的疤——那是去年李大富发疯时用烟头烫的。
外面传来刘艳艳的笑声："妈，你看小宝多聪明，会叫爸爸了！""哎哟我的乖孙！
"婆婆笑得像老母鸡，"比你爸强多了！"我攥紧被角，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李大富喝醉酒开车，撞断了脊椎。医生说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婆婆当场扇了我两耳光："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克的！"第二天，她们就逼我签了那份协议。
"砰！"储藏间的门突然被踹开，刘艳艳的红指甲在黑暗里发亮："姐，明天手术别害怕，
就割一个肾，死不了的。"她凑近我耳朵："反正你这种贱命，留着肾也没用。
"脚步声远了，我摸到墙角的老鼠洞，把今天在庙里捡的香灰一点点塞进去。香灰能驱邪。
我盯着黑漆漆的洞口，心想：要是真能驱邪，这家里最该驱的邪，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03手术前夜天没亮，婆婆就掀开布帘往我身上泼凉水。"起来！车到了！
"我浑身湿透地爬出储藏间，刘艳艳已经抱着孩子坐在门口三轮车上。
她穿着我的红棉袄——那是我妈死前给我做的。"磨蹭什么？"婆婆拧我胳膊，
"赶不上手术，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三轮车颠簸着往县城医院开，寒风往骨头缝里钻。
刘艳艳突然把哭闹的孩子塞给我："抱着，我手酸。"孩子尿在我腿上，热乎乎的。
婆婆回头瞪我："连个孩子都抱不好！"医院消毒水味呛得人头晕。护士递来手术同意书，
我手指发抖。"快点签！"婆婆掐我后颈，"还想反悔？"钢笔尖刚碰到纸，
走廊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李大富坐着轮椅撞开诊室门，脸色惨白："妈！
你们真要割她的肾？"刘艳艳立刻扑过去："老公你别激动...""滚开！
"李大富推开她，轮椅卡在门槛上，"张美娟！你过来！"我站着没动。
三年来他第一次叫我全名。他突然从轮椅里扑出来，
枯瘦的手抓住我衣角："别签...她们骗你的...""胡说八道！"婆婆冲过来拽他，
"医生说了必须换肾！"拉扯间李大富摔在地上，后脑勺"咚"地撞上氧气瓶。
血从他耳朵里流出来，他眼睛瞪得老大，手指还勾着我裤脚。护士尖叫："病人没呼吸了！
"刘艳艳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赔偿金..."婆婆转身就扇我耳光："丧门星！
你克死我儿子！"医生摇摇头："准备后事吧。"我看着李大富扭曲的脸，
他最后那句话还在我耳朵里转。她们骗你的。04骨灰与驱逐太平间的白炽灯刺得眼睛疼。
婆婆扯着医生袖子："我儿子这算工伤！厂里得赔钱！
"刘艳艳翻着李大富的手机："密码多少？银行卡得先解冻..."我站在墙角，
看着他们用白布盖住李大富的脸。"给。"殡仪馆的人递来一个黑塑料袋，"骨灰。
"婆婆一把抢过去，掂了掂："就这么点？"她突然把袋子砸我脸上，"丧门星！
抱着你男人的骨灰滚出去！"骨灰袋裂开，粉末撒了我一身。刘艳艳尖叫："妈！
这能卖钱...""晦气东西！"婆婆踹开我，"带着你的克夫相滚远点！"我蹲在地上，
一点点把骨灰拢进破布。李大富最后那句话像根刺，扎在脑子里。"等等！"刘艳艳拦住我，
"把协议留下。"她从包里掏出那张"终身护工协议"，
上面还沾着我的血手印："现在没用了，撕了吧。""不行！"婆婆抢过来，
"万一赔偿金要家属签字..."她突然盯着我，"你赶紧去派出所销户！"雨下得很大，
我抱着破布包站在路边。布被淋湿了，骨灰黏在我手心里。"姐。"刘艳艳撑着伞追出来，
红指甲掐着我胳膊，"销完户直接滚，敢回来..."她凑近我耳朵，
"我让你跟这包灰一个下场。"公交车上，所有人都在躲我。怀里的破布渗出水，
在脚边积成灰色的泥浆。售票员捂着鼻子："拿远点！
真晦气..."我低头看着湿透的布包，突然摸到里面有个硬块。悄悄拨开一看，
是李大富的金属皮带扣——三年前我送他的生日礼物。皮带扣背面刻着字，但被骨灰糊住了。
我用袖子使劲擦，突然听见"咔嗒"一声。扣子裂成两半，里面掉出个小纸卷。
05纸卷的秘密我攥着纸卷冲下公交车，躲进路边公厕。手指抖得厉害，差点把纸撕破。
纸卷展开，是一张褪色的收据，背面写着几行字："美娟：要是哪天我没了，
去老宅东墙第三块砖。别让妈知道。大富 2019.3"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
这是李大富的字迹，比车祸前还工整。雨越下越大，我浑身湿透地跑到李家老宅。
房子早就租出去了，但院墙还在。东墙长满青苔，我数到第三块砖，指甲抠进缝里。
砖头松动，里面塞着个塑料袋。"干什么的！"租户推开窗户吼。我抓起塑料袋就跑，
一直跑到河边才停下。塑料袋里是把钥匙和一张银行卡，卡上贴着小纸条："密码是你生日。
"我瘫坐在泥地里，突然笑出声。结婚六年，李大富从来没记对过我的生日。
银行卡在ATM机插进去，屏幕显示余额：372,800元。"取多少？
"机器冷冰冰地问。我按下"2000"，手指悬在确认键上。
李大富最后那句话突然在耳边炸开："她们骗你的..."取款机"咔咔"吐出钞票时，
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哟，这不是美娟姐吗？"刘艳艳的姘头王老三叼着烟，
眯眼盯着我手里的钱："富哥刚死，你就来取钱？
"我攥紧钞票往后退："这是大富留给我的...""放屁！"王老三一把抢过银行卡，
"他家钱早转艳艳名下了！"他翻看银行卡，突然变了脸色："这...这是富哥偷偷存的？
"我转身就跑，听见他在后面喊："站住！把话说清楚！"巷子七拐八拐，
我躲进一家小旅馆。锁上门，
才发现钥匙上挂着个小铁牌："城西银行 317号保险箱"06保险箱里的真相天刚亮，
我就蹲在城西银行门口等开门。第一个冲进大厅，把钥匙拍在柜台上："317号保险箱！
"工作人员狐疑地打量我："证件？"我掏出结婚证——幸好一直藏在鞋垫里。
保险箱"咔"地弹开，里面只有个牛皮纸信封。撕开封口，
名下房产证工伤赔偿金流水单我抖着手翻到遗嘱最后一行："全部财产由妻子张美娟继承"。
公证书日期是车祸前三个月。"女士，需要帮忙吗？"工作人员探头。"复印！
"我把文件推过去，"全部复印三份！"走出银行，阳光刺得眼睛发疼。
我攥着文件直奔律师事务所。"这案子简单。"老律师推推眼镜，"遗嘱公证过，
房产和赔偿金都是你的。""可房子现在...""非法侵占。"老律师敲敲文件，
"今天就能申请强制执行。"我掏出李大富的骨灰布包："这个...能一起处理吗？
"老律师皱眉："骨灰怎么了？""他们撒在寺庙许愿池骗钱。
"老律师突然笑了："有意思。这算诈骗和侮辱遗体罪。"他递来一张纸，"签个字，
我让徒弟去调监控。"签完字，我拐进巷子里的照相馆。"老板，把这份遗嘱放大裱起来。
"半小时后，我抱着镶黑框的遗嘱出来，迎面撞上王老三。"臭娘们！"他揪住我衣领，
"把东西交出来！"我举起裱好的遗嘱，阳光下"李大富"三个字又黑又亮。"看清楚了，
"我指着公证处的红章，"再碰我一下，就是抢劫加故意伤害。"王老三松开手，
脸色发青："你...你等着！"我当着他的面拨通老律师电话："李律师，
有人威胁我...对，就在照相馆门口。"王老三扭头就跑，鞋都掉了一只。
07当众清算我抱着裱好的遗嘱直奔寺庙。许愿池边围满香客，
刘艳艳正举着功德簿收钱："捐够888元，
李大富保佑您全家平安...""李大富的骨灰值多少钱？"我踹翻功德箱，
硬币哗啦洒了一地。刘艳艳的金镯子磕在池沿上："你...你怎么...""我怎么没死？
"我抖开遗嘱，"看清楚，你骗走的每一分钱，都得吐出来！"香客们瞬间围成圈，
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我们。刘艳艳扑上来抢遗嘱："假的！
富哥早把钱...""早把钱转给你了？"我亮出银行流水，"那这笔37万是什么？
"她脸色刷白，突然扯开嗓子哭："大家评评理啊！这女人克死我老公，
还要抢孤儿寡母的钱...""孤儿寡母？"我举起手机，屏幕上王老三正搂着她亲嘴，
"你姘头没告诉你，他刚才全招了？"人群炸开锅，有人喊："骗子！退钱！
"刘艳艳转身要跑，被我拽住头发拖到许愿池边："骨灰呢？撒哪儿了？""关你屁事！
"她指甲抓破我胳膊，"那堆灰我二十万卖给寺庙了！"香客们倒吸凉气，
功德碑后的老和尚转身就走。我掏出律师函拍在碑上："李律师，录音了吗？
"手机扬声器传来老律师的声音："全程录音，已报警。""听见了吗？
"我掰开刘艳艳攥紧的拳头，"你卖我丈夫骨灰的二十万，够判三年。
"她突然瘫软在地："姐...我错了...""错哪儿了？"我踩住她裙角，
"是错在骗钱，还是错在没弄死我？"人群里突然冲出王老三，抡起板凳砸向我："贱人！
"我侧身躲开，他收不住力，一板凳砸在刘艳艳背上。"啊！"她惨叫一声栽进许愿池，
红裙子漂在水面像滩血。我蹲在池边，对着扑腾的刘艳艳晃手机："刚那段也录上了，
故意杀人未遂。"警笛声由远及近，老律师带着警察冲进人群。我抱起李大富的遗嘱相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