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权力棋局

深陷权力棋局

作者: 走后门的亚力

其它小说连载

男生生活《深陷权力棋局》是作者“走后门的亚力”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市长钱强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分别是钱强,市长,审计组的男生生活,职场小说《深陷权力棋局由网络作家“走后门的亚力”倾情创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本站无广告干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922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1 20:26:36。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深陷权力棋局

2025-10-11 23:15:11

给局长当司机的第一天,我撞见他与女下属在车库接吻。

他面色如常地递给我一支烟:“小陈,听说你母亲刚做完手术?”三个月后,

他带我参加饭局,席间有人将茅台泼进我衣领。局长笑着拍我肩膀:“年轻人受点委屈,

是福气。”一年零四个月,我替他扫清了所有竞争对手。他升迁前夜,

我攥着账本坐在他办公室:“领导,您的位置,现在该换我坐坐了。

”黑色的帕萨特像一尾沉默的鱼,滑入单位地下车库那片熟悉的、裹着霉味的暗影里。

光线被巨大的承重柱切割得支离破碎,明明灭灭地掠过前挡风玻璃。我攥紧方向盘的手心,

因第一天正式上岗沁出一层薄汗,方向盘那冰凉的触感格外清晰。车停稳,熄火。

拔下钥匙的瞬间,引擎的余温还在轻微地喘息。

我习惯性朝局长惯用的车位瞥了一眼 —— 空的。心里刚松了半截,正准备下车检查车况,

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斜对面立柱后阴影里,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 —— 局长的座驾。

车灯是灭的,但车身分明有极细微却反常的晃动。鬼使神差地,我没有立刻开门,

反倒僵在驾驶座上,透过前挡风玻璃与立柱间的缝隙望过去。阴影里,两个人影贴得极近。

男的背影挺拔,穿的正是我今早刚为他熨烫平整的藏青色夹克 —— 是张局。

女的…… 是办公室那个姓林的副主任,上午送文件时我还见过,一身妥帖的职业套装,

此刻却有些凌乱。张局的手揽着她的腰,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两个头紧密地凑在一起。

是在接吻。毫无掩饰的,赤裸的,满是成年人欲望的场面。我脑子里 “嗡” 的一声,

一片空白。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骤然退潮,只余冰凉的麻木。我该立刻移开视线,

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甚至该弄出些动静提醒他们这里有人。可身体像被冻住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阴影里的纠缠。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或许有一世纪那么长。

他们分开了。林副主任低着头,慌忙整理头发与衣衫,侧身从另一个方向匆匆离开,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车库里格外刺耳,旋即迅速远去。而张局,他转过了身。

没有半分惊慌,没有被撞破的窘迫,甚至连神情都没多少起伏。他径直朝我这边走来,

步伐稳健,一如他平日在局里行走的模样。走到帕萨特副驾驶侧,他抬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那 “叩叩” 两声,像子弹击在钢板上。我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降下车窗。

车库浑浊的空气涌进来,混着轮胎与灰尘的气味。张局的脸出现在窗口,

比隔着玻璃看更清晰,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温和的笑意。“小陈,还没走?

” 他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半分异样。“局… 局长,” 我舌头有些打结,

“我… 我刚检查完车况,准备走。”他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接着,

他做了个我全然没料到的动作 —— 从藏青色夹克内兜掏出一盒烟,软中华。

熟练弹出一支,滤嘴朝向自己,递到我面前。“来一支?”我愣住了。我几乎不抽烟。

但此刻,那支白色烟卷像一道无声的指令,更像一场测试。我迟疑着,近乎机械地接过来,

手指触到滤嘴时,清晰感觉到他指尖残留的微温。“谢谢… 局长。”他又给自己点上一支,

深吸一口,灰白的烟雾在车库昏暗的光线下袅袅散开,横在我们之间,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没看我,目光似是落在车窗外某个空茫的点上。“小陈啊,” 他开口,语气像随口闲聊,

“听说你母亲前段时间刚做完手术?恢复得怎么样了?”我捏着那支没点的烟,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骤然窜起,瞬间席卷全身。

他怎么会知道?我入职表格的家庭关系栏填得很简略,从未对任何人提过母亲生病的事。

他知道了。他不仅知道我刚撞见他最见不得人的秘密,

还知道我最脆弱也最致命的软肋在哪里。烟雾后,他的眼神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我僵硬的脸。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这支孤零零的烟,滤嘴被他捏过的地方微微变形。喉咙发干发紧,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让声音听着不那么发颤。“劳您… 劳您挂心,好… 好多了。

”他轻轻 “嗯” 了一声,似是放了心。又吸了口烟,

随即把刚抽两口的烟蒂随手丢在地上,用锃亮的皮鞋底碾灭。“行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明天七点半,老地方接我。”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朝电梯口走去,背影依旧挺拔镇定。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电梯方向,我才瘫软着靠回驾驶座,后背满是冰凉的冷汗。

手里那支烟,早已被我下意识捏得不成样子。我把它凑到鼻尖,闻到的不是烟草味,

而是一股浓烈的、混着权力、欲望与警告的危险气息。时间像被抽打着向前狂奔的陀螺,

转眼就是三个月。“锦绣江南” 的包厢里,灯火辉煌得晃人眼晕。巨大的圆桌上杯盘狼藉,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烟与昂贵酒菜混在一起的腻人气息。主位上坐着王总,

一个脑门油亮、肚腩滚圆的中年男人,据说是某个重要项目的关键人物。张局陪坐在旁,

脸上是我早已熟悉的、只在酒桌上才会出现的热情却不失矜持的笑容。

我坐在靠近门口的下首位置,这种饭局里,我的角色很明确 —— 挡酒、应酬局,

确保张局既能尽兴,又不致失态。大部分时间,我是透明的,是背景板。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气氛愈发 “热络”。王总显然喝高了,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身,

舌头都有些打卷:“张… 张局!您… 您真是这个!” 他翘起大拇指晃着,

“我老王… 佩服!这杯,我干了,您… 您随意!”他说着就要干杯,

张局笑着虚拦:“老王,差不多了,心意到了就行。”“那不行!” 王总眼睛一瞪,

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 那眼神浑浊又带着居高临下的戏谑,

“张局不喝… 那… 那让他司机代!对!小伙子,来,替你领导喝了!

”全桌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这种场面我不是第一次经历。我站起身,

脸上堆起练过无数次的、谦卑中带着惶恐的笑:“王总,我酒量浅,怕扫了您的兴,

这杯我……”“让你喝就喝!” 王总不耐烦地打断,

端着那杯透明液体 —— 不知是白酒还是白水,绕过半张桌子,趔趄着走到我跟前。

他没把酒杯递给我,反倒手腕一歪,整杯液体带着刺鼻的酒气,

“哗” 地一下全泼在我衬衫前襟上。冰凉的液体瞬间渗进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包厢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几声压抑的看热闹的笑声。我的身体僵住了,

血液 “轰” 地一下全冲上脸,拳头在桌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带来一阵尖锐刺痛。屈辱感像沸腾的岩浆,在胸腔里翻腾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我抬起头,

看向张局。他依旧坐在那里,脸上仍是那种温和的笑意,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没改变分毫。

他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唇角,然后朝我招了招手。我僵硬地走过去。他伸出手,

拍了拍我湿透的肩膀,动作很轻,像拂去些许灰尘。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骤然安静的包厢:“小陈啊,年轻人,受点委屈,是福气。” 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回我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不懂这个道理,

路就走不长、走不稳。”那眼神,平静而深邃,却像柄冰冷的凿子,

瞬间击碎我竭力维持的尊严与愤怒。我站在那里,像尊被雨水打湿的泥塑,

清晰感觉到那冰冷的酒液正一点点抽走我身上最后一丝温度。福气?我低下头,

看着胸前那片深色的水渍,像块丑陋的疤。“是,局长,”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干涩却顺从,“我明白。”一年零四个月。四百多个日夜,足够让一个青涩的大学毕业生,

被体制内无形的磨盘碾磨、重塑。我不再仅仅是那个只会开车、眼里只剩方向盘的司机小陈。

我是张局的影子,是他的延伸,是他手中一把见不得光的刀。

我替他送过无数见不得光的 “土特产”—— 那些轻飘飘的信封或是包装精美的盒子,

里面装着足以压垮不少人良心的重量。我记下过他坐在车后座,

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打电话安排的、关于某些人 “调整” 的只言片语。

我甚至亲手处理过些 “痕迹”:某些匿名举报信的原始版本,

某些可能引起风言风语的照片底片。我知道李副局长那次看似意外的 “经济问题” 暴露,

源头是那份我 “偶然” 夹进他汇报材料里的模糊报销单复印件。

我知道办公室那个曾意图挑战张局权威的孙科长,最终被 “自愿” 调离要害部门,

是因为他那段不该有的婚外情 —— 几张角度暧昧的照片,

由某个 “热心群众” 寄到了他妻子手里。而我,清楚记得张局曾在某次酒后,

轻描淡写提过孙科长和他女下属的车牌号。我的手机里,有个加密相册。里面没有香艳内容,

只有一张张拍摄得有些模糊、但关键信息分毫毕现的照片 —— 账本的某一页,

记录着某些款项模糊的流向;某份文件的签名与日期;某个私人会所的消费记录,

背面有张局随手写下的几个数字……每一次行动,都像在黑暗的悬崖边行走。

我的心越来越冷,手越来越稳。我看着他凭借我递上的 “弹药”,

干净利落地清除掉一个又一个障碍,在局里的地位愈发稳固,威望日益升高。他看我的眼神,

也从最初的审视、利用,慢慢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倚重,甚至隐晦的忌惮。

他依旧会拍我的肩膀,会说 “小陈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但我知道,那信任底下,

是冰冷的提防。我们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上下级,

而是被无数秘密与利益捆绑的、危险的共生关系。他是一棵不断向上攀的藤,而我,

是深埋地下、为他输送养料却也知晓他所有根系走向的肮脏泥土。消息传来时,

我正在帮他擦拭那盆他最爱的兰花。内部消息,基本敲定,张局即将高升半步,

调去更重要的部门任职。文件就在这几天下来。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春风得意。他扔给我一支烟,这次是黄鹤楼 1916。“小陈啊,

跟我这几年,辛苦了。” 他吐着烟圈,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还带着点打发意味的慨叹,

“放心,我走后会安排好你。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我看挺适合你,清闲,实惠。

”办公室副主任?听起来不错,实则是被架空、远离权力核心的闲职。他想用这个打发我,

把我这颗知道太多的棋子,稳妥地安置在不起眼的角落,慢慢蒙尘。我接过那支烟,没点,

只在手里慢慢转动。滤嘴冰凉。“谢谢局长栽培。” 我低声说,语气恭敬如常。

他满意地点点头,不再看我,低头整理桌上的文件 —— 那些象征他新征程的通行证。

我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走廊空旷无人,阳光从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

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我走到走廊尽头,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响三声被接起,

那边没有声音。“喂,” 我对着话筒,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时候到了。

”张局升迁前夜。整栋大楼几乎空了,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

却照不进这间象征权力核心的办公室半分暖意。只有办公桌上一盏台灯亮着,

在深红色实木桌面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张局坐在光晕中心,

脸上带着卸下所有伪装的疲惫,还有即将登顶的踌躇满志。他正在最后清空个人物品。

敲门声响起,很轻,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进。” 他头也没抬。我推门进去,

手里没像往常那样端着茶杯或文件,只拿着个普通的黑色硬壳笔记本。他抬起头,看到是我,

有些意外,随即露出丝了然的、带着施舍意味的笑:“是小陈啊,怎么还没回去?

是不是对工作安排有想法?放心,我跟那边都打好招呼了……”他的话停住了。

因为我没像往常那样恭敬地站在门口或桌前,而是径直走到他宽大的办公桌前,

拉开对面那张给汇报工作的下属准备的椅子,坐了下来。这个动作,显然越了规矩。

他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笑意淡了,带着丝不悦与审视:“小陈?”我没回避他的目光,

直接将手里的黑色笔记本轻轻放在桌面上,正好处在那圈台灯光晕的边缘。

笔记本封皮有些磨损,边角甚至卷了起来,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他的目光,

在触到笔记本的瞬间骤然收缩。瞳孔像被针扎般,猛地缩成两个极深的黑点。

他脸上残存的笑意与松弛,瞬间冻结,又像破碎的冰面般寸寸裂开。

一种难以置信的、混着惊骇与深入骨髓恐惧的神情,

第一次毫无掩饰地出现在他那张总波澜不惊的脸上。他当然认识这个本子 —— 或者说,

认识这种本子。这是他习惯用的款式,用来记录绝对不能见光的东西。而眼前这本,

显然不是他正在用的。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窗外远处传来的模糊城市噪音,

像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我迎着他剧烈闪烁、试图重新凝聚威严的目光,身体微微前倾,

手肘撑在冰凉的桌面上,双手交叉放在那本黑色笔记本上。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把冰冷的锉刀,清晰锉断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领导,” 我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

缓缓说,“您的位置,现在该换我坐坐了。”办公室里,时间像凝固的琥珀,

稠密得令人窒息。台灯的光晕在我们之间划下道无形的界限,光这边是我,

光那边是他 —— 那个我曾需要仰视、需要揣摩每句轻描淡写背后深意的张局。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微微翕动,像离水的鱼。那双惯常深邃难测的眼睛,

此刻只剩惊涛骇浪后的空洞与难以置信。他死死盯着桌上的黑色笔记本,

仿佛那是择人而噬的怪物。“你……” 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从哪里…… 弄来的?”我没回答,只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笔记本磨损的封皮,

动作缓慢,带着近乎残忍的玩味。然后,我翻开了它。

内页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有些是张局特有的、略带潦草却力透纸背的笔迹,

记录着代号、数字、简短备注;有些是我后来用不同颜色的笔添的注释、关联线索,

甚至还有几张打印缩小的银行流水截图,被仔细贴在相应位置。我翻到中间某页,

那里记录着一笔数额不小的 “咨询费”,收款方是家皮包公司,背后真正的控制人,

是当时和张局竞争常务副职位的刘副局长的小舅子。旁边,有张局写的 “刘,急躁,

可动” 几个字。再下面,是我用红笔标注的时间、地点,

终调离的 “证据” 来源 —— 一次我亲自安排的、特定角度的 “商务宴请” 照片。

我把笔记本转向他,指尖点在那行红字上。“刘副局长那时候,太不小心了。

” 我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他小舅子那公司,账目做得太糙,经不起查。还有,

他喜欢在车里谈事情,车窗贴膜不够深。”张局的呼吸骤然粗重,胸口剧烈起伏。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试图重新凝聚往日的威严,但那威严像沙砌的堡垒,

在我平静的注视下迅速崩塌。“陈默!你想干什么?!” 他低吼着,声音因激动而变形,

“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扳倒我?你太天真了!这里面很多东西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都是捕风捉影!”“是吗?” 我轻轻合上笔记本,发出 “啪” 的一声轻响,

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捕风捉影…… 那王总那边,去年开发区配套项目,

最后中标的公司注册地在霍尔果斯,法人代表是他老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这笔,

账本第三十二页,您写着‘王,懂事,可长期’。还有李副区长女儿出国的‘赞助费’,

走的是您夫人表弟公司的账,最后落地账户在维京群岛…… 这些,也都是捕风捉影?

”我一桩桩、一件件,语气平淡地列举。

手、我知其大概却不确定细节的;有些是我这一年多像工蚁般一点点搬运、拼凑的;还有些,

是他在车上偶尔放松警惕、以为我这个 “聋子司机” 听不懂时,泄露出的只言片语。

每说一件,他脸上的肌肉就抽搐一下,脸色就更灰败一分。他靠在宽大的椅背上,

仿佛那真皮座椅突然长出尖刺。他引以为傲的镇定、运筹帷幄的从容,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

露出下面苍白脆弱的底色。“你…… 你一直在算计我?”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是愤怒,

更是深入骨髓的寒意。“算计?” 我微微歪头看着他,“局长,您忘了?是您教我,

年轻人受点委屈是福气;是您告诉我,不懂这个道理,路走不长。

我只不过…… 把您教的道理,学得比较好而已。”我拿起桌上他那包黄鹤楼 1916,

抽出一支,没点燃,只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昂贵的烟草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带着陈腐味。

“办公室副主任?” 我轻笑一声,把烟放回桌上,“谢谢领导的好意。不过,

我觉得那个位置,格局还是小了点。”他的眼神剧烈闪烁,

恐惧、愤怒、不甘、算计…… 种种情绪像走马灯般掠过。最终,

深切的疲惫与认命般的绝望浮现出来。他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瘫在椅子里,

声音沙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

走到他身边。我没看他,目光扫过他身后那排书架 —— 上面摆着各种奖杯、荣誉证书,

还有他与各级领导的合影。每一件,都象征着他一步步攀登上的权力阶梯。我伸出手,

手指拂过冰冷光滑的实木桌面,感受它所代表的权力触感。“市里新成立的城建投资集团,

” 我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副总经理的位置还空着。

我看了任职要求,正科级满三年,有重大项目经验。

我年限刚好够;至于经验…… 跟在您身边这一年多,经手的东西,

该比在基层熬十年都管用。”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荒谬与震惊:“城建投资副总?

你…… 你胃口太大了!那是副处级!你一个……”“司机?” 我接过他的话,低头,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俯视他,“张局,账本在我手里。您高升在即,这个时候,

任何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漏出去,会是什么后果,您比我清楚。您的位置,我坐不了,

也没想坐。但那个副总的位置,我觉得,我坐上去,对大家都好。”我微微俯身靠近他,

能清晰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冷汗,还有眼底无法掩饰的恐慌。“我上去了,

您才能安稳地更进一步。我们…… 还是‘自己人’。” 我慢慢说出最后三个字,

带着冰冷的讽刺。他死死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半晌,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需要时间运作。”“您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我直起身,

退回到光晕之外,重新变回那个恭敬的、模糊的影子,“明天早上,公示文件发出来之前,

我要看到我的名字,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上。”说完,我不再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手时,我停顿了一下,没回头。“对了,领导,

”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那支烟,我一直没点。”“因为我知道,抽人嘴短。

”我拧开门,走出去,轻轻带上。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身后令人窒息的沉默与绝望。

走廊依旧空旷,灯光惨白。我一步一步走在这条走了无数遍的走廊上,脚步声清晰而稳定。

胸腔里,那颗被冰封太久的心脏,似乎终于有了丝微弱的、带着铁锈味的跳动。

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也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种冰冷的、尘埃落定的空虚。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我脚下踩着的,不再是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而是由秘密、背叛与欲望铺就的,

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路的尽头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不再是那个被泼一身茅台,

还得笑着说 “是福气” 的年轻人了。门外走廊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次第亮起,

又在我身后无声熄灭,像一场沉默的目送。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一下,又一下,

敲打着陌生的节奏。没有预想中的扬眉吐气,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

还有踩在钢丝上、四面悬空的虚浮感。电梯镜面里映出我的脸,苍白,

眼神里多了些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

像淬了火的铁 ——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只会低头说 “是” 的司机小陈。

回到单位附近老旧小区的出租单间时,已是后半夜。屋子里还残留着方便面调料包的味道。

我没开灯,径直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沉睡的城市。远处,

象征权力核心的市委市府大楼只有几点零星灯火,像黑暗中蛰伏巨兽的眼睛。

张局 —— 现在该叫他张副市长了,他此刻在做什么?

是在疯狂打电话、动用人脉、扭曲规则,只为把我这个他一手 “栽培” 的心腹大患,

稳妥地塞进那个他绝无可能让我触及的位置?还是在对着那个黑色笔记本,悔不当初?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筹码已押上,赌局已开始。我手里握着的不是王炸,

而是足以将我们两人,甚至更多人一起拖入深渊的炸药。他只能选择把我推上去,或者,

我们一起死。这一夜,我睡得极少,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浮沉。

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母亲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张局递烟时看似温和实则警告的眼神,

王总把酒泼在我身上时戏谑的笑,还有我一次次在深夜里,

用手机颤抖着拍下那些账目、那些文件关键页码的瞬间……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单位,

开着那辆黑色帕萨特,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同事们依旧客气地打招呼,

只是眼神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 消息灵通的,大概已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张副市长文件还没下来,但称呼已悄然改变的办公室门紧闭着。

我没像往常那样过去询问行程,只安静地待在司机休息室,看着窗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在砂纸上摩擦。临近中午,

办公室主任老王 —— 那个一向见风使舵、笑容可掬的人,推门进来,

脸上堆着前所未有的热情笑容,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陈默…… 啊,不,陈总!

” 他搓着手,语气亲热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恭喜啊!真是年轻有为!刚才上面来电话了,

城建投资集团那边的任命已经通过了!公示期一过,

您就是咱们系统里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了!张副市长特意吩咐,让您这段时间做好交接,

准备去新岗位大展宏图!”他说话时,眼睛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反应。

我端起桌上的旧茶杯,喝了口凉透的茶水,味道苦涩。“谢谢王主任,麻烦您了。

” 我放下杯子,语气平淡。老王似乎意外我的平静,干笑两声:“不麻烦,不麻烦!

应该的!那…… 您先忙,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他几乎是踮着脚尖退出去的,

轻轻带上了门。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我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院子里那几棵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梧桐树,叶子已黄了大半。他做到了。

用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权力的机器一旦开动,效率高得惊人。而我,陈默,

昨天还只是局长司机的小人物,此刻已是准副处级的城建投资集团副总经理。荒谬,

却又真实得冰冷刺骨。公示期的一周,风平浪静 —— 至少表面上是。我办理了工作交接,

把帕萨特的钥匙交给接任的司机 —— 一个刚退伍分来的小伙子,

眼神里还带着未经世事的清澈与拘谨。看着他,我仿佛看到了一年零四个月前的自己。

张副市长任命文件已正式下达没再单独见过我。偶尔在楼道里碰上,

他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矜持威严的领导模样,只是目光与我相遇时,

会极其短暂地停留一瞬 —— 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被强行压抑的冰冷。

我们默契地维持着心照不宣的、危险的平衡。公示期结束的第二天,

我接到了去城建投资集团报到的通知。集团总部在市里新区的 CBD,

气派的玻璃幕墙大厦,与老单位那栋带着苏式风格、略显陈旧的办公楼截然不同。

站在大厦楼下,抬头望去,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让人有些眩晕。

前台小姐穿着合体的职业套装,笑容标准,确认我的身份后,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但很快被职业化的恭敬取代:“陈总,您好,董事长和总经理正在等您,请跟我来。

”董事长姓赵,是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看我的眼神带着审视与不易察觉的疏离。

总经理姓钱,四十多岁,精明干练,握手时力道很足,笑容热情,眼底深处却没什么笑意。

“欢迎陈总加入我们城投大家庭!” 钱总经理拍着我的肩膀,声音洪亮,

“早就听说陈总年轻有为,是张副市长身边的得力干将!以后咱们就是搭档了,

要精诚合作啊!”他的话里带着刺 ——“张副市长身边的得力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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