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爸的公司上市敲钟的庆功酒会上。那个追求我三年、温顺体贴的老婆,
突然扶着肚子牵着一个男人走上台。“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们眼中的商业奇才沈总,
其实是个不能生育的无精男。”她一脸歉意地看向我爸。“我为了给沈家传宗接代,
只能出此下策,生下阿砚的孩子作为沈家的继承人。”“现在我肚子里的孩子,
才是沈家未来的希望。”“作为沈家的儿媳,我真的是为了大局着想。
”所有股东和高管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又带着冰冷的算计看过来。我爸气得浑身发抖,
而我老婆只是平静地护着那个叫周砚的男人,眼中全是温情。
........酒会的水晶灯光落在我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江雪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偌大的宴会厅里回荡,好像她做了什么伟大的牺牲。
我成了全场的焦点,一个笑话。沈氏集团年轻有为的继承人,是一个患了“无精症”的男人。
我爸气到嘴唇发紫,捂着胸口,被助理扶住。那个叫周砚的男人扶着江雪,
坦然接受着台下那些探究、同情、鄙夷的目光。江雪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仿佛在说:别怕,我这是为了我们好。我看着她,忽然就笑了。周围的声音忽然都消失了。
我穿过人群,一步步走上台。江雪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或许是紧张,但她依然拉着周砚,
摆出保护者的姿态。“沈听澜,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她压低声音。我没看她,
径直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车钥匙,别墅钥匙,还给我。”我的声音很平静。她愣住了。
“听澜,你别闹,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回家再说。”“哪个家?”我问她,“是你嫁给我时,
签了协议住进来的我的家?”江雪的脸色终于变了。那张维持了三年的温顺面具,
出现了一丝裂痕。“沈听澜,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明确。”我收回手,
转向台下已经安静下来看好戏的宾客。“各位。”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我父亲稍微平复下来的脸上。“今天让大家见笑了。
”“关于我夫人江雪提到的这件事,纯属我沈家的家事。”我顿了顿,
视线重新回到江雪身上。“不过,既然她选择在这个场合公开,我也就顺便宣布一件事。
”“从今天起,江雪女士,不再是我沈听澜的妻子。”“她,被我休了。”满场哗然。
江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大概从未想过,一向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我,
会当众给她这样的难堪。“沈听澜!你疯了!”她低吼。我没理她,转身就要下台。
手腕却被她死死拽住。“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沈家!爸!”她向我父亲求助。
我父亲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为了沈家?”我甩开她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你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怀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站在这里,
指责你的丈夫不能生育,以此来彰显你的功劳?”“江雪,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江雪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她身后的周砚却突然红了眼眶,抓着江雪的胳膊。“雪儿妹妹,我就说沈总不会同意的,
我们走吧,不要让沈总为难了。”好一个大号的绿箭男。江雪立刻心疼地搂住他,瞪着我。
“沈听澜,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我现在怀着孕,不要吓到孩子!”“吓到孩子?
”我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江雪,给你三分钟,
带着你的男人和你的种,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让保安请你们出去。”“你敢!
”江雪的眼中迸发出羞愤和怒火。我没再说话,只是拿出手机,准备拨通保安室的电话。
我爸在这时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不必你动手。
”我爸的声音冷得像冰,“沈家的地盘,还轮不到这种腌臢货色撒野。
”“把他们给我扔出去。”保安得令,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江雪。“爸!
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也是为了沈家好啊!”江雪还在挣扎,试图唤醒我爸的理智。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爸面无表情。江雪的脸彻底白了。
周砚在一旁尖叫着“你们不能这样”,却被另一个保安毫不客气地“请”向门口。
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江雪被拖到门口时,还在回头冲我嘶吼。
“沈听澜!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看着她被狼狈地扔出酒店大门,
心里一片平静。后悔?从她带着周砚站上台的那一刻起,我的字典里,
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了。宴会不欢而散。我陪着父亲送走宾客,他全程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只是脸色铁青。回到休息室,他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怎么会同意你娶这么一个白眼狼!”我默默地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爸,别气了,
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能不气吗!”他指着我,“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他外面有人了,
你一点都不知道?还让她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我垂下眼眸。我怎么会不知道。
江雪最近总是很晚回家,身上带着不属于我的气味。她的手机换了密码,
电话也总是避着我接。我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迫不及待,这么狠。“爸,这件事,
我会处理好。”我向他保证。父亲看着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眼里的怒火变成了心疼。
“听澜,委屈你了。”我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不委屈。”离开酒店,
我没有回我和江雪的婚房。那栋别墅,从房本到每一件家具,都是我婚前财产。
我曾以为那是我们的爱巢,现在只觉得恶心。我开车去了另一处私产,
一间市中心的顶层公寓。兄弟陆川早已等在那里。他看见我,二话不说,
从酒柜里拖出一箱珍藏的红酒。“说吧,想怎么弄死那对狗男女?”我看着他,
一直强撑的情绪终于有了裂缝。陆川张开手臂。“来,让哥抱抱。”我破涕为笑,
捶了他一拳,顺势擦掉眼角的泪水。擦干眼泪,我拿起一瓶酒。“弄死他们,太便宜了。
”我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声音冰冷。“我要她,生不如死。”接下来的几天,我一部手机,
一台电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江雪和她的家人像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我一概不接。
直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我划开接听,里面传来我岳母尖利的嗓音。“沈听澜!
你生不了孩子的废物,你还有脸躲起来!我女儿为了你们沈家传宗接代,
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你知道吗?你不知恩图报,还敢把她赶出去!我告诉你,
小雪肚子里的可是我们家的外孙!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把江雪请回去好好安胎!
不然有你好看的!”我静静地听她骂完。然后,轻笑一声。“您确定不是野种?”“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想让我请她回来,可以。”我说,“让她跪在公司门口,学狗叫,
叫一百声‘我是白眼狼’,我就考虑一下。”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世界清静了。
陆川给我发来几张截图,是周砚的朋友圈。新家好漂亮,以后这里就是我和宝宝的家了。
配图是他穿着我的睡衣,躺在我卧室的大床上,背景是我最喜欢的那幅限量版版画。
雪儿妹妹真好,我说孕妇要多补充营养,她就亲自下厨做饭。配图是一桌子菜,
和我专门定制的餐具,以及江雪穿着围裙的背影。虽然受了些委屈,但为了爱的人,
一切都值得。配图是他在衣帽间,对着镜子自拍,他手上拿着的着的,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一块翡翠玉佩。陆川在微信里已经骂疯了。“我靠!
这贱人是懂怎么恶心人的!他是不是把你的衣柜当成他的了?还有那玉佩!
那不是你妈留给你的吗?”我看着那张照片,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
那块玉佩我妈生前最喜欢的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做的,全世界独一款。
江雪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她曾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像爱护我一样,
爱护我母亲留下的所有东西。如今,它拿在一个鸠占鹊巢的男人的手上上。
我回了陆川一句:“门儿清。”“什么门儿清?”“江雪,她心里门儿清。
”她知道周砚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向我示威,都是在扎我的心。她默许,甚至纵容。
因为在她看来,是我不识好歹,是我把她逼到了这一步。她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痛苦,
让我妥协。我盯着屏幕上的照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阿川,帮我约一下张律师。
”“想通了?准备起诉离婚,让她净身出户?”“不。”我看着窗外,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离婚太便宜她了,我只是想让她生不如死而已”我和陆川,还有张律师,
一起回了那栋我曾以为会住一辈子的别墅。开门的是周砚。他穿着我的居家服,
脚上踩着我的拖鞋,看见我,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沈总,
你回来啦。”他像个男主人一样,招呼我们。“是来拿东西的吗?
小雪说你的东西她都帮你收好了。”我没理他,径直走向二楼的主卧。卧室的门开着。
里面的景象让我瞳孔一缩。我整齐的衣帽间被翻得乱七八糟,东西被扫落在地,一片狼藉。
而那个我用来存放母亲遗物和重要文件的保险柜,柜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我的心,
猛地沉了下去。“沈总,你是在找这个吗?”周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转过头。
他手里拿着一个木制首饰盒,正是我母亲的。他慢悠悠地走进来,当着我的面,打开盒子。
“这块钻石手表真漂亮,就是款式有点老了,我戴着好像不太合适。”他拿起那块手表,
在自己手腕上比划着,一脸嫌弃。“还有这些……”他将盒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
有我母亲设计的珠宝图稿,有她写给我未曾寄出的信,还有我儿时她为我拍的宝丽来照片。
“都是些没用的旧东西。”他用脚尖碾了碾那些照片。我死死地盯着他,
身体里的血液像是瞬间冻结了。“你碰了我的保险柜?”“是啊。”他笑得天真无邪,
“小雪告诉我的密码,她说里面的东西都不重要,要是我不喜欢,处理掉就好了。
”他弯下腰,捡起一张图稿。“比如这个,画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着,他两手一用力。
“撕拉”一声,图稿被撕成两半。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在陆川和张律师的惊呼声中,
我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周砚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撞向桌上的镜子。“砰!
”镜面瞬间布满裂痕。周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我的脸!”我没有停,
反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处理掉?”又是一巴掌。“不重要?”我掐住他的脖子,
将他按在地上,捡起一条被他丢弃的蓝宝石项链,狠狠勒住他的脖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
什么叫重要!”我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理智早已被怒火吞噬。周砚的脸开始涨红,发紫,
手脚并用地挣扎,抓挠我的手臂。“救……救命……”“沈听澜!你给我住手!
”江雪的怒吼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冲进来,一脚踹在我身上。我被踹得往后倒,
后腰撞在床沿,一阵剧痛。她飞快地扶起地上剧烈咳嗽的周砚,
看到他脖子上的红痕和脸上的巴掌印,心疼得无以复加。她转过头,
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沈听澜,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杀了阿砚吗?”我扶着腰,
慢慢站起来,看着她。笑了。“杀掉他?”我轻蔑地摇摇头,“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容易。
”“江雪,从你告诉他密码,让他动我母亲东西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那些只是死物!人还活着!”江雪抱着瑟瑟发抖的周砚,冲我咆哮。
“周砚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又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
只要周砚摆出受害者的姿态,错的就永远是我。我看着江雪怀里那个一边哭一边偷看我,
眼底划过得意的男人。只觉得荒唐。“知道错了?”我一步步走向他们。
江雪立刻警惕地将周砚护得更紧。“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我停在他们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周砚。“道歉不是你那样道的。”我突然出手,快如闪电,
从周砚手上上扯下了那块钻石手表。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举起手表,
狠狠地砸向旁边的落地窗。“哗啦——”玻璃应声而碎,碎片溅了一地。那颗硕大的钻石,
在撞击中脱落,不知飞向了哪个角落。“你!”江雪气到发抖。
周砚也尖叫起来:“我的手表!”“你的?”我冷笑,“你也配?
”我扔掉手里只剩下一半的链子,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沈听澜!
”陆川冲过来想拦住我。我避开他,握着玻璃碎片,一步步逼近江雪。她护着周砚,
下意识地后退。“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报警了!”“报警?”我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
“好啊,你报啊。”“你告诉警察,你嫁给我三年,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最后为了逼我,
带小三登堂入室,毁我母亲遗物。”“你再告诉他们,你的肚子里怀着小三的孩子,
是你为了给沈家传宗接代的希望。”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江雪的脸色寸寸变白。
“我……我没有……”“江雪。”我打断她,“你真让我恶心。”我没有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